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袭
“射！射击！别让他们爬上来！”一声声怒吼在城头上回响，箭矢如雨水般从城头上往下倾泻，那些攀爬在城墙上的胡人中箭之后，带着凄厉的惨叫声从城墙上滑落，有些倒霉的，甚至还撞到了下面的同伴，连累了好几个人一同摔下去！但是这些都不能阻止下面的胡人继续向上攀爬！就好像城头上有着足够吸引他们舍去性命的诱惑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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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头上，张正依旧做着和白天一样的支援工作，弓箭手，那是只有老兵才有资格的工作，像张正这样刚刚被抓进来的新兵蛋子，只能是分配到一根长矛作为武器。所以在敌人没有攻上城头之前，像张正这样的新兵只能是做着这种工作。
本来按照规矩，刚刚抓进军队里的新兵，要先经过至少半个来月的训练才能上战场，可谁也没有想到这灵石小城竟会突然变成胡人进攻的目标。所以很多新兵尽管没有直接参与战斗，却也被不时飞上城头的流矢射中，夺取性命！不仅是这些新兵，就连那些经过训练的老兵也不能幸免于难！
张正在城头来回游走，虽然耳边不时传来同伴的惨叫声，甚至还有许多人就死在他的面前，但却无法影响张正的情绪！对于张正来说，死亡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手中抱着两张长弓和数十根箭矢，张正迈着灵活的步子，直接就是赶到了曹性身边，将手中的东西全都丢到了曹性的脚下！
就在这时，曹性也是骂了一声，直接就是蹲了下来，背靠着城墙，将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长弓给丢到了一边。曹性的臂力远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这种普通配置的木弓在曹性手中根本用不了多久，正因为如此，所以张正才会给曹性送来许多长弓。曹性骂骂咧咧地随手捡起了一张弓，然后瞄了一眼城外，骂道：“直娘贼！看来这些胡人是打定主意，准备今天晚上攻破这座城了！前几天都没见过他们这般拼命！妈的！今天晚上这一劫难过了！”说完，曹性猛的站起身，左手握弓，右手飞快地连续弹弓，转眼便是射出了五支箭矢，也不管射中没射中，一个转身，又是蹲了下来。
张正也是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城外，眉头一皱，说道：“没错！看样子胡人是已经等不了了！不过只要撑过了今天晚上，胡人就会退走了！”
听得张正的话，曹性突然以一种很惊奇的目光看着张正，说道：“原来你这小子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啊！刚刚那叫喊着示警的，就是你吧？声音一模一样！”
对于曹性的追问，张正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回答的意思。低头躲过了一支短矢，张正的脑子却是在飞快地转动，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想要守住灵石城恐怕是很困难了！张正可不会留在这里陪葬，但要离开这里也是个问题！这些天，张正听那些老兵的攀谈也知道，胡人一旦攻破城池，所实行的，就是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他们会把城内所有的年轻女子都抢走，再把剩下的汉人全都杀光，上至垂暮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看来要想活命，就只有逃出灵石城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张正的双手也是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钢刀，直接别在了腰间。要想顺利逃走，没有一把好武器那是行不通的！光靠张正刚刚入伍时，所发的那杆和木棍差不多的长矛，就算张正的身手再好，那也和送死差不多！
而曹性虽然看到张正的举动，但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张正只是想要拿着钢刀，待会好更加方便杀敌！曹性一咧嘴，深吸了口气，又是一把抓起了五支箭矢，站起身，迎着从城外射上来的短矢，飞快地朝着城外射击！
