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现在住在你家

  “你这又是何苦,下去好好投胎,重新做人不好吗?”成克星也开口劝道,虽然在她投胎前应该还要为自己活着做过的一切受刑,但是始终会有个新的开始,不是么?
  “你醒醒吧,就算你活着,刚子也不可能爱你呀!”李先正看她这般凄惨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
  眼前全身烧得漆黑的‘女’人,举着自己应该还称得上是手的部位,毫不放弃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身体看起来已经如同碳一般干涸而枯瘦,加上凄厉的哭喊,让人‘毛’骨悚然见多了一分同情。
  “不可能,他说过要娶我的,他不爱我,怎么可能说过要娶我,他是爱我的,爱我的啊,”小芬疯狂的咆哮着,脸‘色’一块块不完整的焦皮也随之扭曲,“他爱我,我怎么能把他让给‘玉’玲那个见‘女’人,哈哈,我绝对不会让开她!”
  最后一句话,刻意提高了音调,听起来似乎是在反驳,但又先是在自我催眠。
  刘万琰几人看她如此执‘迷’不悟,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随即摇摇头,用沉默来代替自己的回答,任由小芬敲击这‘门’板,他们只能无视着等待鬼差的到来。
  隔着‘门’板的另一头,守在‘门’边的村长,被砰砰的撞击声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想开‘门’进去一看,可就当手刚刚握住手把的时候,忽的想起来刘万琰的嘱咐——“记住了,谁来也别开‘门’,无论里面有什么声音也好,别开‘门’”,手猛地好似触电一般收了回去。
  可是里面的撞击声还是不断,一下又一下的,急得村长抓耳挠腮,既想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了,可是想起刘万琰的叮嘱又生生忍住,那一下下的撞击声似乎也在他心里撞击着。
  直到砰砰声引来的医生、护士以及方才去探望刚子的一干村民。
  “咋啦?咋回事呀?”有人跑过来问。
  “这里面不是小芬在里头吗?医生还说她没醒呢,关着‘门’干啥呀?”有人不解问道。
  村长正要开口,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也听到了动静,急忙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快让开,我们得进去看看。”说着医生就领着护士要进去。
  奈何村长死死拦住他们,说:“等会儿,在等一会儿!”
  “等什么?病人还在里头呢,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医生一脸严肃的说,要知道这人要是在他们这里死了,家属指不定来闹哩。
  “不会,不会的,您放心,马上就好。”村长也是一脸的焦急,但还是死命拦着他们,不让人靠近房‘门’。
  话音刚刚落,一听又是砰砰两声,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这声音,是不是病人醒了?”听到声音,大伙吓了一跳,有护士猜测道。
  “不可能,那‘女’人伤势那么严重,怎么可能醒得那么快!”另一个护士一边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得让我们进去啊,不如要是出了什么事请,我们这里真的不好‘交’代。”医生也听见了声音,所以更加急切的要过去。
  “哎呦喂,我也算是这个病人的家属了,你们且等等吧,待会儿就好啊!”村长还是丝毫没有动摇。
  “村长唉,这里面到底干什么呀?您倒是和我们先说清楚哟!”有着急的村民也开始问道。
  “我……我,我一下也说不清哟,反正是救人,不是害人就行了。”村长含糊的解释道,其实他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些什么。
  见村长难得含糊的回答着,医生和护士任然不放心,要进去一看究竟,村长劝不动也只得死命的拦着,几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
  随着‘门’里的撞击声渐渐变大,似乎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哭喊,但是村长坚持没让人进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只听‘门’后传来“咚咚咚咚咚”五下敲‘门’声,村长一愣,很快又是五下敲‘门’声,村长又听了听,还是五下,便犹豫的慢慢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只见刘万琰三人一脸微笑的站在屋子里,屋里他们已经收拾过来,和方才他们进去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万师傅,咋样啦?”村长见刘万琰几人终于出来,忙问道。
  刘万琰笑着说,“她已经醒了。”
  村长一听欣喜道,“醒啦?”
  “不会吧,方才人还昏‘迷’哩,医生都说不知道,现在才一会儿,就活过来了。“一旁有人不敢相信的说道。
  “那可真是真神了。”其他人附和着说。
  “快来看,人真的醒了!”一旁的护士已经挤进去查看了。
  大伙一拥而入,这个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艰难的睁开眼睛之后,一旁的医生正在帮她做检查。
  “病人能醒来,就应该脱离危险了。但是还要好好观察一段时间。”医生检查完说道。
  见“小芬”已经睁开眼睛,村长先是上前一步,试探的问道,“小芬,你感觉怎么样?“
  “小芬”这个时候还是两眼愣愣的瞧着天‘花’板发呆,仿佛没有听见村长的问话。
  一旁有人看见,悄悄说道,“哎呀,这个小芬不会连脑子也烧坏了吧!”
