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话 豪门之关系
“鉴定这三个人的关系么?我看看啊。”总预感这第三份不能看,但好奇心又驱使着我狐疑地翻开第三份。
“这个简单了。”我将第三份摆在桌上,将前面两份其中一份放在它下面,“他们是父女关系。”
“没错?真的没错?!真的真的没错么!??真的真的真的没错么!??”常兄好像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直接琼瑶化了。
常兄的反应太大,我便是问:“没错啊,是你的亲戚?怎么了?你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了吧?”
常兄呐呐地摇摇头,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并不干涩地嘴唇,干笑道:“不是不是,我……你……你……我觉得你可能弄错了,要不就是你们说的那个dna相似率……”
不相干的两个人dna相同的只有十亿分之一,除非我能连续中十个彩票头奖,否则这俩人是父女关系肯定不会有错的。
不过常兄这么大反应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继续看向dna图谱,“至于这两名男性,本来血缘远了dna就不好确定了,”我从三份图谱中圈出一些相似点,指点江山般点着桌上三份图谱,“不过既然你们测了这么多位点,我大胆分析猜测他们是祖孙关系,但只是推测,不排除其他关系可能性……”
“是的。”常兄证实我的推测。
“你这是在考我啊,知道还让我看。”
“知道?不……不……我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常兄好像有点傻掉了,怪怪的。
他这样让我很不安的,我问:“到底什么事啊?你说清楚啊!”
他不回答我,俩睛发直地看着我。
“我给你倒杯水。”我转身走到饮水机旁边,忽然我自己也感觉有点口渴,给常兄倒了一杯后准备给我自己也倒了一杯。
常兄忽然问:“你见过郑局本人,还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从遗传角度分析,你跟郑局不是父女关系对吧?你上次明确说他是你长辈要去要压岁钱,上次你是从遗传学角度分析得出的结论对吧?”
我彻底明白了,这三份图谱其中一份女的肯定是我自己的,难怪我看着眼熟;另一份是郑局的,第三份……是我的生身父亲。
“你明明答应我不查的!言而无信!”
我气得将手中水杯砸向常兄,他没躲,水杯砸他身上水溅了他一身,三份图谱也斑斑点点。
我早明白我爸不是我遗传学意义上的生身父亲,单从骨骼结构分析,我并不能确定了郑局是不是我亲生父亲,但不管他是不是,不管我亲生父亲是谁,我已经决定不去查。
而常兄,他明明答应我不查的!
他竟然说话不算话!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男人的话可信,树都会上母猪了!
“对不起,”常兄道,“我本来不想查,但郑家的处理这件事的态度太微妙,让人起疑,如果你是郑局的私生女……”
“你才私生女,你们全家都是私生女!你们家蟑螂都是私生女!”
“不不,你别急眼啊,”常兄道,“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你再说一个试试!”
常兄无奈:“好吧,好吧,我是说郑家的态度非比寻常,你的身份肯定没我们猜的那么简单……”
“你猜什么了!只有你在乱猜!”我火大,“拿走!都拿走!”
常兄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手脚僵木地将三份图谱拿到抽风厨,浇上些酒精,开抽风,点火烧了,“这三份dna图谱陈老连我都不让看,他以为烧掉了,不知道我多复制了一份,那个人……那个人的dna采样是我的老领导的生死之交拜托他的老领导冒着生命危险弄到的一根头发,你不想知道头发是谁的么?”
