第十九小节

  2月9日上午10点地方法院第七法庭
  “那么,关于叶樱院——绫美一案,现在开庭!”法官说。
  “辩护方,准备就绪!”御剑说。
  “…………据我观察…………检控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啊。”法官说。
  “…………似乎是的。”御剑说。
  “真是浪费审理的时间,检察局在搞什么!检控席空着,那就是说………检察局,没有证明被告人有罪的自信是吗?…………看来,胜负已分了。那么,现在本席就宣布判决吧!”法官有些发火了。
  “啪!”法官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反对!”突然有个女声大叫。接着一个女人走上了检控席。“检控方,准备就绪!”那女人大声说道。
  “你…………你是…………?”法官惊讶的问。
  “宋冥………天才检察官!”女人说。
  “宋冥检察官………你就是…………你就是…………传说中的检察官…………宋默检察官的…………?”法官惊讶的问。
  “…………传说,已经成为了过去。我只是宋冥。…………仅此而已。这次,我是接受了特别委托,从美国赶过来的。”宋冥检察官说。
  “是、是吗?这、这还真是…………对了…………辩护律师。”法官突然问。
  “什么事?”御剑问。
  “我觉得…………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啊。以前,我曾经见到过一个和你长的很象的检察官…………”法官问道。
  “…………您一定记错了。”御剑冷冷的说。
  “你觉得呢?宋冥检察官!”法官问。
  “………检察厅里,没有这样软弱的男人!”宋冥检察官冷冷的说。
  “是、是吗?可是…………我以前曾经…………啊!”法官还想继续说下去,结果被宋冥检察官狠狠抽了一鞭子。
  “…………我说过了,没有这号人了!”宋冥检察官大叫道。
  “这、这鞭子,是怎么回事?警、警卫!马上把那条鞭子…………”法官大叫。
  “反对!辩护方对那条鞭子…………没有异议!”御剑说。
  “什、什么…………?”法官大吃一惊。
  “检控方挥舞鞭子也好,嗜饮咖啡也好…………真相都只有一个,就让在下来证明给您看吧。”御剑自信的说。
  “有意思…………上官御剑!…………我还以为,今天的对手会是陈成堂呢。不过…………也许…………其实,我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上官御剑!借此机会,我要把你打个落花流水!”宋冥检察官说。
  “…………哼!”御剑冷哼了一声。
  “这…………这奇怪的气氛…………哇唔!”法官又被抽了一鞭子。
  “…………舞台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审理吧,法官!”宋冥检察官不耐烦的说。
  “那么…………宋冥检察官,请你说明一下案件的经过。请千万,不要引起喧哗!”法官说。
  “被杀害的,是画册作家‘比基尼’。…………尸体,是在叶樱院的院子里被发现的。她的腹部被黄金像的宝刀所刺穿!”宋冥检察官说着拿出一张现场的照片。
  “这就是…………那只宝刀吗?………我知道了,受理这张现场照片。”法官拿起证物七支刀问道。
  “尼姑绫美的罪行,确凿无疑。毕竟…………有行凶现场的目击者。”宋冥检察官说。
  “…………了解,那么请这位证人出庭!”法官说。
  “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我作为律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庭!”御剑心想。‘比基尼’站到了证人席上。
  “…………证人,请说出你的姓名和职业!”宋冥检察官说。
  “不不不!等一下!证人,请你把腰挺直一点好吗?”法官说。因为‘比基尼’实在是太矮了。被证言台挡住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比基尼’听了又挺了挺腰,总算可以看到她的眼睛了。
  “似乎,在候审室…………应该有为身高不够的证人准备的木箱子吧。”御剑说。
  “庭警,那么麻烦你去跑一趟!”法官对庭警说。片刻功夫之后,‘比基尼’站在了箱子上,总算可以看到她的样子了。
  “…………那么,证人,你的姓名和职业!”宋冥检察官不耐烦的说。
  “老婆婆我呢,是在梧桐山的叶樱院的住持!名字呢?你可以叫我‘比基尼’,请诸位务必牢记!”‘比基尼’说。
  “……看起来,你穿的似乎不是比基尼呀!”法官傻傻的说。结果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法庭,乃神圣的审判之庭…………心术不正之辈,马上给我出去!”宋冥检察官大吼。
  “叫叫、叫我出去吗?”法官诧异的问。
