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平衡
静哲抱着麒麟赌气坐在一边，曹森他们则围在能量箱边观看士官操作。
能量箱此时平淡无奇，没有白色的强光也不再抖动，就像空无一物。
士官用几种仪器测量后兴奋的说：“长……长官，能量还在，这就是平衡星海能量的方法！”
“能用在降魔阵上？”曹森问。
“不知道，我只负责能量箱，降魔阵我不懂。”士官有些惭愧。
一名少校过来检测了能量箱，“应该可以，我认为应该尽快去天地厅尝试一下。”
那还等什么，走吧。
众人上车，车队向大阵第一层疾驰。
曹森和静哲坐在一起，胳膊肘碰碰气鼓鼓的精灵，“还生气？”
静哲毕竟是温柔似水的性格，亦怨亦嗔的看一眼曹森，小声说道，“以后别那么拼命，担心死。”
“这里是星海天下，能有什么意外？”曹森揽住静哲的杨柳腰，手感真好，他心中感叹。
“星海不是万能的，要不你让星海去解决冥王好啦。”
“成，以后我会注意，不过，”他指指精灵怀中的麒麟，“让它以后要讲纪律，否则容不下它。”
“麒麟比你乖多了，还说呢。”静哲拍拍麒麟的脑袋，“放心啦，我会教会它怎么做的。”
凤凰从曹森怀里探出头，“喂，你的命有一半是我救的，怎么谢我？”
“狄峰那里有瓶好酒，回头给你弄来。”
“真的？”
“废话，还骗你一瓶酒？”
凤凰吧唧一下尖尖的嘴巴，缩回去继续大睡。
小鸟又伸出头疑惑的看着精灵，“你刚才干吗把他扔湖里？”
静哲脸一红，“我抱不动他了。”
是吗？算了，睡觉重要。
穿过回音世界，来到第一层山河图，相对于其他世界，第一层小的可怜，郑连山的手下和第四厅的人，加上各种仪器、设备，把原来空旷的天厅几乎占满，曹森他们只能在地厅里等着。
“你们都是降魔阵的守护者？”郑连山问曹森。
“凡是有战甲的，就该算是吧。老哥，刚才劳你下水，小弟记下你的大恩。”
“屁话。”
“问个事，”曹森压低声音，“咱们长官有什么异能？”
郑连山摇摇头，“没见副总理用过，要是需要他动用异能对付敌人，嘿，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那你的异能是什么？”
“小曹，你是不是异能界的人，异能者都知道这样问是很不礼貌的。”
“我擅长玩刀。”曹森笑着抢先说出自己的超能力。
“我也擅长玩刀，菜刀。”
“不说也罢，哪天我试一下就知道了。”
郑连山吓了一跳，“别，我可经不起你一刀……告诉你也无妨，站稳了，我的异能是……牙。”
牙？
“对，我牙的硬度是金刚石的一百倍，没有我咬不动的东西。”
曹森恍然，怪不得他喜欢连盘子一起吃。
“唉，胃口不好牙口再好也没什么用，这是个多事的年头，原古世界先不说他，你说现在又出来个什么真理教，这不添乱吗？”
曹森知道邪教什么的都归郑连山的二厅负责，这种案子办起来很棘手，那些虔诚的教众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但心中的信念让他们能做出任何事情来，是一批极端危险分子。
“一件一件的办，给你说句实话，我最怕没事干，真要是哪天天下太平了，你就带着人来抓我没错，那时我就是恐怖分子，非要生点事情出来。”曹森笑着说。
“不会有那天的，兄弟，既然进了深度能源部，就是上了贼船，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这辈子别想闲着。”郑连山叹息的说。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曹森神秘的说，“想起件事情，四厅厅长让我帮忙，他有一外甥女，叫什么青，说是挺漂亮一姑娘，就在你们南泉市当记者，他让我帮忙给物色个男孩，我看你们兄弟个顶个的爷们，怎么样，还有光棍吗？”
“不知道，很少了吧，我们兄弟都很抢手。”
“拽什么，人家姑娘未必看的上，成天喊打喊杀的。”
“我问问吧，不过我们兄弟可反对政治联姻。”
“毛病，爱问不问。”
正说着，天厅内忽然泛起一片白光，并一片惊呼声。
