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拿下包头
陈海松转身对略有所思的蒙古头人们说：“这就是你们追求的民族未来吗？这样的王道乐土才是赤裸裸的殖民压榨，看看朝鲜人、东北人今天的生活状况，你们就应该可以预见到你们未来的生活，你们建立的自治政府完全是一个服务于日本人统治者的傀儡，是拿蒙古人民的实际利益和蒙古民族的未来换取个人野心的水中月、镜中花。
我作为一个中国军人，抵抗外族侵略、维护国家领土主权完整、打击一切分裂国家的内部叛乱是神圣的使命和崇高的责任。日本鬼子我们已经杀了3、4万人，还要继续杀下去，直到你们彻底投降为止。至于蒙古自治政府，我认为是家务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这个蒙古大会应该继续开，要开成蒙古各部团结抗日的大会，也可以讨论民族自治问题，但讲团结、不分裂、共赴国难应该成为自治的基本原则。”
恼羞成怒的金井寄出了最后的法宝：“你这是在做梦，别以为在平型关沾了点便宜就能抵挡皇军的雷霆之怒了，我们有飞机、坦克、几十万大军，我关东军、华北军、驻蒙军一定会来剿灭你的区区数万兵马的。”
“小日本的武力我们已经多次领教，不过如此。一切侵略者都崇尚武力看不到对手的决心和优势。你们陷入广阔的战场、处处是漏洞、全身是弱点，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猪，等着我一刀一刀地给你们放血吧。
怎么，你还不信？第六师团11旅团不仅丢了自己守护的阳明堡机场、代县兵站，主力也被消灭，坂井德太郎少将被击毙，察哈尔派遣军司令笠原幸雄少将在雁门关被击毙、独立第11混成旅团全军覆没，铃木重康中将被俘，你的顶头上司张家口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少将也兵败被俘，不出三天酒井镐次少将也会抓来。五千人也敢**，真以为中华无人？
我巴不得你们这些侵略者都主动往我枪口上撞，我很有耐心看看到底需要用几年时间凑够100个日本将军，看击毙俘虏的最高军衔有多大？现在只抓了两个中将，怎么也得再抓个大将负责管理俘虏营吧，你们看寺内寿一怎么样？”
蒙古人惊讶的张大了嘴，日本人气的眼里冒火，王树生等人点头表示赞同。
“行，就这么定了，把绥远抓获的所有日本顾问、特务、商人全部带走，建立战俘营。给会场里的王公贵族们安排住处、仆人、管家、护卫什么的解除武装、继续服侍王爷们。包头还驻扎着第一师，四王子旗还有个第五师。李守信、尹宝山、伊恒额你们看是你们通知他们自己缴械呢，还是我的部队过去打呢？”
“陈将军，守信也是爱国军人，投靠日本人也是被逼无奈，一直在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抗战前，我驻守张北就曾用日本人给的武器弹药资助过刘汝明、宋哲元、傅作义，野炮送出去16门、步枪3000支、子弹20万发，军马2000匹，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国家薄有微功。既然国军大部队过来了，守信请求率部归队，与贵部并肩作战。”
“你李守信是个人物，在华北、东北、蒙疆几方面各种势力包围的夹逢中生存还真不容易，一边帮日本人统治地方、一边和地方实力派勾勾搭搭，左右逢源、趋利避害，也证明了你的确有能力。
不过你的练兵统兵能力真的不敢恭维，中国像你们这样的军队太多所以才溃不成军。实话实说吧，我不准备继续保留你那没有战斗力的部队，日本人的实力你们也是见到了的，就你那些兵面对日军真的不堪一击，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都去包头搞建设吧。
