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之下的利刃
海遥咬了咬嘴唇,正要开口,顾亦殊却已经微微偏了头,对汤启勋撒娇一样的挤挤眼:“启勋,这个小美女是谁?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呀!”.
海遥的目光立刻望向了汤启勋。
汤启勋略一迟疑,旋即开口:“以前读书时的小学妹,对了,今晚其实是她找顾三少有事。”
“哦?”顾亦殊听汤启勋语焉不详,心里一紧,却仍是强自含笑问道:“你找我三弟什么事?”
“我朋友和他在一起,这么晚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所以才找来了顾少爷这里……”海遥说的并不十分仔细,但顾亦殊的脸色却是倏然大变,若不是这个混世魔王又闹出了事来,人家怎么会大晚上的托着汤启勋找上门来刻!
天保佑顾亦寒这混蛋不要做的太过分,不然启勋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他们顾家!
“我带你们进去!”顾亦殊立刻转身往别墅里走。
,偌大的别墅却是一片漆黑,只在某一处有熹微的灯光亮起噱。
顾亦殊按了门铃,好一会儿才有佣人跑来开门,一看到是顾亦殊,那人才骤然松了一口气:“二小姐,您来了。”
“怎么回事?园子里连个灯都不亮,亦寒呢?”顾亦殊面色冷凝,却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顾家黑白通吃,饶是顾亦殊这样的大家闺秀,却也颇有几分的戾气,此刻只是眉眼一横,那佣人就又怕了几分:“二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少爷,他向来我行我素,哪里会听我们的劝?”
顾亦殊心知这个弟弟的德行,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还不赶紧带我过去!”
佣人探头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两人,一脸的恐惧:“二小姐,三少爷特地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过去打扰他,就算是老爷子来了都不行……”
顾亦殊几乎气的火冒三丈:“他又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准任何人过去打扰?我今天偏要去看个明白,看看顾家的脸面他还要不要!”
汤启勋见她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又想到今天的事情终究是因为他的拜托而引起,就略微向她靠了一步,低声劝慰:“亦殊,有什么话等见了三少再说,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顾亦殊原还能稍稍克制得住,岂料一听汤启勋的安慰,她的眼泪腾时掉了下来,转身扑在汤启勋怀中哽咽说道:“我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一个这样的兄弟,一点光都沾不上不要说,还竟做出一些不着四六的事情来,若是他当真……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你们?”
她甚少掉泪,这一次忽然情绪失控,汤启勋却有些措手不及起来,还是海遥低低开口帮他解了围:“顾小姐,现在最关紧的还是先去看看我朋友怎样了,再说了,顾三少的事情和您并没有关系,汤先生又怎么会看轻您呢?”
顾亦殊有些吃惊的望向海遥,她原本还以为她和汤启勋这般亲密,却不料她竟然称呼启勋为‘汤先生’,竟还没有她和汤启勋的关系来的近……
也许是她想多了,顾亦殊心里的结骤然的一松,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你说的很是,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顾亦殊擦了擦眼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站在汤启勋面前:“启勋,你可别笑话我,我也是太担心他了,你也知道他做事向来不计后果……”
汤启勋摆摆手:“你我之间,还用计较这些?我们进去吧。”
顾亦殊闻言不由得甜蜜一笑:“嗯,你不生气就好。”
三人也不管佣人的拦阻,径自往园子里唯一的那一处光亮走去。
只是刚刚靠近,就隐约听到房子里传来低低虚弱的哭声,海遥屏气凝神一听,立刻脸色大变:“是盛夏的声音!”
汤启勋看她慌张的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里面冲,赶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怀着孩子还这样冒失?顾亦寒什么人,万一你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责备,更多的却是担忧,顾亦殊听他这样说,有些惊讶的看向海遥腰际,一颗心却已经完全落回了原处。
“我担心夏夏……”海遥心急如焚,望着汤启勋的目光中也含了哀求。
顾亦殊不等汤启勋的目光转向她,就已经几步走到门边,扭开门锁就冲了进去。
顾亦寒显然没料到在他的地盘上还有人敢硬闯,他连房门都没锁,行事也毫无遮拦,顾亦殊推开门闯进去时,他手里的皮带还在往盛夏的身上招呼。
他松松垮垮的套着一条睡裤,嘴里还叼着雪茄,乌黑的头发凌乱的覆在额上,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是璀璨夺目的亮,紧盯着地上那一片如雪的白。
盛夏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身上短短的浴袍已经被人给扒开了大半,只堪堪盖住小巧的臀,而那一片削瘦却又精致的背上,却已经有了三四道凸起的红痕,隐隐的沁出细小的血珠,犹如漫天大雪之中飘落的几朵红梅。
“顾亦寒!你禽兽!”顾亦殊愣在那里,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一向知道顾亦寒行事乖戾,但却没想到他竟然混账到了这样的地步!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就算是怎么得罪了他,也不该下这样狠的手,顾亦殊和那女孩非亲非故都觉得看不下去,更遑论一边早已惊呆的海遥。
乍听到顾亦殊的声音,顾亦寒也似愣了一下,但只眼梢一掠,他就恢复了淡漠不屑的神情,手里的皮带随手被他丢在一边,细长手指摘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中,顾亦寒这才一扬唇角:“呦,二姐你真是稀客。”
海遥挣开汤启勋的手就冲了过去,她跪坐在地上,低低叫了一声盛夏的名字,盛夏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海遥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哆嗦着伸手轻轻推她:“夏夏,夏夏……”
盛夏只觉全身痛的已经没了知觉,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想要睁开眼睛,可那眼皮也似有千斤重,她努力了几次,整个人仍在不停的往那黑暗的深渊中沉没……
“先送她去医院吧。”汤启勋脱下西装披在盛夏身上。顾亦寒目光一沉:“汤先生想越俎代庖?”.
“顾亦寒你闹够了啊!”顾亦殊气怒攻心:“和一个女人过不去,你可真行!”
“二姐,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怎么今天有功夫来管我的事?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劳动二姐出来说情,好大的面子,我倒不知道!”
顾亦寒唇角一扬,讥诮笑容挂在眼梢:“今天谁敢动她,就是明摆着和我过不去了!”
他的声音猝然变的寒意凌然,就连海遥都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汤启勋却似毫无触动,他将盛夏扶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来,这才转身望住顾亦寒:“三少,得饶人处且饶人,就算盛小姐有哪里惹你生气做的不对,也且看在汤某的面子上饶过她一次吧。”
“我可不敢当,汤先生您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家老爷子整天拿你来教训我,我二姐又是一天十次把你挂在嘴边,你的话,我原本不敢不从,只是可惜……”
顾亦寒缓缓站起来,他一步一步往盛夏身边走,眼底寒光越来越盛,唇角笑意却是越发温柔:“夏夏她不愿意离开我呢!”
“是吗夏夏?”顾亦寒俯下身来,他温柔的望着那个快要破碎了一样的女孩儿,语气轻柔的仿佛她是他的至宝。
盛夏整个人倏然一颤,她不敢不看他,可他的目光又着实太吓人,她哆嗦着点头,顾亦寒满意的微微一笑,转身望向汤启勋,无奈耸肩:“汤先生……您看……”
“顾亦寒,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夏夏是真的不愿意走?她是被你打怕了,欺负怕了!”海遥见识过一次他的招数,无外乎是温柔之下裹着利刃,她恨的牙关直咬,怒目瞪向顾亦寒:“可我告诉你,她怕你,我不怕你!今天晚上我非把她带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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