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新的游戏
“当日本帝国特使石井菊次郎、权代表陆徵祥在和约上签下相互的名字的霎时,作为一名新闻记者,我激动的发觉,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历史之,而这个历史是以旧时代的结束宣布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对于任何一个欧洲人而言,他们无法理解对于国而言,这个即没有赔款、更没有割地,以至他们都未能收回得到权益的和约的意义,它意味着自英国用军舰敲开国的国门之后,国人第一次在一份“平等待我”的条约上签字,在很大程度上,这份条约对国而言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大概,我们不能够理解,大概我们仍旧能够用旧的眼光去打量这个东方最陈旧的国家,但是,很快我们就必须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我们应该用何种心态,同样这个国家打交道,准确的来说,我们应该如何面对东洋世界的变化。”
195年1月3日乔治=厄内斯特=莫理循于北京《东洋世界的变化》
历时数月的谈判,终究到了最后一刻,在第三条,日本为入侵国国土之事,向国道歉的问题上,经过漫长的商讨之后,在英、法、美三国的斡旋下,最终国放弃了日本派出特使国政府进行官方道歉的要求,而改为由作为日本谈判特使的石井菊次郎本人于谈判桌上向国进行道歉,而应日本要求,国放弃条约第三条。
无论如何,对于日本而言,这都意味着一场胜利,至少是外交上的胜利,正像日本方面所要求的那样,最大限度的保全了日本的面,不过国也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莽四条关于南满铁路展限、关东州租约的问题·不过是刚一谈判,石井菊次郎便开口说道。
“此次谈判系在处理日两国之间的新问题,而非旧问题!无论是南满铁路或是关东州,都是即定现实·是日本在十年前,从俄国人手接收的权力,此条款应不计入今天的谈判!”
东京方面对于关东州一事,可谓是态度强硬,尤其是军方更是坚持“国人若想收回关东,至少要流一百万人的血!”,所以在这一条上·石井菊次郎不会作任何让步。
“我想……”
在翻译将石井的话翻译过来之后,沉呤着的,陆却是悄然一笑,然后指着和约本说道。
“我想贵方误会了我国的意思!”
“误会?”
在众人诧异的时候,陆朗声回答道。
“当年东三省会议时,就关东州租约事,贵国全权大使已经应允承继俄罗斯帝国未满年限,所以·在租界期限上,我国无意作出修改,只是希望在这一和约上·贵国再次应允承继俄罗斯帝国未满年限!”
按照袁世凯的要求,陆并没有在这个问题进行什么争论,而石井菊次郎也没有进行任何争论,既然国人无意现在收回关东州,而他也未做出其它让步,就已经完成了东京方面的交待,所以双方只是略加辩论,这一项就同意通过了,在通过这一条时,石井菊次郎以至满意的说道。
“真希望剩余各条·都能这样痛快商定!”
而无论是陆或石井却不知道,袁世凯为何会提出这么一条“本无必要”的条款,对于袁世凯而言,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和心思,当年的东三省善后会议正是袁世凯出任北洋大臣时所签定,当年他指示的谈判代表尽可能的挽回国家权益·但他却深知,付出十万人死伤的代价方才得到的关东州和南满铁路在日本人心目的地位,所以,当年他只是坚持日人续俄人之期。
但当年的东三省会议,却是由国和日本两国商定,若是国势弱,所谓续俄国剩余之期,不过只是字面章,而这次谈判,却与以往谈判不同,英法两国为确保远东局局,均同意于和约本附属,换句话来说,就是英法两国将以两国的信誉作为条约执行的保证。
只需关东州的条款加进去,八年后,租约到期,国收回关东州以及南满铁路,就能够利用这一条约把英国、法国裹胁进来,至少到时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支持日本,而且这一条约,还有美国作为见证,无论是英国或是法国,绝不会完全拿国家信誉去开玩笑。
正是基于这一考虑,袁世凯才会坚持提出这一个“本无必要”的条款,既然只是为了让日本人进“套”,自然无需进行太多的辩论,而这一心思,以至也就只有袁世凯一个人才知道。
外人不曾得知,自然也就有了石井菊次郎的称赞,在石井称赞之后,他又看了一下钟表,随后便看着陆说道。
“总长阁下,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我想我们完全有时间去讨论剩余条款!”
