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报告委座，马福祥师长到了。”
黑色的江水翻滚着，澜沧江边，唐朝站在闻承烈带着他的士兵和本地百姓一起修筑起来的长堤上，望着那一江东去无声地站了许久。直到身后传来霍羽林的声音，唐朝才缓缓转过身来，
看着一身戎装，应该是在汉中时就已经接到自己命令的马福祥，唐朝笑了笑：“马师长，听说你在藏南也受到了地震灾害的侵扰。我这么急着召你来西双版纳见我，你不会吃不消而怪我折腾你把？”
正色站直下身子，马福祥高声说道：“总司令急招标下前天，一定是有比藏南地区救灾更加重要的任务，要福祥去完成。标下是您任命的师长，更是您的学生，这么可能怪罪，更没有任何资格可以怪罪校长。”
马家人，从西北军打下拿下新疆全境之前，就已投靠了唐朝。马福祥的许多子侄、族中子弟，如今俨已成了西北军的“军二代”。
当年马福祥刚投入唐朝麾下时，还是正壮年。如今，唇上那两缕淡淡的胡须、眼角依稀可见的皱纹，让每个人见到他以后都知道他已青春不再、人过半百。
对于这个西北军自办军校第一批毕业的学员，唐朝是不比郝梦龄他们在信任度和感情上有丝毫差距，反倒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因为和马福祥一批的那些早期的学生们，许多人实际在年纪上都与唐朝相仿、甚至有些好要年长许多。加之在战火中培养出来的感情。使得与其说是师徒、更相似兄弟一般。
走到马福祥身边，轻轻拉一下他的胳膊，唐朝带着他走下江堤时说道：“这里没有别人，我们还是以兄弟相称呼的更好。马大哥，你在藏南做的事，我都知道。不错，真的很不错。至少在民心上。让英国那群约翰牛少了许多破坏民族团结、分裂我神州的机会。”
“一切都是按照当初新华你让我去那里时候的计划在做，我只是执行好了你的计划而已。”马福祥说话间，跟上两步与唐朝并肩向前缓步前行中。又说道：“不过不走的新华你知道不知道，英国人他娘地最近似乎动作很大，让我很是不放心呀！”
“我知道英国人在搞小动作。怎么，难道他们在藏南地区已经做出什么直接影响到军民共建、多民族共存的大局了吗？”唐朝问了一句的同时，侧面看了看马福祥。
先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马福祥说道：“他们并没有直接公开地进入藏南地区搞什么活动，只是就在国境线南面五公里的地方，我曾经派出过特种侦察大队越境去侦察过。他们居然集结了大约四千多名藏南地区旧伪军，成立了什么狗屁的藏地独立军。”
冷冷笑下，唐朝重新移动起脚步：“四千多残兵败将，怎么。马大哥，你手下可是整整一个师，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不怕他们当面跟咱闹事，我就怕他们搞偷偷摸摸那一套呀！”马福祥也重新起步，面露愁容地说道：“英国人从他娘地打进咱国门那一天开始。就连当初的李鸿章大人、西太后以及恭亲王，都一直说他们是列强之中最是诡计多端的一群洋鬼子。他们擅长的就是打不动，就玩阴的呀！”
再次冷笑一下，唐朝说道：“他们的阴谋我已经知道了一些，并且抓到切实证据了。他们想玩阴的，等我返回北京的时候。只要将他们支持的那些藏民分裂分子带到各国公使面前去，就让那群约翰牛计划全部曝光。
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跟咱们玩阴的。如果继续玩，英国人应该很清楚，他们是绝对玩不过我们的。当然，彼之人既已先出手，我们就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下，这也是我这么急地召马大哥你来见我的原因。”
“新华，你让我做什么，尽管说吧？”其实早就接到了松潘唐朝亲自督战剿灭藏民骑匪的消息，在来的路上就已猜出几分因由的马福祥，闻言立即信心满拍着胸脯继续说道：“只要我马福祥、我马家子弟能够办到的。你一声号令，我马家全家族必然肝脑涂地去完成。”
“穆海林家族跟我的时间，只比马大哥您带着诸位兄弟和侄儿跟我早了那么一年多时间。马大哥，你就没想过也象穆海林一样，在我神州之外做一方的主宰么？”突然发问后，唐朝回头看了马福祥一眼。
