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危局
可乔阳变着法儿地折腾起她来没完没了,鱼小晰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他们汗湿着身子抱在一起,鱼小晰气愤地在他胳膊上拧了好几把,乔阳的大手在她腰上揉了揉,低声说:“还有力气拧人?看来你是还没尽兴。”
“讨厌死了,你！”鱼小晰又下手拧了他一下。
乔阳轻笑,把她往怀里摁。
鱼小晰环胸抱住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幸福,像是做梦。
要是乔阳没说后面那句话,估计今晚将会无比完美。
“你觉得李辰怎么样?”乔阳的问话让鱼小晰错愕一番,她从他怀里抬头,不确定地望着他。
“他目前还是单身。”乔阳又说。
鱼小晰电光火石般明了他的意思。他这飞醋吃得没道理,李辰跟她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都清楚的,而且他们都六年没有任何交集了,如今他把李辰找了来,又反倒疑神疑鬼的,她就有点不高兴,撅着嘴跟他说:“如果你介意,又何必聘请他?你可以找别人。”
乔阳凝眸看着她,一把将她摁回怀里。
他再也没说话,鱼小晰也觉得心里闷得慌,是故也没再说话。
第二天乔阳早早地走了,鱼小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她起床看了眼时间才清晨五点,念乔肯定是没醒的,她先去主卧看了眼念乔还在睡,这才去浴室冲洗了一下。然后给乔阳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他说在公司了。
鱼小晰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去了公司,猜想还是跟展鹏收购的事情有关了。
等弄了早饭,跟沈春华一起把孩子们收拾妥帖了,徐成已经回来,他将沈春华及两个孩子接走。送他们去幼儿园。鱼小晰出门准备乘车去公司,她没想到会在小区里碰到瑞贝卡。
瑞贝卡看起来依然整洁端庄,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套装,举止也很有富太的韵味。
对于突遇瑞贝卡,鱼小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以外人的眼光来看她们应该一个是情人的角色,一个是正妻的角色,她应该抱头鼠窜。瑞贝卡该疾言厉色。可现实是瑞贝卡显得很卑微地请求她腾出点时间找个地方喝杯咖啡。
“乔阳他不知道我来了中国。求你别告诉他。”瑞贝卡可怜兮兮地说。
鱼小晰便跟瑟琳娜请了假,给乔阳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有事晚点儿过去。
她们找了附近一家咖啡店。因为是工作日店里客人寥寥,方便了她们谈话。
落座后,各自点了喝的东西,两人间就陷入了沉默。侍者上了咖啡。顾不上烫嘴,瑞贝卡立刻端起来喝了一口。咖啡的香气让她不安的情绪得到点儿安慰。她这才开口对鱼小晰说了起来。
鱼小晰觉得瑞贝卡的话跟没加糖的咖啡一样,淡苦。她跟瑞贝卡分手后,便急匆匆赶去了奕阳。
进到秘书处,鱼小晰先走到瑟琳娜跟前。问她乔阳是不是在总裁室,瑟琳娜告诉她乔阳出去了。她又给乔阳打了几个电话,可他都不接。鱼小晰觉得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全身都在煎熬。
她焦急地在走廊里转悠了几圈,隔着玻璃门看到瑟琳娜。顿时眼前一亮,她跑到瑟琳娜跟前。
“我有事儿想问你,你出来一下。”鱼小晰少有地用了命令的口气跟瑟琳娜讲话,惹得后面的贝蒂抬头直瞧她。可她顾不上这些,拉着瑟琳娜就往外走。
瑟琳娜也没抵抗,顺从地跟着鱼小晰一直上到天台。到达后,鱼小晰反手将那扇黄门关上,用身子抵住门,看着瑟琳娜严肃地问:“瑟琳娜,你跟我说实话,这次除了展鹏收购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瑟琳娜表情波澜不惊,依然淡淡地神态,轻声回答:“没有什么,乔总说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鱼小晰看着瑟琳娜,知道这位能力高超的秘书绝不会对自己透露一字一句的,于是就单刀直入地问她:“诈骗跟行贿也在控制范围内?”
闻言,瑟琳娜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鱼小晰。
鱼小晰突然拔高了声调,大声问:“乔阳被告了,是真的吧?”
