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节 言归正传
子凤猛的转身看着易寒问道:“你说什么?”
易寒重复道:“我说那晚上你为何要弃我离去?”
子凤好奇道:“不是你一个人偷偷的逃跑吗?”
易寒道:“我为什么要逃跑,我又不害怕你。”
两人目光交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灿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一个误会,子凤以为易寒独自一人逃跑离开了,而易寒却又认为子凤弃他而去。
子凤露着微笑,沉默不语。
易寒盯着她看,突然问道:“你怎么哭了?”主要是子凤的脸容太过洁白无瑕了,这让易寒立即就发现她残留在脸颊上的一丝泪痕。
“没有。”子凤轻声应了一句,转过身去背对着易寒。
易寒看着她纤细动人的背影,立即绕到她的跟前去,目光依然盯着她美丽动人的脸颊,那眼神似乎要将子凤给吞噬了一般,“我应该没有看错。”
子凤嗔的一声,“你干什么?”再次转过身去,将纤细柔美的后背露给易寒。
子凤的这番举动,清丽之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动人腼腆,这让易寒心中一荡,想不到子凤也会露出如此动人的美态来,心中为之一醉,变得蠢蠢欲动,却变得有勇气,完全忘记了刚刚才挨了她两巴掌,刚想再绕到她的跟前去,只听子凤冷冷的声音传来:“站住!”
天不怕地不怕的易寒在她的轻喝之下,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听子凤又说道:“站在原地不要动。”
“嗯。”易寒老实的应了一声。
“我来问你,那一晚你去哪里了?”
不知道是脑筋突然变得迟钝还是故意想要撩戏子凤,易寒疑惑问道:“哪一个晚上?”
“就是我离开木屋的那个晚上!”子凤应该利落。
易寒忙道:“我还要问你呢?为何会认为我会偷偷溜走呢,要走我也是大大方方的向你告别,怎么把我想象的像小贼一般行事鬼祟?”
子凤叹息一声,“我在屋子周围都找了个遍,你那身体状况若不是走了,又会去哪里?”
易寒急声道:“我那是去”刚说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瞥着那朵从子凤掌心中掉落在心中枯萎的红花,子凤并没有接受,一腔的热情却生生的扼住了。
子凤听易寒欲言又止,转过身来,看着易寒好奇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易寒佯装不以为然,笑道:“没去干什么?”
“说!”子凤突然脸容一肃,逼问起来了。
易寒本能反应的脱口应道:“我去摘花了。”
子凤问道:“摘花干什么?”
易寒应道:“摘花送给你。”
子凤表情一讶,轻轻的重复道:“摘花送给我。”一阵低头呢喃自语之后,突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看着易寒,“摘花送给我干什么?”
易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见那红花戴在你的头上十分的好看,就想摘一朵鲜艳的,大红的花儿送给你。”说着双手还比划起来。
子凤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隐蔽的笑意,淡淡问道:“花呢?”
“啊!”易寒顿时惊呼一声,他的双手却空空如也,突然恍神,指着地上那朵枯萎的红花,说道:“那朵便是。”
子凤目光朝地上的红花淡淡一瞥,心中已经清明,那晚上他是去摘花,可是自己却误会了他,离开了木屋,今日相见,他便把红花迫不及待的递给自己,看着那枯萎的红花,看来他已经珍藏了有些日子了,却一直记在心上,想起在木屋的那些日子,他那么冷淡的对待自己,却有些可恨。
易寒突然间感觉将一朵枯萎的红花赠送给一个大美人,实在是拿不出手,有些丢人,轻轻弯腰想要捡起红花毁尸灭迹,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易寒刚刚弯腰就被子凤喝住:“不要动!”
易寒顿时就保持那个弯腰的动作,动也不动,好像突然间成了一躯被子凤操纵的木偶,什么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子凤见他这会变得跟块木头一般的傻愣,丝毫没有平时的潇洒自若,机灵狡猾,又好笑又无奈,只感觉还得好好哄着他,淡道:“你就不能直起腰来吗?”
易寒应道:“是你说让我不要动的。”
子凤愠怒道:“你什么时候这般听我的话了。”
易寒憨憨一笑,“有些日子了。”
子凤气道:“我怎么不知道。”
易寒朗声道:“刚才我不就很好的证明了吗?”
