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坟9情何堪悲愤伤人的刀片

  最近老板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昨晚她突然接到电话,赶到酒吧的时候老板已经喝醉了,她扶起他时,他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差点把她压趴下了。
  moll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一边使劲全力扶稳他时,忽然感觉到颈脖处有一阵湿热的触觉。
  她艰难的侧头,看到他紧闭的眼眸下滑出两行清水
  老板哭了
  这个认知让moll的心无端的揪起,有一种淡淡的心疼在弥散。
  12月初的青海城,天空阴霾满布,没有阳光,冷风嗖嗖,一切都被悲伤与哀凉笼罩住。
  新的一**风雨,好像才刚刚开始。
  ………………
  时烟有身孕这件事,时遇让人封口,陆希城也命令医院所有接触过时烟的医生护士要三缄其口,多说一个字,他都决不轻饶。
  时遇独自支撑时昌,游刃有余,时烟在医院静养,陆希城也没有再出现打扰她。
  倒是江屿心略有辛苦,每天家里医院两头跑。
  时烟心里过意不去,让她不必每天过来,护士照顾她也很好。
  江屿心沉思片刻,道:“虽然你们兄妹感情不深厚,我起初也不喜欢你,可现在到底是一家人,照顾你是应该的。之前初年也劳烦你照顾过。”
  江屿心指的是她去英国找时遇的那时候,初年被独自留在青海城,都是时烟在照顾。
  对于这个小姑,初年不排斥,也不亲近,许是父子连心,两个人对时家的人都热情不起来。
  时烟没有再劝说江屿心不要来了,其实每天能看到江屿心,心底多少有些高兴的。
  毕竟住院是一件枯闷的事,医生不让她下*,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实在无事可做,她又不会和护士聊天。
  也只有在江屿心来的时候,与她说一会儿的话。
  …………
  2014年12月14,这天青海城的天气很不好是注定的,因为前*下了半宿的雨。
  一早青海城就被一股沉重笼罩,这股沉重来源于青海城的晨报:2014年12月13日晚间11点58分,位于城西某家工厂发生严重的爆炸,造成20多人死亡,13人受伤,7位受害者重度昏迷,其中一名是冲进爆炸现场救人的消防员,苏醒时间尚难明确。
  这场爆炸和伤亡在网络上被放大,各种爆炸后现场废墟的照片在网络上疯传,而爆炸原因迟迟没有出来,让网友们热议,个个化为福尔摩斯,抽丝剥茧,推理真相。
  这家工厂是属于陆氏集团旗下,一早陆氏集团公关部就对外发出声明,对于这场意外事故深表歉意与哀悼,公司会彻查此事,并且会重金抚恤遇难者家属。
  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国彰与执行总裁陆希城一同前往医院看望重伤患者,与拜访遇难者家属。
  家属悲痛哭嚎,抓着他们的衣袖,要求给一个说法。
  网络上网友们也在为那些死去的亡魂报不平,强烈要求陆氏集团给一个说法。
  陆氏集团的股票,一路下跌,不到收盘时间已经叫停。
  12月15日,青海城警署官方微博和青海城消防局官方一同发出微博,将工厂爆炸事故公布网络。
  经过调查,工厂爆炸,原因是工厂内部人员宋某某(女)与李某某(男)深夜私会,疏忽工作,又违禁使用火种,意外发生火灾之后引起爆炸。
  事故调查结果也在青海城报上刊登,还有记者对陆氏集团董事长的采访。
  对于这件事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国彰深表歉意,没有管理好旗下的员工,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与损失。集团利益损失是小事,那些离开的逝者为大,对于此次的事故,集团会负责到底,一定会照顾到每一位受害者的家属。
  事故调查一出,无关陆氏集团的过错,陆氏集团这两天道歉的诚意也让公众看到,陆氏集团的股价一路飙升最高之外,网络上对于宋某某与李某某的谴责声铺天盖地而来,甚至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网友把这两个人的全名,年纪,家庭住址,照片人肉出来,连同家人一起。
  谩骂声与谴责声一浪高过一浪,有些偏激的网友甚至去这两位家门口丢烂蔬菜,臭鸡蛋,或是油漆等等。
  两位事故人的灵堂被砸,花圈被毁,受害者的家属几乎把所有的悲愤和怨怒都发泄在这两位事故人的家属身上。
  ……
  江屿心和时遇这两天都有些忙,没注意到新闻,直到12月16日的早晨新闻,新闻在报道受害者家属砸灵堂的画面。
  江屿心看着画面怔住了。
  一张张悲愤的脸都在指责事故人的家属,各种难听的言语都用上了。
  时遇见她看新闻失了神,下意识的就想要关掉电视。
  “阿遇——”江屿心的声音很轻,纤细的眉头渐渐拧起,“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事故很熟悉?”