此时石井菊次郎显得有些急切,什么是剩余条款,第五条,同样也是整个谈判的最后一条,此时对于石井而言,最大的新年愿望就是能够尽快结束谈判。
同样的对于朱尔典、芮恩施康德三人来说,他们同样希望这场谈判尽快结束,几乎是在石井的话音一落,朱尔典便抢在陆想要开口说话前,抢声说道。
“我们认为,为国和日本的长久利益,现在应该将谈判继续进行下去!”
面对朱尔典的话语,陆只是不予置否的一笑,然后他便点了点头。
第五条,是这次谈判的最一条,一但这一条通过,就意味着国和日本便能够在和约上签字,同时,日本也将开始从山东撤军,而这一条非常简单。
“日本帝国作为外交许诺,为东洋之和平,永不侵犯国!于东洋事物,但凡涉及国之利益,当应与国协商,否则一应无效!”
这一看似简单的条款,实际上是并非完全出自袁世凯之手,他的前半段出自朱尔典之手而这一条之所以是由朱尔典提出,在日本欲染指胶澳,朱尔典力劝袁世凯作出让步时,以国有胶澳问题上作出让步日本作出“安全背书”的形式来保证国的安全。
在听到这一条款时,朱尔典看着谈判桌前的日两国代表,心下却是不断的感叹着时局的变化无常,当初自己向袁世凯提出这一建议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国的安全,而现在,国人为什么提出这一条呢?
是为了日本人的面?
还是为了……?
无数个念头在朱尔典的心头涌起,而石井菊次郎却是在整场谈判第一次展显露发自内心的笑容,第五条,只有第五条能让他重新找回大日本帝国曾经的荣耀。
“日本帝国作为外交许诺,为东洋之和平,永不侵犯国!”
仅仅只是这么一条,就足以让国人在气势上矮上半头,心下这么想着石井菊次郎便朝着陆看去,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些异样之色可让他失望的却是,在陆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以至就连那位年青的翻译施履则也只是认真的作着口译全似这一条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似的。
“大日本帝国愿意对永不侵犯国作出外交许诺!”
有些失望的石井菊次郎挺了挺胸膛,大声说道。
“同时,我们认为但凡涉及到国的利益,如不首先与国协商,那么一切协约自当无效,大日本帝国同意这一条款!”
在石井菊次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认真的说道。
“特使阁下,我们现在能够就这一条签字吗?”
“当然能够!”
在石井爽快的回答时,陆却是强抑下内心的激动原本他以为这一条至少会谈上一个月,因为这涉及到《日俄密约》与《英日条约》,日本同意这一条意味着什么呢?石井大概没有意识到,但是陆却能意识到,同样袁世凯也能意识到!
“这不是和约,而是一场八年的停战协定!”
在淮海经略使公署的大办公室内放下手的电报,李诚用异常肯定的口说道。
签约了!
在经过漫长的谈判之后,在京城外交部进行的谈判结束了,日两国签署了一份“保全了日本面、照顾了国情绪”的和约,按照这份和约,除去得了所谓的承认国对胶澳的权力和1280万日元的民间赔偿之外,国几乎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以至就那连1280万日元的赔偿都是以“俘虏伙食费”、“赤十字会援助”的表面支付。
而这一个条约相对重要的关东归属,又被日本人推到了条约到期后再行商谈,这意味着8年后,国和日本不得不再进行一场谈判,而那场谈判,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场战争。
“日本人认为南满是他们用十万生命夺来的,所以,咱们想收回来,恐怕,不流血是不行啊!”
“经略使,条约签定了!”
张一麟提示着经略使,相比于八年后的事情,他更关怀的是眼前,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八年后的事情有八年的时间去谋划,但是眼前的事情却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诸事已定,不知经略使何时进京!”
