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南变
“你们也读孟子？”
“贱妾幼年时读过论语，孟子也听宫里面的先生讲过。在皇家，这与礼仪一样都是每个孩子要学习的课业。”
“你是说，在你们京都有专门教授这些的老师？”
“侯爷怎知京都？”爱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云啸，自从徐福登陆东瀛之后。多少年来东瀛与大秦还是大汉都鲜有联络，虽然通过一些渔民或者海难的幸存者知道。大秦已然是昨日黄花，现在的中原政权名字叫做大汉。
不过徐家对于自己的出身似乎讳莫如深，始终不肯与大汉正面接触。所以，对大汉的了解很局限。爱子万万没有料到，大汉的一个侯爷居然对东瀛了如指掌。就连东瀛的京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岂止知道京都，我还知道那里的樱花最是漂亮。还有那终年积雪的富士山，寒冷的北海道。这里是九州，不远处便是四国。过了下关便是本州，对于你们本侯可是知之甚详。”
云啸微笑着将自己知道的东瀛地理讲述了一遍，虽然有可能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字。不过说出来唬人也是可以的，只要爱子提出名称不对。只要一句我们大汉就是这个叫法，想必这女人也没辙。
爱子的身子开始发抖，没有想到汉人了解东瀛已经到了这个程度。甚至知道京都的樱花，还有偏远的北海道。东瀛四岛已经被云啸点名说了一个遍。看起来汉人对东瀛早就垂涎三尺。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想必也知道我家的先祖是谁。你们来这里究竟是要什么？难道也如秦皇一般，想要那长生不老之药？”
“哈哈哈。始皇帝一生丰功伟业。不过难免也被你家祖上之流宵小所骗，妄想是长生不死。试问炎黄二帝，尧舜禹汤他们不想长生？你家家祖自称术士，可炼那长生不死之药。
可现如今，你家家祖可还健在否？什么长生不死！什么返老还童！这些把戏你骗骗别人可以，用来糊弄本侯还是差了些火候。
人之生老病死，乃蕴含了汰弱留强的上古至理。这人真要是长生不死。还不成了妖精。到时候满世界都是人，你让大家吃什么喝什么。”
云啸的问话让爱子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掉。本想着用长生不死药骗这个鬼神莫测的人服下毒丸。即便是事后自己被碎尸万段，也好过整个东瀛沦陷百姓流离失所要好。
可云啸对生死的超脱冷静，让爱子的计划还没开始便胎死腹中。
“那你们究竟想要什么？这里地寡民稀，经常有地龙翻身。高山不时会喷火。大海也会翻起巨浪。你们来到这里，究竟想要什么？”
爱子大声的质问，此时她已经顾不得礼仪。她很想知道，贫瘠的东瀛有什么能够让这位侯爷兴师动众前来占领。
“这里是块宝地，正因为有地龙翻身。高山喷火，大海咆哮。你们这里才会有这许多的金银，可能你还不知道。就在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下面。蕴含着大量的金银，所有矿脉中的黄金与白银可谓金山银海。
你说说，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本侯怎么会不动心。又怎么会不来讨伐你们这些前朝的余孽。”
“你们就为了金银杀死如此多的人？”
“发动战争的理由只有三个，金钱，金钱。更多的金钱。因为有了这些金银，所以你们注定了被讨伐被奴役。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的老祖宗。谁让他选择了这样一个岛供你们生息繁衍。据此往南几百里便有一座堪比东瀛的大岛，你们老祖宗不去乖得谁来。”
厅堂中的众人都听着二人的对话，没人敢插话也没人想插话。尽管已经到达东瀛几天，但这些家伙私底下也挖掘过。并没有挖出一点儿黄金和白银。此时见云啸旧事重提哪里还不竖着耳朵听个真切。
闻听这里有金银的事情是真的，家将们都乐得合不拢嘴。对于金钱的渴望撕开了伪装的面纱。暴露了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看着厅堂里面的这些土匪一样的家将喜笑颜开，云啸也不禁笑了起来。东瀛蕴含的金银，怕是比整个大汉流通的金银还多谢。只要这些金银被自己掌握，估计没有多少年。大汉将不会再有铜锭子，这种惹人生厌的东西存在。
到了那时，交易的人们才使用得上真金白银。爱子看着高高在上，坐在丈夫位置上的那个人。感觉这个人好像是魔鬼，他能够知道过去未来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好了，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如果你不想你丈夫和那些被俘的军卒有事，就去街上告诉福冈的百姓。一切听从我的指令，从今天起这就是本后的领地。哦，忘记告诉你。本侯名叫云啸，封爵大汉临潼侯。你可以叫我云侯。”
云啸的话音刚落，忽然大殿外面跑进来一名侍卫。这家伙累得气喘吁吁，张着嘴却说不成话。走到厅堂的正中央施礼，然后将一封信笺递上。
