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离开
可是，机会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他现在并不是来祈求梁延绪给予他机会。因为这些对于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现在你还没有资格来插嘴。”朗迪枫咄咄逼人的说道。他无法接受这个男人即将迎娶顾清欢的事实，甚至，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吗？不过很快你就没有资格了。我告诉你吧，我是一定要娶清欢的。她想要的幸福，只有我能够给，而你，也只是一个过去式而已。”梁延绪这么自信的话，对于朗迪枫来说，就是一个伤害。
他立在那里，牵动着嘴唇，明明是愤怒到极致，幽红的眼圈里，两团火焰熊熊燃烧。拳头已经攥的紧紧的，恨不得立刻就砸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
“我也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朗迪枫笃定的说道。只要他不肯放手，那个女人嫁给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他那么爱她，幡然醒悟的爱，绝对不会迟到。
他逼视着梁延绪，恨不得这个男人现在能够说出一句放弃。可是梁延绪也只是望着他，而后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冷笑。他笑，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朗迪枫的狼狈。这个撒旦一样王者，现在终于凌乱了。
他以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败朗迪枫，却不想他的软肋竟然是顾清欢，他可以为了顾清欢动怒，可以为了顾清欢失态。但是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弥补了。如果朗迪枫现在没有庄雨荷，那么梁延绪想，他是绝对不可能靠近顾清欢的。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这是梁延绪的回答。无论朗迪枫是否同意，他想要靠近顾清欢，这是已定的事实。许多温暖，不一定要那个人才能够给予，他知道顾清欢心中渴望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给予她的，可能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他从来都不会以占有为目的。
他要给严帅帅一个家，要让顾清欢不再经受风雨。就算是爱，如果要经受大风大浪，那么再多的漂泊，只会让这颗心太疲惫。他知道顾清欢累了，需要找到一个港湾休息。那么现在，他愿意讲自己的港湾只对这个女人开放。她想要在这里歇息的时候，就尽情的歇息。
许多话，在嘴边徘徊着，但是他没有说出口。爱情对于任何人来说，从来都没有对错之分。他能够理解朗迪枫的心情，但是他不能接受这个男人如此霸道的方式。既然，朗迪枫给予不了的东西，那么就让他来承担吧。他自信他一定能够不辜负众人期望，可以给予顾清欢一个温暖的家。
朗迪枫的面色，就此变得愈加的阴沉。他并没有底气能够留住顾清欢，但是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想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蔚蓝蓝的心情就仿佛进入了特定的模式一样，再也看不到阳光的痕迹，借来的温暖早晚都是要还回去的，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是贪恋也没有意义。原来她不懂得的事情，此时此刻，却异常的在内心清晰。
她知道，她再也没有理由继续停留在他的身边，这些年来，虽然有遗憾，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在他身边静静的呆着，听到他说话，听到他欢笑，她就能够高兴好几天。
也许这一生她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男人，能够让她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就发出愉悦的笑声。也许，她这一生都将与梁延绪永远的错失，但是改变不了的结局，何须还要苦苦的挣扎？他找到了自己的爱人，那么她应该是要祝福的。
这么多年来，她不是一直都说，只要他过的幸福就好吗？她没有勇气对他袒露自己的心事，连那句窝藏在心底的爱，始终都不敢倾吐出来。她想幸亏她并没有说出来，幸亏她退到他身后半步的位置，保持着四十五度的仰角，所以，他才给了她靠近的机会。
还好，失去的并不是很多。她陪着他一起欢笑过，陪着他一起痛哭过，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曾经将所有的信任都给予了她。那么这些就足够了。
她是要离开的，可心底却是依依不舍。她很担心，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他身边了，他突然想要找个人说说话的时候，会不会一个人很孤寂？她很担心，从今往后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他的影子了，自己的白昼黑夜是不是都要颠倒？
舍不得，可还能怎样？她没有勇气看着他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说一生一世，她没有勇气看着他跟另外一个女人白头偕老。她知道，顾清欢是适合他的，那个女人能够让他痴狂，必定是深入到他的内心。
好在他喜欢的人是顾清欢，她终究还是放心了。三年前，她有那么的不甘心，认为顾清欢不过是因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所以才可以打动男人的心，后来她才明白，一个女人能够深入到男人的心里，其实跟脸蛋没有必然的关系。