  “好了好了,老婆婆我呢,其实是很厉害的啦,特别是在夏天。哇哈、哇哈、哇哈哈哈哈哈!”‘比基尼’大笑道。
  “…………总之…………证人!听说,在案发当晚,你目击到了行凶的瞬间?”御剑问。
  “没、没错啊!不不不,老婆婆我呢,自己也不大敢相信。我家绫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比基尼’难过的说。
  “那么…………我来问你好了。首先,是关于案发当晚,证人自己的行动!请证言!”法官说。
  “那天晚上,老婆婆我在别院帮助修行者修行。可是…………看来,老婆婆我腰腿不大好。所以呢,我就把工作交给了绫美。自己回到了叶樱院。因为在别院那边,是没有浴盆的。老婆婆我,舒舒服服的暖了暖身子。后来,我正打算回去的时候!我我、我看到了…………”‘比基尼’害怕的说。
  “唔…………那么,证人回叶樱院,纯属偶然是吗?”法官问。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我的腰不同的话,我想我会一直呆在别院的。”‘比基尼’说。
  “…………这也许…………很重要…………”御剑心想。
  “这证词中,有问题的…………只有一点。好了…………你大概不会在这儿栽倒吧?”宋冥检察官问。
  “……………”御剑没说话。
  “那么,辩护律师,请开始询问吧。”法官说。
  “首先,我要考一下证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因为这可决定了被告的命运。”御剑说。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好了。老婆婆我,肯定没问题的啦!因为,我是主持嘛。我可是叶樱院的头号人物啦!”‘比基尼’说。
  “…………那么,能请您解释一下这证词吗?这是被告绫美小姐的证词。她是这么写的‘案发当晚,敲过钟之后,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就是说,她没有去过别院!”御剑说。
  “不…………不可能!那孩子…………怎么会…………”‘比基尼’难过的说。
  “反对!被告和证人…………撒谎概率更高的,究竟是哪个?被告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就撒了谎!这是很正常的。”宋冥检察官说。
  “反对!那么,话就说不通了。杀人现场,在叶樱院的别院,被告如果要保护自己…………她就应该这么说。‘案发当晚,我到别院去了’。”御剑说。
  “…………”宋冥检察官没有说话。
  “可是…………奇怪啊。是什么原因………让那孩子,撒了谎…………”‘比基尼’说。
  “唔…………的确如此,她长着一双真诚的眼睛。”法官说,结果又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不论是谁,都会撒谎!这就是我的观点!”宋冥检察官说。
  “…………干吗光抽我…………?总之!被告、证人双方,都没有撒谎的原因。…………那,也就是说…………问题,就出在你的记忆力上了…………”法官指着‘比基尼’说。
  “啊?比老婆婆我年纪都大,还想找我记忆力的茬?”‘比基尼’生气的说。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法官忙说。
  “老婆婆我的记忆力呢,可是很厉害的哦。特别是冬天!”‘比基尼’生气的说。
  “看来…………结束询问,现在还为时尚早。辩方律师,如果你认为证人记忆力有问题的话…………你能否让我看看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法官问。
  “…………我知道了。”御剑说。心想:“看来,我似乎有些激进了…………”
  “那么,证人请把绫美小姐的事情追加到证言中去。然后让我们回到询问中来,可以吗?”法官问。
  “好的,那孩子肯定到别院来过,打扮和吃完饭时一样。”‘比基尼’说。
  “…………证人,我想确认一点。你说你所见到的被告…………当时,戴着这条退魔头巾吗?”御剑拿出绫美给成堂的头巾问。
  “当然咯!对老婆婆我们来说,这是很重要的物品啦!哇哈、哇哈、哇哈哈哈哈哈…………哎?”‘比基尼’得意的说。
  “反对!等…………等一下!为什么头巾会在你手里…………?”宋冥检察官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宋冥检察官!这条头巾,在案发当晚,被当作礼物送给了某人。…………而且是在敲响熄灯钟之前。”御剑说。
  “你…………你说什么?”宋冥检察官惊讶的问。
  “………好了,大家都明白了吧。案发当晚,如果证人见过被告的话…………被告当时,是不可能戴着头巾的。”御剑说。
  “啊?”‘比基尼’大叫。
  全场哗然!