  “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呀!你瞧瞧,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人说道。
  “这可真是作孽哟!五婆婆一家,年轻的现在都出了事,就剩下一个吃‘奶’的孩子和年迈的老娘,还要人帮着照顾。”也有人叹着气说道。
  大伙正七嘴八舌的议论中,这个时候“小芬”倒是回过神来了,两眼盯着村长看,肿得翻胀起来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像像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触及伤口没有开口。
  “‘小芬’你是不是想说话?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村长看出她的意图,便试探‘性’的再次问道。
  一听这话,‘床’上的‘小芬’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是还是使劲了几下,表示自己的语言。
  看到‘小芬’已经脱离了危险,人也没事,大伙这才放下心来。
  后边看着众人的刘万琰几人也总算是完成了一桩任务,尤其是李先正悄悄的擦去自己一头的冷汗,自己第一次用缚鬼锁捉的就是厉鬼,多多少少有些心有余悸。
  想起那小芬已经变得完全扭曲的鬼魂,当勾魂的鬼差前来时,越发疯狂惨烈的举动,光是回想起来,都还隐隐觉得后背发凉。
  待大伙多看护了一会儿小芬,再去看了下刚子之后,一行人就回去了。
  一路上村长为各家分配了事情,每家得每天派一个人轮流照顾两个病人,其实也就是每天三餐按时帮着准备,其他的可以给护士帮着看护,大伙虽然不是很愿意,比较哪家没有他富裕到可以帮着养人,他们帮了那么些忙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奈何村长坚持,大伙也就勉强同意了。
  医‘药’费方面则由刚子好了之后自行解决。
  五婆婆这边不知道是起火刺‘激’之下突然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当天就恢复了神智,她也知道自己已经麻烦了很多人,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呆在别人家,而是自己带着孙子回家了,只等着儿子和儿媳‘妇’病好回家。
  这次五婆婆从‘妇’人们的嘴里之后,一切前因后果,尤其是在知道是小芬疯狂之下做出放火烧屋的事情之后,只是长长的一阵叹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眶红红的,回家安静的带着孙子。
  大伙都说五婆婆这是转‘性’了,这事要是搁在以前,五婆婆早就大吵大闹的要刚子和她离婚,最少的也是要赶走她,找她家算账,可是这次五婆婆倒是一反常态,什么也没有说。
  家里虽然燃起大伙,但烧掉的是堆放柴薪最多的厨房和五婆婆的屋子,其他的倒是损坏的不太严重,再加上五婆婆恶名在外,却没有找上小芬家,反倒是她家心有愧疚,把之前送去的聘礼还了大半过来,真好拿来付医‘药’费和修葺费。
  有过了一周,刘万琰几人依旧住在村长家,刚子已经好得能下‘床’走路了,他是个孝顺的,一能下‘床’就回了家照顾儿子和老娘。
  但十分奇怪的事情是,刚子仿佛忘却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只记得有个妻子叫‘玉’玲,已经去世了,现在的妻子叫小芬,有人再问问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
  村长这下担心了,好好的侄子不会是脑子被烟尘熏坏,于是连忙去找医生,医生只是猜测说是,可能是之前过度缺氧造成的失忆,具体的他们也说不清楚,但是看见刚子出院做什么都是有章条的,除了关于小芬和‘玉’玲的事情外,倒是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最为难得的还是刚子不计前嫌,真正的把病‘床’上的人把自己的妻子一样对待,不离不弃,当得知‘小芬’的伤势是全身‘性’的烧伤,还要植皮才能勉强恢复五官,之后居然愿意倾尽全力去医治她,而五婆婆对于儿子的决定也没有一句不满。
  有事相求。
  对于植皮的确需要一大笔费用,五婆婆家遭逢一次次巨变,早就吸干了底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幸得刘万琰几人商量之后,从之前的赏金里拿出钱帮了他家一把,‘小芬’的手术才得以完成。
  对于刘万琰几人在让‘小芬’清醒,又拿出钱来帮助他们之后,不止是五婆婆一家还有他们帮过的王德子一家,直至全村的人对他们都感‘激’得就差把他们当做在世菩萨供起来。
  乡下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自己产得土特产着实不少,大伙左塞一大包,右塞一大包的,什么土‘鸡’土鸭腊肠之类的塞满了他们的车子。