子凤气道:“那我现在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啊?”话刚出口才恍悟自己犯嗔了,竟也会说出这种蛮不讲理的话来。
易寒也不应话,猛的就朝亭子旁边的一颗树上跃跳上去,一直往树的顶端爬去。
子凤见了易寒的这番举动,只感觉莫名其妙,“嗳”的一声,“你干什么?”
易寒没有停下来,继续朝树顶爬去,应道:“我爬的高一点好一下子摔死。”
“你”子凤听到他的话,只感觉他无赖的让自己无可奈何,有些下三烂,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感觉易寒有无数面,自己永远都看不透他,倒也不担心易寒真的一下子摔死,嗔道:“这种死法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易寒这会已经爬到了树顶,笑道:“这是此刻我所能想到最快捷的死法。”
子凤淡淡道:“我的话你不必当真。”
易寒认真道:“怎么能不当真呢,要的,要的,我现在就跳了。”
子凤淡淡一笑,心中暗忖:“看你这只猴子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淡然而立,身形纤美修长透着一种从容的优雅。
突然“啊!”的一声传来,易寒却从五丈多高的树顶上跳了下来,而且还是保持着一个四肢张开,面朝地面的姿势。
子凤心头猛的一收,也顾不得易寒是真跳还是假跳,脸容一肃,脚下几个盈盈巧步,准确的移动到落下的正下方,双手一舒却将坠落下来的易寒稳稳抱住。
易寒刚要说话,子凤的脸容却是一冷,横抱易寒身体的双手突然松开,“噗”的一声,易寒却扑的个五体投地。
易寒连忙站了起来,痛倒是不痛,可心却被伤害了,他试图激起子凤女性天性独有的温柔和怜悯,怎知子凤根本不吃他一套,虽表示了一番亦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却不是可随便戏弄亵玩的。
易寒看着子凤有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似乎她并不太想面对自己,说道:“都接住了,为何还要松手。”
子凤淡淡道:“我与你非亲非故的。”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在木屋的那些日子易寒对待自己的冷淡,心中却有了几分幽怨,本来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这会却耿耿于怀起来。
易寒讪笑道:“别说的那么陌生嘛。”说着轻轻的朝子凤靠近。
“站住!”子凤突然冷声道,易寒对待她的冷漠,今日她要全讨回来,这会她变得小家子气了,却也是因为易寒对待她的热情让她的内心一阵温暖,女子还是一样,心中非逼着你来哄着她,子凤堕入情网,她已经是个凡女了。
易寒站在原地,不过嘴巴却没有停止攻势,“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到天坑找你吗?因为当时我摘了一朵红花想赠送给你,到了天坑看见你站在十分危险的地方,心中着急,便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当你走远的时候我才想到起来,于是我要追到小溪边去了,原本想调侃几句,让气氛融洽一点再说出来,怎知道扯着扯着,你又跑了。”
“我没跑!”子凤突然打断道。
易寒道:“好好好,你没跑,算你游走了,我于是顺流寻了过去,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去的时候黑着脸,不高兴了吧。”
子凤娇声道:“你是小孩子吗?我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易寒有些倔道:“我就是不痛快,老子身上有伤,追着你跑了半天,却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子凤听易寒这口吻,忍不住嫣然一笑,易寒听她笑声传来,心中莞尔,却不知道子凤此刻是否笑的动人,有没有露出那两个动人的小酒窝来,真想看见,说道:“你转过身来。”
子凤止住笑意,淡道:“干什么?”
易寒直言道:“我想看看你。”
子凤淡道:“有什么好看的。”
易寒心中不悦,“看就看,还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干什么。”倒也没有表现出不悦不耐烦来,思念多日好不容易还等到与她相见,可不想把这场难得的相见给破坏掉了,可要好好呵着她,惜着她。
也不想想子凤何须他呵他护。
易寒道:“子凤,你打算这样背对着我说话吗?”