顾清欢的恬静，顾清欢的沉着，那些温婉贤淑的潜在因素，都是她不曾有的。她大大咧咧惯了，说话就大着嗓门，根本就不知道收敛。她粗枝大叶，根本就驾驭不了富家太太的生活。她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轨迹吧，而她，蔚蓝蓝的轨迹，就是要作为一只鸟独自飞翔。
注定了是鸟，就没有停歇的机会，可是大千世界，总有一棵树可以供她停歇。也许还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寻找。但是眼下，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
她深呼吸一口，抱臂站在窗口异常的冷静，眼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连心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她很快就恢复了内心的感受，很快就适应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学长，明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看看清欢，好不好？”她将电话拨打到梁延绪那里，那边等了很久才接通。她并不知道梁延绪到底在忙什么。三年了，她习惯了叫他学长，仿佛这就是专属于她唯一的称呼。
她从未奢望，有一天会亲昵的叫他延绪，哪怕这个名字在内心里百转千回的淤积了许久，可是不属于你的东西，是不可以觊觎的。她已经收敛住了内心的失落，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等待着梁延绪的回答。
这一晚，梁延绪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那枚戒指已经送到顾清欢那里了，他不知道对于顾清欢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顾清欢是否还会拒绝他的求婚。他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可是这颗心，始终都是悬着的。
但是，喜悦还是有的。毕竟顾清欢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抗拒了，他突然想起一句诗：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守候了三年的时光，终于能够看到心爱的女人露出了笑脸。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值得庆贺的事情。
如果是过去，他一定会打电话给蔚蓝蓝，哪怕明明知道有些心事是不可以说起的，但是他还是会跟蔚蓝蓝倾诉。她跟苏柔不一样，苏柔太过于冷静，总是一针见血的打击他的积极性。明知道想要追到顾清欢的胜算小的可怜，他不过也是冒险而为罢了。
苏柔说，你就是痴心妄想，早点醒醒吧。然后，她就不会再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可是那个时候，梁延绪承认，他真的只是需要一个良好的倾听者罢了。
是的，蔚蓝蓝在他的生活中就是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她可以在他想要倾诉的时候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静静的呆在他的身旁，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娘了一些，哪有一个男人有那么多话想要说的。
可是，他就是那个样子，好在，蔚蓝蓝从来都没有厌弃。有时候是在酒吧，两个人各点一杯酒，有时候是在天台，他开车带着啤酒过去，两个人就坐在那里，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一样。他说着自己对顾清欢的心思，她则一脸微笑的听着。
他怀念那个时候彼此心无芥蒂的样子，却一直都不知道，她以好朋友的身份出现，只是为了能够靠近他。所以，当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永远的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他很难堪，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蔚蓝蓝。
因为，在他心里，他真的是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知道他的世界里只有顾清欢一个女人，她知道他一直都期望着能够跟顾清欢走到一起去。她知道他所有的心思，可是好朋友却尚了*。他没有那么开放的意识，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他其实一直都想要跟蔚蓝蓝说说这件事情，可是，每次见到蔚蓝蓝的时候，他除了逃避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恰当的方式。
如果说逃避就是懦夫，他想他在蔚蓝蓝的心里一定是一个懦夫的行为。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明明不爱，就没有办法去承接。何况顾清欢是蔚蓝蓝最好的朋友，他内心已经很矛盾了，责怪自己，同时也责怪蔚蓝蓝。
他喝醉酒了，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她明明可以推开他的，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所以他怪罪她的贪婪，所以他有些自私的忽视她所有的感受。
“嗯，好的。”他只是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电话两端都是短暂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蔚蓝蓝心底拥堵了太多的话语想要说出来，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想，梁延绪多少应该跟她说点什么吧，但是那边也一直都没有声音。