  “揭露矛盾,这种感觉…………不赖嘛!成堂那种喜形于色的表情,我总算体会到了。”御剑心里美滋滋的想。
  “肃静!肃静!…………怎么样?证人!”法官问。结果又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住持大人!这头巾…………当然应该有备用的吧?”宋冥检察官问。
  “备用的吗?确实有做过一些拿来备用。”‘比基尼’想了半天说。
  “呵呵…………所以就是有备用的是吗?”法官问。
  “不过,给僧人的头巾,是人手一条的。绫美的头巾,应该也只有这一条…………”‘比基尼’又说。
  “唔…………这还真奇怪啊。”法官说,结果又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既然有多余的头巾…………她当时就有可能戴着。…………这没有任何矛盾!”宋冥检察官说。
  “唔…………恩。”法官点点头表示认同。
  “很遗憾,宋冥检察官…………这不可能。事实上的不吻合,总会在人们心里播下种子。名叫疑惑的种子。”御剑心想。
  “…………证人!虽然我并非在怀疑你的发言…………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发言的时候再谨慎一些?”法官问。
  “…………不、不认同我的发言吗?”‘比基尼’难过的说。
  “那么,住持大人,请你继续作证吧。关于你洗完澡后,在打算会别院的时候,目击到的事情!”宋冥检察官说。
  “疑惑的种子,已经在法官的心里发芽了。要让它开花结果…………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肥料。一种名叫矛盾的肥料。”御剑心想。
  “从浴室出来,大约是十一点左右…………当时我正准备回别院去。就在这时…………从院内传来了响声。出去一看…………绫美、绫美她!把、把‘比基尼’女士给…………用刀给杀了!‘比基尼’女士,住的是面朝院子的角屋。她大概是从那里被推落之后,被人用刀给杀了。”‘比基尼’说。
  “这…………还真是目击到了恐怖的一幕啊。…………如果当时目击到的是我的话…………就象是我在审判席上…………看到宋冥检察官鞭打御剑律师…………一样的感觉。”法官说。
  “这个法官…………似乎和那个刑警的想象力水平相当啊…………”御剑心想。
  “白痴的想象力,因为已经成了白痴才不觉得白痴…………看来,胜负已分了,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说。
  “你能不能,改一改…………你那叫人全名的烂习惯?”御剑说:“对刚刚证人的证言,我只想说,这真是难得的明推理………”
  “厉害吧?老婆婆我的头脑可灵光了。…………特别是冬天。”‘比基尼’得意的说。
  “只不过…………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大问题。…………宋冥检察官,请你再好好看一下解剖记录。”御剑说。
  “解、解剖记录?”宋冥检察官问。
  “被害者,的确是从三米的高度跌落下来的。…………但是,这跌落…………是在她死后发生的。”御剑说。
  “啊…………?”宋冥检察官惊讶的问。
  “的…………的确如此!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死后二字呢!”法官忙翻了翻解剖记录说。
  “可是这与证人所目击到的情景,很明显的有矛盾!如果,被告是在院内将被害者刺死杀害的话………那究竟,是从哪儿又怎样从三米多的高度跌落的?”御剑问道。
  全场哗然!
