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互相交底
刘源出现在蒋介石办办公室的时候，蒋介石办公室的一切工作人员都悄悄离开，给两个人一点私人空间。
蒋介石寒暄着给刘源倒了杯茶，拍了拍刘源咔叽布军装，“这一仗辛苦你了，快座。”蒋介石给刘源拉了一张凳子。
刘源并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蒋介石这样做，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也在变相的向自己示好，告诉自己，他错了，这在原来的历史上是不可能看见的。
刘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让身体亲密和椅子接触，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踏实，有力，这一切证明自己还活着。
活着的感觉真好，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呢？刘源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世人都知道南昌一战定天下，可是谁又知道，这一战，一批批三师优秀的士兵，永远长眠地下。
屋子显得很沉闷，刘源做在那里，感觉很不舒服，他似乎看见数不清的士兵在死前挣扎的那一幕，刘源不得不点燃一根香烟，猛然吸了两口，才镇定下来。
“为将者，本来就是以杀止杀，早晚有一天你会习惯的，把你们三师士兵阵亡的名单给我看看吧。”蒋介石并没有因为刘源当着他面吸烟而气恼什么，这表明，在刘源心里还有自己这个老师，所以还会耍些小性子。
听到蒋介石的话，刘源的手颤抖的厉害，是一张折叠好的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军人的名字。
就连蒋介石看过之后，眼角也不停的抽搐，算上临时收编的部队，还有薛岳的一团，竟然牺牲了一万三千五百四十六人，三师仅剩下士兵两千九百多人，其中牺牲上校一人，黄埔一期优秀的毕业生，关麟征，三师一团团长，死无全尸。
其他向邓博宇、张迪封、曹润群都已经是营连长，可却都永远倒在了战场之上。
蒋介石看完这一切之后，不得不摇摇头说道，“这一次三师的损失确实有点太大了，虽然达到了战略目的，但是却因为一些人作战不利，导致出现如此多的伤亡，果然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听了刘源唠叨了半天，刘源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到蒋介石说道，一些人的时候，刘源并不高大的身影，竟然散发出一阵杀气，蒋介石也在战场之上莫打滚爬过，岂能不知道刚才那股强烈的杀气。
“廖斌战场逃跑，违反军令，军事法庭将判处他死罪。孙元良不知敌情，临时带着部队撤退，虽然部队，但也情有可原，我已经派他去国外学习了。至于王伯龄，虽然是党国的老人了，但是犯了这么大的错，也不能在军队里了，我准备让他去管后勤。”蒋介石怕在这个节骨上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赶快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学生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学生知道您现在处境并不是很好，cp对您意见很大，党内左派的一些人也反对您，汪精卫也回国了，你需要这些老人的支持，不过学生希望规劝您一句，基石不牢固，就算是房子垒的在高，也会因为他没有承重能力而倒塌，您依赖王伯龄这种人，终究没有什么用途的。学生就说道这里了，入股没有什么事情，血色和那个就告退了。”
蒋介石对于这些导致三师承受巨大伤亡的罪人的处理，很不满意，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蒋介石今天处于的这个位置，他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且慢，辅国对于现在的形式你怎么看？”蒋介石知道刘源心情并不是怎么好，尤其是看见自己的时候，蒋介石虽然很气恼，但也没有办法，如果说前世的时候，蒋介石还对自己的指挥造诣非常自信的话，那么今世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在他眼里，不单单是刘源在指挥战斗上的造诣，就单单是三师的那些参谋，都是优秀的指挥官，都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刘源已经站起身来，但是并没有离开，抬头看了蒋介石的办公室的军事地图，思索了一会说道，“北伐军连番大战，尤其是南昌、武昌两场战役消耗很大人员和物资的消耗，已经不能支持我们进行大型的战斗了，所有接下来最好是消化战果，起码要做好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军事，要囤积物资，训练士兵，保障新补充士兵的战斗力，二是对占领区要派出我们自己的官员，恢复当地的经济，实行我们的统治，这样才能变广东一省之地，为数省之地，只要修养生息半年，甚至三个月，在继续北伐军顺畅多了。