  时遇皱眉,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工厂爆炸事故和当初江屿心母亲在工厂发生火灾爆炸的事件多么相似。
  同样是在晚上,同样是一男一女婚内*,幽会造成意外爆炸。
  长臂揽住她纤弱的肩膀,低沉道:“巧合罢了,别多想!”
  不想让她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时遇拿起遥控器就要关电视,江屿心突然出声:“等一等。”
  时遇不解的眼神看向她。
  “你看画面的人像谁?”
  时遇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画面里女主播还在报道这次的事故后续,而她身后的画面定格在事故家属家中的灵堂,跪在旁边的女子披麻戴孝,神色苍白。
  虽然低着头,只露出侧脸,可他和江屿心都认得出来,那个人是——黎桐!
  ………………
  江屿心和时遇一起赶到黎桐家里时,受害者家属刚刚又来闹过,砸了很多东西,满地的狼藉,墙壁上被泼了很多种颜色的油漆,气味大的熏人。
  黎桐的父亲坐在破了的沙发上,低着头,头发花白,好像一夕之间老了很多岁。
  黎桐蹲在地上收拾东西,脸色苍白的显得很憔悴,眼睛又红又肿,头发散落,手面上还有淤痕,应该是那些来闹的家属抓的。
  江屿心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低低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桐深呼吸几口气,抬头看向江屿心,将眼眶里的泪硬生生的逼下去,“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她说的“没事”江屿心怎么可能相信,这满地的狼藉,卧室的门开了,被单,镜子,什么都被砸了,这样的环境还怎么住?
  江屿心将她拉起来,走向卧室,让黎桐和叔叔先搬到自己的公寓住,虽然只有一个卧室,但是之前她收拾了一个空房间是留给初年的,下午她让人添*具进去就能住了。
  黎桐起初不肯,江屿心仔细分析目前的情况给她听,家属这几天肯定会继续来闹,叔叔年纪大了,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黎桐犹豫片刻,最终是为了父亲点头答应,对江屿心说:谢谢。
  江屿心握紧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给予她力量与支持。
  黎桐在房间里为父亲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还有……母亲的照片。
  江屿心让时遇叫汪休钧过来接人,她打电话去商场,让他们尽快送*去公寓。
  黎仁在女儿的劝说下,最终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自己的家,下楼的时候他手里唯一捧着的就是妻子的遗像。
  不管家属怎么闹,怎么砸东西,怎么拉扯他,黎仁始终都一言不发,死死的抱着妻子的遗像,所以整个家里也只有黎桐母亲的遗像是完好无损的。
  黎仁下楼的脚步都颤颤巍巍的,若不是有黎桐和江屿心扶着,只怕一脚踩空就摔下楼梯了。
  他们走出来时,汪休钧的车子已经到了。
  汪休钧是个眼尖的人,新闻也看过,不会不知道这家的事,但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多看黎仁父女俩,很勤快的拉开车门,又接过时遇手里的行李,压低声音说:“时先生,我来的路上看到电台车,我猜记者可能是冲着屿心姐朋友来的。”
  时遇敛眸,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汪休钧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
  汪休钧开车带着黎仁父女去江屿心的公寓,时遇开车载着江屿心跟在身后。
  ……
  公寓虽然一直空着没人住,可江屿心有让钟点工定期打扫,所以没有什么灰尘。
  汪休钧帮忙把行李送上来放进卧室,没什么事就去楼下等着。
  临出门前,时遇对他说:“这两天可能要麻烦你盯着这边点,别让人来骚扰他们。”
  汪休钧点头,“时先生,你就放心吧。”
  黎仁坐在沙发上还是抱着妻子的黑白遗像,一动不动,江屿心倒给他的水也不喝。
  黎桐蹲在他面前,轻声道:“爸,过两天就会没事了,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黎仁呆滞的眸光迅速划过什么,眼神看了一眼女儿,又低头看了下怀中妻子的遗像,唇瓣颤抖碰撞好几下,声音沙哑的缓缓传来:“桐桐啊,你妈妈虽然调皮,可她不坏啊!她不会干那么害人,害我们的事儿。别人不相信她,咱俩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咱俩不能不信她,你知道么?”