  “肃、肃静!肃静!被害者…………是在被刺死之后,跌落的!这样一来…………原本的杀人现场,就成了…………被害者的房间?”法官问。
  “是…………是这样的…………没错!被害者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被被告刺死的!然后,又被人从房间的窗口给推到院子里的!”宋冥检察官说。
  “反对!‘比基尼’的房间里,有行凶的痕迹吗?”御剑问。
  “…………”宋冥检察官无话可说了。
  “因为她是被刀给刺穿了,出血量应该相当的多。”御剑说。
  “怎…………怎么样?宋冥检察官,‘比基尼’的房间里有没有行凶的痕迹?”法官忙问。结果被宋冥检察官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被害者的房间里,并未发现血的痕迹。”宋冥检察官愤怒的说。
  “刚才那一鞭,抽得我的脸上都有点出血了。但是,既然房间里没有血迹,那么检控方的主张…………”法官还没说完,又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法官,你应该很清楚吧…………在被刀刃刺伤的情况下…………出血最为激烈的,是什么时候?”宋冥检察官问。
  “是、是什么时候?”法官问。
  “被刺瞬间的出血量…………并不会很大。伤口,出血最为激烈的…………是把凶器刀刃从伤口拔出来的时候哦。”宋冥检察官说。
  “对,被刀刃等刺伤的时候…………说起来,凶器本身,就成了伤口的盖子。”御剑说。
  “的确如此…………被刀刃等刺伤的时候,出血很少。确实是这样。”法官点点头说。
  “看来…………结论似乎出来了。被害者当时,身上插着刀,被人从房间里推落了下来。这样以来,就没有任何矛盾了!”宋冥检察官说。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肃静!确实存在检控官所说的这种可能性。”法官说。
  “不愧是宋冥检察官……让她给抓住了,这唯一的可能………”御剑心想。
  “……哼……”宋冥检察官冷哼了一声。
  “看来…………必须要求证人做进一步的明确证明。证人!去掉你那随意的揣测,请根据事实发言。”法官说。
  “……”‘比基尼’没有说话,站到了箱子下面。
  “我说,证人!麻烦你不要走下木箱!”法官大喊。
  “别小看了老婆婆我哦。冬天的雪那么多,我还一直走下来,硬撑着我这个老腰,我难道连休息一下都不可以吗?”‘比基尼’也大叫道。
  “住持大师,请您作证!过会儿,我会给您捶肩揉腰的。”宋冥检察官装作温柔的说。
  “…………用鞭子吗?”御剑冷冷的看着宋冥检察官心想。
  “…………哎呀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呢。老婆婆我看到的时候,刀已经插在身上了。仔细想一想,似乎的确是没看到那孩子杀人的瞬间。老婆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大出血。所以,就晕过去了,这也不能怪我呀。后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贡子大人,已经把‘比基尼’女士给…………”‘比基尼’说。
  “唔…………看来…………似乎刚好了宋冥检察官的主张相印证…………”法官说。
  “………我的立证,是完美的!这点程度,是当然的水准。对吧,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轻蔑的问道。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的…………宋冥检察官!看来,她似乎还不明白…………”御剑心想。“证人!你看到了被害者出血?”御剑问。
  “是的,没错!那个,绫美身上,也被溅到了…………”‘比基尼’说。
  “被告绫美,在被捕之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冥想。被血所溅到的衣服,已经折的好好的,放到衣柜里了。”宋冥检察官说。
  “你、你说什么?”御剑大吃一惊。心想:“被血所溅到的衣服…………我怎么没有听说。”
  “唔…………果然,这是决定性的…………”法官点点头说。
  “怎么办呢?”御剑心想。“…………刚才也提到了…………被刺瞬间的出血量并非很明显。但是,你说你目击到被害者出血了?”御剑考虑了一会问。
  “啊拉啊拉,老婆婆我呢,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啦。”‘比基尼’不高兴的说。
  “这、这话什么意思?”法官问。
  “的确老婆婆我没有看到刺下刀子的瞬间…………但是,那孩子拔刀的瞬间,我却看的清清楚楚的啦。”‘比基尼’说。
  “拔…………拔刀?”御剑问。
  “是啊…………说到拔刀,大概应该说刀出来了更贴切些。”‘比基尼’说。
  “证人!请你把刚才的发言,添加到证词中去!”法官说。
  “啊,那个,这很重要吗?”‘比基尼’问。