“嗯，好，那你忙完早点休息。”她有些失落的挂断了电话，一个人面对着窗口的位置，城市已经被灯火点亮，可是属于她的世界，却一直都只有孤寂。
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心里眼里，唯一能够想到的都是顾清欢。
是时候该放弃了，卑微的付出，如果换不来回报，那么何必还要苦苦的想要抓住？她起身朝卧室走去，这样的夜晚，也许只剩下孤寂，但是那都是属于自己的。如果太阳不能带给你温暖，那么你总该自己照耀自己吧？
翌日清晨，太阳从窗口倾斜进来。这一晚对于蔚蓝蓝来说，并不算长，*无梦，睡的倒是安稳。看来人一旦说服了自己，那么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上班时间接到梁延绪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十点钟梁延绪会过来。蔚蓝蓝礼貌的致谢，然后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
他连这个电话都不敢打，想必心里一定是拥堵了太多的情绪吧，很多话她原本不想说出来了。但是已经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那就都说出来吧。
一个小时之后，梁延绪到了楼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便出现在大门口恭迎他的到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眼里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深藏起来了。
“上车吧。”梁延绪冲蔚蓝蓝说道，目光却带着一丝躲闪。他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蔚蓝蓝是否知晓。但是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她要接受这个事实。
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办法因为感动或者同情就委屈自己。他从一开始就坚持自己的初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
“不用了，我开车过去。”蔚蓝蓝淡淡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而后潇洒的朝停车场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梁延绪也没有勉强，启动车子便朝顾清欢所在的医院驶去，身后，是蔚蓝蓝米黄色的宾利紧随其后。
她握着方向盘，内心颇为平静。这么多年，她一直紧随在他的身后，沿着他的足迹追赶了许久，原本以为会在某个岔路口与他相遇，然后他会突然看到她这么多年辛苦的付出，而后两个人就能够步入幸福的轨迹。
一切都只是她美好的希冀罢了，她追了那么久才发现，永远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影，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那个位置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她做出任何举动都只是枉然罢了。她叹了口气，加快了一点速度，在拐角的位置超越了梁延绪。
总有一段路，是要你一个人去经历的。她相信，只要她还在那里，那么总有一天她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而梁延绪，只会成为她记忆中一段美好的剪影，当她累了的时候，还可以在回忆中重温，他笑的那么迷人的样子。她想，她会用一生去铭记这三年的快乐，也会记住曾经奋不顾身的自己。
到达医院的时候，蔚蓝蓝率先停下车，而后在医院的大门的入口处等着梁延绪，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而后就径直朝楼上走去。她没有逾越自己的位置，始终都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距离，只是在梁延绪没有看到的那个瞬间，她的目光还是会落在心爱的男人身上。
她知道，今天迈开这一步，那么以后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她很想跟他说，谢谢你，让我爱了这么多年，从今往后，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如果这么说了，就会显得更加的矫情。
分开原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只是她不愿意以一种痛苦的方式结束罢了。她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内心是淡淡的喜悦。爱过如此优秀的男人，那么也就足够了。
“清欢。”蔚蓝蓝与梁延绪同时出现在顾清欢面前的时候，顾清欢正捧着书本，在晨光之中阅读，她娴静的样子，总是让蔚蓝蓝为之羡慕。
“怎么？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早过来看你吧？”蔚蓝蓝说着伸手牵住顾清欢的手，顾清欢的手指纤长，可是常年冰冷。据说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具备让男人怜惜的资本。蔚蓝蓝不知道顾清欢跟朗迪枫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纠缠，但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她没有回头看梁延绪的身影，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她觉得自己跟梁延绪是同道中人。他们都爱着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可又固执的去坚守着自己的立场。好在，他现在可以拥有那样的幸福，她从心底里祝福。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多，但是那已经属于奢求。就像《牵手》里面唱的那样，因为苦过你的苦，她经历了梁延绪心里经历的一切，懂得他付出的艰辛。所有不再去强求他有朝一日会看到她的好。
