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要告诉阿谨
那一夜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只是迷迷糊糊中,感受着身上的男人把她折腾了整整一夜。
脆弱的神经饱受摧残,从刚开始的痛苦不堪再到后面的欲哭无泪,一整夜,犹如置身在地狱中。
日上三竿,语夕在自己的一阵抽泣中醒来,醒来时,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双腿随意动了下,一股撕裂的疼痛便从两腿间传来,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张脸因为痛楚而纠结在一起,十指掐入被褥中,就连眼角都几乎要溢出两滴懦弱的泪珠。
好疼……展慕辰,竟然这样对她!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那具让她害怕却又有几许期待的身影。尽管他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要了她,心里对他还是牵挂多于怨恨。
在这个地方重遇,惊喜参半,只是这样的方式真的让她好难过,身心备受摧残。
她的衣服还散落在地上,看着一地的凌乱,鼻子一酸,藏在眼底深处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床单上。
才分开了不久,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难道她所犯的错误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可是,现在知道和不知道都已经没什么区别,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她的逃跑伤了他的尊严,一切都已经偿还足够了。
语夕艰难地往床下挪去,两条腿才刚碰到地面,身下便传来一阵揪心的痛。两腿又酸又疼,几乎连站都站不住。可她必须离开,这个活像地狱的房间,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这样的感觉,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试过。委屈、羞愧,复杂的情绪一波一波向她袭来,小小的身子几乎要承受不住。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身上。想要去看看展慕辰是不是还在附近,可是,她不知道见到他之后,自己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是该要恨他怨他,还是该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他说一声“好久不见”?
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只好,她慢慢挪步到门边,把门打开,才发现这里是一家酒店,她待了一夜的是酒店的vip房。
她不想知道这是谁的酒店,也不想知道她是怎么被带来的,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离开这里。
迈着虚浮的步子,拖着沉重的身躯,她一步一步走出酒店。出了酒店的大门,就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小小的身子转眼没入人群中。
她不知道,昨晚莫名、南宫谨还有毕洛在外面找了她整整一夜,直到现在,他们还在外面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
当语夕回到酒店的时候,莫名正好也从外面赶了回来。在大堂里,她看到那抹高大修长的身影,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泪无声落下。
莫名也是在同一时间看到她,看到她憔悴的模样,还有眼里的委屈和沉痛,他一声不哼,直接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用力抱在怀里。
也就是在今晨,他收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也是在语夕失踪后,一个非常让他惧怕的消息,多少年了,他甚至从未这么害怕过。
展慕辰来了!
展慕辰,他作为与慕容世家合作投资的游轮集团幕后大股东的身份,来到了东方城。
他很懊恼,为什么自己不早一点知道这样的消息?为什么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才知道,那个对语夕来说最具威胁力的男人,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来到了她的身边?
寻找了整整一夜,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在焦虑和忧心中度过,可是他从未想过,掳走语夕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
语夕在靠近他的那一刹,无声的泪再次滑落,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一张小脸埋入他的胸膛里,低声抽泣。
莫名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就算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他也能轻易从她脖子手臂上那些青紫的吻痕,猜测到这一整夜她都遭受了什么。
血,在心里一滴一滴地淌着,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怕,不管他说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我帮你放点热水,你先洗个澡吧,好吗?”他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用长指拭去她残余在眼角的泪,柔声问。
语夕抿了抿小嘴,抬眼看他:“这事,不要告诉阿谨。”
莫名心里一紧,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摁在怀中,紧紧抱在怀里。
他知道她受委屈了,可他也知道,在她的心里面,那个男人有多重要,她一直没有忘记过他。
虽然她平时总是和毕洛嘻嘻哈哈,就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里面去的样子,可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展慕辰。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他。
可就是那个她最喜欢的男人,居然在重遇的时候,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她。
这一刻,她小小的心灵究竟还能承受多少?
两人就这样互相拥着,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忽然莫名放开了她,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干净脸上的泪。
看着她饱受惊慌折磨的小脸,他浅浅一笑,声音还像从前那般温柔:“我可以不告诉阿谨,可是,你身上那些吻痕,就算我不说,阿谨难道就看不到吗?”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两种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语夕吓了一跳,慌忙揪住他的衣领:“阿谨,阿谨他回来了!”
如果让阿谨知道展慕辰那样对她,他一定会不要命地找展慕辰拼命的。她不想看到阿谨和慕辰有任何冲突,不管是谁受伤,她都不愿意看到。
她盯着莫名,用力地盯着,“答应我,不能告诉阿谨,一定不可以告诉他。”
莫名静静看着她,长指落在她脸上,温柔地拭去她重新溢出的眼泪。
这一刻,他能说什么?就算不是阿谨,就算是他,他也恨不得现在马上去找展慕辰,把他往死里揍一顿。
可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语夕一定会恨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