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一些心里话

  作者的一些心里话
  水与火
  水火无情。
  水火不相容。
  对于火与水的记忆最早来自外祖母的口述。
  她是一个小脚的老太太。小时候没有上过幼儿园,是姥姥带着我成长的,回忆小时候跟在她身边东跑西跑,买菜、吃糖、吃冰棍……,那记忆实在是幸福温馨。
  姥姥爱讲过去的事情,我印象中听到最多的一是八年“跑老日”岁月,开封、宝鸡、火车、飞机、狼群、毛驴。
  还有,死在宝鸡的未见过面的外祖父和小姨。
  其二就是三年“没啥吃”的岁月,饥饿、浮肿、开往新郑郊区的食枣专列……
  长大一些,搞清楚了姥姥口中的“没啥吃”的日子就是书上说的1959-1961的“三年灾害”,灾害不灾害的不是关键,姥姥的最大感受是“没啥吃”那时我的姐姐、哥哥已经出生,而父亲出国去尽“国际主义”义务去了,艰难的岁月给姥姥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没啥吃的时候”。
  “跑老日”对她而言其实是在1938年开始的,当时我的姥爷应该是在开封铁路工务段任职,具体干什么我也搞不清楚。但是最大的印象应该是天上的飞机,“老日的飞机”和地上遍地的大火,家属坐在撤退的装着拆下来的铁路器材的平板车上,头上有“呜呜”怪叫的飞机,两侧是熊熊的大火,姥姥当时刚三十出头,带着我的妈妈、小姨和随身的家当和一群家属和难民坐在那平板车上向西、向西……向着西面陌生的未知行进,而丈夫在东面生死未卜。我不知道,我当时也理解不了她们内心经受了怎样的煎熬和恐惧。七年后,只有姥姥和母亲得以东还,安顿好母亲,姥姥,这个裹着小脚的女性又返回陕西将姥爷的尸骨迁回了河南。当时听听,只是当作故事而已,现在想来,心中忽然觉得我的平凡的外祖母也是相当伟大的。
  上小学的时候,由于奶奶住在开封,又有铁路的便利,周日常去开封。那时的孩子没有
  人管束。于是常和邻里的小伙伴到开封机场的铁丝网外面玩耍,粘知了、捉泥鳅,不亦乐乎。有一次点燃了荒野中枯草,那火,呵呵,差一点惹祸。
  偶尔也到那个有伞塔的部队大院里玩。很有意思的,那些训练器材比铁路文化宫和公园的设施好玩多了。
  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国军”是在上中学以后,我的一个好朋友、铁哥们的父亲,可亲可敬的一位老人家。他不是被抓壮丁的,他是主动投军的,也是抗战爆发后。参加过淞沪会战,想来应该是1937年的兵,开封失陷后与部队失散,回家没几天,又主动投军,当然参加的还是“国军”,因为“当时那是中国的政府军”,武汉战役后,部队又一次被打散,返乡再参军——还是“国军”,直到1944年豫中战役,命大,平安。
  再后来,当了“共军”,大概是被俘后留下的。很可亲的老人,我常常在他家玩,有时还住在那里。一点没有当时电影里国军凶神恶煞的样子。
  自1937年末日军犯豫,直到1944年夏才占领河南大部分地区,而此时,日军基本败局已定了。七年,北面、东面、南面三面受敌的环境,水旱蝗交替侵袭的七年,是怎样坚持下来的?600万直接和间接损失在战争中的豫人,就是这样一个一个的人啊。
  河南人说话爱说“中”。
  这个“中”可不是中间、中等的“中”,是“中国”的“中”。这是让一切仇视中华民族的家伙最为仇恨的地方之一。这个“中”,是中心、中央,美好、赞许、同意…,是英文中“great\excellent\?iful”,总之一切正面、美好、伟大的意思的集合,是中国的那个“中”字。
  有人居然说“那一年,河南人帮助日军消灭了20万国军”,谎言重复一千遍也还是谎言,但是要有人反驳之,戳穿之。于是有了这本《水火中原》,也算是在全面抗战爆发70周年的时候纪念在那场战争中失去生命的先人。
  至于1944年豫中溃败,后文将结合史料书之。任何时候腐败都是一个政权最大的敌人。只不过那个时候,有巨大的外力推动,倒塌的要猛烈迅速而已。
  豫人帮助日军,天大的笑话!日本人相信吗?
  这是一个以“中”为美,以“中”自豪的地方。
  请大家支持!谢谢了。
  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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