对于马福祥和在满清时代凭借西北穆斯林反清起义而发迹的整个马家，唐朝是绝对清楚的。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没有因为自己到来将太多情况完全打乱的话，在几年以后马家就将成为西北地区一个顶级枭雄世家。
青海马家军、宁夏马家军，原本历史里在西北整方土地上，那也是真正的主人、主宰了二十多年的家族呢！
如果说没有野心，怎么可能在原来历史中有那样的诸多故事发生？既然有野心，唐朝就准备借其野心来让马家去执行对英国人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计划。
心中也明白，马氏家族长期以来在西北军中虽无类似穆海林那般真正领军人物出现，但马福祥是目前马氏家族中辈分最长者，有一直以来都因绝对忠诚于唐朝，而颇受唐朝尊敬和重视，所以其家族族长地位已经无人可撼，在家族内更是一言九鼎。
唐朝知道其家族那些个人的一切言行，马福祥也不想欺瞒唐朝什么。
所以唐朝问完后，他之是稍作迟疑后说道：“如果说不想，那是骗您，那样的事福祥绝对不做。并不是我自己想要和穆海林去学生，是家族中堂兄弟和族中子弟们，一直都感觉有些郁郁而已。”
欣慰地点了点头，唐朝说道：“很好，我没看错马大哥，您还是当年那个马大哥。对我一诺，至今依然不存丝毫隐瞒。既然这样，我也不与你多说其他，我现在就想给你们马家一个和穆海林家族一样建立不世功勋、神州外自立封疆的机会。马大哥，您愿意么？”
是试探？是真话？马福祥作为一个从满清末年就随其兄长见过大世面的老江湖来说，很快就选择了相信唐朝所说并非诓、试探他的话后，浅笑了一下。
“如果真有那样的机会，新华老弟你又真正信任我马福祥和马家，老哥哥我当然愿意了。”话到半句，他迟疑一下后，又说道：“不过，据说穆海林在他那个王国，许多权利doi真正地与新华老弟你分离了。我马家若是有那样机会，绝对只做封疆臣、不做国外国、帮内帮。”
再次欣慰地一笑，唐朝说道：“马大哥，若是我给你了您那样的机会，就绝对不会不将您与穆海林一视同仁。他有的权利，您都必须有。您不要，我也要给您。”
走下了江堤，唐朝与马福祥走回到闻承烈的临时指挥部内。
落座后，唐朝继续微笑盯着马福祥说道：“机会是有，而且我人物唯有你们马家能够让我放心地去做好这个机会中所带来的计划。只不过，危险大、影响大。而且影响可能是负面，让许多人很长时会误会你们马家你们又不能做辩解的。
也就是说，马大哥你们的家族，想要成为我西北联邦分出去的第二个回教为国教的王国来。那么，马大哥和您的家族，都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忍辱负重，牺牲也将比穆家大些。”言至此，唐朝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微笑盯着马福祥。
看到唐朝的眼神和表情，马福祥立即就明白唐朝这是在向他摊牌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据说是洋人的话，唐朝之前不只一次说过。马福祥也明白，想要马家得到与穆海林家族一样的地位和尊崇，也只能去付出更多牺牲、去承受更多。
所以，只是稍做迟疑后，马福祥郑重肃穆地对唐朝说道：“但凭委座一声令下，就算不给我马家与穆家相同的待遇，我马家也将为您的计划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老滑头！看到他那副样子，唐朝心中暗笑道：富贵险中求，要是特么没有这么高的回报，你们是马家是会竭力去给老子办好这件事。可是，办完以后你们也很清楚，老子素来不白使唤人。知道老子秉性，你吖还这跟老子玩什么大义凛然......
心虽如是想，面上却不露。唐朝在马福祥话音落下后，只是短短两三秒时没有开口。
再开口时，一个针对占领着、却只派驻了大约六万名英军，伴驻着日不落帝国各殖民地召集的伪军十八万余众的印度地一个大计划，被唐朝低声娓娓道来。
当夜幕笼罩了西双版纳雨林，马福祥钻进送他来的那艘飞艇时，马福祥心中已经完全知道了他和他的家族，在未来几年或几十年里将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他不后悔也不怕什么。因为他坚信，唐朝不会对他和他的家族，玩卸磨杀驴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