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代行者交给阿努比斯军团的任务是收集希伦贝尔大区的t能量石,深渊骑士到这里后便开始着手调查工作,正如他在希伦贝尔大区的经历,渐渐接触到最高安理会与龙语者这个级别的隐秘势力的存在。
  深渊骑士对任务的分工是,黑k、黑q、黑10坐镇极乐净土号,黑j、黑8、黑4负责在主权国家层面执行渗透与盗窃任务,而黑7、黑5、黑3等人居中策应,提供武力支援,黑a与黑2的职责是收集关于龙语者与最高安理会的情报。
  在这个过程中,黑2发现了辉石的存在,黑a自作主张对龙语者与最高安理会下套,目的是让双方进行一场火并,以削弱双方实力,并通过观察找到更多情报,以确定龙语者除去辉石外有没有储存正牌t能量石。
  遗憾的是,他们低估了龙语者与最高安理会头脸人物的智慧与力量,黑2直接被尼德霍格干掉,黑a被当时还是最高安理会第三理事的诺亚捕获,献给理事长。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努比斯军团开始正视最高安理会与龙语者的力量,不再自大到认定作为代行者大人麾下武装,随随便便出把力便可以横扫希伦贝尔大区那群土鸡瓦狗。
  因为黑a与黑2的激进行动,龙语者同阿努比斯军团结怨,并发展至对立关系。然而黑7不这么想,作为深得代行者器重的人,对于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龙语者之所以对阿努比斯军团表现出非常强的敌意,更大的原因应该是从黑2那里得知阿努比斯军团的终极任务------在希伦贝尔大区收集t能量石。
  想来他们手里应该握有不少t能量石,所以才会视阿努比斯军团如洪水猛兽。
  当然,黑2的遭遇不是碎片化记忆中最关键内容。黑7的那些猜测也只是以前通过感染者获得的情报回顾。眼前的记忆碎片来自黑a,那么关键要素必然发生在黑a身上。
  艾玛发来的零散影像中不只有黑a成为深渊骑士后经历的事情,还有黑a在成为深渊骑士前的记忆。这点是他在黑7的脑海中没有发现的。
  为什么感染者在神经寄生黑7的时候没有翻出目标成为深渊骑士前的记忆,如今感染者在神经寄生黑a的时候却翻出了早前的零散记忆呢?
  艾玛的回复是,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与理事长先生在黑a身上做的事情有关,最高安理会方面完全改变了黑a的大脑系统。要知道人生履历全部变成记忆碎片积蓄在体内,这一点类似对电脑磁盘进行内容粉碎、删除之类操作,事实上数据还存在,就算后续进行写入操作也无法完全删除之前的数据,总会有一些残留。
  当初艾格?斯台特曼在发现n1染色质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记忆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删除干净的。
  艾玛对于感染者无法提取深渊骑士成为深渊骑士前的人生记忆这件事的解释是,代行者运用的洗脑技术碎片化与边缘化了以前记忆。这就好比我们无法回忆起儿时影像,但是在做梦的时候偶尔会闪现一些童趣经历,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可是醒来后依然无法回忆起具体画面,因为它们藏得太深,太深。
  感染者只能透过神经寄生虫获取目标大脑能够记忆起的内容,没有办法触及更深层次的破碎化与边缘化记忆片段。
  现在因为理事长对黑a大脑的改造,这些破碎化与边缘化的记忆片段被“翻”了上来,感染者方才有机会将它们输出到星轨指挥中心,汇总为许多破碎影像。
  原理什么的他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黑a成为深渊骑士前的记忆片段揭示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虽说距离他的生活很遥远,可是无头公案好歹有了结果,也是一件让人非常高兴的事情。
  50多年以前,朱庇特远征军登陆天巢星区,对星盟展开疯狂攻击。经过一开始的顺利登陆与连番胜利后,战场推进至如今索卡纳达防线周围区域后遭到希伦贝尔大区诸国联军的迎头痛击。至此揭开长达数年的拉锯战。
  在战争持续过程中,索隆帝国内部出现外戚集团干政的危机,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为挽救濒临失控的国内政局,选择向攻势受阻的朱庇特远征军求助。
  为了打破对抗僵局,瓦解诸国联军,墨菲?亚历山大同意了阿尔萨斯皇子的请求,不过作为诚意表达与政治筹码,阿尔萨尔皇子必须前往远在亚斯哥特大区的朱庇特帝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
  这当然是一种委婉说辞,其本质是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必须成为人质,来保证交易顺利进行。
  在这之后,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带着他的深渊舰队出发了。好道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就在他们还在死寂之海的漫漫虚空挣扎之际,所罗门?亚历山大病故,阿道夫?亚历山大因为倒行逆施激起无穷民怨,由此导致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其结果是朱庇特帝国分崩离析,朱庇特合众国成立。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段,无论是索隆帝国皇族,还是墨菲?亚历山大等人,都无法联系上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这位索隆帝国最具才能的皇子与他的深渊舰队一道消失无踪。
  有人猜测他们是被突然爆发的时空风暴吞噬,才会人间蒸发。
  事实上并非如此,黑a的记忆碎片揭露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是的,深渊骑士的本来面目正是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身边近卫,是黑7的记忆误导了他对阿努比斯军团来源于深渊舰队的判断。至于时间方面的差异嘛……以代行者所在组织的科学水平,无论是人体冷冻,还是延长活力时间,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过他对代行者便是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的猜测并不正确,代行者在五十年前便是代行者,不仅身份一直不曾改变,连容颜也未见衰老。