我要为蒙古人训练一支真正的现代化部队，从乌兰察布盟、锡林郭勒盟、伊克昭盟、察哈尔盟、巴彦淖尔盟、呼伦贝尔盟、阿拉善盟、兴安盟农牧民中挑选精壮人员，由八路军负责训练，拥有强大的武力保卫你们自己的牧场家园。
你今年45岁了，当过马匪、收编成了东北军、又做了一段土皇帝，你不觉得这刀头舔血、走钢丝的生涯该歇歇了吗？太操心了！我建议你发挥人脉广、路子宽、眼头活、反应快的特点到政府对外联络处来工作，与周围各种势力打交道。继续为蒙古人民出力，你看如何？”
李守信是经历过风浪、老于世故的江湖人士，一向的能屈能伸，眼看大势已去，哪敢说个不字，唯唯称是，表示愿意在新政府中为国家出力。
“各位不必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蒙古各旗盟还是你们说了算，你们的家产牧场不会没收充公，可要是继续与日本鬼子阴谋分裂，那就国法不容了，请大家好自为之。派人通知各盟旗选拔精壮前来训练，一个旗来300，一个盟不少于2000，先组成一个蒙古族师，将来再慢慢发展。
大家这几天就在这休息休息，等19军陈昌浩政委、李卓然主任来了组织你们开会，成立高度自治的地方民主政府。我还要去包头，失陪了。尹师长陪我去一趟吧？”
在包头市东西前街，阎锡山1932年设立的“绥西屯垦督办公署”有个气派非凡的门廊。八根巨大的白色立柱分为四组，高高擎起十余米的穹顶。流畅的线条和坚实的结构，使得整个门廊宏伟而凝重。
如今驻守此处的晋绥军第70师远赴忻口作战、骑兵第七师已经跟随绥远省政府跑到后套陕坝去来，门前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旁边沙包堆起的掩体里六名鬼子移动着两挺歪把子机枪警惕地指对着过往的行人。
进入门廊第一进院子里是日军第一混成旅团警卫部队、第二进院子里是参谋、通讯部门，第三进院子里，52岁的独立混成第一旅团长酒井镐次少将正在接见刚刚从归绥赶来的蒙疆军第一师师长尹宝山及随从。
“尹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蒙古大会结束了嘛？”
“将军阁下，大会正在进行，
蒙古自治政府已经成立，大会要求我们蒙疆军全力配合皇军拿下后套，消灭晋绥军的抵抗力量。又派来了第二、三师协助皇军作战，这位是蒙疆军的陈参谋长特意过来请示作战任务。”
“吆西，我原来执行的作战任务是拿下包头，现在又被命令攻打后套，车辆损耗很严重、士兵也很疲惫，一个战车大队现在只有一半在执行任务，其他的都在维修中，距离航空兵基地太远，得不到空中支援，攻击力很受影响。你们的到来很及时，骑兵在平原地区很需要。”
“我们一定好好配合皇军巩固占领的地区。”
“尹桑，你的部队战斗力的不行，主动进攻的精神大大的缺乏。只会躲在皇军后边捡便宜，抓俘虏、捡拾枪炮、敲诈大户商人，军人的不是。绥远皇军兵力有限、而地域广大，我一个旅团远远不够，而计划中的26师团还没有组建完成。需要你们拿出勇气担负起更多的进攻防守的任务。”
“将军知道，我部一直在草原上担任守备任务，全都是轻装备，没有进攻作战的经验和武器，而且各师也就2000多人，很难独当一面呀。”
“陈桑，你们过来。”说着站到后套地图前说：“皇军部队已经占领乌拉特前旗，支那晋绥军两个师骑兵1万5千左右，龟缩在陕坝，一个师骑兵7000余人驻守五原，临河县、蹬口县还有一些旅、团级部队。我的计划是皇军直接扑向陕坝，截住晋绥军撤往宁夏的退路，你们三个师七千人负责围困五原，最好是能够占领他。”
“将军阁下，皇军在华北进展顺利，晋绥军上下如惊弓之鸟，坐卧不安，卑职估计只要皇军亮出旗号，五原、陕坝的晋绥军肯定会望风而逃，将军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占领后套。”
