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城135:10月17他的飞机失事
唐时遇去台湾出差,江屿心就变成医院、初年家两点一线的奔波,白天照顾陆希城,晚上要照顾初年。
小家伙似乎没有因为她差点就嫁给陆希城而生气,见到她就抱着她“妈妈,妈妈”不停的喊着,像是在撒娇。
江屿心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两下,像抱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瑰宝,抱着他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放手。
…………
陆希城的伤势不算严重,医生已经批准他出院,可以回家休养,免得在医院占用*位。
他回到陆家,江屿心就不方便经常去陆家照看他,毕竟她没有嫁进陆家,陆家有的是佣人照顾他,能把他照顾的很好。
江屿心一边照顾初年,一边回公司开始处理工作。
公司内部有不少的流言蜚语,有人说她是扫把星,不然怎么在婚礼当天新郎出了车祸;也有人猜测是不是她私生活太乱,在外面的*吃醋,蓄意伤人,好阻止她嫁进陆家。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江屿心表现的很平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工作情绪。
倒是林纾有些听不下去,好几次和公关部的人吵了起来,在她的眼里,江副总是一个工作很认真,面冷心热的人。
怎么会是她们嘴里说的那么不堪的人。
林纾吵不过公关部的人,被气的哭了几次。毕竟人家的嘴巴不是拿来讲道理,而是来说服你的。
江屿心知道后,反倒安慰林纾不用太在意,等时间长了这些声音自然会在公司里消失。
林纾吸着鼻子,替她鸣不平:“江副总,你都不觉得委屈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么多人迷信!再说了,你是江小姐,是公司的副总,哪里轮到她们几个乌鸦嘴说三道四。”
“她们这么能说三道四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她们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在公司陷入危机时能做到危机公关!”
江屿心是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林纾觉得她说的虽然很有道理,却还是替她觉得委屈,以至于见到公关部的人就没什么好脸色。
周五公司里来了一个贵妇,指名道姓要见公关部经理,见面后二话不说,甩了公关部经理一个耳光,警告经理要发|骚也滚一点,要是再纠缠她老公,就不止一个耳光这么简单。
不到十五分钟,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公关部经理*别人的老公,被人找上门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到了中午已经不知道演变了多少个版本,总之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不到下午上班的时间,辞退信就已经送去了公关部经理的办公室,还是林纾亲自送去的,别提有多神气,真的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让这些妖精们整天闲着没事干在背后乱嚼舌根。看吧,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所以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还是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好。
……………
唐时遇在台湾出差每天都会给江屿心打电话,一开始她没有接,后来他就不打了,直接改发短信。
若是问到关于初年的,她都会仔细回答,若是其他的,她基本是不会回的。
唐时遇倒也不恼,耐心很好,还问她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江屿心自然是不搭理他。
……………
10月17日这天,江屿心下午有个会议,林纾敲门提醒她,会议的时间快到了,江总也出发去会议室。
江屿心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起身就要走,头莫名的一阵晕眩,眼前的场景在迅速的转变,模糊,渐渐变黑。
手撑在桌子上时,不小心把水杯打翻,摔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后,支离破碎,半杯水溅湿了裤脚。
林纾见她脸色很差,连忙过来扶住她,“江副总,你没事吧?”
江屿心深呼吸几口,眼睛闭上几秒后睁开,刚才的那阵晕眩已经没了,只是胸口有些闷。
“我没事,你让人来把玻璃片清理掉。”
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水杯,可惜了……
江屿心先去了会议室,林纾留下来让保洁阿姨过来清理。
……………
会议时常差不多两个小时,散会后她刚走出会议室,林纾立刻走过来,将手机递给她:“你开会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又是办公室,又是你的私人电话。”
“谁?”江屿心接过电话,一边走一边滑开手机锁。
“她说她姓时。”
江屿心的步伐一顿,跟在身后的林纾差点就撞上她了。
“江副总,怎么了?”
“没事。”
江屿心回到办公室,想了想还是给时烟回了一个电话,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时烟应该不会这样着急找自己。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时烟沙哑而疲惫的声音:“你看了今天中午的网络时时新闻没有?”
“什么新闻?”江屿心打开电脑,在搜索网页赫然看到今天中午搜索量第一的新闻:伦敦飞往青海城的k9210次航班起飞不到十五分,发生事故。
江屿心的心无端一紧:“你说的是英国飞机航班事故?”
“嗯!”那边传来时烟沉重的声音。
“这条新闻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屿心话音刚落,念头一转,忽而声音凝重道:“你不要告诉我,唐时遇乘坐了这次航班。”
电话那头的时烟沉默很久,最终凝重的吐出江屿心最不想听到的那声:“是,他昨晚告诉我他乘坐这个航班回青海城。”
“不可能!”江屿心拒绝相信这是真的,“他不是出差去了台湾,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英国?!时烟,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台湾那边的事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办完,剩下的时间他去了英国!”时烟沙哑的声音里充满疲惫,今天中午看到报纸后她就不断的打电话,可唐时遇的电话打不通,酒店那边说他已经退房了。
航空公司那边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电话很难打通,打通了也是以现在目前的具体情况还没弄清楚,不便告知。
时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时家人的命,为什么时家的人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的出事,偏偏每次出事的人都不是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一个又一个亲人,这种无力的挫败感几乎要将她打败。
如果唐时遇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
江屿心的脸色瞬间惨然一片,立刻挂断电话,按了内线,“林纾,立刻帮我订下一班去伦敦的机票。”
林纾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她已经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的离开办公室。
在电梯里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慌,他一定会没事。
她要先回家拿护照,再乘车去机场,路上还要打电话给英国航空公司,大概了解一下目前的具体情况。
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慌。
江屿心的电梯刚停下,走出去就看到江进阴沉的脸盯着她看,“你要去哪里?”