望着经略使,张一麟的语气略带着些许不甘愿之意,现实上,在整个经略使公署内,并没有几个人愿意看到经略使前往京城任职,相比于在京城,他们更倾向于经略使留在连云港,专心发展好陇海、江苏。
而且在经略使公署内的高级幕僚间,在“胶澳事变”大局初定时,就已经开始谋划起了未来的发展,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年陇海自治会将会派出代表进入江苏、安徽、河南、陕西四省省议会,从而为夺取四省省议会控制权铺平道路,而这么做的最终目标,则是控制四省,以江苏陆军为后盾,以议会斗争为武器,进行“和平夺权”。
而这只是近期的目标,在张一麟等人的计划之,一但掌控四省省议会,就会通过联合行动通过组建“联合议会”的形式组织“联合省”,以至章太炎更是计划着,在“联合省”成立后,将不断向各省渗透·充分利用手的所掌握的优势,通过各省实业界渗透各省,通过“联合省”对实业的优惠待遇,促使各省实业界的变动,争取各省议会投票加入联合省,从而扩充实力,而在那个过程·如果那一个省的都督企图**“民意”,那么,改编为联省自治军的江苏陆军就以“维护民意”的表面进入该省,顺理成章的将该省纳入“联合省”。
不过这个计划的去年年末送到经略使的面前后,就被压下了,对此,经略使即没有表示同意,同样也没有表示反对·似乎他从来就未曾看过“联合省计划”一般。
“何时进京?”
笑看着张一麟,李诚知道他的心多少有一些怨言,“联合省计划”正是出自他手·如果说,没有眼前的这个机会,或者说现在的时间是1916年,那么自己一定会选择那份“联合省计划”,选择那个计划,至多三年,就能够实现国家的统一。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拥有一定权威的央政府存在,袁世凯还能再活一年多,两权相害取其轻·相比于“联省计划”的“采取必要武力”,自己更倾向于“进京”的兵不血刃,而且,对于未来自己有把握,所以,自己只能选择“进京”·至于“联省”那是备用计划。
“通知大家开个会吧!”
开个会,勾通一下,同时布置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至少在自己进京之前,必须要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而这个准备工作的开始,正是在这个会议上大家通通气,勾通一下,也正因如此,昨天程德全等人才会从南京来到连云。
“这是一个全新的战场!”
面对着坐在会议室的众人,李诚刻意加重了声音。
现在,随着日谈判的尘埃落定,一个全新的时代拉开了序幕,一个前所未来的时代和机遇展现在李诚,同样也展现在国的面前。
“在过去的两年零十个月间,我们以连云港为心,掀开了一场前所未来的革命,这场革命不同于任何一场革命,它不是以枪炮作为武器,而是以我们的理念、我们的信念、我们的坚持作为武器,而革命的目标更不是摧毁一个国家,而是建设,建设一个全新的国家,现实告诉我们,我们成功了!”
就像是一场演说一般,面对着会议室内经略使公署和**公司的要员们,李诚正在进行着一场演讲,或者说,他是在这间会议室内,再一次吹响号角,吹响进攻的号角、变革的号角!
“两年半之前,这里的一无所有,只有一片荒凉的海滩,而现在,我们成功的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国家所必须的基础工业,我们生产的机器设备不仅能够供应国内的需要,以至还出口到国外,这里正在成为一座工业城市,而这只是一场革命的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进行下一场革命,而我们的目标不再是一条铁路、一座城市、而是”
话声一顿,李诚的下巴悄然上扬,唇角显出一丝笑意。
“整个国家!”
是的,整个国家,从现在开始,自己将要朝着那个顶点走去,而曾经的朋友们也必将随同自己一起朝着那个目标前进,而那个目标就是——国家。
“无论是对于我们,或者这个国家而言,这都将是一场全新的变革,而我们将领导这场变革,我们将会把我们在陇海所嫡造的扩展到全国,我们将把在陇海所取得的经验扩展到全国,而在这个过程,我们必须要进行一场我们并不熟悉,以至有些陌生的战争,我相信我们能够在这场战争强大起来,能够在这场战争引领着这个国家走向富强,走向强大。”
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自己所深信不已的信念,而现在李诚所深信的信念就是——自己有能力引领这个国家走向富强,原本,自己的能力只局限于陇海、江苏,而现在,自己却有机会,把这一切放之全国,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去规划那一切。
当然,这么做却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在夺得权力。
环顾着周围,看到他们依然有些人不太能够理解自己,李诚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曾经,我们的战场只局限于一地,我们的武器是自身的发展和一定的自保之力,但是现在我们的战场将不局限于一地,不再自教充其弟,而发扬实业,不再自发展实业,而发扬其经济,而要立足于全国、着眼于未来!”
话声悄然一沉,李诚的悄然一扬下巴。
“而现在,我们的战场却是京城,却是全国,我们将在京城发动一场全新的攻势,而这场攻势的战场,一是国务院,二是国会,在国务院,我们要夺取我们所需要权力,但凡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就一定要拿下来!”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