“不想知道,‘老领导的生死之交拜托他的老领导’听着就好笑,而且掉脑袋的风险压力大,你老领导的生死之交的老领导拿错了也不一定。”我冷冷道。
常兄静默。
风助火势,图谱烧得只剩灰烬,常兄拿搅拌棒将灰烬绞碎,倒进水池,打开水龙头长时间冲水。
流水声响了很长时间,常兄傻了一般不知道关水龙头,我却压根就不想管,水就一直流着,等我终于忍受不了站起身关水龙头时赫然发现,竟然还有好些灰烬没冲走,飘在水池底打转,不停打转,水池有了个漩涡……
今天天气好,风小,这个时候,我妈一定在买菜,埋怨着我爸还专买老爸喜欢吃的;而我爸一定在钓鱼呢,湖面波光粼粼的,碎了一池的光影。
…………
我跟常兄闹僵了,说什么我都不理他,最近我颇为注意跟五毛搞好关系,把小衣服给他脱下来,把贴它身上的亮片摘下来,一有空就用专用清洁剂仔仔细细地擦拭。
郑家又派人来“请”我一次,还是那个k1,大概想一雪前耻吧,我说“我不去,要见我自己过来,记得预约”之后,他就捂住我的嘴强行将我塞进车里,他这次学聪明了,拿出手铐要把我铐了起来。
但还没把我拷上他就直直倒了下去,同时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想他这次怎么连死的都不知道了。
“五毛我爱你~”我给前面的空气一个飞吻,五毛在那儿呢,呃……应该在那边吧,我猜。
我把k1铐起来,扔拘留室就直接告他绑架,要求立案调查。
一小时后,听说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上面打电话了,k1被郑局亲自释放,他们还握了手。
立案调查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也就是表明立场,让他们意识到我的态度。
上午垃圾站出现疑似尸块,我没被叫,但没被叫还不能跟去学习么,这年头,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要说混得最好的,那是脸皮厚的。
我正往车上挤呢,后面有人喊住我:“那个叫婉玗什么的,跟我走一趟。”
回头一看,郑局。
站在自己车边,看都不看我,沉郁地抽着烟看着前面,别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
我也不理他,我没听见……我没听见咩……上车。
司机僧劝我:“你还是没懂那四个字。”
“啊?哪四个字?”我关了车门,“师傅开车吧。”
“悟空你就去吧~”司机僧说,车上其他人把我推下车,贾法医有些奇怪郑局为什么会叫我,顾法医很奇怪还有些艳羡,常兄很担心。
他们车很快开走了,郑局扔了烟头,“上车。”
“我拒绝。”我说。
凭什么跟他走啊?谁知道郑家势力到底多大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把我扔太平洋尸体都找不到的。
“逃避是没有用的,上车,别让我说第三遍。”郑局看着我,邋遢的脸上眼神犀利威严。
逃避?我会逃避?我微微眯起眼睛。
…………
车在夜色中开了四个小时,还是那条森林中的路,还是直升机在湖边等着,我让五毛停在我的肩头,感觉到它的存在我会安心很多。
直升机沿河飞到海上,最后降落到一处破败的海岛,没降落,直接放绳梯下去。
跑这么远搞这么大阵仗我以为是多奢华高贵的地方,还以为有金色的沙滩豪华的宫殿呢,就是一座孤岛上,几百米方圆的小岛,没啥植物,岛上的房子也泛善可陈得很,方正呆板破旧,看起来像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夜色中都能隐约看到半墙高的水渍,涨大潮的时候这岛够呛。
等等,他们不是想把我沉尸在这里吧?周围都是海,我的尸体会再也不见天日的!!……不怕不怕,五毛跟着我呢。
天还没亮,四周只有海浪声,郑局把我带到二楼最左边一间房间。
房间老式灯泡扯一根明线,简陋地不能再简陋了,两张行军床,海上潮湿,床上的被子一股海盐和发霉的味道,潮得都能挤出水来。
郑局对这里的条件也直皱眉,把湿掉的被子掀起来直接坐床架子上,“才运来十个小时不到就湿这样,唉!”他点上烟吸一口,指指另一张,“坐。”
“我站着就好。”我靠门边站着——占据有利地形,逃起来快。
“不会杀你的,要杀你二十年前就动手了,”郑局看透我心思,还看透了五毛,“你肩膀上那个,先关了,下面的话我不希望被录音。”
我想了想暗示五毛道:“五毛,要不你先去外面转转(勘查地形),五分钟后回来。”
我头发微微飘动,五毛飞出去了。
“说吧,给你五分钟时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