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震动朝野
冷一飞率领第4团到达凉山城下，守卫凉山的绿营桂军第8营士兵，在城墙上看到一支从来没遇见过的军队出现在眼皮低下吓的大惊失sè。防守士兵sāo乱了一阵恢复平静，“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到这里干什么？”城墙上战兢兢发出询问声。“我们是民军，到达凉山协助防守，请放我们进去！”冷一飞吩咐属下回话。
民军！没有听说过，这支部队突然来到此地，到底要干什么？桂军第8营统带不敢自己做主，只好派人回镇南关向冯子材禀报。同时让冷一飞部暂时在城外扎营等待。凉山是平原和山区的分水岭，此处的战略价值十分重要。
“妈的，我们来帮忙镇守都不领情，要是法军来了一顿大炮，这帮龟孙子立马就会屁滚尿流。”哈立德大发雷霆。“命令全军扎营、埋锅造饭，此举就是麻痹对方。你立即动手组建一支突击队，午夜时分从右侧悬崖上攀上去，天亮前一举拿下凉山城。”“是！属下遵令！”哈立德闻听大喜。没有任何悬念，当天夜里偷袭非常顺利。次ri天亮后，冷一飞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城内。
凉山南距河内130公里，北距中越边境最近点18公里。因此凉山一有风吹草动，镇南关立马感冒。镇南关清军大营，冯子材闻听从凉山逃回来的散兵游勇的汇报大急。法国人莫名其妙撤走了，接着又来了一支服装怪异的民军。而且这支民军一夜之间便攻占了凉山。
这段时间不断的从安南境内传来消息，说是法国大军被一支彪悍的民军给灭了，有人说是被黑旗军给灭了。不管是谁灭的，冯子材绝不相信。可是无风不起浪，眼下凉山一夜之间几乎没有爆发战斗就易手，这支彪悍的部队是黑旗军还是所谓的民军？冯子材思前想后，决定不能耽搁一定要搞清楚来龙去脉。因此冯子材率领三千中军人马，浩浩荡荡杀向凉山。
大约中午时分，冷一飞和那位被俘虏的桂军统带，坐在屋内正在胡侃。冷一飞神乎其神说他如何与法军作战，如何打的法军狼狈不堪，最后生擒法军司令里维利，并说法军俘虏官兵关押在河内。冷一飞撒谎说这次来是奉刘将军之命，前来迎接安南小皇帝回朝云云。这位桂军统带完全信以为真，尤其是对方怪异的军服、强悍的武备不由他不信，这位统带听傻了。
“报告旅长，冯子材率领大队人马到达城下！”哈立德进来禀报。“走！咱们去会会冯老将军！”冷一飞意气风发站起来。这功夫城门大开，冷一飞等一行人出城门，来到冯子材的中军大营。“冯老将军，冷一飞前来拜见！”“你不是刘永福的部将冷一飞吗？当年绞杀杨广才立了奇功！”冯子材大吃一惊。“正是再下！”“冷将军，我想知道法军的真实情况！”望着一身威武军服的冷一飞，冯子材有些迫不及待。他不用再询问冷一飞的身份，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冷一飞把如何与法军作战，如何在河内阻击，如何诱敌深入，如何关门打狗说的是惟妙惟肖。他省略了邓子轩的大名，省略了在清化登陆。冷一飞把所有功劳都算在了刘永福头上，说刘永福指挥有方，一举消灭了北犯的5000法军，并说将军如果不信可以前往河内查看法军俘虏。
冯子材看到冷一飞的装备如此先进，震惊之余怎能不信。不能再迟疑，冯子材立即动手写了一份奏章，火速派人送往南宁。八百里急报，估计5天之内朝堂上就会知道安南大捷。接着他亲自前往河内查看，并向刘永福当面祝贺。
两天后两广总督张之洞接到安南大捷的消息，他不敢怠慢立即发电报经上海直达天津。“哈哈！刘永福的黑旗军何等了得，居然一举消灭了5000法军，你们说说此消息是否真实？”张之洞疑惑询问。一名属下道：“消灭法军有之，但是有虚报战果的嫌疑！”
“张大人，刘永福的势力我们大致了解，这件事情的确令人难以信服。”另一名属下鼓噪。张之洞捋着胡须道：“冯子材是不会谎报军情的。据他说刘永福这几年招兵买马，购买了大量洋枪、洋炮，尤其是安南王十分重视他，也许他真的成气候了。别忘了前几年刘永福协助冯子材绞杀叛军就表现的非常出sè，冯子材反复上奏朝廷对黑旗军重视，由此说明此消息不虚。”