云啸疑惑的接过信笺，发现这是苍虎所发。信笺上贴着三根鸡毛，这是加急的信件。怪不得侍卫会跑成这副德行。
“这些瓜果赏给他。”云啸指了桌前的瓜果说道。立刻有侍卫过来，将瓜果端给那传令兵。
云啸展开信件仔细观瞧，越看脸色越凝重。
建元三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年份，云啸在东瀛攻城掠地。刘彻在长安忙着与窦家争夺大汉政权。
而遥远的江南，两个小国正在如火如荼的厮杀。私底下多年的养精蓄锐，东瓯王欧贞复终于按耐不住。他以闽越国士卒擅自越境为借口。拜亲弟弟夷鸟将军欧贞鸣率兵出征闽越。
东瓯国养兵多年，欧贞鸣手下的军卒凶猛好战装备精良。反观闽越国?军队，装备奇差而且士气低落。浦一交战。便被夷鸟将军杀得大败而归军卒四散奔逃。
欧贞鸣乘胜追击，大军势如破竹直捣闽越国都。闽越国王无诸被迫向大汉求援，希望能够得到大汉的支援击败东瓯。
大汉朝廷接到闽越报急的文书后，朝野间辩论连连。甚至发生了朝臣在朝堂辩论之时，互相斗殴。刘彻与太皇太后的意见向左，不过没有兵符的刘彻好像没牙的老虎，让人看起来只能怀着一腔怒火空喊。却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苍虎的信笺将事情说得详细无比。看起来这家伙身在大王城可耳朵却伸得老长。长安的事情，三天之后他便可以知晓。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短信微博的年代。苍虎的传递速度已然是惊人。
“带她们下去好生看管，不要为难她们。”云啸看了一眼下面跪坐着的爱子，对小熊吩咐道。
“诺”小熊一挥手，自然有侍卫将她们押走。
“侯爷出了什么事？”苍鹰见云啸的脸色有异。不禁出声询问道。
“南边儿出了乱子，东瓯和闽越打起来。闽越扛不住，便向大汉求援。咱们的陛下想打，而太皇太后不想打。两方正僵持着。想必长安一定十分热闹，听说还有两名中大夫在朝堂互殴。
能逼得这些四体不勤的夫子们动粗，也的确不易。真想看看，他们在未央宫干架那是个什么场面。”
“嗨，那些家伙四体不勤的。能有什么看头，侯爷要看小熊给侯爷安排两场摔跤。那才有看头。”
“本侯倒是没心情看你手下那帮家伙摔跤。念一你对江南的情况熟。你说说这闽越和东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念一见云啸唤自己，赶忙趋前一步施礼过后答道：“回侯爷的话，这闽越与东瓯其实本是一国。高祖当初封异性藩王的时候。便觉得闽越国太大闽越王又是异族难以治理。
便将闽越国一分为二，靠近鄱阳湖封为东瓯国。在武夷山区靠近大海的，则还叫做闽越。虽然闽越与东瓯本是同根生，但闽越人多是古闽族。而东瓯国多是畲族，两族虽然以前同属闽越国。但畲族人口较少，颇受闽越人挤兑欺压。
告诉划出鄱阳湖边上让畲族人立国。其实也有利用东瓯牵制闽越的意思。岂料想，畲族立国之后欧家励精图治。加上鄱阳湖畔也算是鱼米之乡。几十年间居然国力大涨已然超过闽越国许多。
反观闽越王无诸，为人凶残暴虐好纵酒高歌又荒淫无度。居然将自己的姐姐妹妹都纳入后宫之中，供自己享乐。国内的民生经济更是一谈糊涂，一些好年景倒还罢了。遇到灾年，卖儿鬻女者充塞路旁。
如果东瓯进攻闽越，想来闽越也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他们怎样又不关咱家的事。侯爷不要操心这些不相干的事情，还是带着俺们挖出这里的金银才是真的。”
小熊满脑子都是这里遍地的金银，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小熊爷这话说得不对，两国交战还真关系到咱家的是事情。武夷山中有精铁，是打造兵刃的绝佳材料。而且武夷山中的茶叶也是咱家收入的重要来源。还有一些诸如药材之类的东西，林林总总每年的进项着实不小。
而这些东西都要经过东瓯国的地界，才能到达咱家控制的区域。如果两国开战，咱家的商路必定堵塞。更为重要的是，咱家正在路途上的东西。万一被东瓯抢了或者杀了咱家的人，到时候我爹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哦，既然是这样那倒是要好好想想对策。”小熊一听事关云家利益，倒是立刻住嘴。尤其是听说武夷山有一种精铁，便踅摸着央求张念一弄些来。日后找大铁锤打一柄绝世宝刀，这狼牙棒自己早用得腻歪。偏又是老爹传下来的，毁弃不得。
“是啊！是要好好想想对策，这一开兵见仗江南的局势说不定会紧张一些。咱家在那里最是富庶，也需防着东瓯国打坏主意。若是他们假冒盗匪，忽然想对你爹下手也是不得不防。
我这里人手掰不开，再说上阵父子兵。念一你回大王城去，向苍虎讨三千军卒。由你带着走水路回江南，告诉你爹小心应付。还有派人出去接应运输途中的咱家商船，不能让东瓯人给抢了去，即便损失了东西。人也不可以有事，知道么？”
“诺，念一明白。”能在兵力捉襟见肘之际，一下子让张念一带走三千人可见云啸对于江南的重视。
历史上是闽越国进攻东瓯国，本书因为剧情需要倒了过来。还请各位看官不要吐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