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黑暗之门
远征的军队默默地穿行在阴冷而潮湿的黑色沼泽里。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唾骂这该死的路况和天气了。
按照计划，洛萨将率领着部分兵力北上，一路沿着赤脊山脉向北，与铁炉堡的矮人合力夹击向北方逃窜的兽人，而远征的军队则交给了图拉扬和达纳斯这两位年轻的指挥官，原因是联盟的战神，卡尔对指挥作战毫无兴趣。
在夜色镇分道扬镳后，远征军便在图拉扬的率领下开始向黑暗之门进发。
穿过逆风小径时，被砸断的石桥仍然没有修复，不过卡尔抱来了数块巨大的石头，在魔法师们的塑能魔法下，重新凝聚了一座更加坚固的大桥，让远征军得以顺利地通过。
半个月前的战场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被鲜血浸润成了黑褐色的土地，散发着一阵阵血腥的气息；两边坚硬的山壁上，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峡谷半腰那一道长长的豁口，更是让见者触目惊心。
尽管由达纳斯口中叙说了当时的激烈场面，图拉扬和库德兰两人心中仍然充满了震惊，对卡尔的强大感到惊叹之余，也对此次的远征充满了信心，有一个能够与死亡之翼抗衡的战神一起作战，部落还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联盟的脚步。
过了逆风小径，便是广阔的黑色沼泽。
这是一片令人绝对厌恶的湿地，沼泽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深浅不知的泥泞，时而出没的野兽，还有无数振动着翅膀在耳边嗡嗡不停的虫豸……
图拉扬应该感到庆幸，有卡尔的存在，所有可能遇到的危机都被早早地发现，然后被派出的士兵轻易的化解。尽管士兵们的士气不高，但至少没有失去战斗的意志。
糟糕的环境让所有人失去了谈笑的兴趣，就连向来喜欢开玩笑的达纳斯也耷拉着脑袋，任由跨下的坐骑深一脚，浅一脚麻木地在泥泞中前行。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艰难行军，远征军总算是穿过了那片让人再不愿涉足的沼泽，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红色的平原——荒芜，干枯，龟裂，与阴冷潮湿的沼泽完全不同的灼热平原。
士兵们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再也不用在那散发着臭气的泥浆里打滚前行，再不用在那能将人的浑身衣服浸湿的地上入睡，再不用被时而出没的野兽袭击，和被那些看起来弱小平常，却能让人染上奇怪的疫病的渺小虫豸的侵扰。
士兵们尽情的欢呼着，大笑着，甚至有的士兵已然将武器扔到了一边，脱下润湿的盔甲，享受着灼热阳光的沐浴……
卡尔对看过来的达纳斯点点头，后者会意附近没有威胁，于是很干脆地任由士兵们释放这几天来的抑郁。
“这里怎么会是这样的？”图拉扬问道，按照他的观察，这片土地和他们走过的湿地是连在一起的，理论上也应该和那边的环境一样。
“你猜测得不错。”卡德加俯下身子，搓起一块红色的泥土，仔细观察，“这个地方原本也是那片沼泽的一部分，泥土里的成份是一样的。只是——”他拍了拍身前坚硬的红色岩石，“像是某种能量改变了这里的气候，将这里的水分蒸发一空，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看起来像是被火烧成这样的，”布莱恩突然说道，铜须兄弟分了开来，穆拉丁跟随洛萨北上，而布莱恩则随远征军一起，他将负责把守在黑暗之门的这一边，以便应对那些四散逃逸的兽人重新集结起来发动对黑暗之门的攻击。
铁炉堡的矮人都是岩石和宝石方面的专家，所以连布莱恩都不认识他们脚下的这些石头至少是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但是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火能把石头烧成这样。”他补充道，用一个指甲刮了一下那石头。“而且也不可能烧掉这么大一片区域。”这些石头一直延伸到他们视线的末端，“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不幸的是——我见过！”卡德加回答道，他重新站了起来，视线顺着红色的岩石看向远方，“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上。”
卡德加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布莱恩欲言又止，最终忍了下来，只有一旁的卡尔明白卡德加的话语。在卡拉赞的幻象中，这位法师曾经看到过无数的场景，而眼前这红色的土地正是其中之一。
“这不是很明显么！”卡尔从马上飞了下来，轻轻一抓，坚硬的岩石被他捏起一大块，随着他手指的搓揉化为红色齑粉。“兽人是燃烧军团控制的爪牙，你们脚下踩着的土地已经被兽人带着的邪能所侵蚀，邪能具有燃烧和毁灭的特性，所以这片原本是沼泽的湿地，被烤干了水分，毁灭了这里的生命，抽走了大地的活力，化成了坚硬的岩石——”
卡尔张开手，红色的粉末随风缓缓飘落，如一帘薄薄的红纱在空中飞舞。
众人对卡尔变态的力量和身体已经习以为常了，图拉扬点点头：
“好吧。这不是我们现在需要关心的事情。我想，士兵们更愿意在石地上前进，而不是陷在不知深浅的泥潭里挣扎。”图拉扬看了一眼疲惫地倒在地上的士兵们，“让士兵们休息一天，我们再整装出发吧！”
达纳斯点点头，身后的传令官已经转身去转达指挥官的命令。
几天后，全力赶往黑暗之门的远征军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当士兵们伫立在红色的岩石上眺望着下方的景象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卡德加也难掩自己内心的震憾和惊讶。
当看到黑暗之门的全貌时，所有人，除了卡尔，都惊讶地喘了一口气。
一条深深的裂谷延伸在他们的面前，而谷壁更加高耸。在谷底的中心，正如卡尔所说的那样，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门。它并没有建造在墙上或是建筑上，而是凭空立起。
黑暗之门——即使站在高处也要抬头仰望着它，整体由灰白色的石材建成，雕刻着粗糙的漩涡状花纹，巨门横梁处，一颗狰狞的巨蛇头颅闪烁着绿色的眼睛，仿佛在盯着前来的敌人，门柱前两个戴着兜帽的巨大石像拄着巨大的石剑，粗糙的石块铺设成的阶梯从石门延伸到地上，两边的基石旁边围绕着一圈头骨，外侧有着弧形的尖刺，中间部分有一些粗糙的装饰。
石门的中间就是传送门本身，萦绕着绿色与黑色的光芒，充盈着能量。对于卡德加来说，它还是一个大漩涡，在大片的空间中散发着能量与一些奇怪的感觉。他也能感觉到门在延伸，深深地嵌进大地，吞噬着艾泽拉斯地下魔网中的能量。
无数兽人在传送门前集结，似乎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溃兵！”达纳斯皱着眉头说道。
“奥格瑞姆这家伙可没有那么简单。”卡尔笑道，“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奥格瑞姆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看看这些兽人——”卡尔指着下方杂乱的军队，一种恐慌的情绪弥漫在其中，即使那位有着棕色的皮肤的兽人首领（雷克萨）大声的命令也无济于事！
“逃跑回来的士兵带来的消息让他们感到恐惧了，这些嗜血的家伙已经失去了斗志，别跟我说你们连这样的敌人搞不定……”
“切~”达纳斯朝卡尔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猛然拉下面甲，拔出托尔卡拉在手中，用力地向前一挥。
“全军出击！！！进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