子凤听到叫着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颤,平淡的呼吸有些沉了起来,易寒也不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可这一次感觉却是百倍的强烈,这两个字一直的敲打在她的心灵深处,只感觉要将自己的心给敲碎然后与筋脉血液融为一体。
“嗯。”子凤随口应了一声,神情已经再无法保持恬静淡然了。
“我不准!”易寒突然有些强势的出声道,说着走到子凤的前面去。
子凤动也不动,螓首微微垂下,目光却瞥着地下。
易寒近距离看着她美丽的脸容,看着她微微垂下的睫毛,看着她白皙尖俏的脸儿,心中一阵冲动,只感觉面对子凤,自己的变得越来越没有自制力了,因为现在子凤的美丽能够吸引自己,她动人的心灵同样也能够吸引自己。
易寒伸出手,轻轻的托着子凤的下颚,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举动过于轻浮,在对待玩物或者妓女才会这么做的。
子凤感受到他的轻浮放肆,美眸朝易寒一瞪,突见他满脸的污秽,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脸上那两个动人的酒窝顿时映入易寒的眼中,易寒眼中一亮,只感觉似看到冰雪消融万花齐放的壮观奇景,痴痴道:“子凤,你好美啊!”这是发自他内心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遮掩和修饰。
子凤感受到易寒炽热的目光,举起衣袖,遮着半边脸,盈盈侧过身去,这一次可没有再将后背露给易寒。
她从来不畏惧任何男子的目光,就算是与男子持久对视,也依然能够保持淡然,反倒是男子会在这种怪异的对视中,心生奇异的气氛而主动退让避开。
易寒心中暗忖:“可真够内敛的,内敛的让人都难以分辨真假了,她的这份淡然永远给人无懈可击的感觉,让懂得见缝插针的自己也充满无力感,难道我表示的还不够清楚吗?为何她还是这番冷淡的态度,难道反而是我自作多情。”
心中热情被浇了几盆冷水之后,让易寒变得不相信自己了。
易寒思顿的空隙,子凤却轻轻的往亭子走去,风姿依然优雅,气韵依然淡然。
易寒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到底要我怎么做,我都已经把看家本领全使出来了。
突然看见子凤微微弯腰,又站直起来,盈盈的转过身来,朝易寒望了过来,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温柔。
易寒看着她露出淡淡微笑的美丽脸容,突然瞥到她头顶上那已经不能够夺人眼目的枯萎红花,心中顿时有一股激动的喜悦,“你”却说不出话来。
子凤轻轻的点了点头,神情多了几分羞涩腼腆,两颊悄悄的浮现出浅浅的红晕来,这易寒感觉妩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原来是属于她的。
易寒缓慢的朝子凤迈进一步。
二步!速度瞬间却上升到极速,瞬息来到子凤跟前,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了起来,属于女子那窈窕柔软的身体顿时在怀,让易寒感觉得到了世间最美好最激动人心的东西,不!子凤不是东西,她是活生生美丽动人的人儿。
这是怎样有力的臂膀,这是怎样激动人心的时候,当期待已久的美好一下子来临的时候,身心竟是如此的颤烈,让人连呼吸也不能够。
子凤任着易寒将她抱起,双脚腾空,看着身下眉目容神活跃的易寒,眼眶竟是一红,多么的难得!多么的不容易啊!
易寒有些发疯了,抱住子凤旋转起来,热情迅速膨胀起来。
“啊!”易寒大声的呐喊一声,发泄心中已经充斥不下的喜悦,他没有想到这一刻到来的时候竟是如此的激动,他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而保持温情款款,多么难得啊!竟与子凤心有灵犀。
不知道过了多久,子凤轻声道:“松手!”
“哦”易寒松开双手,咧嘴笑着看着子凤,是越看越欢喜。
“值得这么高兴吗?”子凤淡淡问道。
“是啊!我太高兴了,太兴奋了。”易寒直言道。
子凤淡道:“你不是不稀罕吗?不屑一顾吗?还希望我与孤龙能成恋人吗?”
易寒厚着脸皮道:“这会怎么还说这种话,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瞎了眼,我没心肝,我愚拙不可救药。”
子凤嫣然一笑,淡道:“好了,坐下来,我有正事和你谈。”
易寒这会是对她千依百顺,跟着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依然欢喜的看着子凤,却突然看见她脸容变得十分的严肃,心中一惊,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就好像完全没有刚才那回事一般,弱弱道:“子凤,你刚才该不会骗我欢喜吧?”