  “…………出乎你想象的重要…………”御剑心里说。
  “我看到她把插到刀柄的刀,唰的一下拔了出来…………”‘比基尼’说。
  “毗忌尼女士,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位可以信任的证人…………可是你的证词里,矛盾实在是太多了。”御剑说。
  “什、什么意思?你说的就像我在撒谎一样。……好了……看你长的这么帅,老婆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比基尼’说。
  “矛盾?你说的矛盾在哪里?”宋冥检察官问。
  “证人主张她所看到的情景…………凶器,刺穿了被害者,深至刀柄。而且…………凶手,还把凶器唰的一下从尸体上拔了出来。………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可能的。”御剑说。
  全场哗然!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法官刚想问就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请你解释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冥检察官问。
  “首先,这凶器,能深刺至柄吗?被告看起来,并非是如此有力的女性吧…………?”御剑拿起七支刀的照片问。
  “反对!‘看来’?…………你竟然用了一个这么无力的词语。你看看我,光看外表,我的确很瘦弱,但如果,把我惹火了,我可以随便把一两个男人弄哭给你看!”宋冥检察官说。
  “反对有效!刚才,我已经被她弄的哭起来了。”法官忙说。
  “反对!问题,不光是这一点!如果当时那支刀深刺至柄的话…………刀上有这么多的分岔,是不可能唰的一下就拔得出来的。”御剑说。
  “这、这个…………”宋冥检察官词穷了。
  “此外,还有出血量的问题。被刀刺中,凶器本身的确有可能会成为盖子。但是,如果是如此复杂的形状的话,情况就不同了。这大概,只会令伤口扩大,而根本无法止住出血的吧。”御剑说。
  “…………你、你这些话,不过是些推测而已!实际上,被害者就是被人用七支刀给刺死的哦。就算凶器形状再怎么古怪,同样也可以唰的拔出来,也可以止住出血的。”宋冥检察官说。
  “等等,不仅如此。在此之外,还有一个决定性的矛盾!”御剑说。
  “还…………还有啊!”法官惊讶的说。
  “…………很简单。如果,这只刀当时深刺至刀柄的话…………为何,只有在刀尖才留有血迹?”御剑笑着问。
  “啊…………!”宋冥检察官惊呼道。
  “…………如果证人的证词,是准确无误的…………那么,刀身上下,不是都应该会留下血迹的吗?”御剑问道。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法官大喊。
  “不愧是…………上官御剑啊!竟然光从一件凶器上,就找出这么多的矛盾点。我所认识的律师里,能和你旗鼓相当的,恐怕只有一个!”宋冥检察官说道。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明白凶器上有众多的矛盾…………”法官眨巴眨巴眼睛问。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么答案大概就只有一个了吧。”御剑说。
  “…………你、你是说?”宋冥检察官问。
  “夺走被害者性命的凶器…………并不是,这支七支刀!”御剑说。
  “你…………你说什么…………?”法官大叫道。
  “白痴到把别人当白痴,以自我为中心的白痴想法…………”宋冥检察官说。
  “证人,你一开始…………就把这个认为是凶器,究竟是为什么呢?”御剑问。
  “这、这个嘛…………当然是…………贡子大人,把它拿在手里………”‘比基尼’说。
  “…………说的没错,但是…………反过来想想,证据也仅此而已。…………正是因为那一幕给我们留下了过深的印象。所以,我们就自然而然的进入了死胡同。认为这支七支刀就是凶器!”御剑说。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肃静!”法官忙维持秩序。
  “凶器不是七支刀…………但是,就算如此………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上官御剑!因为,住持大师她当时目击到了。被告用长刀一类的东西,将被害者给刺穿了!”宋冥检察官说。
  “唔…………有道理!怎么样?辩护律师!”法官问。
  “…………那么,就请检控方来回答这个应该由她来回答的问题吧。”御剑说。
  “应该由她来回答的问题?”法官问。
  “…………没错,那就是…………真正的凶器,究竟…………到哪里去了?当然,警方应该已经在叶樱院及其周围搜查过了。…………那么,是否有发现长刀一类的东西呢?”御剑问。
  “这、这个嘛…………”宋冥检察官为难的说。
  “有没有发现?宋冥检察官!”法官问。
  “……检控方并没有发现类似的证物…………”宋冥检察官说。
  全场哗然!