“陈桑，你太乐观了吧，晋绥军会主动放弃绥远的最后一个据点吗？要知道他们的省政府就在陕坝。”
“阎锡山把全部精锐部队都调到忻口去保老窝了，留在这里的都是些二线老弱部队，战斗力一路上你也是亲眼所见，很难组织起有效的防守，基本上是一触即走、丢盔卸甲。他们继续滞留陕坝，以为路途遥远，皇军对他们无能为力。一旦发现皇军部队攻击过来，肯定会跑得比兔子还快。
所以卑职建议，皇军和蒙疆军合兵一处，浩浩荡荡攻向五原，迫使五原守军退向陕坝，把皇军到来的消息带去。我军继续向前攻击，最终迫敌主动离去即可。”
“吆西，还是你们支那人了解支那人。这样也好，我的部队油料弹药都不足，士兵也很疲惫，长途突袭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战斗的确不现实，那就合兵一处吓跑胆小的晋绥军吧。既然是行军式的占领，独立第一联队带着你们就够了，其他技术部队就留在乌拉特前旗休整、维护战车、火炮。”
“这样也好，只是还请炮兵部队辛苦一下，以壮声势。”
“好吧，我这就下令让他们等候你们，你们跟随汽车中队携带一些油料、弹药明天出发11月3日你们一起向五原前进。”
陈海松不得不承认内蒙古太辽阔了，跟着汽车骑马走了2天才赶到300多里外的乌拉特前旗。独立师侦察连、警卫营已经控制了包头市、酒井旅团长也被关押，独立1旅参谋长林天睿领导通讯连接管了混成第一旅团的对外联系，与关东军、绥西攻击部队每天定时通报情况。大批部队正带着晋北察南各地移民、工业设备、粮食物资从张家口、大同、偏关赶过来。
在乌拉特镇外戒备森严的营地里独立步兵第1联队联队长长谷川美代次大佐与蒙疆军陈参谋长、骑一师尹宝山交接了20卡车的物资。
“大佐先生，蒙疆军第二、第三师奉命携带油料、弹药前来配合皇军攻占绥西，请大佐先生分配任务。”
“吆西，物资来的正是时候，你们士兵太差，就跟在我们后边打扫战场吧。一路上辛苦了，先去第一师营地休息吧。明天我们出发。”
“大佐先生，皇军长途跋涉、顶风冒雪，十分辛苦，我军德王殿下、李总司令派卑职前来慰劳贵军，带来牛十头、猪50口、羊100支，烧酒200坛，路过包头已请得酒井将军恩准，允许今晚聚餐饮酒。”
“哦，让德王费心了。这里真是苦寒，睁眼就是风，张嘴就是沙，天天吃干粮罐头。一路上的村庄都是空的，老百姓都被晋绥军裹挟到陕坝去了，连个花姑娘都见不着。房子里连口锅都没有，好多地方连水井都填埋了，害得兵士们喝不上热水吃不上热饭。明天就要去打仗了，今天就高兴一下，你们花姑娘地没有带来？”
“知道皇军辛苦寂寞，从归绥带来了几十个头牌窑姐，准备慰安军心。可惜被酒井旅团长扣下，说打不下陕坝谁也别想开荤，有本事到陕坝自己抢去。”
“旅团长真是这么说的？太好了，诸位，我们就要有事情做了。”长谷川对陆续凑过来的战车第4大队大队长村井俊雄大佐、独立野炮兵第1大队大队长中岛继三少佐、独立工兵第1中队中队长吉富敏男少佐，独立骑兵第1中队中队长小仓一雄少佐兴奋地喊着。
“大佐先生，带来的酒肉怎么使用？”
“那就搬进军营来吧，官佐士卒们很久没有吃过熟肉了。”
“各位长官，卑职有个建议，做牛羊肉是蒙古人的拿手好戏，做大肉是汉人的长项，正好，蒙疆军里有许多好厨子。如果皇军不嫌弃不妨让他们来为皇军好好做一顿饭，犒劳犒劳皇军如何？”
几个鬼子军官一阵嘀咕，接受了蒙疆军的好意。
几辆汽车开进了鬼子军营，跳下来许多健壮的蒙古骑兵，在营地空地上支起了十几堆篝火，盘起十几个大炉灶烧起了热水，支起长条桌案，卸下一扇一扇的羊、牛、猪，吸引了许多好奇的鬼子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