  黎桐干涩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拚命的点头:“爸,我相信妈,我非常相信妈妈。”
  黎仁沧桑的眼眸里也氤氲起水雾,低头,手指轻抚着照片里笑容纯净可爱的亡妻,声音哽咽:“欢欢,你听了吗?咱们的孩子信你,我也信你……”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宋清欢素净的脸庞上。
  黎桐也在哭。
  站在一旁的江屿心莫名的扭头,死死的咬住唇瓣,纤瘦的肩膀隐隐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时遇手还没落在她的肩膀上,江屿心突然迈开步,大步流星的离开屋子里。
  屋内父女俩在哭,屋外,江屿心站在走廊上,捂着心口觉得难受。
  时遇走到她的身边,她转身就抱住他,埋头在他的怀中,声音里有着恼意,“为什么他不能像黎叔叔相信宋阿姨那样相信她?为什么?”
  这个“他”和“她”分别指的是谁,不用问,他都知道。
  也知道这件事势必会让她想起姜静雅的事。
  相似的事件,黎仁不但相信自己的妻子,还要孩子也相信妻子,而江进却选择不相信妻子……
  她心有恼怒与不甘,在所难免。
  长臂收紧力气抱着,没有任何言语能安慰她,唯有抱紧她,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沉默许久,江屿心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阿遇,若换做你我,你会信我吗?”
  她抬头,眸光殷切的凝视他,很想知道换做是阿遇,他是会选择相信她,还是与别人一样轻蔑她。
  这个问题于时遇而言,很难回答。
  相信她,这样会让江屿心更加憎恨江进,激化父女俩的矛盾。
  不相信她,这样伤得是她的心。
  时遇沉思片刻,声音低沉道:“我不知道,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你我的身上,信与不信只有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会知道!所有的假设和预知都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美好!”
  江屿心的眉心微动,他的回答,有些……敷衍。
  “心儿,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我不想欺骗你!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会竭尽所能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在你我之间。我比你大4岁,应当事事顺你,让你,你是我的妻,疼爱你和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若有一天我们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也一定都是我的错,不是我对你不够好,就一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若是他对她够好,她不会想和别人在一起,若是他保护好她,她就一定不会经历那样的伤害。
  这番话不是甜言蜜语,却胜过甜言蜜语,让江屿心的眼角都湿润了,心湖波澜泛滥,再次的靠在他的怀中。
  “阿遇,你赢了。”
  她低声轻喃。
  他的这番话,让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放不下他。
  ……………
  黎仁在黎桐的劝说下,被扶回卧室休息,黎桐又劝了很久,他这才放手把亡妻的遗像给黎桐,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摔坏了。
  黎桐坐在沙发上,通红的眼眶里掩饰不住的疲倦,手指轻轻抚摸着宋清欢冰冷的轮廓,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妈和我爸是标准的老夫少妻,我爸木讷话少,我妈活泼外向,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们俩怎么会结婚还生下了我。”
  江屿心时遇都没说话,静静的听黎桐说下去。
  黎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出来工作,在厂里做技术工,因为家里条件不好,27、8岁的时候还买不起房子,介绍的很多姑娘不是嫌弃他性格木讷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就是嫌弃他穷,没房没车,不愿跟着他。
  一直到黎仁33岁那年,别人介绍黎桐的妈妈宋清欢给他,但也老实告诉他,小姑娘家境不错,人漂亮可爱,又是大学毕业,不大可能看的上他,让他别抱太大希望。
  宋清欢上学早,大学毕业时才22岁,应聘到陆氏集团旗下的厂里做小会计,长的不错,又会穿衣服,黎仁和宋清欢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很好看,人也好,好得自己都知道自己配不上,加上介绍人的话,那顿饭黎仁吃的不是滋味。
  那天晚上宋清欢也没什么表现,黎仁以为这就是一个过场,事后也就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他值夜班,突然接到一通找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宋清欢声音轻悦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所以不喜欢我啊?”