“是啊，今天你们是都要上班吗？”顾清欢放下手里的书本，拉着蔚蓝蓝在身旁的位置坐下来。在这座城市里，除了顾濛濛之外，她只有蔚蓝蓝一个好姐妹了。内心里一直都觉得亏欠于她，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那么梁延绪早就跟蔚蓝蓝在一起了。
“我现在不用上班了，清欢，我要升迁了。”蔚蓝蓝兴高采烈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可是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却是异常的惊讶。顾清欢将目光落在梁延绪的脸上，以为是梁延绪为蔚蓝蓝升职了，但是梁延绪此时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昨晚他就觉得奇怪，蔚蓝蓝突然邀他一起去看望顾清欢，他以为她并不知道自己跟顾清欢求婚的事情，原本是要去看望顾清欢的，一个人去总有些不好，所以蔚蓝蓝那么说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加拒绝。
可是刚才蔚蓝蓝那句话，让他陷入到疑惑之中。进屋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顾清欢的身上，但是此时，因为蔚蓝蓝的这句话，他不得不将目光转移到蔚蓝蓝的身上。他没有给她升职，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律师事务所里最高的职务。
“升迁？去哪里啊？”顾清欢好奇的问道，她知道蔚蓝蓝现在是个又能力的知识女性，而且在法律界已经有些名气了，想要去哪里发展都可以。但是一只大雕宁愿呆在一口井里发展，必然是因为这口井有他特有的魅力。
“美国啊，清欢，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我一直想要去美国光谷工作，上个星期，我接到那边的邀请函了。”蔚蓝蓝满脸都是兴奋，她将这个好消息公布于众，当着梁延绪的面说出来。
可是，此时顾清欢唯一能够从梁延绪脸上看到的就是错愕，他显然没有想到蔚蓝蓝会选择离开这种方式。美国硅谷，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恭喜你啊，蓝蓝，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顾清欢从内心里为蔚蓝蓝感到喜悦，可是喜悦的同时，她又感到忧心。她离开，是因为她知道梁延绪求婚的事情吧。再次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因为自己远离，她心里十分的难受。
“蓝蓝，对不起。”许久，顾清欢才说出这句话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十分的对不起蔚蓝蓝，如果不是她的出现，那么蔚蓝蓝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的委屈。
“哎呀，人家这可是升迁啊，怎么？你们两个人还不应该祝福一下我吗？”蔚蓝蓝大大咧咧的说道，此时，没有人能够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悲哀的情绪。明明心里是依依不舍，可是她还是强壮出一副快乐的笑颜。
“恭喜你，蓝蓝！”梁延绪走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声恭喜，应该是从内心里说出来的吧，梁延绪站在那里，异常的尴尬。“我出去买点饮料回来。”他说着，便走了出去。
内心里此时异常的复杂，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蔚蓝蓝会选择离开的方式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承认这么多年自己是贪婪的享受了她的爱，而且还自私的亵渎了她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她的离开感到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站在医院的后花园里，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一生，他是对不起蔚蓝蓝，辜负了她的信任。但是他没有办法，这颗心已经交付给了顾清欢，他只能顺着心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你跟我说，你要离开，是不是因为他的事情？”梁延绪走了之后，顾清欢一把拉住蔚蓝蓝想要问个究竟。如果说是因为梁延绪求婚的事情，蔚蓝蓝才以离开的方式来逃避，那么她宁愿离开的那个人是自己。
“哎呀，你干嘛想那么多啊，我这是高迁好不好？你不要这样舍不得我嘛，想我了可以去美国找我啊。”蔚蓝蓝大大咧咧的说道，就算是在此时，她都不愿意摘掉脸上的面具。她越是这样，顾清欢心里越是觉得难受。
“蓝蓝，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很愧疚于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也许你跟他其实早就在一起了。是我耽误了你们。蓝蓝，你现在不用离开，过不了多久，我会从这里永远消失的，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顾清欢的眼泪就这样滑落了下来，这是她曾经预想的事情，她要寻找属于她的宁静。