曹森身子一晃跃入天厅，进去一看，只见天厅一面墙壁整面变成了光墙，清冽明亮的白光照的人毫发毕现，能量箱放置在墙壁跟前，一道碗口粗细的洁白光柱连接在墙、箱之间，光柱发出嗡嗡的低鸣，可以看到其表面有流动蜿蜒的蝌蚪形光斑，缓缓从能量箱游入墙壁内。
“长官，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天厅内欢声一片，几名女士官成为抢手人物，大兵们纷纷抢着和她们拥抱。
那名和曹森一同经历了能量箱险情的士官激动万分的扑过来要拥抱曹森，被曹森一把推开，随手抓了个女士官塞进他怀里。
郑连山兴奋之下一口咬在坚硬的墙壁上，咬下一口岩石块，嘎吱嚼成碎块用力吐在地上，只有他才知道为了今天的成功，四厅、二厅的工作人员付出了多少努力，有多少个不眠之夜。
“测量降魔阵的能量情况，看有没有改善，快！”曹森大喊着压下众人的欢呼。
技术员们再次忙碌起来，一个个好消息接连报告出来：“长官，降魔阵在融合补充能量。”
“能量传输稳定。”
“降魔阵能量在恢复。”
“大阵稳定性在增加。”
“我们成功了！真正的成功了！”
又是一片欢呼声，从这欢呼声中，曹森尽管没有参与这些工作，他也能感受到这成功得来不易。
几名校官收起笑容，表情凝重的走到光墙边，取出几位勋章放在墙边，起身行庄重的军礼。
天厅内所有人安静无声，一同向那勋章敬礼致敬。
郑连山小声告诉曹森：“能量试验非常危险，先后有五名技术人员殉职。”
曹森默然，举手行礼，向牺牲者致礼。
“把勋章留在这里，嵌入石墙，让他们的功绩永垂降魔阵！”郑连山缓慢而有力的说道。
有一名校官一一捧起勋章，交给一名士官，士官把勋章往石壁上一抹，勋章已经齐整的嵌入岩壁中，五枚勋章在石壁上排成整齐的一列，又一名校官上前，伸指在勋章下写下他们的姓名。
所有人再次行礼致敬。
曹森感慨万千，任何工作后勤保障部门都是不可或缺的，他们做出的贡献丝毫不比冲锋陷阵的人少；而且，能源部各厅着实藏龙卧虎，嵌入勋章和单指在岩壁上题字，都是难得一见的绝技，他是做不到的。
一名中校过来向曹森和郑连山建议，希望能再用能量箱给降魔阵充一次能量，二人马上同意。
第二次提取星海能量就有经验了，曹森在冰海旁注满能量箱，接着就扔入冰海，能量箱事先用绳子系住，片刻后拉上岸来，箱体已经稳定下来。
天地厅内注入能量的过程又重复了一遍，降魔阵内相当于注入了两万吨汽油。
曹森问一名负责的校官，这两箱能量可以维持大阵稳定多久。
校官摇摇头告诉曹森维持不了多久，最多三十天，他们需要找到一条能量通道，把天厅和星海相连，这样才能永久解决降魔阵能量不足的问题。
两万吨汽油的能量才维持三十天的稳定，看似不可思议，想一想也是情理之中，降魔阵九层，哪一层不是神奇广博，需要的能量实在不好计算。
曹森想多给大阵输入些能量，那负责人拒绝了，他告诉曹森，对星海能量和降魔阵原有能量的认知还非常浅薄，在没有完全把握下骤然输入太多能量，谁也不能保证出现问题，万一发生能量冲突，那就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而是世界都要崩溃掉。
曹森叹口气，老祖宗真够可以的，给后辈子孙留下如此大的一难题，怎么也不留个操作手册指南什么的，很不负责任。
静哲一直守在已经石化的金界守护者旁边，轻轻抚摸着它，喃喃低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当众人要离开的时候，曹森陪精灵祭奠了守护者，精灵变戏法一样取出香烛纸钱烧给守护者，让曹森感慨女人的心就是细密，这都想的到，原古世界的基地里可没有这些玩意，还不知道静哲托谁从现代社会带进来的。
当一行人回到原古世界的时候，一名士官忽然指着天地罩惊叹了一声，大家都看过去，只见残破的天地罩已经开始缓慢的自我修复，所有技术人员又是欢声雷动。
腾飞找到曹森，兄弟两个走到无人注意的地方。
“这次没受到袭击，看来，魔兽军团也好，冥王也罢，都希望有个稳定的原古世界。”腾飞说道。
“如果我是冥王，会希望把修补降魔阵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曹森说道。
