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巅峰的较量(二)

  晚冬尚未过去,多日微雪,气温依旧十分的低。夜幕早已降临,除了一队巡逻的金鳞将士外,其余战士早已熟睡。赵谌带数十人悄悄的出了军营,人手两个水桶,里面都装满了水。
  避过了巡逻的金鳞卫士兵,众人蹑手蹑脚的上了城防,将水桶里的反复水泼洒在所有墙垛之处,不多时城防上就被水泼了个遍,又有数人将剩下的水泼在城防不远处的路面上。赵谌心中狂笑,看你明天怎么攻上来,众人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军营。
  一晚相安无事,第二日一早。
  两军在观礼台前集结,金鳞军看着冰凌清透的城防,郁闷之极,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梁方旭。
  梁方旭也是眉头紧锁,这种情况下攻城绝对吃力不讨好,但他要是开口延迟攻城比斗,就要养活这御林军数百人,一天两天无所谓,可是十天半个月那是绝对支撑不起的,北宋主要重视文人,对于武将士兵本就克扣,如何再去养活别人,又无法直接赶人,刚才他已派人上城防铲雪,但遗憾的是很多地方铲不到不说,而且能铲到的地方也铲不干净,梁方旭不禁气的牙痒痒,这赵谌太欺负人了。梁方旭面色深沉。
  赵谌面露难色的道:“没想到一晚上结了这么多冰,难道是老天降下了惩罚,这样对金鳞将士太不公平了,不如我御林军在此驻扎数月,等冰雪化开我们再行比斗吧。”
  梁方旭恨不得拔出剑来砍赵谌几刀解解气。强忍住这种冲动,梁方旭沉声道:“我金鳞军已经做好攻城准备,请御林军登上城防。”
  赵谌还要再劝,只见梁方旭只说一个字:“请。”
  两军对峙开始。
  金鳞军手持圆盾短枪,架着攻城云梯开上攻城,还没到城下就就滑到了一大片,御林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箭雨射向了倒地的金鳞军,突然有一个云梯搭了上来,因为角度是死角,开始并没有被注意到,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居然是那名少女,那女子看到不远处的薛岳,短枪大开大合的几个横扫,逼退了几个围身的士兵,冲向了薛岳。此时的薛岳并未发现危险降临,正在那疯狂的把箭射向倒地的金鳞军,十分兴奋,不时还狂吼两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疯子。
  突然一根短枪狠狠的捅了一下薛岳的脑袋,“哪个王八蛋打我。”薛岳狂吼道。当转身看得到一脸戏谑表情的少女,少女的后背已被数个长枪扎过,算是‘战死’薛岳弱弱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女认真打量了薛岳数下,淡淡道:“这下两清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我叫薛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薛岳追问道。
  “漃漻寿珍芳,蔓草显茯苓。若问三光者,仁义礼纪信。”少女背对着薛岳仿佛是自言自语,说完转身而去。薛岳喃喃自语,这什么意思啊。
  梁方旭看着金鳞军一波一波被赶了回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多数金鳞军滑倒在地成了活靶子,上了城的又滑了下来。梁方旭叹了口气,走到赵谌边上颓然道:“长孙大人,我等认输了,这金鳞校场以后估计就叫御林校场了。”
  “梁将军你我皆为大宋军队,若你愿意还是可以留在这里,不必离开。”赵谌真诚的说道。
  “真的?”梁方旭也是喜出望外,谁愿意离开自己早已住习惯的家呢。…,
  很快比斗就被叫停,两军将士快速列队站在了一起。今天比斗最郁闷的就是薛岳了,御林军唯一的阵亡名单就是他。此时他正耷拉着脑袋,接受其他御林军战士的取笑。
  梁方旭走过来站在台前宏声道:“从此以后两军共同驻扎此地,大家都是兄弟,将来一定要相互扶持。”
  下面请长孙殿下给大家讲几句,赵谌虽然年幼但无人敢小瞧于他,刚开始也许是畏惧赵谌的身份,可后来被赵谌的诡计多端吓怕了,战场上就怕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赵谌走到台前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将士们过得苦,那么我就同甘共苦,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饿不死大家,今晚可以放开狂饮,酒肉管饱。”
  “殿下千岁!殿下千岁。”两军将士狂吼,声音震天。
  梁方旭皱着眉头把赵谌拉到一边,低声道:“殿下有所不知,我金鳞军也只是能勉强吃饱,这酒肉管饱之事还望殿下三思。”