而张正此刻也已经快步走开了，提着那杆长矛，在城头上一边躲闪着流矢，一边在地上寻找合适的武器，只要看到好一点的武器，张正就会往自己身上放。这不到一会儿工夫，张正的腰间就已经放了四把钢刀，在背上还背着一杆稍微好一些的长枪，同时在左右的小腿上，还各自绑了一把匕首！亏得张正以前也早已经习惯了在身上绑武器，要是换做一般人，只怕连步子都迈不动！
“敌人冲上来了！准备迎战！”一声暴喝响起，张正也是抬起头，朝着那把声音所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手中握着一把钢刀，朝着左右振臂一呼，紧接着，双手握刀，就是朝着前面砍了下去！一声惨叫声响起，却是一名已经攀爬到城头的胡人，被这一刀给砍掉了脑袋，直接摔落下去了！这名大汉张正也是见过的，正是张正所在小队的伍长，张正只知道他姓郝，至于叫什么，却是不知道，所有人都管他叫郝老大！
而听得郝老大的话，张正的眉头也是跟着一皱，再转头朝着其他位置的城头望去，果然，越来越多的胡人从城头上翻了进来，有些干脆就是哇哇怪叫着，直接扑到了那些弓箭手的身上，用弯刀没头没脑地朝着对方猛砍！
“来了！”张正心中暗喊了一句，立马就是挺起了手中的长矛，迎着那些扑上城头的胡人就是冲了过去！尽管张正并不是要留在这里和胡人拼命，但现在也不是逃走的最好时机，至少张正也要先将胡人的攻势给堵住，造成城头上的混战，张正才好趁乱逃走！
长矛笔直地刺出，直接便是将一名已经有些发狂的胡人的咽喉给刺穿！同时张正飞起一脚，将那名胡人的尸首从长矛上给踹了出去，反手又是一刺，再次将另一边的一名胡人的胸口给刺出一个血洞！而张正刚刚抽回长矛，就感觉一道阴影已经挡住了张正头顶上的月光，同时，一把呜哇哇的怪叫声也是从张正的上方响起！张正回过头顺手就是一刺，正好将一名刚刚攀爬过城头，正跳在半空中，准备偷袭他的胡人给刺中，紧接着，张正飞起一脚，便是将那脸上还带着狰狞的胡人给踹了下去！
这种简陋的长矛，根本就吃不住太大的力道，所以张正只能是用刺这一种进攻方式！但饶是如此，对付这些胡人，张正也是大发神威，转眼间，便是有五六名胡人死在了张正的长矛之下！不过，城头上的其他士兵可就不如张正这么厉害了！
从体格上，那些普通的士兵本就不如胡人，加上当中还有好多未经历过厮杀的新兵，在与胡人的短兵交锋当中，城头上的士兵立马就是陷入了劣势！一声声惨叫声在城头上回响，很快，城头女墙那一线就已经被胡人给强行占领了！这样一来，就连那些弓箭手也是不得不放下弓箭，和胡人近战厮杀！而没有了城头弓箭的压制，也是有越来越多的胡人顺着城墙攀爬上来！
对于这城头上的变化，张正都是放在心上，脸色也是变得越发不好看了。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士兵竟然败得这么快，看来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张正握着长矛将身后的一名胡人给刺杀之后，身子一转，便是准备逃离城头。
可就在张正这一转身的一瞬间，忽然，又是一道阴影将张正整个人都给笼罩了起来！张正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身高至少要比张正高上三个头的彪形大汉正站在张正的面前！看他的装扮，肯定是胡人无疑，手中还握着一把比其他胡人要大出许多的弯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张正，面露狰狞，嘿嘿一笑，用极为生硬的汉语喝道：“小子！身手不错嘛！让巴里来教训教训你！”
话还未说完，这个自称巴里的胡人大汉，举起手中的弯刀，便是直接朝着张正的脑袋劈了下来！这一刀，虎虎生威，可见威力不凡！而张正也是眼露精光，双脚用力一顿，便是往后跳了起来，躲过了巴里这一刀！这一刀落下，正中张正刚刚所站立的位置，坚硬的青石板，直接被这一刀给剁成了粉碎！
张正深吸了口气，看样子，不将眼前这人给杀了，自己是别想逃走了！打定主意，张正便是直接刺出了长矛，目标直指巴里的咽喉！只不过巴里却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笨拙，手中的弯刀竟然后发先至，将长矛给挡了下来，同时手腕一转，刀面翻了个滚，却是顺着长矛就削了过来，直奔张正的双手而来！
张正自然不会被对方砍中双手，脚下不退反进，双臂往下一沉，躲过了巴里的弯刀，那长矛又是转而朝着巴里的胸口一刺！这一刺，速度极快，巴里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刺中了胸口！不过在巴里的身上，却是穿着一件上好的毡毛皮袄！那原本就不是很锋利的长矛，此在皮袄上，直接就是被柔软的皮毛给抵消了大部分力量，剩下的立力度甚至连巴里胸口的一层皮都刺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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