  后来刘万琰几个人还去看了做好手术的‘小芬’一眼,只见她脸上黑炭似的焦皮已经不见了,去而代之的是红红的新皮肤,脆生生的,看起来虽然不太好看,但是终究看得清五官的模样。
  不知是手术期间不小心碰到还是其他的缘故,最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眉心的一点血一般的红点,怎么洗也洗不掉。
  手术后她便能开口说话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谢谢万师傅几个人。”能够再世为人她已经很知足了,再加上刚子把她当真正的妻子看待,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毁容,所以夫妻两口子反倒渐渐有了感情,就像回到了当初的日子。
  见‘小芬’没了放火烧屋时候的疯狂,整个人十分的温和,大伙心底虽然防了她一阵却也慢慢的接受了她,这个时候的‘小芬’变得坚强又温婉,笑意常挂在嘴边,甚至有人说她举止模样越来越像‘玉’玲。
  看着已经在渐渐恢复过来的‘小芬’,刘万琰几个人也打心底里为她们一家高兴,毕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能等到今日的重拾幸福。
  ”喂,你们两个说,刚子知不知道‘床’上的人已经不是小芬,而是‘玉’玲了!”成克星提出自己的好奇。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和‘玉’玲,其他人看都没看过。”李先正老实的说。
  “那要是她说出来,其他人肯定认为她锋利,说不定那些村民还把认为她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要是到乡下人可是‘迷’信得很。
  “那要只是刚子懂就成了。”关键就在于刚子嘛。
  “哎哎,你们两个要不要讨论得那么高兴。”刘万琰说话了,他翻翻白眼道,”这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了,知道和不知道,其实他们过得好不久成了。”
  这话说得两个好友赞同的频频点头。
  像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对刚子一家来说,全家团圆美满,才是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不是吗!
  在五婆婆一家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之后,三个人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但也因为五婆婆家和王德子家的事情,让他们几个人一下子在十里八村名声大噪,村里不少人都纷纷赶来请他们治病或者看风水,都快把村长家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三个人一时间忙得团团转,上午还在东村帮看风水,下午又得请到西村去,奈何乡亲们还十分的热情,酒席款待是一家接着一家,活生生让三个人在短短一周内吃圆了一圈。
  到了最后,三个人只得连连大喊吃不消,再坚持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和一干热情的村民们告别,打算载着一车的土特产第二天就回城。
  就在临走的前天晚上,又又人上‘门’了,这次是村长家的二叔公。
  在这时候的农村,生活虽然不似城里头那么物资充足,但是人人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的,人情味也远远比你城里头要浓厚得多,大伙有个上‘门’事情,都爱帮衬自家人一把,自家有什么事情也喜欢找大家伙儿帮帮忙,出出主意。
  这次二叔公上‘门’就是有事相求而来的。他上‘门’的时候,遭逢大家伙刚刚吃完饭,正一群人坐在院子里聊磕消食的时候来的。
  “这里是狗蛋他爹家不?”狗蛋是村长儿子的小名,村长儿子小时候身体不好,便听从老人的去了个贱名,据说是小名越难听越贫贱的名字越好养活。
  说话的是一个皮肤被长年烈日晒得炯黑的老汉,面‘色’微微‘潮’红,像是赶夜路走得太急的缘故,脑‘门’上亮得发光,像是‘摸’了一层猪油。
  白‘花’的一头‘乱’发还微微滴着喊,一身穿得黑不黑又灰不灰的短袖马甲,下面的黑‘色’‘裤’‘腿’卷到膝盖上方,上面还沾着一些泥浆,枯黄的小‘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疙瘩,一副老农民的打扮上,还特地穿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许是走得太急的关系,但前头已经沾了不少的泥土。
  “哟,二叔公,啥风把您给吹来啦,你要来这,咋也不打声招呼哩?”刘婶擦着湿漉漉的手,从厨房里出来,很快就给老汉拿了张椅子,还倒了一杯茶水。
  “您坐,您坐,看走得那么急,是有什么事情不?”村长见媳‘妇’已经准备好了茶座,连忙招呼这二叔公坐下来。