天津直隶总督府内，李鸿章接到电报大吃一惊，急忙赶往京城。朝堂上大家听完李鸿章汇报安南大捷都沉默不语，不少大臣似乎如鲠在喉。虽然安南传来大捷，但是不是官军的功劳，是黑旗军的功劳。尤其是对于刘永福这种土寇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满朝文武不知如何来评价这件事情。
慈禧太后坐在帘子后面问道：“众位大臣，刘永福虽然担任安南三宣王，可是他终归是我大清子民，让他镇守安南是好事，应该给予奖励。”军机领班大臣奕?道：“太后说的是，刘永福取得如此战绩是大好事。为了不刺激法国人，我们不宜宣扬。”
一名大臣问道：“刘永福取得的战绩是真是假且不说他，我想知道法国人吃了这么大亏，为什么没有任何抗议行为？”李鸿章道：“我接到消息是5ri以后，据冯子材说，目前西贡的法国使节正在河内斡旋，法国公使若想获得真实消息，没有一个月时间恐怕不行。因此刘永福取得的战绩不容怀疑，现在我们应该想想如何对付法国人！”
李鸿章的建议自然获得众人首肯，可是情况并不明朗，最后大家采纳李鸿章说法，刘永福的黑旗军是安南军队，不受大清朝节制，此说法可以对付法国人。退朝后，慈禧太后把李鸿章留下道：“李大人，能斩杀5000法军，说明刘永福的兵马至少有几万人马，我担心ri后西南不稳呀！”李鸿章完全明白慈禧太后的意思道：“安南稳定后，我会削弱他的实力，这一点请太后放心。”
李鸿章走出大青门，一顶小轿在门外候着。“李大人，六王爷有请！”李鸿章犹豫了一下上了小轿直奔六王府。目前慈禧的权利渐稳势力越来越大，李鸿章很忌讳与六王爷走得太近，可是六王爷亲自用小轿专程迎候他，只好坐轿前来和硕恭亲王府拜访。
爱新觉罗·奕?是道光第6子，当年在于咸丰争夺皇位败下阵来。咸丰死后慈禧利用奕?发动辛丑政变，成功夺取王位，奕?被重用。这么多年来奕?空有抱负可是一事无成，虽然现在依然是军机领班大臣，可是他的棱角已经磨平变得平庸。自从同治八年他赞同杀掉慈禧亲信安德海后，慈禧便开始憎恨他，因此奕?这么多年一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奕?虽说是洋务派，但是由于权利不够，洋人并不信任他，而保守派又打压他。现在安南大捷，奕?终于迎来咸鱼翻身的机会。因此他暗自会晤李鸿章，就是谋划安南之事。奕?打的什么注意，李鸿章心知肚明。
进入王府，下人直接把李鸿章引进书房，奕?与重要客人会晤，一般都选在书房见面。“恭亲王爷，在下前来拜见！”李鸿章一进屋便客气道。“中堂大人太客气了，方才在朝堂上不便沟通，故请中堂大人来王府一叙。坦率说我这里不是清静之地，不过你放心外人是不会知道你到这里，”奕?先让李鸿章吃一颗定心丸。
自从去年让左宗棠进入军机处，奕?就感觉慈禧对自己越加排斥，因此他必须有所作为博得慈禧的好感。散朝后慈禧留下李鸿章，奕?便知道慈禧已经视刘永福这支黑旗军为心腹大患。试想想眼下在大清国的军队中，最强悍的淮军、湘军，都未必一次诛杀5千法军。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黑旗军不仅战力强悍，而且已经是标准的洋枪队，这一点是最令人恐惧的。虽然奕?与慈禧有矛盾，但是在维护满清统治方面他们是一致的。
“王爷，太后表示担忧，担心ri后黑旗军有所作为，方才我被留下正是此意！”李鸿章不能在奕?面前玩噱头，必须实话实说。奕?笑道：“我猜到了，但是有关打压黑旗军不是目的，这一支强悍的部队为朝廷所用是最佳选择。我提议任命刘永福为安南节度使，赐正二品顶戴花翎如何。”李鸿章闻听倒吸一口凉气暗忖：这位土寇将军摇身一变，几乎与自己平起平坐了，看样子奕?是想利用黑旗军做文章。
“王爷所言极是，现在必须利用黑旗军镇守边关，法国人即便知道真相也是有口难言，不过有关任命的事情我认为缓一缓，不要给法国人开战的口实。朝廷可以提供银两资助是上策。”“我知道不能cāo之过急，但是我希望中堂大人从中斡旋。”“王爷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给王爷脸上添彩。”
可是几天之后，西南沿海出现了重大变故，满朝文武大臣陷入惊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