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说与不说
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小四沉重的鼻息也渐渐变得绵长缓慢了起来。
整整一柱香的时间，小四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好似已经被抽空了一半，秦枫这恶魔，就是来自地狱的鬼吏，否则怎会对于折磨人的方法，这么熟稔。
“啪啪啪！”
用力的拍了拍小四满是汗珠的脸蛋，秦枫替他提了提神。
“小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招供的话，我可就要出绝招了。”
死亡都要来了，你出绝招又有什么用，小四虚弱的牵动了一下面部肌肉，丝毫没有打算招供的意思，脑袋依旧是那么耷拉着。
秦枫无奈的向着身后两人耸了耸肩，他是没有想到，这小四居然有这么硬的骨头，宇文家族培养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也就不需要客气了，最后的刑讯方法绝对会让他开口。
当然在使用最后的手段之前，秦枫友好的给虬髯客和宁中则两人递过去了两块布片，示意他们用布片堵住耳朵。
至于秦枫自己，在行动之前，也是彻底用布片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带着一丝虬髯客两人看不懂的笑容，秦枫随手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石头，和那已经冷却了下来的烙铁。
“呲啦！呲啦！呲啦！......”
烙铁在秦枫的手中，不断划过那棱角分明的石头。
经过了前面一系列的折磨，小四的听觉，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被放大了不少。
让人心头痒痒，鸡皮疙瘩直掉的声音，对于没有被封闭了听觉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即使是耳朵被布条堵住了。虬髯客和宁中则两人，也是因为那刺耳的噪音，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这个时代还未曾有噪音污染一说，秦枫给了他们这宝贵的第一次。
此人为的噪音，甚至比那些非刻意制造出来的噪音，还要让人感到头疼。
堵着耳朵的人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小四，之前已经虚弱无比的他。在听到这刺耳之音的时候，身体更是颤抖的厉害。
摇了摇头！
就在秦枫也快支撑不住之时，小四终于是先撑不住的摇起了头来。
好家伙，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秦枫微微松了一口气，将双手中的物件都放了下来。
而作为看客的两人组，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第一次面对噪音侵袭的他们，根本就无法适应那种难受又说不出的感觉。
只怕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先奔溃。冲出这刑讯的屋子，若真是如此，今日这脸面可就丢大了。
拿开耳中的布块，走到小四面前，秦枫一把扯下了他的蒙眼布，和口中的布块。
此时他已经不担心小四会做出咬舌自尽这样的事情。给他这个机会，怕是虚弱到极致的小四，也没有办法完成自杀这等艰巨的任务。
得到一部分放松的小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口的呼吸着牢房中浑浊的空气。
活着的感觉真好！
当小四缓了一口气，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低下头。扫了扫自己理应破败不堪的身体，却让他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实。
除了肩头的伤口，还微微有血丝渗出，他身上根就没有半点的伤口。
烙铁的烫伤？没有。滴血的创口？根本就没有血流。
这.......怎么可能，小四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的刑罚之后，他的身体还能保持这等完好的模样，难不成刚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只是想到身体几秒前还处在地狱的感受，小四可以很肯定他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的身上为什么没有伤口，这一点他无法得知。
“不用想了，比起你的主子宇文豪，我可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刚替你受刑的是这位。”秦枫微笑着将方才烫得有些焦黑的猪肉块，拿到小四面前拍了拍。
至于对他不残忍的说法，虬髯客和宁中则这两个看客，可一点都不认同，如果他不残忍，那些陨落在他手中的生命，可真是冤死了。
“我的血流到哪里去了？”小四语气中带着虚弱，满是不信的问道。
抱着肩的虬髯客，面色古怪的踢了踢，还在接着冰水的水桶。
“嘀嗒！嘀嗒！嘀嗒！......”
水依旧在滴落，与方才小四所听到的声音分毫不差，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现在可以说说了，若是你不想说，我觉得方才那些只是开胃菜而已。”秦枫有些无所的说道。
虬髯客和宁中则更是无所谓，能够和秦枫学些与众不同的刑罚手段，他们还求之不得呢，哪里会有什么反对，说不得他们以后就会用到这些手段。
所以说，到底还要不要受刑，一切还取决于小四的决定。
一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承受半点刑罚，就将已经吓个半死，甚至是要主动的说出宇文家族的秘密，小四的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说，等同于背叛；不说，就是受之不尽的折磨。
有时候有些话，对于某系人而言，的确是适用的。比如在小四眼中，就不会有永远的敌人，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了这么久的时间，小四只是在思考说与不说之间的得失。
就算他不说，表现出了对于宇文家族的忠心，怕是那宇文豪也不会杀个回马枪，将他救出去。
而就算是他跟了宇文豪，在这李唐的天下，背井离乡，去过那东躲西藏的日子吗？
说实话，从心底里，小四并不愿意那么做，跟着宇文豪也是因为，他觉得宇文家族拥有颠覆李唐的希望。
可如今在秦枫等人捣毁了永兴赌坊之后，小四心中的念头产生了一丝动摇。
信念产生的裂痕，往往是不能愈合的。
“好，我说，不过你要保证我不被宇文家的人报复。”小四眼眉低垂的沉声说道。
秦枫微微一笑，“你认为当你说出来以后，那宇文家族还有在长安翻云覆雨的能力吗？”
自信的话语，加上凌厉的气势，小四丝毫不怀疑秦枫有将宇文家族端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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