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次辜负还她一场自由
海遥有些茫然的缓缓点头:“是啊,你说的很对,只要他以后过的好,我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真的。”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李玄和她比肩站在店外的马路边,这个不甚出众的女人,她此刻的神情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落寞。
海遥闻言,轻轻对他一笑:“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我也不想去解释什么,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她无可奈何的原因,我亏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你放心,不要说你们不愿我和他有任何瓜葛,就连我自己,也是不能原谅心怀贪婪的自己。”
李玄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低低开口,口吻中却已经有了几分诚恳的歉意:“我性子很直,有什么不满都是直接说出来,佟小姐别和我一般见识。”
海遥摇摇头,有出租车恰好在路边停下来,“我先回去了,再见。”
“佟小姐再见。”李玄目送她上车离去,这才转身往酒店走去。
走了几步,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勋哥要是再问,就说查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骗勋哥,我也不愿意骗他,只是,你难道要看着勋哥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不语,李玄轻轻叹气:“你想想我说的话吧,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玄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海遥回程的车上给康宝打了电话,因此一下车,就远远看到了康宝翘首等待的小小身影。
母子两人和吴婆婆道了别,亲亲热热的回家去,给康宝洗澡的时候,海遥发现他瘦了很多,原本圆滚滚的小肚子瘪了下去,甚至连肋骨都清晰可见。
海遥不由得皱紧了眉,她每天都有问吴婆婆,康宝吃饭还和以前差不多,也没见他挑食或者不肯好好吃饭,虽然上次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但当时康宝也不曾消瘦这样厉害。
康宝正开心的坐在塑料澡盆里玩水,这是他每天最开心的时刻了,妈妈会给他洗澡洗头发,甚至连小脚丫都不放过,她的动作又温柔又亲切,就像是他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宝贝一样……
“妈妈……”康宝见海遥发呆,大眼骨碌碌一转,一身泡沫就往海遥怀里扑,海遥也不躲他,任他扑进来蹭的她全身都湿漉漉的,她也不生气,只是摸摸他的小脸:“康宝又欺负妈妈啊……”
康宝使劲摇头:“妈妈不高兴,康宝抱抱……”
海遥拿了毛巾仔细的给他把头发擦干,生怕眼睛进了水他不舒服。
“康宝告诉妈妈,这些天有没有乖乖吃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海遥有些担心,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该是肉嘟嘟的模样才对,虽然康宝是个例外,但是之前她也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啊。
康宝摇头,大声回答:“康宝很乖,每次都乖乖吃饭了。”
“那……肚子里有没有不舒服?”海遥摸着康宝瘪下去的小肚子,心里一阵的难过,康宝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没有不舒服。”康宝又抱着海遥撒娇,在她怀里虫子一样拱来拱去:“妈妈你什么时候才不加班呀?”
“很快就不加班了……”
“还要等到我们的仙人掌开花吗?”康宝从她的怀里抬起头,微微皱着眉毛看着她。
海遥的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他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和汤启勋真的好像。
“不,这一次用不了这么久了,康宝吃胖一点,妈妈就不加班了!”
海遥慌忙岔开了话题,她害怕她再这样想下去,就会忍不住哭起来。
“那康宝明天一定努力吃饭!”康宝眉开眼笑,还可爱的扛了扛小胸脯,海遥低头在康宝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们康宝真乖……”
海遥早上出门去地铁站的时候,在路边的便利药店买了速效避孕药,汤启勋昨晚没有用安全措施,而她却不能掉以轻心。
地铁上,海遥用矿泉水送服了药,那两粒小小的药丸仿佛就卡在她的喉咙里,许久都难以下咽。
她望着地铁外飞速闪过的广告牌,恍然的想起曾经的那些岁月。
搁在床头柜抽屉里永远都吃不完的避孕药,是一个男人能够给予一个女人最大的伤害。
那些年,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为什么就能那样不顾尊严的去爱一个男人?值吗?
海遥忍不住扪心自问,若是当年的自己,一定会倔强的说:我爱他,所以再多的委屈
都值得。
但而今,她会摇头:就算爱的不能自拔,却也不能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
她在陆世钧的身上栽了这样的大跟头,这辈子兴许都不会忘记。
陆世钧进了办公室,先看了一下股市,邵晋恒和他所持有的股票仍在一路走高,而汤启勋的成勋国际,到现在还毫无动作。
他松了松领带,靠在椅背上微微松口气,当初将他视若蝼蚁不屑一顾的男人,恐怕是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吧。
目光微微一转,陆世钧又看到办公桌电脑旁摆放的那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
如果不是刻意的关注,兴许没人会去关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玩意儿,所以它才能这样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他的桌子上。
只是没有人知道,里面放的东西,却是价值不菲。
他和海遥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他除了给她从法国带回了一件十分精美的礼服,还有一枚古董胸针。
而后来,海遥和他离婚离开陆家的时候,除了一些她自己的私人物品,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一件礼服,也被雅茹随同她留下的那些衣物一起扔出了窗外。
陆世钧的眉宇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当年盛夏的那些话又在他的耳边回荡,如果她执意要走,那么除了她自己回来之外,没有人能有办法操控她的意志。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清楚,他丢不下程雅茹,就再也没有权利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她走的时候,还怀着他的孩子。
想到孩子,陆世钧心中竟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
有的时候想一想,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他竟然真的就这样一放手,就是整整三年。
盛夏后来说,陆世钧,你若还对她存着一点怜惜,就不要再去打扰她,你若还对她有几分的愧疚,那就不要再去干涉她的选择,你若觉得自己曾经辜负她一场,那么就尊重她的决定,还她一场自由……
他一直没敢忘记,哪怕好多次他都差点失控,忍不下去要去找她,可到了最后,他还是生生按耐住了那个念头。
程雅茹这些年的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差,她十分十分的依赖他,就算他找了海遥回来……
陆世钧忍不住摇头苦笑,恐怕也只是害她再伤心一场。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放她自由,让她去过她想要过的生活。
陆世钧的手在那一个小盒子上轻轻拂过,时间流逝,他却仿佛越发记得和海遥之间的那些过往,甚至有时候,细碎的连她说过的只言片语和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刻骨铭心的清楚……
只是刻骨的铭记又有什么用?他到底还是把她彻底的弄丢了。
陆世钧起身走到窗边,低头俯瞰芸芸众生,而今他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可是却仍觉得不快乐。
“总裁。”助理忽然敲门进来,陆世钧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这是我们刚得到的消息,汤启勋忽然决定坐镇c城,而把a市这边的业务交给了他的好兄弟霍彦东和几个心腹下属。”
陆世钧闻言,修长双眉倏然一扬:“哦,说来听听,他最近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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