  “唔…………谜团,似乎又加深了一层。既然未发现凶器,就难以继续审理了………”法官说。
  “那个…………我可以说一句吗?老婆婆我,突然想起件事儿来…………”‘比基尼’说。
  “…………什么事?主持大师…………”宋冥检察官问。
  “说不定…………或许,当时的情况,是那样的………”‘比基尼’说。
  “……完全不明白!”法官眨巴眨巴大眼睛说。
  “是凶器啦,凶器!…………说不定…………老婆婆我,或许知道她处理长刀的地点!”‘比基尼’说。
  “你说什么?”御剑大惊!
  “……看来…………似乎有必要…………再次听取住持大人的证词啊!”宋冥检察官得意的说。
  “不可能…………这老婆婆,究竟想说她还看到了什么?”御剑心想。
  “老婆婆我目击到案件是在11点左右…………向警察报了案之后,我去了一趟门口。我发现,雪地摩托有开走过的痕迹!虽然跑到拢桥需要15分钟,但骑它的话,5分钟都不用就到了!会不会是在老婆婆我晕倒之后,把凶器扔到了梧桐河里?…………如果是绫美,就有可能做得到,她是会骑雪地摩托的。”‘比基尼’说。
  “唔………证人,麻烦你作证别跟挤牙膏似的。”法官说。
  “啊,老婆婆我呢,是腰腿也那个,年纪也那个啦。”‘比基尼’说。
  “的确如此…………山门外,留有雪地摩托的车印。有照片为证!”宋冥检察官提交了一张照片。
  “雪地摩托吗?…………有这种可能…………!”法官看完照片点点头说。
  “车印,从叶樱院开始…………一直延伸到拢桥边。…………这样,似乎就没有问题了。因为梧桐河水流湍急,就算是冬天也不会结冰。要扔掉凶器,这正是绝好的场所!”宋冥检察官说。
  “把凶器…………扔到了河里?”御剑心想。
  “那么,辩护律师!…………请询问!”法官说。
  “的确…………这照片证明。案发当晚,有人骑过雪地摩托。”御剑说。
  “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由得你不认。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说。
  “但是…………那为什么,车印只有一条呢?”御剑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冥检察官问。
  “如果要把凶器从叶樱院带出去,拿到河边扔到再回来…………当然,雪地上就应该留有两条车印!到桥去时一条,从桥边回来时一条…………”御剑说。
  “……啊!说的没错!”‘比基尼’说。
  “哼…………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啊…………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说。
  “是什么?”御剑问。
  “案发当晚,可是下着雪的哦,开到桥边去留下的那一条,被雪给覆盖掉了…………这样以来,就没有任何矛盾了。”宋冥检察官说。
  “原来如此,到河边去扔完凶器,雪又停了…………所以在雪地上,只留下了回程时的一条车印…………”法官说。
  “好了,怎么样?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得意的问。
  “宋冥检察官主张雪把车印盖住了………”御剑心想。“到河边去的车印,被积雪所覆盖…………宋冥检察官,这是不可能的!”御剑说。
  “……那么就请你解释一下好吗?”宋冥检察官说。
  “…………没有这个必要,我这有份证物,会说明一切的。”御剑笑着说。
  “案发当晚,被告为了扔掉凶器,到拢桥去了一趟。其中去的车印,被积雪所覆盖………这就是检控方的主张。那么,辩护律师,请出示你的证据吧!你主张的去的车印,没有被积雪给覆盖的证据!”法官说。
  “证人!请问你目击到案发的时间是…………?”御剑问。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大概是晚上11点左右。”‘比基尼’说。
  “…………当然,那么扔凶器应该发生在这之后吧。那么…………请看一下有关的数据。这是案发当晚,梧桐山的气象报告。”御剑说。
  “气象…………报告吗?”法官问。
  “晚上7点开始降雪…………10点50分左右,降雪停止。”御剑说。
  “…………”宋冥检察官静静的听着。
  “就是说,证人目击到案件的11点钟,雪已经停了。也就是说,车印,是不可能被积雪所覆盖的!”御剑说。
  全场哗然!
