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司机停停车！我要上车！
没有招待室，只有间空荡荡叫“附庸介绍室”的房间，阿卡尼斯跨入房间中。这是一间有弧度的大房间，里面摆放着许多半圆的沙发与圆形的茶几，看起来就像一场正在进行的宴会。只不过桌子上空空无也，只摆着盛开着花儿的花瓶。房间周围摆放着一些大理石雕像，它们的形象都是历史上有名的附庸，有的是身负铠甲的强壮巫师，有的是身穿长袍女性，雕像栩栩如生，形态各异。唯一相同的便是那活一般眼睛中坚毅而忠诚的眼光
对着大门的是一扇明透的落地窗，金色的阳光穿过窗外，落在一位戴着单片眼镜、衣着考究、坐在沙发上的贵族身上。他是阿卡尼斯所见过最老的人，满头白发，脸上千沟万壑，白发在金色阳光照耀下，呈现不自然的光泽，那是他试图留下头发黑色的结果。这位拄着手杖贵族看到走进来的半精灵少女，浑浊的双眼立刻充满了光芒，在半精灵向他走来时，眼睛的光芒更盛。
他眼睛紧盯着走过来的银发少女，那种赤果果的目光令阿卡尼斯感到不适。她走到他面前，没等她开口，那名贵族便用镶有宝石的手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坐吧。”
阿卡尼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贵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您是打算找一位仁慈的贵族，用忠诚来换取进入学院的机会？”
说罢，他的目光大量着阿卡尼斯的脸。
半精灵有些不舒服，于是点了点头，递出了自己的文件。
“这是我的文件。”
贵族面带微笑，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脸上的微笑更灿烂了些。
毫无美德得分，炼金块测试无比糟糕，武技考试成绩却十分好。
这简直是最理想的附庸，毫无美德得分，说明她出身低下，没有家庭背景，没有社会资源，这代表着他不必担心被报复。而后两项，说明她身体素质棒极了，韧性一定很好，可以做出他所设想却一直没法体验到的姿势。这样想着，贵族抬起头，继续用赤果果的眼光打量着阿卡尼斯。一位清纯可爱的少女，五官中却不乏成熟女人的魅力，从银丝般头发下冒出的尖耳朵，更是为她加了不少分。他目光移下，移到她精致的锁骨上，再向下，微微隆起的胸部令他有些失望，但那失望很快就被对纤细有力的腰部与修长大腿的满意所替代。
“我是米勒贵族，虽然您是一位没有美德的人，但是我却乐意满足您的愿望，不过这学费数额太大。”米勒贵族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学费越高，眼前少女要还债的时间也越长，服侍他的日子也愈多。
“那么？”
“您需要比平常附庸更多的忠诚来偿还。”
米勒将文件还给了坐立不安的阿卡尼斯，他苍老的手乘机抚过阿卡尼斯的手背，后者皱了皱眉头，带着七分不解与三分气愤看着他。
比想象中的还要单纯，米勒在心中又下了个结论，他回忆了下她的姓氏，迪莎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更像一个男人的名字，于是他更确定了阿卡尼斯出身平常进而排除银发少女使用化名的可能。
“比如？”
“您只能作为持剑女仆来效忠我。”米勒说道，“比如，您肩头后的那只猫就必须丢掉，或者送给别人。”
“为什么？”她质问。
银发少女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那只讨厌的杂种猫也对他露出了牙齿。米勒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要不是眼前这名少女足够美丽，并且看起来还有精灵血统，他早就呵斥她了。
“因为我不喜我床上有猫的臭味与猫毛。”
“床上？”
又是一声令人厌恶地质问，米勒贵族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协议扔在阿卡尼斯面前。