  根据黑a的记忆碎片提供的破碎影像,艾玛还原了当初深渊舰队的遭遇。
  当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与其护卫舰队行进至距离亚斯哥特大区不远的空域时,同朱庇特帝国相关部门的联络突然中断。在这种情况下深渊舰队继续前行数日,在某一时刻突然遭到曲速拦截设施影响,脱离虚拟空间,进入现实宇宙。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遭遇曲速设备设备拦截进入现实宇宙,说起来完全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这么说不形象,应该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在黑a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中,有长度超过1km的巨大舰首,有随意流转的金属粒子潮,有带着刺眼金光的风帆,有正在改变形态的巨炮,还有带着螺旋光芒纵横战场的无人机……
  单单舰首就超过1km,可想而知舰体有多么庞大,起码也是要塞级战舰。唐方对于该规格战舰的认知还停留在毁灭者大举进攻方舟世界的一幕。剩下的战斗画面有他见过的,有他没见过的,令人大跌眼睛的是,居然有的战舰外形非常仿古,偏偏还拥有不俗的战斗力……
  看到这些画面后他懵了,其实不只他这样,当时包括黑a、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在内,连同其他近卫队成员全懵了。
  这场战争敌对双方展露的力量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比主权国家舰队的战斗能力高太多太多,对于望见这一幕的人而言,可以说大开眼界。
  当然,站在黑a等人的立场,如果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存在,自然谈不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说法。他们的情绪很快从惊奇过渡至恐惧,因为周围的护卫舰相继被来自战场的流弹命中,变成一团团巨大的太空垃圾。
  一来战场过于缭乱,二来深渊舰队比起战争双方的科技水平相差很大,他们无法从全局上把握战争过程。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敌对双方中有一股势力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甚至于某些战斗单位特别喜欢捎带手击沉深渊舰队无法行动的舰只。
  在这样的局面下,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接受参谋们的提议,决定放弃旗舰月蚀号,搭乘穿梭机逃离这片混乱空间。
  作为一国皇子,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的命当然远比黑a等人金贵。
  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穿梭机离开了月蚀号机库,飞入宇宙空间。
  不知道是战斗一方故意戏耍皇子殿下,还是说运气不好,恰逢其会,总之突然爆发的重力波动对战场周围时空曲率造成极大影响,穿梭机无法执行曲速航行,逃离事发空域。
  也就在这时,黑a所在战舰受到未知来源的动能冲击,导致船身剧烈震荡,他在这个过程中撞在舱壁失去意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没有记录,当影像资料的时间线推进至下一个记忆碎片时,他成了黑a,作为代行者大人手下从休眠仓走出。
  往后的画面自然是阿努比斯军团受命远征希伦贝尔大区的事情。
  借此机会唐方梳理了一下前番发现。如果他没有猜错,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这个倒霉孩子乱入的战场内两股敌对势力其中之一便是代行者所在组织。
  至于另一股,想来便是黑7记忆中可以媲美代行者所在组织的亚斯哥特大区隐秘势力,正是他们牢牢拖住代行者的主力军团无暇他顾。
  这样算来双方的对抗历史可以追朔至50年前,起码对于人类而言,可真是一段漫长时光。
  他不知道阿尔萨斯?布里塔尼亚最终走没走掉,可以确定的是黑a-黑k,包括阿努比斯军团旗下士兵很大一部分是由深渊舰队的战斗人员经过洗脑与调制而成。
  从黑a记忆的势力对抗画面,他联想到另一个问题------代行者所在组织与亚斯哥特大区隐秘势力展开军团级对抗的时间很敏感,正好处于朱庇特帝国内部革命浪潮高涨的关键阶段。那么……这场战争与朱庇特帝国覆灭、朱庇特合众国建立有无直接或者间接联系呢?
  在希伦贝尔大区游荡许多日月,他最大的感触就是历史是没有边界的,是模糊不清的,它总是在还原、被推翻、还原、被推翻……争论、定调、争论、定调间不停轮回。
  除去疑问与猜测外还有收获,就像黑7对阿努比斯军团的战斗力定位一样,对比代行者手下其他分支力量,阿努比斯军团属于垫底的货。虽然黑a关于那场战争只有记忆碎片,但是不难看出双方势力有远远超越主权国家的科技水平,应该同龙语者战舰大致处于相当水平,或稍逊一筹……不排除他们还有后备力量没有使出的可能。
  其实科技水平比较什么的很抽象,毕竟黑a脑子里那场战争发生在50年前,时至今日,双方的科技水平不可能原地踏步。
  他为之惊奇与震撼的是,二者可以轻轻松松展开军团级对抗。就拿希伦贝尔大区的龙语者来说,或许尼德霍格、库库尔坎、贝希摩斯等分支战舰汇合在一起,才能达到军团级规模。
  记忆碎片至诺亚将黑a丢进不知哪里的医学实验室为止,想来便是在那里被理事长改变大脑系统,变成今日模样。
  从某种程度上讲,深渊骑士还真是一群可怜家伙。他似乎有些理解诺娃为什么对黑5的态度很暧昧了……准确的说是在敌我关系间混入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
  将注意力由艾玛送来的记忆碎片转回当前空间,他命令感染者放开神经树,收入系统空间,然后无视瓦伦丁的注目礼,转身往外面走去,一面挥手说道:“那么……对黑a先生身体的研究工作便拜托各位了。”
  “黑a?”瓦伦丁望向神经树间隙那张已经没有人色,几乎与树身融为一体的脸庞,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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