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东风到
易寒与林毅岳正在商讨一些作战细节,门口突然有士兵前来禀报,说秦军师回来了,林毅岳骤然猛的站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等得就是西王府方面的回应,是不是东风确是一会才知,看去,易寒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他脸无表情,似乎只是听见一件平常的事情。
林毅岳回到自己书房,见秦彗蠢蠢欲动,一脸兴奋,心中暗喜,看来这事成了。
秦彗策马狂奔两天,脸上没有丝毫疲惫之色,身体充满活力,便是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在走来走去,刚一转身看见林毅岳,快步走来,“林副帅,元帅呢,我刚刚准备前去见他,却被林副将拦了下来”。
林毅岳见他脸色心中有数还是淡淡问了出来,“西王什么态度”,看来易寒这个人真的有通天手段,那封书信中到底写着什么,为何西王见了之后会一改前态,立刻答应下来。
秦彗喜道:“西王答应了,这两日援兵就能到达,这要多亏了一位贵人的帮忙”。
林毅岳一讶,贵人,难道不是易寒那封书信的原因,西王才答应出兵吗?莫非是巧合,让秦彗坐了下来,这镇西军的军师此刻倒像一个精力充沛的孩童。
秦彗坐了下来,将在西王府如何巧遇宁雪,以及她对西王所说的一番话,引得西王动心,整个过程无一遗漏全盘说来。
林毅岳一边听着一边思索,那名叫宁雪的女子,在与西王对话的过程中,没有用劝说的口吻,而是巧妙的让西王切身感受到危机重重,从这一点看与易寒有几分相似,此事她帮了大忙,有机会再登门拜谢。
最后西王看到书信之后哈哈大笑,“天助我也”,这封书信的分量也是不小,这一切应该都是机缘巧合,看来老天有心助我镇西军渡过难关,心中大喜,不管怎么说,西王总算出兵了,剩下的就准备与西夏军决一雌雄。
秦彗道:“元帅,在临走之前,此女亲自送我,在路中我便与她谈论了一些兵法谋略,你猜结果如何,我竟被她辩的还不了口,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真不敢相信一介女流竟有此等才智,若是她甘愿来雁门关当军师,我倒愿意将首席之位让给她”。
若是平时,秦彗说出这种荒唐的话,他定不假颜色,只是此刻心情大好,秦彗又立了大功,想必他只是太崇拜那个女子,一时说的玩笑话,不便斥责,淡淡应了一句,“让一个女子来当军师,成何体统”,秦彗笑道:“别人是举贤不避亲,我是举贤不避须眉,副帅别忘记了紫荆国可以让子凤为将,我们镇西军就为何不能请一位女军师”。
林毅岳一脸严肃,“秦彗,你是在说真的”。
秦彗淡淡一笑,又恢复了镇西军首席军师的风采,“女子势弱,便是再如何多才多智也只能沦为男子的附属,便是因为其外表娇弱,缺少男子那份大气,此女不同,风采气度尤胜俊才”。
林毅岳微笑,不置可否。
见副帅毫不动容,秦彗又道:“副帅怎么看西王府小王爷这个人”。
林毅岳淡淡道:“次子素有才名,几年之前我随庄元帅去过西王府一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虽比不上孤龙之流,却也可算是人中龙凤。”
秦彗道:“副帅能想象吗?此女与小王爷站在一起,完全罩住了小王爷的光芒,在她身边,那颜觅风便只成了一个碌碌俗子”。
林毅岳微微动容,秦彗擅长观人之术,普天之下无奇不有,也许一个天才之人却偏偏投胎在一副女儿身之上,只是这事不太适当,若是男儿身他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淡道:“这事往后再说,眼下军情如火,却没有闲工夫讨论这些琐事”。
林毅岳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将西王府援兵之事禀告元帅”,话毕疾步朝门口走去,秦彗快速起身追上前,急道:“副帅,这事......要不你问问元帅的意见”。
林毅岳淡淡点头,见副帅应允,秦彗双眉舒了下来,不知觉咧嘴而笑,却有点像个老顽童。
林毅岳轻轻摇头,莞尔一笑,走到易寒书房,推门进屋,易寒正等着他。
易寒也没问,只是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一脸认真研究地图,林毅岳先开口了,“西王答应出兵了,援兵这两日便能达到雁门关”。
待易寒淡淡的应了一句“嗯”之后,林毅岳问道:“听到这好消息你好像一点也不兴奋”
易寒道:“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兴奋的”。
林毅岳淡笑,“据秦彗所描述,西王肯答应出兵却多亏了一位叫宁雪的女子的帮忙”。
听到林毅岳提及宁雪,易寒突然抬头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林毅岳没有重复,一五一十转述秦彗的话,易寒听了一半已经明白那个女子就是宁雪,倒也是巧合,只是可惜了多此一举,早知道有宁雪帮忙又何须拖方夫人下水。
林毅岳话毕,易寒露出笑容道:“这狐狸精说起谎话来也是如此动听”。
林毅岳不解,他觉得宁雪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问道:“为何说她那是谎话”。
易寒笑道:“人总习惯一厢情愿,把事情想的完美,西王野心天下谁人不知,只是一次西援就想收买天下人的心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只是我们不得不佩服宁雪,她的说辞逻辑紧密,丝毫没有半点破绽,任谁身临其境也会被她说动,我之所以能看出点端倪,那是因为我对她还有点了解”。
林毅岳讶道:“你认识她”。
易寒只是淡淡点头,并未出声。
林毅岳心中怪异,却将秦彗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倒想看看易寒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易寒哈哈大笑,“这倒有意思的很,只是你们还是太小看她了,一个军师之职哪能入她法眼,让她当镇西军的元帅还差不多”。
林毅岳震惊,易寒的话骇人听闻,让一个女流之辈来当镇西军的元帅,这真的比他喊易寒叫爷爷还要荒唐百倍,一脸严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易寒淡笑道:“以我对她的了解,一点不虚”。
林毅岳又问:“她之才能比你如何?”
易寒一脸回忆,若有所思道:“这种事情也无法分出优劣,只是她比我要坏心肠的多”。
林毅岳感觉怪异,两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却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似市井中人谈论那美艳的寡妇。
易寒笑道:“男子与女子除了身体特征的不同,在其它方面并没有什么差异,所以不要因为对方是个女子便小看了她,有时候女子比男子更恶毒更绝情,温柔善良需要保护的印象只不过是我们大男子主义的一厢情愿”。
林毅岳听易寒越说越玄乎,心里倒真的有想见宁雪一面的冲动,问道:“那还请她来吗?”
易寒回道:“还是算了吧,眼下能打赢这场仗,才是首要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