“这是附庸协议，我会用我荣耀的家族之名担保您，但是因为您糟糕的成绩，所以您必须付出更多的忠诚。”米勒板着脸说道。
阿卡尼斯很快便看完了协议，虽然上面用词隐晦，但是她能明白优雅字体中的意思。
用大白话说，她得穿着面前那位男人指定的服装，在指定的地方，用“0距离大面积接触”的方法，使他“肌肉放松”并感觉到“精神上的愉悦”。而作为回报，这位叫米勒的男人，哦，不对，按照协议阿卡尼斯应该叫他主人。作为回报，主人可能会令附庸尝到“美德的滋味”，从而享受到“美德的快感”。不过以米勒那长年被色所掏空而提前衰老的身躯来看，估计很难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使附庸享受到“美德的快感”。
半精灵脸上的表情被阴沉与气愤所取代，她将协议扔在桌面上，一双碧蓝清澈的眼睛瞪着米勒。
“这是我在“在爱才的仁慈下”所给的最好的条件。”米勒厉声说道，“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给予如此优越的条件，这也是您进入到学院的唯一方法。”
他说得没错，并不是每一个贵族都像他那么看重附庸的美色，而且只有精通元素的“附庸”才受人青睐。
“这是套在奴隶脖子上的项圈，这是狗脖子上的链条，这是让人半生为奴的魔鬼契约！”阿卡尼斯终于忍不住，叫道。
被面试官低看的不悦，被考官刁难的不爽，被学院考试制度否定的愤然，被欺骗的愤怒，被用赤果果目光打量与被吃豆腐的怒火，在这一刻最终爆发出来。
她虽对许多事物一无所知，但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知晓的。毕竟这个世界不是小黄书世界，也没有“母猪光环”魔法。
“愚蠢！您以为这是哪里？这是帝国最高学府，是帝国精英的聚集地，像您一样没有美德的人原本就是没资格踏进这一步。您居然不知好歹如此污蔑我的善意？”米勒用手杖一敲茶几，义正言辞地说道，“快为你无礼的行为向我道歉，否则我就会收回这一份罕见的仁慈。”
“让我为一副要套在我脖子上的狗圈道歉？”阿卡尼斯站了起来，问道。
米勒忍住了怒火，毕竟眼前的银发少女太理想了，而且他很久没有找到一名女性附庸。他试图想让阿卡尼斯冷静下，接受这份协议。
“我暂时原谅您无知没教养的行为。”米勒说，“这是最后的善意，停下对我仁慈的侮辱。”
“那只是被一大堆美好的词藻所掩盖的臭****。”
“您的表现恰恰说明您的生活环境有多么的低下。”米勒站起来，用手杖指着阿卡尼斯，那镶嵌着宝石的手杖逼近后者的鼻子，“您会因为您对我的侮辱所获罪，慈悲的我给您一些时间冷静下，压制您那粗暴的怒火，仔细思考我给您的恩赐，然后效忠我。否则就做好被我控诉的准备。”
阿卡尼斯笑了笑，说：“即使到世界末日，即使我死去，我也不会签下我的名字。”
“啊哈？您那可怜的脑子还抱着什么幻想？”米勒露出讽刺的微笑，他环顾四周，“这里只有我一位贵族，为了向对美德向往身怀绝技的考生展现我的仁慈，而苦苦呆在这里。您以为您还能成为谁的附庸？”
“是伟大而光荣卡奇诺家族的？”他手杖指着窗外一辆正在行驶的华贵元素车，黑色的车体上有春丽鸟与树叶的青铜家徽浮雕，“虽然杰西卡小姐善于识人，但是她绝对不会收您为附庸。”
米勒没想到，他话音刚落，气愤的阿卡尼斯便转身跑走。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转过头，走到落地窗前，看到了银发少女跑到正驶向学院大门的元素车车前.....
阿卡尼斯张开双臂挡在元素车前，对它大喊着：“停车！我要见杰西卡小姐！”
那名银发的老司机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来，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并没有猛踩刹车，这样会令主人不悦。
元素车慢慢的停在半精灵面前，车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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