  “肃…………肃静!肃静!…………看来…………检控方的主张,是积雪覆盖了…………”法官总结道。结果被宋冥检察官抽了一鞭子。
  “…………要下结论,现在还为时尚早,法官…………上官御剑!你拿天气找借口,真够难堪的…………”宋冥检察官说。
  “………”御剑看着宋冥检察官没有说话。
  “现在这年头,最靠不住的…………就是天气预报了。”宋冥检察官说。
  “不、不不。可是…………这不是预报,而是实际数据!”法官说,结果又挨了一鞭子。
  “天气的记录,是难免会产生误差的…………也许,11点过后,现场附近还在下雪!”宋冥检察官说。
  “唔…………的确,这是无法断言的…………”法官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你说什么?”御剑简直气坏了。心想:“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案件发生时,在叶樱院。当时,雪已经停了。…………如果要证明这一点,需要有决定性的证据!”
  “…………都到了这一步了,绝不能后退!”御剑心想。“…………好吧。作为辩护律师,我也不想留下任何疑问的余地。”御剑说。
  “哼…………犟嘴的完美主意啊…………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嘲笑道。
  “那么…………辩护律师,请出示证物吧!你说被害者被杀时…………雪已经停了的证据是…………”法官问。
  “…………说到底,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害者被刺的瞬间,院子里的雪是否停了?”御剑说。
  “…………没错。但是要证明这一点………”宋冥检察官说。
  “极为容易。”御剑说。
  “…………”宋冥检察官诧异的没说话。
  “想知道院子内当时的情况的话,看看照片就可以了…………没错!当然就是,那张现场照片了!如您所见…………所有的一切,都被积雪所覆盖。…………除了唯一的一处!”御剑拿出现场照片看着说。
  “是、是哪儿?”宋冥检察官问。
  “被害者‘比基尼’,为何只有她的身上没有半点积雪?答案很明显,因为她被杀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御剑说。
  “什么?”宋冥检察官大叫!
  “也就是说,行凶之后,凶手把凶器给扔到梧桐河里去了的话,那么,这张照片上,就应该留有两条车子走过的印痕!”御剑说。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这、应该是这样的!”法官点点头说,结果被宋冥检察官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官御剑!”宋冥检察官大声问道。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御剑心想。“我们来把案情从头整理一遍…………就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当晚…………有人骑着雪地摩托,离开了叶樱院!从车印来看,目的地应该是拢桥。当时,雪还在下着。”御剑说。
  “当然了,因为当时的车印不见了。”宋冥检察官说。
  “然后…………此人回到叶樱院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所以,留下了车印。”御剑说。
  “唔…………”法官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说一句话好吗?…………我怎么,总觉得怪怪的?”‘比基尼’问。
  “…………什么怪怪的?住持大师?”宋冥检察官问。
  “雪地摩托的钥匙,只有一把啊!”‘比基尼’说。
  “………”御剑听着。
  “而且…………案发当晚,这钥匙在被告的手里。案件发生后,从她的房间里发现了雪地摩托的钥匙。”宋冥检察官说。
  “…………所以,那天晚上,雪地摩托…………应该是绫美在去别院的时候骑过。”‘比基尼’说。
  “啊…………她说过她当晚没去别院。现在,应该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御剑心想。
  “因为骑着雪地摩托,是过不了吊桥的…………那孩子大概就把车停在桥边,步行到了别院。”‘比基尼’继续说。
  “…………是这样呢。”法官点点头。
  “但是…………老婆婆我留下绫美回叶樱院的路上…………在拢桥边,什么也没看到啊?”
