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怎么样，好玩吗？”孔明见暧暧端着咖啡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算你猜对了，但是你舍得让人家一个小女孩请你吃饭吗？”暧暧把手一摊，看来她还是打算耍赖。说着她喝了一口自己拿过来的那杯咖啡，因为他知道孔明只喝现煮咖啡，而且他只加奶不加糖。像这种调配好了的速溶咖啡很明显不适合他的口味。“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希颖姐有这么好的身手。起码比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笨笨强。”她用手虚指了一下坐在黎希颖旁边的那个男人。
  “你认识那两个人？”
  “我只认识希颖姐旁边的那个男的。他叫秦思伟，是配合我们破案的刑警。至于另一个，应该也是刑警吧。”说着暧暧凑到了孔明耳边对他说：“秦思伟可是警队里出了名的警草哟。你不怕我被他抢走吗？”
  “第一，他根本不会喜欢你。第二，你根本不会喜欢他。那我还怕什么呢？”
  “哟！~还真是自恋呢！我为什么就一定不能喜欢他呢？”暧暧的眼睛一直盯着孔明，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令人犯错误”的气息了。
  孔明微微一笑，岔开了她的话题“你猜猜看，你的希颖姐原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我也不知道了。会是警察吗？可如果是的话，像这样的美女警官，我不可能不知道呀！……想不出来了。”她确实不擅长“思考”这件事。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她在躲避危险的时候，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右手伸向左腋下。所以……哈哈，我给你3个提示：配枪、有钱人、身手矫健。这样，你会联想到什么样的人呢？”
  “嗯……”暧暧侧着头，这次仅仅是想了10秒就放弃了。“不知道啦。”
  “呵呵，这件事不着急，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是要先解决眼下的事。你想不想立功？”
  “你难道发现了什么吗？”
  “别看这里人少，刚刚好有你想找的人。既有买家，也有卖家。你想抓哪个？”
  “废话！”暧暧这时已经摩拳擦掌了。“当然是都抓咯。”
  “你能看出这些人中谁是买家，谁是卖家吗？”孔明继续吊着她的胃口。
  “嗯……”暧暧托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个细脖子商人的公文包里面装的该不会是毒品吧？我看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是个毒贩子。”
  “错！虽然我不知道他包里装的是什么，但我知道那里面绝对不是毒品。这个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快1个半小时了，他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显然是在等电话。既然已经把这里定为交易地点，只要等到他想要等的人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电话联系呢？即使是交易双方相互都不认识，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相认。手机联络很明显不如直接面对面地交流来的安全，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手机窃听器’这种东西吗？”
  “那个老头，他每天风雨无阻地来店里，而且他家也不在这附近。他会是毒贩子吗？”
  “恰恰相反。这位老先生来这里确实是有他的目的，因为他是个刑警。”
  “刑警！？”
  “你还记得他每天都来这里干什么吗？”
  “只是看看报纸、喝喝茶而已呀！没什么特别的。”
  “你刚刚在‘演戏’的时候，我问了一下那个领班。她说这个老人从来都不把报纸带走。但是当我说要找几份老人看过的报纸，她却说没有。我想那老人在报纸上一定留下了什么，而且那还和毒品交易有关。”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个刑警的呢？”。
  “你看，每当他右手拿茶杯，左手托着茶碟的时候……注意他的眉毛！是不是左眉毛略高，右眉毛略低？这是因为他长期练习射击的原因。像这样拿茶杯，刚好和握手枪的姿势相同，因此他会下意识地瞄准。在中国枪支是被严格管制的，会有这样规范射击习惯的人不是军人，就是警察。而他会出现在毒品交易的现场，就已经说明了，他也是一个负责这个案子的便衣刑警。”
  “你等等，我去问问他。”暧暧已经等不及了，这就要过去核实孔明的推理。
  “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那个大块头应该是个毒贩子，在这期间除了我，就只有他进过卫生间。我刚刚在卫生间马桶的水箱里发现了毒品。都是4号（纯度为80%的海洛因），一共20包，每包50克，分放在5个水箱里。”孔明用手推了一下眼镜。
  “可这也不能说明毒品就是他放的呀？”
  “帽子。”孔明向那边的黎希颖望了一眼，正巧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目光碰撞了一次，孔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微微一震。接着他定了定神，转回头来问暧暧：“你看他的帽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是说帽子吗？没什么，不就是大了一点吗？人家脑袋大，不允许戴大帽子吗？”
  “你观察的还不够仔细，看他的鬓角。”
  暧暧仔细地看了看“没有。”
  “就是应该没有，因为他是个光头。”
  “呵呵，你喝多了吧？你刚刚才把人家的帽子碰掉，人家有头发的。”能抓住孔明的错误对于暧暧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故意碰掉了他的帽子，就是为了核实这件事。呵呵……抱歉，我从刚才就想笑了。其实他戴了假发，这种国产的假发如果迎着光，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这么热的天，他还戴着假发，你难道不奇怪吗？呵，因为他的那顶大帽子，如果没有东西填充的话，就会将脑袋完全罩住，这就成了一件不合理的事情。如果在此之前，帽子里面的填充物是……”
  “哦~我懂了。因为假发可以压缩成一团放在兜里，而20包毒品如果都放在兜里就会太明显了。所以他才会将毒品藏在帽子里。是不是？”
  “没错。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刚刚我碰掉他帽子的时候发现，他的帽子内侧有胶带粘贴过的痕迹。那是因为在帽子中放置毒品的时候，必须要用胶带将毒品固定在帽子内壁上。”
  “我现在就叫人把这个家伙抓住。”暧暧刚要站起来，就被孔明拉回了椅子上。
  “还没完，一个都不能少！”
  “这话是什么意思？”暧暧疑惑地看着他。
  “你知道这1公斤海洛因代表着什么吗？根据我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走私海洛因五十克以上，将处以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也就是说这20包，每一包都能要一个人的命。你不好奇是谁要买这些东西吗？”
  “谁呀？”
  孔明撩了一下额头的斜刘海。
  “别臭美了！快说。”
  “其实，那个人就是……”孔明不紧不慢地说着，这时却被人打断了。
  “不许动！佟思洋，你被捕了。”秦思伟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包括孔明在内。
  “我、我怎么了？你凭什么逮捕我？”佟思洋一时间也是茫然失措。
  秦思伟轻笑了一声“我要是不抓你，毒品不就被你拿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