“清欢，我们是好姐妹，对吗？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这么多年，我很幸福。我跟学长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我觉得那样很好。其实，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感情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勉强的。”蔚蓝蓝说道这里的时候就停顿了下来。
“我很学长是同一类人，这几年来，我喜欢他，他喜欢你。我们两个人其实都过的不幸福，但是我们又非常的珍惜那一点幸福。清欢，我离开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要在一起了，而是我真的发现，我不能这么自私的让他不幸福。”蔚蓝蓝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顾清欢伸手，两个女人十指相扣。
“清欢，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静下心来看看学长对你的一片真心。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学长对你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他一定能够给你想要的幸福。”
顾清欢低垂下头，她没有想到蔚蓝蓝会说出这番话来，内心里的歉疚，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她一直都活在自责里，认为是自己破坏了蔚蓝蓝的幸福。
“蓝蓝，对不起。”顾清欢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梁延绪站在门口，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落入到他的耳中。他心里突然涌动出一片感动，感激蔚蓝蓝的体谅。
“学长，你回来啦。”蔚蓝蓝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她不知道梁延绪已经在门口听到了屋子里的对话，此时他内心充满了愧疚。
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蔚蓝蓝，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可是此时，却是一个字都无法吐露出来。他很感激她的体谅，很感激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他的身边默默的陪伴。如果没有蔚蓝蓝的存在，他想他是绝对不会坚持道现在的。
“清欢，那你好好休息，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去了，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再过来找你好不好？这段时间你可要开开心心的，赶紧把身子养好，我走的时候，你可要来跟我送行哦。”蔚蓝蓝笑着说道，但是顾清欢的心里，却因为她的开心，变得有几分沉重。
蔚蓝蓝说完话就要离开，她知道梁延绪有很多话想要跟顾清欢说，他一定期待着能够跟顾清欢多呆一会儿。三年来，她一直陪在梁延绪的身边，从现在开始她要习惯着一个人走路，那个不属于她的位置，她需要早一点让出来。
梁延绪只是愣在那里，看着蔚蓝蓝离开的背影，就算是一句对不起，现在说出来还有意义吗？他没有蔚蓝蓝那样宽广的胸怀，没有办法做到像她那样说放下就放下。他只能看着那个女人，渐渐的从自己的视野里越走越远。
屋子里现在只剩下顾清欢与梁延绪了，顾清欢还盯着门口的位置怅然若失，她知道蔚蓝蓝一定做出了决定，就再也不可能改变了。可是看到那个小女生一点点的长大变得坚强，她心底还是异常的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受了那么多的伤，她怎么可能成长的那么迅速？可是，如果有一颗大树可以依靠，她又何必要经受如此多的风浪？泪水顺着顾清欢的眼角无声的滑落，这么多年，她亏欠了蔚蓝蓝太多，恐怕就是穷尽一生，都没有办法还给她。
“清欢，你怎么呢？”看到顾清欢落下泪来，梁延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顾清欢。明知道她将蔚蓝蓝当做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可是他却一次次的伤害了那个女人。可是，感情真的是没有选择，他没有办法违逆自己的内心，跟一个从来都不爱的女人生活一辈子。
“你知道蓝蓝爱了你这么多年吧？”顾清欢流着眼泪说道。她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应该是怎样的感觉，也无法体会到蔚蓝蓝与梁延绪的那种心情。她现在只是很伤心，仿佛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一样。
“清欢，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知道蓝蓝喜欢我，可是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只是将她当做是我最好的朋友。”梁延绪蹙着眉头，痛苦的说道。他不喜欢自己被当做球一样踢来踢去。他只是想要拥有一段自己可以把控的感情而已，不是备胎，不是谦让。
“她现在要走了，你去送送她吧。”顾清欢说完，就再也不说话了。她不知道还能够说点什么，才能够平伏一颗伤痛的心。蔚蓝蓝所承受的东西，一点都不比她轻松。她很内疚，此时还无法从这样一种情怀中脱离出来。
“好，我晚点约她出来。”梁延绪应声，只要是顾清欢让他去做的事情，不管是否愿意，他都会选择答应。他觉得自己内心坦荡，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