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未写完的第二个字

  “哈?”我顿时惊的连嘴巴都闭不上了,“一天相当于一个月?”我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这谶黑已经有三十年了,还差七十年便成就百年,七十年就是八百四十个月,如果在地狱之门里一天等于一个月,那就是说八百四十天谶黑就可以出世了,也就是两年零三个月的时间,比之前缩短了整整六十多年,像八公这样的高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结果却弄巧成拙,不但搭上了性命,毁了功德,还成全了冥昱教的好事。
  肖老也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信度是多少?”
  白叔表情纠结:“自然是真的,这是当年我师傅亲口所说,那位八公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这是我萨满教内部之事,很多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肖老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看向吴子涵说:“怪不得你说这事另有隐情,之前在树洞那些用药泡过的蓝魔人就足以让我们手足无措,那石缸怪人之所以把谶黑放出来,原来是个圈套,引八公将地狱之门打开,那破酆都域门咒这世界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用,这样大大缩短了谶黑的炼就的年限,如果真如白老弟所说,岂不是两年多就会有一场灭世之灾?”
  白叔沉默了一会,问:“肖兄,你说你们遇到谶黑的事可否跟在下详细的说说。”肖老点点头,将我们之前的事情都细述了一遍,包括那片坟地,小北屯的蓝魔人,还有树洞的事情,白叔满脸的惊讶,居然不知道离自己如此近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唏嘘的叹道:“冥昱教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在怎么样也不能以取人性命做代价,其实我早已感觉出周围有些异样,奈何我学艺不精,一直都以为是这股煞气作祟,没想到是这样,听说现在已经开始迁坟了,应该也都是几位的功劳吧。”
  肖老连连摆手:“功劳不敢当,不过老朽有一疑问,白老弟应该是秘传萨满教的弟子吧,请问你们教会如今情况如何?你的师傅就是那位大萨满能否联系的上?我想知道关于鬼砬子的一些事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注意到吴子涵之前对着墙角一直发呆,突然间似乎很关注的把头转向了这边,仔细的听着。
  “哎……”白叔的眼神变的迷离起来,“实不相瞒啊,我们秘传萨满教本有黑白之分,白萨满在之前鬼砬子重新打开的时候,几乎都消失了,我师傅也是那次消失的,像我这样学艺不精的小弟子才幸免于难了,他们进了鬼砬子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相信他们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出不来了,至于黑萨满从很早就以前就归顺了冥昱教,不过冥昱教前些年没落了,黑萨满就自立了门户,现在冥昱教听说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冥主,又重整了起来,黑萨满名义上又归顺了。”
  “那块玉佩您是什么时候得到的?”付马插了一句问道。
  “这块玉佩是几年前我从老蔡他爹手里买来的,我当时一看这煞气就知道此物是什么,我也纳闷,他爹跟老蔡都是普通人是如何进的了那鬼砬子的,还盗出了这玉佩,他爹不久就过世了,老蔡前不久也莫名其妙的死了,皆与这玉佩有关系啊,我相信。”白叔的语气很是惋惜,又透着些许无奈。
  “也就是说,那剩下的两块玉佩都在鬼砬子里了?”杨灿灿追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传是这样的。”白叔回到道。
  “我看咱们有必要去一趟了,一定要抢到那鬼砬子里的玉佩,否则让周二傻捷足先登了,就等着两年后被谶黑灭世吧。”杨灿灿掐着腰,愤愤不平的说。
  “去是一定要去的。”肖老自言自语道,然后看向白叔,“白老弟,你可知道万年棋盘这事?”