腾飞点头，“没错，以后再来修补大阵，不能掉以轻心，”他看一眼那些欢笑庆祝的技术员，“都是宝贝，要保护好了。”
“这不用咱操心，”曹森一指郑连山，“老家伙手底下猛将如云，我问过蔡全，二厅的实力怎么样，你猜他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
“二厅的力量不弱于三厅，甚至在其之上。”
腾飞有些意外，想一想倒也情理之中，二厅负责整个国家的灵异安全，人少力量弱了哪里顾的过来。
“知道的越多，越感觉咱们以前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曹森苦笑。
“现在你以为你就老成了？小伙子，你的路长着呢。”
“滚。”
稳定了九坤降魔阵，尽管只是30天，但毕竟是进入原古世界后最大的一次成绩，整个基地都知道了这消息，人人开心庆祝。能源部为此大力嘉奖了所有工作人员，勋章就像铁片一样往下发，曹森也得到一枚，以表彰他做输油工不怕死、不怕高的工作精神。
曹森不在乎这个，静哲倒是宝贝的不行，抢了去珍重的收藏起来。
曹森在乎的是李度他们，他们到哪里去了？他其势汹汹的去找狄峰。
狄峰正忙着写信，一件曹森进来急忙把信藏起来。
“说，我兄弟哪里去了？”曹森喝问。
“说话要注意，你兄弟哪里去了你来问我？”
“别废话，赶紧让他们出现，否则……”
狄峰冷笑，“否则怎样，揍我？”
曹森松下脸，“峰哥，透露点消息，我那几个兄弟跑哪里去了？”
狄峰大马金刀坐在老板椅上，抽出一颗烟放在嘴边。
曹森摸出凤凰，一捏小鸟脖子，一道细细的火苗喷出帮狄峰点燃香烟。
“这火机不错，送给我，我就告诉你兄弟在哪里。”
曹森马上把小鸟塞进狄峰怀里。
狄峰疑惑的看着曹森，再看看睡眼朦胧的凤凰，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说吧。”曹森催促。
狄峰小心的把凤凰放在身边的软垫上，这是小祖宗，他可不敢像曹森那样又捏又扔的，“你那几个兄弟呢，我送他们回能源部总部特训去了，原古世界的设备不够，你安心等两天，等他们回来你就偷着乐吧。”
“会有什么变化？”
狄峰拍拍脑袋，“先帮我个忙，看看这封信写的怎么样。”
信？曹森接过来看看，靠，情书，写给梅芳的，最肉麻最恶心的词都用上了，看的曹森浑身难受。
随手撕掉扔到一边，曹森目视狄峰，“你追她，是当真还是一时起兴？”
狄峰突然没了精神，寞落无奈的长叹口气，“哥们，我真没招了，你就帮帮我，我都想喊小冰原大哥了，梅芳就是不肯接受我这份心意，我……”
看来这小子是真动心了，曹森看着狄峰胡子拉碴、面色发暗的脸，此人虽然有着高干子弟的纨绔劲，但一向注重外表，能让他憔悴到这个份上的，也只有他所真爱的女人。
“做件表真心的事情，取得我信任后，我就帮你一把。”为了安全，曹森还是要考验他一下。
真心？狄峰茫然看着曹森，突然蹦起来掏出手枪就往大腿上搂，曹森吓了一跳，用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一脚踹过去把狄峰的腿踹偏，啪一声脆响，子弹没入地面。
“这不算，再来！”
狄峰又要开枪，被曹森一拳放倒，把枪踢到一边。
警卫进来查看，曹森摆手让他出去。
当拉狄峰站起来的时候，曹森无意看到桌子的橱子里有一尺多高的纸堆，张张都写的密密麻麻，纸张和刚才那封情书用的是一样的雪白青花纸，曹森抽出一张看看，也是情书，给梅芳的，再抽一张，也是，这一尺多的纸堆竟然都是给梅芳的情书。
曹森有点相信狄峰了，“老哥，你写这种东西没用，梅芳是一个清淡的人，她不会欣赏这些。”
见曹森开始给他出谋划策，狄峰来了精神，他非常清楚想得到梅芳的心，曹森绝对是关键的关键，只要曹森不反对追求起梅芳来就事半功倍。
“森哥，森大哥，好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曹森揉揉腮帮子，真酸。
“这些信写给香香有用，要不你追香香吧。”
“操，拿我开心是不是？”狄峰瞪起眼。
陷入爱情的人是没有智慧、没有理智、没有耐心的怪物，曹森不想再开玩笑。
