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三百长枪气萧森(二)
【111】三百长枪气萧森(二)
“饷银不能停,不但不能停,我今天还要规范一下。
从这个月起,所有战士和连排长拿的二两银子乡勇补贴停掉,改发战士工资十两,排长副排长各加二两的一级工资,连长和副连长各加五两的二级工资。
战士和干部中有些还领着以前的二两伙计月饷的全部停发。
还有几位战士是跟着我的老人了,以前还和我一起打过架,他们以前领大伙计十两月银,外加二两乡勇津贴,这么一来就要一个月少了二两银子,这个亏不能让他们吃,对这几位特殊的战士,内账房继续把那二两银子补上,直到他们有朝一日晋升成排长再停发。”
姚梵此举的目的是把士兵和伙计之间的联系彻底分开,因为伙计月饷走的是外账房,士兵工资走的是内账房,这样分开后,可以彻底的把部队独立出来,有利于今后部队的财务规范化。
“谢过东家!”李君一算自己每月多出三两银子,喜道。
“东家,这下大部分战士都要乐坏了,以前他们领着或一两或二两的伙计月饷,加上二两乡勇津贴,一个月3、4两银子,这下一股脑加到十两,我怕他们会胡乱花销,晚上请假愈发勤励了。”
“以后除了星期天,也就是团聚日,晚上一概不许请假!团聚日他们心里痒痒,请假也就罢了,平时决不允许!但是工资决不能停,每月一定要按时发。”姚梵下了死命令。
姚梵知道,不管平时思想工作做的再好,军饷都是部队士气的重要来源。
历史上苏区在初创期,红军的士兵工资达到20元,苏区规定一元兑换7个双毫,按照市面上10毫洋一个袁大头,5个双毫一个袁大头来算,就是28个袁大头!也就是23两银子。而且苏区红军从不拖欠克扣,总是按月足额发饷。
而当时四川的军阀手下士兵工资才六元六角袁大头,而且还八折发下,军官还时有克扣。
南京国民政府的士兵一个月才十个袁大头,而且换成毫洋来下发,毫洋兑换袁大头,市场上一般有折价,并不按照10换一,而是11毫洋或者12毫洋换一个袁大头。而且南京国民政府时常是几个月不发饷。
因为苏区管理严格,信誉好,苏币一元始终与银元保持着一比一的比值,也就是说,即使士兵跑去白区自己兑换,也有20个袁大头可拿。红军强悍的作战力,与高工资不无关系。
从这里可以看出,苏区的红军战士的工资,实际上已经是全国最高的士兵工资,相比对手,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几倍于对手!
当然,被围剿以后没钱继续发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由此可见,一支强大的军队,尤其是造反初期的军队,要想让士兵顶着造反杀头甚至活刮的风险,每天在生命威胁和心理压力下训练和奋勇作战,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反政府政治领袖和军事领袖们共进退,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工资是一定要高的。
高远的理想,坚定的信念,铁的纪律,优良的作风,顽强的战斗力,一定程度上需要物质待遇的保证。
当然,红军各个时期的待遇变化大的离谱,初创期和后期天差地别。
但是明眼人绝对可以看出来,造反初期的物质待遇非常重要!
“大家说说,一个月十两银子,应该让战士们有很高的训练热情了吧?”
李君道:“那是肯定的!这饷银……工资高的,和当官都差不离。”
刘进宝道:“东家之前给四两,大家都觉得东家太厚道了,如今给10两,怎么会嫌少?东家您放心,就凭这饷银,大家一定往死里训练!”
李海牛连连叹气:“太多了,太多了。”不过他叹完气又突然振奋道:“从此咱们视天下军队,皆为土鸡瓦狗也。”
姚梵点点头。
他知道,简单地说,这就是钱的力量!世界上无论任何主义、政党、国家,离了钱寸步难行。
只要你搞不好经济弄不出钱,无论你多么正义、多么善良、多么热爱和平、多么嫉恶如仇,你都无无法独立,无法独立就意味着,你的所有主张全是空谈。
我们之所以说太祖找到了中国革命胜利的道路,这不单单是说太祖在政治上创造了中国共产党人独特的理论体系,军事上建立了中国共产党人自己的武装,更重要的是,他老人家从经济上找到了独立的道路。
“打土豪分田地”的苏区模式不但成为红色政权政治动员的基础,更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经济独立的基础,从而彻底摆脱了对于共产国际的依赖。
苏区不需要共产国际任何支援!苏区是个独立的政府,农业税、商税、打土豪、分田地,太祖当初一意孤行跑过去建立的江西根据地能够一次一次地给上海党中央送去一箱一箱沉甸甸的黄金坨子、银元、珠翠首饰,反过来支援中央的经费,而不是中央倒贴地方党组织!
这极大地支持了中央的活动,让党中央得以具有独立的经济基础。要知道没有独立经济基础的政党,不可能政治上独立。太祖的苏区模式,让中国共产党一举摆脱了对共产国际的经费依赖,再也不用看共产国际的脸色。
按照马克思主义一般原理,中国革命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共产国际一直是不看好中国革命的,也不允许中国供产党拿了经费去和与苏俄友好的国民党争天下。正是太祖,把乾坤扭转,为党为国逆天改命,让民族复兴的时间之轮开始转动!
“我也创造了独特的经济模式,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支持我的理念,我得军队,我的政党。
满清,我来了!”
姚梵自豪的想。
姚梵的10两银子月饷比起清国最高收入的士兵——满洲八旗的马甲,那一年36两银子23石米来说也是高的,毕竟姚梵管吃管住,每月10两银子属于净收入。
鸦片战争之后,白银兑换铜钱从原来的一两换千文,跌到了目前一两换一千七八百文,如果再往后,到咸丰年间将可兑换2300文之多。姚梵给的十两银子拿来买米的话,如果不是灾年,按60到70文一斤米来算,可以买240多斤米!眼下旱灾刚开始,一斤米涨到130文,即便如此,也能换120多斤米,养活一家老小五六口都没问题。
八旗马甲的旗饷钱粮相当于七品官的俸禄,摊到每个月不过3两银子加230斤米,可是旗人子孙繁衍越来越多,政府编制却是增加有限,有的旗人一份马甲钱粮要养活一家五六口。
至于绿营乃至湘军淮军,马放南山之后早就贪腐的不成模样,一个士兵月银4两管吃饱,实际除了吃饭,到手所得却只有八九百文,各地带兵官员吃空饷一个赛一个,基本都是只有半数员额,淮军有的营甚至兵员不足三成,每次到了上面来检查,就把城里地痞流氓闲汉都抓差充数,不够的话再抓点民夫编进去,应付完检查就解散。再说检查组本身就是来借机捞钱的,只要下级军官孝敬了银子,哪还管你剩下多少兵员。
遇上这些对手,姚梵坚信自己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