  “没,没有……”黎仁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
  “没有什么啊?是没有觉得我不好?还是没有不喜欢我?”宋清欢不依不饶的追问
  黎仁连忙回答:“都,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都不主动约我?”
  这一次黎仁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不是不想主动约她,而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她,也没想过她会看上自己。
  宋清欢等了很久,见他不回答,也不再追问了,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生日,爱好,喜欢吃什么,还有这一个月的排班表都告诉他。
  意思明显的已经不能够再明显,再笨的人也知道宋清欢这是在等着黎仁来追自己。
  黎仁想了好几天,鼓足了勇气才决定去追宋清欢,就抱着两个念头:要么把宋清欢娶回家,要么一辈子不结婚了。
  他们就这样开始约会了,黎仁沉默寡言,宋清欢外向话多,每次都叽叽喳喳说很多,黎仁每次都是安静听着她说,凝视她的眼神里弥漫着*溺的笑。
  宋清欢有时说着说着也会在他的注视下突然红了脸,羞恼的说:“不许再这样看着我,小心我咬你!”
  他们交往一年结婚了,没房没车,住在租来的房子里。
  婚后的生活免不了有摩擦,宋清欢也曾被黎仁气的哇哇大哭要和他离婚,不和他过了,可每次都是嘴巴上说说,黎仁要是有什么头昏脑热,她比谁都紧张。
  婚后的一年半,他们有了黎桐,宋清欢会经常吃女儿的醋,这般黎仁对宋清欢就更好,把宋清欢当大女儿疼,把黎桐当小女儿爱。
  直到黎桐五岁那年,夫妻两个人终于攒到买房子的钱,脱离了租房的日子,一家三口日子过的越来越好。
  黎桐长大了,懂事了,可宋清欢好像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经常欺负黎仁,指挥他这个指挥他那个,不然就刁钻的要黎仁背着自己在家里转。
  有的时候黎桐都看不下去母亲这样欺负父亲,出声说宋清欢。
  黎仁却是一脸笑米米的说:“别说你妈,她就是和我闹闹。这样家里才热闹!”
  黎桐后来终于明白,这就是父母的相处模式。她也问过宋清欢,为什么会选择爸爸。
  宋清欢当时敲了下女儿的脑袋说:“你爸爸虽然一穷二白,又不会说甜言蜜语哄我,可他对我是真的好!就这一点就值得我嫁给他。女人这辈子不就图嫁给一个好男人,什么钱啊,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对你好,知你冷暖才是真的。”
  黎仁对宋清欢是真的好,哪怕宋清欢揪着他的头发骂他就是一坨狗屎,黎仁也没对宋清欢急过,更别提动手打她,平日里连吼她一句都舍不得。
  夫妻这么多年,黎仁相信自己的小妻子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更不会去害那么多人。
  黎桐也相信宋清欢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伤害爸爸和自己,还有别人。
  因为她的父母一直都是那么的,那么的相爱!