  “这…………这…………住持大师,一定是您看漏了。”宋冥检察官流着冷汗说。
  “还有呢,老婆婆我回到叶樱院里一看…………雪地摩托就在山门边,好好的放着。…………错不了的,上面还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比基尼’说。
  “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御剑仿佛在听灵异故事,惊得大叫道。
  全场哗然!
  “肃静!肃静!肃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法官问。
  “……呜呜呜…………”宋冥检察官低吟道。
  “究竟…………是谁骑了摩托去做了什么?首先…………被告,在去别院的时候并没有骑走雪地摩托。否则,证人再回叶樱院的时候,摩托就不可能在山门外了。而且,凶手在行凶之后,也不可能骑它去扔凶器。否则,这照片上,就应该有两条车印。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雪停之后…………曾经有人骑着它回到了叶樱院!”御剑说。
  “唔…………”法官听后点了点头。
  “没想到,雪地摩托上,竟有这么大的问题…………”御剑心想。
  “……看来,这位证人,差不多可以退下了。”法官考虑了半天说。
  “哎,对!似乎是的…………老婆婆我呢,已经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了!”‘比基尼’说。
  “啊…………真是令人头痛啊。…………要是…………有目击到雪地摩托的证人就好了…………”法官说。
  “…………目击…………?”御剑心想。
  “案发当晚…………拢桥附近是否有在散步的有关人士呢?”法官问。
  “………这个似乎,不大可能吧!那天晚上,耳朵都快要被冻掉了。我想恐怕是不会有白痴跑出去乱逛的。…………只要是没有相当重要的要事…………”‘比基尼’说。
  “唔…………真是遗憾啊!”法官说。
  “…………等等…………我想起来了。那寒冷的夜晚,跑到外面乱逛的白痴…………”御剑心想。“…………法官大人!我…………想到了一个人!”御剑说。
  “你…………你说什么…………?”法官惊讶的问。
  “…………案发当晚,目击到雪地摩托的人吗?”宋冥检察官问。
  “他是否看到了摩托车我不清楚。但是,关于这个人。我想到了两件事!”御剑说。
  “什么事情?”法官问。
  “第一,此人在案发当晚目击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御剑说。
  “…………另一件呢?”宋冥检察官问。
  “我认识的这个人…………正是在那寒冷的夜晚,跑出去乱逛的白痴。”御剑说。
  “辩护律师,这个人究竟是谁?”法官问道。
  “他叫做刘羽。是被害者‘比基尼’的徒弟!”御剑说。
  “被害者的徒弟?有点意思!那么他为何…………在案发当晚,跑到外面去乱逛呢?”法官说。
  “这、这个嘛…………”御剑说。心想:“要说出绫美的事,是轻而易举…………但是,传唤之前,有可能会失去作为证人的可信度…………”“毕竟…………他也算是一名艺术家。大概是为雪景所动,发现了什么灵感吧。…………不过我不保证我是对的。”御剑说。
  “那么…………这位证人究竟看到了什么呢?”宋冥检察官问。
  “这个,就有待现场询问了。”御剑说。
  “…………火速把这位青年以证人身份传唤出庭!”法官忙说。
  “………好的,没办法了。”宋冥检察官说。
  “你现在,恐怕就在这法庭中旁听呢。传唤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御剑说。
  “…………我知道了。”法官说。
  “…………刘羽…………昨天让你给逃掉了…………这一次,我要让你把一切都说出来!”御剑心想。
  “…………那么,现在本席现在宣布休庭二十分钟。检控方,麻烦你安排一下证人!”法官说。
  “…………知道了。”宋冥检察官点点头。
  “好了…………那么,现在休庭!”法官大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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