子凤却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这声责问让易寒一头雾水,无辜应道:“我在你面前胆子很小的,你可不要吓我。”
子凤沉声道:“不要泼皮,我现在跟你谈正经事。”
易寒道:“你不要这样,我有些适应不了。”
子凤有些无奈,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想到易寒惹下的大祸,她内心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易寒道:“对,让我有点缓冲的时间,你变得实在太快了。”
子凤见他依然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心中暗忖:“你惹了大祸了,傻瓜。”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用傻瓜来称呼易寒,他潇洒亦精明,可却也动情的痴傻,坚决的倔傻。
朝易寒摊出掌心来,“凤凰白玉!”
易寒“哦”的一声,立即将随身携带的凤凰白玉拿了出来放在子凤的掌心,别说要凤凰白玉,就算要他的心也照给不误,突然恍悟到什么,讪讪一笑,“是不是好事将近呢?”想必是那个身份神秘的女子帮自己把事情给办成了,否则子凤怎么会立即就约见自己,定时这样的。
子凤见易寒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有些得意的傻笑起来,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
易寒笑道:“我明白一点,但不是那么的清楚,就请你来跟我说吧。”
“你惹上大祸了!”子凤一句话冷冷的朝易寒抛了过来。
易寒一愣之后,依然不以为然,笑道:“特殊之事当然要用特殊手段,我承认我的手段有些卑鄙无耻,但你不是来见我了吗?这可解了我多日的思念之苦啊。”
子凤闻言,心中暗忖:“我也每时每刻在思念你。”嘴边却冷道:“我来见你是想着如何救你一命。”
易寒听了这份这话,理智有些回神了,刚才却只顾着高兴,将其他的事情不当一回事,子凤是个镇定的人,再大的事情她也不会太当回事,可是刚刚她却句句严肃,句句认真,轻声问道:“她是你姐姐,还是你的妹妹。”
子凤冷淡道:“我没有姐姐妹妹。”
易寒自语道:“你没有姐姐妹妹,我猜测她的身份有些尊贵,这眼睛长的可跟你真像,我在看到她眼睛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抱了她一下,子凤,你一定知道她的身份,对吗?”
子凤沉声道:“易寒,你还不明白吗?我说你惹了大祸了!”
易寒突然一脸震惊,嘴唇颤了颤,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口。
子凤默视着易寒,轻轻点了点头。
易寒一脸决然朗声道:“不可能,她不是是个老太婆。”
子凤淡淡道:“她不是个老太婆,她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易寒朗声道:“你别告诉我,紫荆女王会一个人出现在白水岩,然后受一个男子非礼,我不相信我会遇到这般好运的事情。”说着有些惨白的脸色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他心中当然清楚倘若自己非礼的那个女子是紫荆女王的话,却是怎样严重的后果,倒不是怕紫荆女王会对付自己,却是两国原本可以停战,却会因为自己而再起战事,他不是太幸运了,他是太倒霉了,鬼会想到紫荆女王会一个人出现在荒芜人寂的白水岩,而且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却根本不像一个老太婆,程铁风都多少岁了,她最少也五六十了吧。
子凤淡淡道:“白水岩是她的初恋之地,她出现在白水岩有什么奇怪,况且有我父亲相陪。”
易寒忙道:“可是我没有见到程铁风啊,若是我见到程铁风,我再傻也能够猜测到一点点。”
子凤淡道:“父亲双眼失明,行动不便,母亲单独取水,却遇到了你。”
易寒这会才恍悟紫荆女王亦是子凤的母亲,天啊,他居然羞辱未来的丈母娘!他居然逼迫丈母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居然抱了丈母娘一把!他居然还色眯眯的盯着她玲珑浮凸的身段!他居然还做了一回强盗抢了丈母娘一把
这会知道她的身份,回忆着昨日自己的一举一动,易寒只感觉毛骨悚然,完了!全完了!
子凤看见易寒脸色苍白的模样,也于心不忍,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她暂时想不到解救的办法来。
易寒突然来了精神,掏出一张用鲜血写着文字的布块来,似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我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