  说是村长的二叔公,其实也比村长只大哥十岁左右不过,他生得晚,算的上是村长老爹家的亲戚,因着乡里的人爱讲究个论资排辈,虽然年龄相差不大称呼上却不能含糊的,所以二叔公说起来算是村长一家的长辈了。
  二叔公为人耿直,是和善的长辈,当初王村长还没当上村长的时候,家里老爹老娘相继病死了,‘花’了家里不少钱,到了最后更加是一贫如洗,而二叔公一家倒是因为亲戚的关系,帮衬他不少,是二叔公家这边出钱让村长出去读书见世面,回来了又介绍了刘婶给王村长。
  刘婶是个贤惠的好媳‘妇’,十几年来温和能干,脾气又好,十几年来和王村长相敬如宾,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还生了还几个娃娃,后来王村长发迹选上村长,到因为公事上得罪村里的一些人,得亏着刘婶人缘好,这才调解了过来。
  所以二叔公对于村长一家,不仅仅是一名令人尊敬的长辈,更加算得上是再造的恩人了,自王村长家里慢慢富裕了之后,倒也是没忘记报恩,二叔公家一旦有个什么事情,王村长一家也是鼎力相助的。
  两家一来二往的处得十分的融洽,虽然住得远,但是每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也是经常走动,过年的时候,王村长一家总要带上不少节礼去孝敬二叔公,第二天,二叔公的一干儿‘女’也会买上厚礼送回去,两家下辈的人也是好得像是一家的兄弟。
  “我听着那鼎鼎有名的万师傅,现在住在你家,是不是?”二叔公也不见外,咚咚的灌了一大杯茶水后,一屁股坐下来开口就问。
  “是的,现在万师傅几个人正住在我家哩,不过他们明天就要回城里头。”村长回答。
  “那可不行,我听说他们是有大本事的,尤其是那个万师傅,傻子都能治好,是不是?”二叔公大着嗓‘门’问道。
  “这……这个。”村长挠挠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那您这次来?”
  “我这次来呀,的确是有事情要求求他哟!你能不能去说说,让他给我家帮帮忙。”二叔公又喝了一口水,连忙说道。
  村长有些为难,毕竟刘万琰几个人累了好几天他是看在眼里的,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愿不愿意了,“但是他们明天就要走,帮不帮得上,我也不知道,我得问问他们。”说着就朝一旁坐着的刘万琰望去。
  一旁的刘万琰只听到“鼎鼎大名”四个字就满头的黑线,在看看两个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好友,顿时恨不得马上钻到地缝里头去。
  现在村长又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假装咳嗽了一声,道:“我得先问问我的两个伙伴才行。”
  于是又转过头和两个伙伴悄悄商量着。
  “你们觉得怎么样?到底要不要帮忙?”刘万琰征求他们的意见道。
  “帮或不帮又什么关系,不是有你大名鼎鼎的万师傅在吗?哪还用得着我们。”成克星挤眉‘弄’眼的打趣道。
  刘万琰已经被臊得老脸发红的,连声说道,“哪有的事情,没有你们,我肯定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哟哟,快别这么说,这可是折煞我们大名鼎鼎的万师傅了。”成克星有些吃味,显然不想放过他。
  “行了行了,下次都让你来管事行不,让你当一次成师傅!”刘万琰连连说着。
  “那还差不多!”成克星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同样是学道的,他一个道观出生的哪能让赶尸的抢了风头。
  “那你们觉得要不要应下来?”刘万琰再次询问道。
  “这……”李先正沉‘吟’了一下,说:“先听听看,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这样也对,他们又不是大罗神仙,不是什么活都能够接的。
  于是刘万琰几人先让二叔公开口,说说他到底为什么事情来找他们。
  二叔公听几个人这样说,大概是也有希望去帮帮自家的,随即也把事情忙不迭的说了出来,这次他是为着‘女’儿来求人的,因为怕其他人辈分不够,喊不动,故才亲自上‘门’来的。
  二叔公家又三男一‘女’,虽然是乡下,但是因为老来得‘女’的关系,老两口最最疼爱得就是这个老闺‘女’。由于‘女’儿生得玩,从小身体也不甚强壮,上头又有三个皮实的哥哥,所以老两口对这个‘女’儿十分的疼爱。
  从小这个‘女’儿就宠爱得紧,从来重活累活都有哥哥们做,老两口从来不让她做粗重的活路,还攒钱送她去村上读书,过得几乎算得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生活。
  二叔公两口子还给小‘女’儿起名叫‘玉’珠,命里头含有如珠似宝之意,而他们两口再加上三个懂事的哥哥也的确对‘玉’珠好似宝贝一样疼爱着,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玉’珠自小就是有求必应,要星星不摘月亮的。
