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出远门了

  一天后苏曜就出院了。应传唤去了督察局。
  说是协助调查，但他们显然准备的很周到。测谎仪啊，催眠什么的。
  当然，苏曜确实没杀过人。
  他们知道了苏曜读档的事，但只认为那是苏曜因为怪物的缘故精神错乱。
  每个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盯视苏曜。
  但苏曜又发现那其中有痛恨的视线。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苏曜是无辜的。
  “要抽支烟吗？”
  刚才审讯苏曜的督察递过来香烟。
  “啪嗒。”
  苏曜无声的点燃。两人站在警局外相继无言。
  “接下来看起来你会过的有点辛苦，要有什么事的话就打电话过来吧。”
  “···”
  苏曜没能第一时间理解他说的辛苦是什么。他想了下，问了另外的问题，“怪物，真的死了？”
  “死了，虽然尸体被烧焦的不成样子，但那种情况除非它是神。”
  “怪物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似乎还有更大的案子牵着吧，不过那已经不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分局能管的事。别担心，既然已经被知道了，那么我们执法机关肯定会一追到底的。”
  苏曜不关心他们是不是真的会一追到底。
  他只是怀疑，优夜真的死了？
  曾以为的梦魇就这样消失了？
  可看着背后的冬市督察分局，那种真实感不容置疑。手机充好了电，里面有的监视app还在。
  事实就是如此，就摆在眼前。
  我该做什么？
  应该笑。应该感到开心。
  可为什么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苏曜在某一刻开始发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如在医院和督察局那样。
  “那人就是和怪物一起呆了半个月的人？”
  “为什么这种人还能活着？”
  “他也参与了杀人吧？”
  “···”
  走在路上被恶意的视线一遍遍的刺中。窃窃私语，窃窃私语。
  甚至在手机店买电话卡的出门被谁用东西砸中了，手流血了。
  到底为什么呢？
  苏曜打了出租车，在车里连上网络。
  登上微信的一瞬间因为消息太多了而导致手机卡住。
  ‘杀人犯，去死。’
  ‘你也是怪物，去死。’
  ‘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
  全是这样陌生的验证消息。
  苏曜无动于衷，直接卸载微信。这种事情比起死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嘛，不管是误会也好事实也好，等到有另外的热度更高事出现就不会在执着于自己了。
  在网络上搜索。
  嚯。
  优夜干的事情真大啊。
  在半个月内在冬市杀了几十个人。这么严重的案件，她不是找死嘛。
  管它呢，反正它死了，余下的日子就是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苏曜需要自己这样想，然后带着平静的心情回到逼仄的公寓。
  “你还回这里做什么？”
  “你还敢回这里？”
  “看看这是什么，花圈，死老鼠，寿衣！”
  “我求你放过我吧，离这里远远的行吗？因为你我这一整栋公寓的人剩下连十个都没了。”
  ‘家’没了。
  那也没什么，毕竟给人家添麻烦了。
  于是苏曜重新下载微信，登上去，无视那些验证消息，看到夏弦月发的。
  【阿曜，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果然，只有蠢女人是绝对相信自己的。
  这家伙每天都在留言鼓励自己，早上，晚上。看起来是起床和睡觉作为开始和结束鼓励自己。虽然自己那段时间完全没看见。
  好，现在打电话给她，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现在就算假装感动了愿意做她男友也说的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没人接。
  第三遍···
  “···”
  有人接了。
  “你是苏曜？”
  声音明显不是夏弦月。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啊，是。”
  “你为什么还活着？”
  “···”
  “为什么···你还活着？！”
  “请问···”
  “偏偏是扯上你这种人，偏偏是你这种人还活着，像你这种人就该去自杀。”
  “···”
  “苏曜，活着的感觉很好吧？能呼吸的感觉很好吧？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怕。”
  因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所以苏曜把电话挂了。
  因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苏曜点开夏弦月的主页，看了朋友圈。
  第一条。
  ‘真的非常难过，为什么我女儿要做这样的傻事。’
  ‘替那个恶魔辩解也只是因为她被骗了，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不去责怪真正的凶手，要加害我女儿？’
  ‘你们全都是凶手！’
  ‘···’
  什么？
  自杀了？
  因为替自己说话，因此被人肉网暴，进而影响到在学校的生活，甚至因为发表不当言论被劝退了？
  ‘像你这种人就该去自杀。’
  幻听。
  ‘像你这种人就该去自杀。’
  幻听。
  ‘像你这种人就该去自杀。’
  幻听。
  凭什么。
  “去死——噗呲！”
  苏曜不知道走到哪儿了，但确实有人递了刀进肩膀。
  说真的，完全不明白在什么地方和他有仇。
  嘴里叫着什么杀人凶手，不是你的话我妹妹就不会死什么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嘭！”
  所以，当他的拳头落到脸上时，苏曜感觉到了，有什么黑色的液体在胸腔打翻了。
  “我···有什么罪？”
  “啪！”
  在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苏曜握着手机砸在他脑袋上，手机屏幕砸碎了，血淌出来了。
  他还想反抗，苏曜再次用膝盖猛击他的肚皮。后者顿时蹲在地上直不起腰。
  “你们这些人。真的，明明凶手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将罪怪在幸存者身上。”
  “啊啊，杀了我你妹妹就能复活了。”
  “啊啊，你妹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啊，因为假如你真的遇见怪物，除了尿裤子就一无是处，所以只好找我这种弱者下手。是这样的吧？”
  “哈哈，真好。像我这种人就该自杀？”
  “少他妈自以为是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啊！只会将情绪宣泄在弱者身上算什么本事，去找凶手啊，你们敢吗？！”
  苏曜蹲在地上，从肩膀拔出刀直直的看着蹲在地上那人，“你刚才想杀我是吧？”
  “不、不是，我···”
  “那我就反过来正当防卫杀了你好了。”
  就这样轻松的将刀子送进他脖颈里，他似乎根本没想到苏曜会这么果断。到死也只是惊恐的捂着脖颈上插了半进去的刀，倒地。
  “杀人了！”
  周围围观的人惊叫声四起，但已经有胆子大的拿着长棍或者说可以从远处攻击的武器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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