旁边站着的林纾一脸的无奈,她这么突然要去英国,她不敢随便订机票,只得先请示一下谈秘书,江进知道也是很自然的。
“伦敦。”
“去伦敦做什么?”江进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若不说清楚,他是不会让她走的。
江屿心要走,谈殊靳在江进的示意下拦在她面前,就算他不拦,旁边的保安也会拦她。
“他在伦敦,飞机出事了。”江屿心咬着唇瓣,每多说一个字,心头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痛的无可救药。
因为陆希城还在家养伤,不可能跑去英国,这个“他”,不用问都知道是谁。
江进脸色阴沉,愠怒横生,低声怒斥:“你疯了是不是?他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记了你是陆家的未来儿媳妇!”
“不准去!”他近乎是在命令江屿心。
“我必须去。”江屿心漆黑的瞳仁波光笃定的与他对视上,江进还没来得及再次发火,她掷地有声道:“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江进一怔,江屿心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从谈殊靳身旁跑出去了。
谈殊靳看向江进,请示道:“追吗?”
“追到又能怎么样?再关她一次吗?”江进忍不住的叹气,他是真的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
江屿心几乎是一路闯红灯到家,跑到卧室*头柜拿出自己的护照还有签证。
在回国前她因为工作有去英国参加几个交流会,当时办理的长期签证还没有过期,还可以在英国逗留几天。
因为怕穿高跟鞋不方便,临出门前她特意换了一双平底鞋,下楼时,她的车子后面,一辆白色的车子刚刚挺稳,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时烟。
“你要去英国?”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江屿心拉开车门,将手提包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欲要上车,时烟一把抓住她的车门,“现在那边乱成一团,你去了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我已经派人……”
“那个人是唐时遇!”江屿心打断她的话,声音沉冷:“那个人是你的亲哥哥。”
所以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不去英国,就不要阻止自己去。
时烟一怔,深呼吸一口气:“我送你去机场。”
江屿心与她对视几秒后,绕到副驾驶座上车。
时烟开车很稳,眸底的光不时的扫向坐在副驾驶不断打电话用着流利英文和英国航空公司的人打电话。
可能情况不是很乐观,她的神色烦躁,手指不断的掠过散落到面前的长发,声音也越来越不耐烦,最终切掉电话。
“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时遇会把你看得那么重。”
江屿心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好:“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个话题。”
时烟没有生气,她知道江屿心心里在担心唐时遇,自己也很担心,但远不及江屿心。
所以她才明白为什么唐时遇把江屿心看得那么重。
江屿心表面看起来冷漠孤傲,难以靠近,就好像是一座怎么都融不化的冰山,可不管她和唐时遇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要唐时遇出了一丁点的事,她都会紧张不已,她会忘掉过去那些痛楚和折磨,一心一意担心他的安慰。
唐时遇的航班出事,她要留在时昌坐镇,抽不出身去英国。
时烟这个亲妹妹都做不到的事,江屿心做到了,她正在义无反顾的跋山涉水的去唐时遇的身边。
…………
到了机场,时烟陪着她去换登机牌,送她去安检口。
江屿心要过安检的时候,时烟突然叫住她,“我想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
江屿心没有说话,拿着登机牌和护照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时遇回时昌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的名字是你,还有一份遗嘱,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他的儿子都属于你!”
顾知深是时昌新聘请的法律顾问,做文件的时候,她也在场,算是见证人。
江屿心怔住,心颤了起来“我?不应该是初年?”
“他没有向我们解释,你知道他向来就不喜欢解释。”时烟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声音顿了下又道:“我想他这样做是因为在他心里你远比初年重要的多,而且他百分百的放心把初年交给你!”
心头一时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何种滋味。
这个男人他到底在做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要提早准备这样不吉利的事!又凭什么把他那么多的破事,甚至儿子都一起丢给她一个人。
“江屿心,他这次去英国是私事,我猜是关于离婚的事。他很爱你,所以……”时烟的声音顿了下,再起时眸底潮湿了:“请你一定要把我哥带回来!”
她在心里想,要是唐时遇这次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自己应该可以亲口叫他一声:哥。
“他,一定会没事!”江屿心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安检。
……………
三万英尺的高空,偌大的飞机舱里,很多人都睡了。
江屿心身上虽然盖了毛毯,却一点也睡不着,她侧头看旁边的窗口,外面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心口闷闷的,像无数根针在扎着,她难受的捂住自己的心口,难受的想哭,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这种感觉很折磨人,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呼吸也乱了起来。
过来查看旅客的空姐细心的发现她的异常,开了照明灯,见她脸色苍白,满脸的汗水,又捂着自己的心脏,吓的花容失色,“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是不是有心脏病?”
江屿心摇头,神色异常的痛楚,只是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心口,感觉像是喘不过气,要窒息了。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空姐着急而担心,“小姐你坚持住,我立刻就去联系乘务长。”
她起身就要去找乘务长帮忙,江屿心伸手抓住她衣服的下摆,不住的摇头,声音颤抖:“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空姐困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江屿心紧紧揪着她的衣摆,指尖用力的泛着青白,想到他就是在飞机上可能出事了,眼眶蓦地漫上水雾,声音哽咽:“他会没事的,对不对?他可能没上那班飞机,他可能错过了班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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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烯湮:白天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