北伐军从北伐至今虽然屡屡遇到挫折，武昌之战毫无亮点，南昌之战也是因为三师的苦苦坚持才把孙传芳的部队包围，但是谁也不能抹杀北伐军一路走来的成果，那就是吴佩孚和孙传芳昔日的大军阀都已经战败了，革命政府的军威一时间显赫无比。
这个时候小人也就多了起来，在蒋介石耳朵吹风的人很多，说什么携大胜之势，可以一战定天下，甚至蒋介石自己都糊涂了。
但是刘源的话不得不说给蒋介石泼了一盆凉水，让蒋介石清醒过来，是啊，很多地方虽然打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实施真正的统治，这和总理当年的辛亥革命有什么区别呢？旗子的变化吗？有了前车之鉴，蒋介石也不得不慎重。
想到这里，蒋介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个学生，按理说自己身边，也汇集不少黄埔精英，可是为什么贺衷寒等人就不堪重用，再看看三师周围的精英，在南昌会战中的表现，果然是风云无限，看来自己依然要重用三师的士兵。
刘源淡淡的看着蒋介石，他想知道蒋介石到了什么地方，还能不能听进别人的话，要是已经到了闭目塞听的地步，那么自己就要离开广州革命政府了，刘源可是清楚记得，国民政府在1926年拿下南昌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一直到了二七年，蒋介石更是高举屠刀，屠杀了不知道多少cp党人，汪精卫也没有少干这些屠杀的事情，虽然到了今天，刘源在国民政府有一定影响力，但是国民政府的那些元老的力量，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蒋介石并没有向刘源想象那样自大，反而点点头说道，“到了今天还能跟我说实话的人不多了，党内不少同志没有多少本事，还一个劲的知道巴结人，难道他们不知道党内的困境吗？我看不是，而是他们贪恋今天的位子，不敢做实事，说实话，辅国咱们师徒二人，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是哪天你对老师不满意了，老师不怪你，但是老师希望你不要叛变三民主义，因为你是总理信徒。”
刘源听出蒋介石话里的意思，反而一脸轻松，这一天早晚要来，蒋介石能坦然的说这件事情，很不容易。
“校长和学生不一样，校长要考虑的是全党、全国，要是校长有一天，要对cp动手的时候，请允许学生离开，学生不想参与这件事情中来，毕竟cp中不少人是学生的同学、朋友。”刘源实话实说。
蒋介石看向刘源的眼神带有一丝遗撼，你还是不愿意跟着老师走吗。不过蒋介石想了想，旋即也就了然了，他虽然不支持自己清党，但是并没有反对自己，要是有一天自己遇到了危险，他能不支持自己吗？毕竟他是黄埔少壮系的首领，是自己的学生。
“恐怕到时候时局混乱，你我师徒都身不由已，你又能躲到那里去呢。”蒋介石反问到。
“学生乃是四川人，愿替校长执一省之地，造福一方百姓。”刘源甚至没有思索就回答到。
“四川穷苦，军阀混乱，你去四川能有什么作为，不如去湖南吧，唐生智那家伙没什么本事，你去湖南架空他还是没压力的，你去做湖南王，培植自己的势力，如果那一天我老了，也好接我的班。”
刘源听了蒋介石的话也很感动，先不说蒋介石让自己接他的班有几分真实在内，但是从他宁愿得罪新军阀也要给自己一块富庶的地方就能看出来，蒋介石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但是刘源还是摇摇头对蒋介石说道，“校长，权当学生固执吧，很多事情学生现在也不想说，这样学生在这和您说话，您把四川给我，十年后我用实际行动回答为什么，十五年后学生也许能给您擦屁股。”
听了刘源的话，蒋介石扑哧一声笑了，指着刘源说道，“你这个家伙，这么不相信我，别说十五年，就算是二十五年，三十五年老子都不会糊涂，还用不着你来擦屁股，至于四川你想要就拿走，反正本来就是你刘家的天下，给你也无所谓，不过记住你是中国国民党，你信仰三民主义。”
听了蒋介石的话，刘源明白其中负责的意思，整理了一下军装，很认真的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