  就这样,‘玉’珠在几个疼爱自己的家人的呵护下,长到了十八岁,变成二八年华的一个俏姑娘。
  十八岁的‘玉’珠虽然是在众人的疼爱下长大的,却丝毫没有一点骄纵之气,反而‘性’子柔顺腼腆,举止斯斯文文的,不论和谁说话都是细声细气,从来没和任何人红过脸。
  ‘玉’珠从小就被送到村上上学,本身学习也哼努力,她在高考那年只考上了个二本院校,这是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是个不错的成绩。
  她是个孝顺孩子,自己要是去读大学只能给家里增加负担,父母和哥哥是很疼爱自己,但是到底是农村,哥哥们都已经老大不小,是时候说个媳‘妇’了,要是还要供自己读书,他们那里有钱盖房子娶媳‘妇’,于是‘玉’珠放弃了二本院校,而是上了一所能让自己免学费的大专。
  饶是大专在村里也是个难得的文化人,村里的孩子多在初中就辍学外出打工,又或者去上个几年中专,对于‘玉’珠大专生的十分还是十分尊敬的。
  ‘玉’珠是个孝顺的孩子,去城里读了大专还不忘每个假期回来家里,给父母干家务活,打打下手,见‘玉’珠不似村里那些去过城里,就自视甚高看不起的‘女’娃娃,‘性’格反而一如既往的温柔,不论是家里还是村里,都对这个姑娘赞不绝口。
  大伙都眼瞅着‘玉’珠越长越水灵,看她快要到了适婚的年龄,为人又孝顺勤快,名声有好,长相在十里八村是数得着的好,村里的小伙子无不表示对她又好感,而各家的媒人也陆陆续续的上‘门’,二叔公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上‘门’说亲的人很多,可是二叔公两口子面上却不懂声‘色’,只是委婉的拒绝了一批又一批的媒人,说是姑娘还小,想着再留上一阵,还不想让自家姑娘那么快嫁人。
  这样一来,拒绝的人多了,自然是有人眼红的,尤其是那些同样有待嫁姑娘、却少有人问津的人家,他们见二叔公拒绝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家里条件不错的,便在背后议论说,二叔公一家是眼界高,瞧不上农户人家,要把‘女’儿嫁到城里头去。虽然这样的谣言任然阻止不了一批又一批上‘门’的亲事,但说得久了也还真的有人会信以为真。
  其实说是谣言但也未必是空‘穴’来风,二叔公两口子,其实还真有把‘女’儿嫁到城里头的打算,不过他们不是想着守‘门’攀龙附凤,只是纯粹想‘女’儿嫁得好一些,不用因为米粮口食发愁。
  在二叔公一家的观念里,城里的人总是比乡下的高人一等,嫁到农家去,每日的农活是必不可少的,要是碰上的家里人多的,还有上头养着老的下头拉扯小的,个中的辛苦自是不必说。
  嫁到自家苦哈哈了一辈子,几个儿子和自己一样,只能整日在黄土里刨食,日子虽然不穷,但是着实是很辛苦,他们不像自己打小呵护的姑娘和自己一样,被烈日黄土早早压弯了腰。
  所以直到‘玉’珠大专毕业,二叔公一家也没给她相好对象,其实他们更希望‘玉’珠能自己在城里谈个对象,最好再带回来给大家伙瞧瞧。
  可惜‘玉’珠让他们失望了,直到她毕业也没能‘交’上对象,家里一下有些焦急,姑娘虽然水灵但是过了这段年华可就是大龄了,能挑的人对象条件,自然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大打折扣,但是‘玉’玲生‘性’腼腆,二叔公见她没有和自己预料的那样,嘴里也没有说什么。
  ‘玉’珠大专毕业回来了,在家里呆着没有去实习,原因是她们学校分配去的城市太远,二叔公两口子舍不得闺‘女’去那么远的地府,还要整年整年的看不到人,生怕她被外头的人骗了,所以没同意让她服从分配。
  ‘玉’珠倒也听话,爹娘说不同意,自己也就没坚持,直接拒绝了学校的分配,反而一毕业就回家,不像其他村上的姑娘,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外头闯。
  本来老姑娘回家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城里省吃俭用买回来的礼品,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老两口也的确因为姑娘的乖巧听话欣慰了好一阵子,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这可是其他有姑娘人家羡慕不来的。
  姑娘一回来,两口子就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招呼了一堆地道的吃食给自家姑娘,而姑娘回来还如从前一样,口味‘性’子一点没变,把爹娘给自己这边的吃食都愉快的解决了。
  本来这也是好事,二叔公两口子虽然为‘玉’珠的亲事发愁,却也出来不敢当面跟姑娘提起,不是‘玉’珠的‘性’子娇受不住,而是姑娘‘性’格真的是很腼腆。
  和她说这事,她是肯定不乐意的,要是把她说急了,虽然不会和你红脸,但就是住在一个家里,她都能好几天都躲着人走,不和你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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