  ………………
  时遇开车回去,江屿心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沉默不言,侧头看向外面。
  他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握住江屿心的手,她回过神与他对视一眼。
  “别想那么多。”他安慰道。
  江屿心点头,沉默片刻道:“我想回去拿一些东西。”
  回哪里,时遇没有问,却知道,直接送她过去。
  ……
  车子停在江家的门口,江屿心让他在车内等自己。
  时遇不放心,“真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江屿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拿了东西就走。”
  时遇放手让她下了车子。
  江屿心关上车门走进去,管家老远看到她就出来迎接,让佣人去书房通知老爷,小姐回来了。
  江屿心直接上去母亲的房间,将母亲的东西收拾放进袋子里,不到十分钟就下楼了。
  经过客厅的时候,江进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沉的盯着她,好像她不该回来似的。
  倒是一旁站着的许清看到她,连忙开口,“屿心你回来都回来,不如留下来一起用晚餐。”
  江屿心的步伐一顿,声音清冷了,“不用了,阿遇还在等我。”
  说完,继续往外走。
  “站住!”江进出声叫住她的同时,也站了起来,盯着她的背影道:“你是江氏企业的副总,说不干就不干,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同事和下属怎么办吗?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江屿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琉璃灯光下,江进的神色凝重,盯着她的眼神略有不自然。
  像是一种拉不下面子的尴尬。
  “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吧。”她轻轻的开口,江进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她又道:“其中出事的一家是我的同学,死去的,是她的妈妈。”
  江进脸色阴沉,很是难看,想要叫她闭嘴,话到了唇瓣又咽回去了。
  “这几天一直有家属在闹,把她家里的东西全砸了。她爸爸什么都没护,就是抱着她妈妈的遗像,怎么都不肯放手。”
  她的声音很轻在空气中发酵,眸底的光流转过凉薄,“我真的好羡慕她有那么好的一个爸爸。”
  江进怔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唇瓣张合好几次,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江屿心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江家。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江进身子颓然坐在了沙发上,眸光复杂。
  许清低眸看向他,眸底的光阴暗不定。
  ……
  黎桐发生这么大的事,江屿心和时遇心里都很沉重,可是在初年面前,他们都很默契的只字不提,若无其事。
  晚上休息,时遇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江屿心坐在*上正在看从江家拿回来的东西。
  时遇走过去坐下,“还不休息?”
  江屿心放下手里的文件,眼眸看向他,认真道:“也许你会说是我的想象力太丰富,可我总觉得黎桐妈妈的事和我妈妈的事好像有关系,我想看看妈妈的东西,说不定有线索!”
  时遇抽出她手里的文件放在*头,紧紧握住她的手指,“不是说不让你看,只是时间不早了,应该早点休息,这些东西明天有的是时间看!”
  江屿心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没有反驳点头,拉了拉被子同意休息。
  时遇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眸底有着一丝笑意,刚想要躺下时,手机忽然响起,拿到手机看到名字,他看向江屿心:“顾长濬。”
  江屿心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头。
  时遇明白她的意思,接听电话,言语简练:“我不知道……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果断的掐断电话,躺在她的身边,“他应该是看到新闻了,去黎桐家扑了空。”
  “黎桐现在应该什么人都不想见,就让她静一静吧。”江屿心不愿让时遇告诉顾长濬黎桐的下落其实是有私心的。
  因为她觉得顾长濬配不上黎桐!
  虽然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顾长濬招惹上的那个女人太会来事了,现在和顾长濬还牵扯不清,要是顾长濬再去纠缠黎桐,她担心那个女人又会去找黎桐的麻烦。
  现在的黎桐真的经受不起更多的伤害了。
  ……………
  江屿心虽然有心让黎桐避开顾长濬的纠缠和不需要的关心,可冤家路窄,黎桐在去买鲜花要去拜祭宋清欢的时候,还是遇到那个女人。
  顾长濬最近像是发疯了一样在找黎桐,不见那个女人,不接电话,那个女人把所有的气都撒在黎桐身上,知道黎桐家里出的事,说出的话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一开始黎桐还忍着,当她骂宋清欢时,黎桐忍不住了,拿着手里的黄玫瑰就往她脸上砸。
  玫瑰的刺在那女人的脸上划出长长的血痕,以为自己要毁容了,那女人像是发疯一样抓到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就要往黎桐脑袋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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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烯湮:今天8000字更新,这个星期应该没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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