  “哦?肖兄连这个都知道?”白叔的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表情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我也只是听我师傅说过一次,鬼砬子里有个万年的棋盘,据说是当年仙人对弈曾用过,有一定的神力,一直由白萨满的嫡系传人来守护着,而这棋盘干什么用,是不是镇压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吴子涵突然说话了,我们几个全都看着他,“这玉佩对黑萨满和冥昱教都这么重要,你是怎么做到保护这么久都没被抢走?”吴子涵挑着眉毛问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子涵今天一直在针对白叔。
  “惭愧,刚才肖兄看出来了,我用挡煞符将煞气挡在了外面,使得这村子之处都有煞气弥漫,他们也追不到源头啊,这才保了这玉佩,况且我在屋里设了一个阵,黑萨满是进不来的。”白叔解释道,也没生气,吴子涵不再说话。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肖老见事情也都问的差不多了,起身道:“白老弟,今天多有打扰,那我们就告辞了。”
  白叔赶忙起身说:“认识你们才是我的荣幸,几位要是想去鬼砬子,不怕我拖后腿的话,白某人愿意同行,也好给你们引路。”
  肖老其实正有此意,假装推脱一下,“这鬼砬子里凶险难料,这一去只怕……我等孤家寡人也就算了,白老弟有儿有女,还是不要去了。”
  白叔叹了口气:“事关存亡,我也是义不容辞,况且我也多年未见过师傅,早想进去一探究竟,奈何本领有限,各位连八卦阵都过的去,定是有通天的本领,有你们相助,我相信或许可以成事。”
  肖老犹豫了一下,满脸为难的说:“好吧,既然白老弟要如此,我们也是恭敬不如从命,那明日我们就来找你同去。”白叔点点头,我们婉拒了白叔吃饭的邀请,决定李胖子那收拾收拾东西,好为明天的一战做准备。
  白叔也不好强留,就把我们送到了门口,那个聋哑的大嫂还追了出来,一脸疑问的表情,白叔比划的几个手势,大概是说我们有事在身不在这里用餐了,她点点头,便回到厨房去了,感觉背影还有些落寞。
  白叔回屋之前瞄了一眼付马背上的鸿天,“她……”白叔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我们转身便走了。
  一路无话,回到李胖子那,进门便飘来了饭香,不知道何时,一闻到这味道我心里就踏实,我赶紧凑了上去,老板娘笑着问:“回来的挺早啊,先等会,一会就开饭了。”
  我点点头,径直跟大家走进屋子等候开饭,肖老开始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叮嘱我们吃完饭,大家都把东西收拾好,早点休息,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吃过饭,我和肖老出去买了一些吃的,为进鬼砬子做准备,晚上,大家也没说什么话,各怀着心事睡着了。
  我在床上朦胧之际,回想这一路走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几个月前我还只是个学生,每天跟室友玩网游到昏天暗地,一路上仿佛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牵引着我们往前走,我闯入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世界,如今我爸妈是否安好,仍然是我最挂怀的,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命运,有些事,即使别人在怎么保护,也不得不去经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杨灿灿给了李胖子钱,我们几个便上路了,鸿天还是由付马背着,我沿路看着初升的太阳,也许进了鬼砬子这么好的天气又看不到了,不说是八层地下宫吗?没准需要一层一层的过,就像过八卦阵一样。
  走到了白叔家,肖老敲敲门喊道:“白老……弟……”刚说完,门“吱嘎”自己开了,肖老楞了一下,吴子涵津起鼻子说:“屋子里有血腥味儿,怕是出事了。”便“嗖”的一下冲了进去。
  “这白老头不是自己拿着那黑鱼佩跑了吧。”杨灿灿皱着眉说,也跟着走了进来。
  屋里静悄悄的,从厨房里不停的往外淌血,吴子涵见势冲了进去,一个中年女人倒在血泊之中,那个中年女人正是为白叔做饭的大嫂,她两只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微张,胸口插了一把刀,这应该是致命的关键。
  吴子涵翻了翻她眼睛,又摸了摸脉搏,“死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开始仔细研究死者胸口的那把刀。
  杨灿灿气愤的说:“多大仇,动不动就杀人。”
  “白老弟岂不是……”肖老正要冲进屋里,吴子涵一把拽住肖老,指指她胸口说:“你看看这个什么咒?”
  肖老看了一眼,在刀把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什么东西,“是满语,应该是用来镇尸的,怕尸变,黑萨满干的?”
  “她根本就不是聋哑人。”吴子涵眯着眼睛说道。
  我们几个顿时一惊,暗想子涵是怎么知道的,他轻轻抬起那女人的手,我清晰的看见大嫂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特意用手挡住不让别人看到,只是没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太匆忙,她似乎没有写完,而且写的七扭八歪,就知道当时她多痛苦,第一个字是拔,第二个字只有两笔,就是丷,而下面要写什么,我们却不得而知。
  “只怕是她知道了什么,不得不被灭口了,那个白老头……”正说着,突然觉的屋子里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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