“想追求梅芳其实不难，她的心首先放在儿子冰原身上，其次是梅苑，你要针对这两点进攻，而且你要注意方式，要平淡、缓和，疾风暴雨式的进攻别说梅芳不会接受，就是梅苑的其他人也会反感。峰哥，梅芳的地位在梅苑很特殊，三大门、我们兄弟都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你要小心选择追求战术，别引起他们的反感。”
“森大哥，再具体些！”狄峰拿着笔唰唰记录着。
“具体来讲，进攻前不要炮火准备，不要正面突破，要迂回包抄，要和风细雨、润物无声。唔……把追求行动比喻成一场战役的话，梅芳是你的战略中心，冰原则是你的战术重点，先把冰原拿下，让他成为你哥们，让冰原一天不见你就吵着闹着哭着想你，峰哥，你的事就成了一半。”
狄峰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曹森说的每个字，“那冰原有什么喜好？”
这一问倒是把曹森给难住了，他发现自己是一个非常不称职的干爸，小家伙有什么喜好他一点都不知道，愧疚之心涌上心头，妈的，我是不是成天想着打仗灭冥王，倏忽了许多身边重要的事情？
看曹森不说话狄峰有些着急，“说啊，你他妈的说话啊！”
“唉，哥们，我挺对不住他们的。”
“谁？梅芳母子？”狄峰紧张的看着曹森。
曹森点点头。
“操！”
狄峰挥手就打，曹森没有防备被一拳放倒，狄峰并不干休，揉身而上，双眼精光四射，身体一圈荡漾着水样波纹，探手间犹如波涛骇浪压顶，曹森感觉全身气息一缩，如同被万斤巨石压在石缝中动弹不得。
“打住！”曹森催动力量挣脱狄峰的攻击范围，轻喝一声狮子吼，唤醒疯狂的狄峰。
狄峰重重喘了口气，“说，你他妈的把梅芳怎么了？”
曹森哭笑不得，这小子被情迷失了心智，怎么听风就是雨？
“峰哥，我说对不起他们母子，是说平时关心太少，连冰原什么喜好都不知道。”
“操，你倒是说清楚点，还以为你把梅芳……”狄峰整理一下头发重新坐下，拿起笔又放下，“那谁知道冰原的喜好？”
“静哲。”
“再见。”
狄峰冲出办公室不见了。
曹森摇摇头，当初见狄峰的第一印象，很精明强悍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
“凤凰，喝饱没有？走了。”
小鸟打着酒嗝从铁皮柜里钻出来，醉眼朦胧的看着曹森，“你走，我自己个儿呆这儿，还有半瓶……”
看着小鸟打着旋醉倒在地，曹森笑骂了一句，抄起小鸟塞进兜里，想了想打开铁皮柜，里面有三瓶瓷瓶装的酒头，两瓶半被凤凰喝掉，还有半瓶浓香扑鼻。
掂量一下，这一瓶酒约有一斤，凤凰一气喝下二斤半，不醉死已经是神鸟了。丁海涛好酒，给他带回去吧，曹森顺手把剩下的半瓶拿走。
晚上餐厅里吃饭的时候，丁海涛美滋滋喝着小酒，蔡全来吃晚饭，耸着鼻子顺着酒香找过来。
“好东西啊，小子，从副总理那里偷来的？”蔡全紧盯着酒瓶。
“曹森给我的，有事您找他。”丁海涛没心没肺的说。
“能搞到手就是本事，见面分一半，别小家子气。”
“门也没有。”
……两个人争来争去，郭敬一边看着眼乱，突然伸手把酒抢到手里，一扬头，全干了。
丁海涛和蔡全傻眼。
腾飞正想找蔡全，把他拽到一边，“曹森抓的那两俘虏问出什么东西没有？”
“都撂了，问题是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你。”蔡全为难的说，“他们的供词一出来就列为最高机密，五a加密。”
“靠，以后我们逮住后直接问好了。”
“那感情好，省我们事了。”蔡全看看四周用很小的声音告诉腾飞，“你们猜的八九不离十，冥王二十几年来抓了不少专家的魂魄，各行各业都有，为这事，上边正召开紧急会议，估计接下来要对冥王动真格的了。”
不急才怪，冥王这一手对国家来说等于釜底抽薪，任何一个政府都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腾飞想了想，“要是有了冥王的消息，长官，别忘记我们兄弟。”
蔡全拍拍腾飞肩膀，掉头去找曹森，他还惦记着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