  赵谌也不犹豫,将身上剩下的银票全部交给了梁方旭,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况眼下自己身中剧毒,能不能活过半年还未可知,留下银票干吗,再者也方显大气,给梁方旭和金鳞将士留下好印象,两年后的汴京风云金鳞卫是关键的一环,燎原星火将在这里点燃。
  黄昏之时一头头牲畜被运进了校场,美酒也一并运来。梁方旭正在向赵谌汇报此次的花费情况。赵谌正在研究校场中的沙盘,这个沙盘本是废弃的,赵谌将其摆成了汴京地貌地形。
  “女儿红白坛共花费……”,赵谌一摆手打断梁方旭道:“梁将军,此事就不用禀报了,我信任将军,再者大丈夫怎能算小账。”
  梁方旭也笑道:“是我矫情了,请殿下与我等一起畅饮。”
  “好,走吧,梁将军。”赵谌二人来到了狂欢的军人中间。
  尚不知喝酒到了几时,虽然赵谌年龄不大,将士们没有特意灌他酒,但光自己喝的也有七分醉意。就在此时,一个御林军士兵走到赵谌旁边,低声附耳说了几句,赵谌刷碎了手中的酒坛,气愤的吼道:“把人带上来。”四周马上寂静了下来,都互相疑问发生了什么事。
  五六个御林军将士押着一个被捆绑着的御林军将士来到了赵谌面前。那个战士喝得满脸通红,被押送之人轻轻一推就倒地无法起身。
  “你可知罪?”赵谌沉声问道。
  “殿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常言饱后思,我只不过出去乐乐,您何必生如此大气呢。”
  赵谌看了看倒地的将士,十分沉重。此时也怪自己没有好好管束,历史上西军战斗力顽强,但却纪律松散,现在必须立斩此人,不然将来军队会难以控制。
  赵谌冷漠的说道:“你不仅捋掠,还杀其全家,恶贯满盈,不斩你已正军法,我御林军有何面目面对家乡父老。来人,立斩。”
  “是,殿下。”四五个战士虽然有些犹豫,但命令不可违背。
  薛岳上前求情道:“殿下,彭东也是一时糊涂,望让其待罪立功战死沙场,请大人宽恕。”还有数个和彭东关系好的战士也出面求情。
  赵谌冷漠的看了薛岳一眼,沉声道:“若是有人杀你全家你会如何?”
  薛岳还想再说。
  赵谌制止了他,缓声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今天你荼毒百姓,明日你就在此地无法生存,我知道西军将士在边境有特权,但想要成为真正的精锐,必须有良好的纪律,若是不愿意留下的人,我可以发给你们路费让你们脱离兵籍。”…,
  赵谌对那几个押着彭东的士兵沉声道:“立斩。”
  彭东一听要杀自己,马上惊出一声冷汗,酒也醒了几分,大叫道:“西军的兄弟们,这赵谌想要把我们当枪使,他们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边关的将士,兄弟们保重,我彭东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看着彭东被押走,御林军将士普遍士气低迷,他们在边关打得艰苦,每天都有死亡的可能,所以边关领军也对战士的作奸犯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养成了西军的‘特权’的传统,边关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赵谌站在台前,沉声道:“彭东作奸犯科依律当斩,其家人我将来会予以赡养,作为统帅,我难辞其咎,自罚丈脊二十,立即执行。”说完叫人抬来了邢台,叫来了行刑手,赵谌将上衣脱去,站在邢台前叫士兵绑上了双手,赵谌道:“还不行刑?不得手下留情,不然立斩。”
  御林军中的行刑手本来手足无措,但听到不打也是死,一股狠劲上来,朝着赵谌背上打去过去,不到五六棍赵谌的背后就皮开肉绽,这还是行刑手没尽全力的结果,赵谌最后的感觉是真疼啊,便昏了过去。
  当赵谌幽幽转醒时,看到自己趴在一个军社里,旁边的铜炉将整个房间的气温升腾了上来。赵谌略一动身,身上传来了刺痛。
  这时门被推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梁方旭走进了房间,转身将房门关紧。走到床边,先向赵谌行了一礼道:“殿下真是太乱来了,冰天雪地的行丈刑若是感染,就是御医也没办法啊,只是如此一来,御林军将士知道殿下赏罚分明,必然真正归心,先恭喜殿下了。”
  梁方旭接着说道:“殿下身体恢复的极快,一般人经此丈击之刑可要休息一月,可殿下这伤,几日即可痊愈,真是奇哉。”
  赵谌笑着不语,他明白这是阴阳造化丸的功效,只是这也是自己最大的心病。
  几周后,赵谌伤愈而出,颁布新军法令,重整军队训练,在此期间有数十人离开了御林军,赵谌都给以路费,帮其脱离兵籍。
  数日后,赵谌安顿好了御林军准备返京,吉曲之事自然不能敷衍了事,只是京城之中早有陷阱等着赵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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