“你从哪里听说的?”瑟琳娜歪头,皱眉问。
“瑞贝卡今天找了我,我才知道。”鱼小晰说着,往前抢了一步,盯着瑟琳娜说,“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不去问乔总?”瑟琳娜依然用淡淡的语气说。
“他不肯告诉我。”鱼小晰甩下脑袋,愤懑地嘀咕,“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那我也不能说。”瑟琳娜镇定地拒绝,“只要我还是乔总的秘书,就不会违逆他的意思。”
说完,瑟琳娜绕过鱼小晰,走下了天台。鱼小晰不甘心地追上去,在楼梯上截住她说:“瑟琳娜,你不但是乔阳的秘书,还是奕阳的员工。如果公司出了问题你的饭碗也不保。你把实情告诉我,也许我会有办法帮他。我认识岳家,我可以找他们求情。你告诉我好吗?”
瑟琳娜站在楼梯上,从上自下看着鱼小晰,终于叹了口气,说:“小鱼,我不知道你跟乔总还有岳总之前有什么纠葛,但是你来公司不久我就知道会出事。你还不明白吗?乔总跟岳总是打算来一场鱼死网破之争了,因为你奕阳快要被拆得四分五裂了。”
鱼小晰怔了下,着急地说:“你说详细点儿！”
瑟琳娜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又回了天台,这次瑟琳娜把门关好,又带着鱼小晰走到楼顶的那一边,才说了起来。
“我不清楚瑞贝卡跟你说了多少,我知道的是,虽然外界报道展鹏已经收购了奕阳百分十三十四的股份,其实他已经快要掌握到奕阳的百分之四十了。乔总手里只有奕阳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他的父亲也只有百分之四,所以,现实是展鹏已经是奕阳最大的控股人。现在的奕阳实际上已经不由乔总说了算了。”
“然后,就是你所说的那些,有人出面告了乔总,说他在a市的项目中有诈骗行为,以及向官员行贿。”
“前期奕阳很多项目被迫停工跟行贿的事情有关系,目前政府的工作重点是反腐,已经有几个官员被控制了,乔总被牵连已经确认。至于是谁发起的告诉,我想你应该猜得到。”
鱼小晰听了瑟琳娜的话后,觉得腿都发软,她强撑着才站住,颤声问:“是岳家吗?”
瑟琳娜点点头:“只有岳总知道这么内部的数据。”
“如果判定有罪,乔阳会怎么样?”鱼小晰小声问。
“不是很清楚。”瑟琳娜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波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坐牢是一定的吧?毕竟已经有几个前车之鉴了。”
鱼小晰终于跌坐在了地上。
瑟琳娜没有在楼顶陪她,转身下去了。鱼小晰在楼顶的大风里呆坐了很久。
她终于知道乔阳为什么要急着把名下的资产都转移给她,她从那时觉得不对劲,他做这些安排,仿佛就要离开他们了。今天瑞贝卡来找她,跟她说了乔阳面临的问题。
连远在英国的瑞贝卡都知道了,只有她不知道！
瑟琳娜说得很对,一切皆因她而起,她害了一个又一个,拖累了好好的两个家族。
手机铃声把鱼小晰的魂儿叫回来,是乔阳找她的。
“我回公司没见到你,你还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请假?”他一连串地问。
鱼小晰整肃小心情,用轻松的口气回他:“我累了,想多睡会儿而已。我在公司呢,一会儿就回去。”
“累了?”乔阳疑惑地重复了句。
“是呀。”鱼小晰语带抱怨地说,“不都是你昨晚……”
那边乔阳笑了,他调侃她:“我记得你还有力气打我来着,没想到你会累。”
鱼小晰娇声说了句讨厌,就挂了电话。
她坐在楼顶上吹着风,看着湛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秋天显然已经来了,季节更迭不是人力所能左右,他们在这世上只能随波逐流。
乔阳很强大,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她有时候会把他想得过于强大了。
再不走怕乔阳疑心,鱼小晰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下了天台。
她回了秘书处,瑟琳娜告诉他乔总叫她进去,她便转头进了总裁室。
乔阳桌上的文件依然一大堆,他被藏在文件后面,像是城堡里的王子。
鱼小晰进去后,直接走到他身边,趴到他肩上问:“找我干嘛?”
乔阳被她少有的黏人表现震住了,他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坐着,说:“你今天有点特别。”
“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子。”鱼小晰顺势环住他的脖子,撒娇地说。
“偶来来一下倒是不错。”乔阳笑起来,低头亲亲她的唇。
鱼小晰嘻嘻一笑,问他:“你早餐吃的什么?”
“随便吃了点儿,在便利店买的。”乔阳答。
“快中午了,咱们去吃点好的吧,我饿了。”鱼小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