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兵力配属
“突击营老四连一部,并9、18、25连合为一个加强营,由陆航大队第4编组协同陆战并提供空中支援,于明天九时整点向位于上海南郊的日军第9师团一部发起总攻。”
“突击营老六连一部,并3、5、7连合为一个加强营,配属营指特战大队一部,由陆航大队第5编组协同陆战并提供空中支援,于明天九时整点向位于上海黄浦江沿岸的日军第13师团一部发起总攻。”
“突击营老2连一部,并2、4、6连合为一个加强营,配属营指特战大队一部,由陆航大队第6编组协同陆战并提供空中支援,于明天九时整点向位于上海市中心的日军第13师团一部发起总攻。”
“突击营老一连一部,老三连一部,老六连一部,合为一个加强营,配属营指特战大队山地战分队、城市战分部,由陆航大队第7编组协同陆战并提供空中支援,于明天九时整点向位于上海外滩的日军第13师团一部,以及日军第三舰队岸基各后勤处、补给点及其陆战分队驻地发起总攻。”
孟遥条理清晰地一口气下达着各个作战命令,只听得已接到命令而继续做洗耳恭听的众人乍舌不已。
要知道,无论是在两次东征,还是北伐,包括最近的数次对红军的围剿作战,每一个发布作战命令的战地最高长官,无不战战兢兢地拿着稿子,一边仔细地核对着,一边才敢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声。而在他身边的,还必须侍候着不少于三个以上的作战、机要参谋等得力臂膀。
而人家孟遥哩,除了中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别说拿着稿子照本宣科了,就是在发布命令时,连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没有丝毫变化。
差距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什么是差距,这才是真正的差距哇。
不过,有人惊喜,有人高兴,更有人兴奋得摩拳擦掌,但也有人愤怒,不解,甚至还疑惑莫名:为什么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有点到,他们的名字却提都没提一下呢?
想着想着,宋希濂黑着个脸,虎地一声站起来,直愣愣地望着孟遥叫道:“孟教长,多年未见,先不跟你讲礼节。我要抗议,为何参战单位只要稍加留心,就发现几乎全是突击营的作战单位。这是对其他参战单位的歧视和不信任,更是亲疏有别的做法,我实在为此感到遗憾和不解。”
王忠秀一听,也跟着应声蹦起来,已难控制恼羞成怒地叫嚷着:“还有我们新编独立旅,孟将军,我们的确是地方杂牌部队,也许连二流都算不上。但面对敌人,我们敢于迎面而上,从未畏缩。所以,我强烈要求单独给我们一个街区,拿不下来我提头回来。”
听着两人义愤填膺的叫喊声,跟随陈赓而来,一直激动的注视着孟遥的潘汉年及其助手,也开始变得跃跃欲试。但这个苗头一出现,他们就被陈赓不动声色地给拉了回来。
“怎么了,老陈,孟将军这的确是在看人下菜嘛。”
屁股刚一落座,潘汉年就有些不满地望着陈赓,压低声音嚷嚷道。
陈赓淡淡笑着,暗暗捏一下潘汉年的手道:“别急,会轮到我们的。特科的声名,我敢肯定不会让孟教长视而不见的。”
其实陈赓没有说出来的真实话语,潘汉年心里也很清楚。别说他们现在与国民党势同水火,就是孙文时代的蜜月时期,像特科这样的秘密机构,在今天这样的作战会议上,也不可能公开拿出来指定什么任务。
悄悄的干活,这才是他们真实写照。
但潘汉年却有着自己的担心,陈赓马上就要随临时中央返回瑞金。这意味着,在佐尔格于上海成功建立了他那个传奇般的苏联军事情报网后,纳尔逊夫妇无疑是将这道曙光带给上海局的最成功的引路人之一。共产国际的指示以及上海局赖以生存的活动经费,都是通过这条线源源不断地输血过来。
但糟糕的是,现任上海局头头的施特恩被召回莫斯科之后,能够支持数千公里无线电通讯的大功率电台,因为失去了继任者而临时托管在他们手上,上个月却被戴笠破获了,保管员李竹声就此叛变。
与莫斯科稳定的联系也从此中断了。临时中央再一撤离,就凭瑞金的那几台破电台,上海的党组织以后可就真的成了爹不亲娘不疼的孤儿喽。
倘若这次搭上了突击营这条大船,这些头疼的问题,也许就不是问题了。
听到宋希濂、王忠秀等人的叫嚷,孟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声音已变得有些嘶哑地说了一句:“二位坐下吧,如果我的作战命令发布完毕,你们还有什么疑问那时再起来说说也不迟。”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顿时喝醒了这些心急如焚的军人们。是啊,倘若孟遥真要因此治罪的话,现在就可以将他们拿下了。
军中无戏言,军中更无儿戏啊。
几个人惶惶不安地坐下身,偷偷用眼不停地打量着不苟言笑的孟遥。哦对了,他就是在笑别人也看不到哇,满头都是绷带,说来也是怪可怜的哦。
正心慌吊气着,门外忽然一阵**。
无数双目光纷纷望向门外,就听一个男高音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委员长驾到,全体起立,敬礼——”
随着一阵阵乒乒乓乓的椅子倒地声,在场的将校们一个个挺身站起来,有的勾着脖子用目光寻找着人群簇拥中的老蒋,有的则偷眼望向正在发布命令的孟遥,更多的则是不知所措地想站又不愿站,想坐又不敢坐,样子很是滑稽。
很显然,作为一个职业军人,还是有不少人懂得正在召开的作战会议的至高无上性。
娘买糕的,电影里说的老蒋大战之际就喜欢跑来跑去,指手画脚,说的可真一点不假啊。
孟遥端坐在桌前,高高扬起他的那只左臂,恶狠狠地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杀机地冷哼道:“卫兵听令,十秒钟之后,将仍站在我面前的人,无论是谁,全部给我拿下。”
恰在这时,老蒋正好走到了门口。
听到孟遥冷得刺骨的话,犹如一股寒风弥漫开来,会议室内所有将校军官们都忍不住感到一阵阵不寒而栗,几乎是连想都没想,赶紧又去用屁股找自己的椅子。这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假如有人想拿脑袋试一试这种作战会议严肃性的硬度,孟遥将会毫不犹豫地拿他开刀祭旗。
大战前祭旗,这可是咱古老中国军事上很要命的一个大仪式呐。
常常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老蒋,对这套早已烂熟于心的把戏和权谋岂能不知轻重,一愣之下,当即便夸张地挥手在自己的鼻子前使劲扇了扇,然后皱着眉头边说边向后退了几步:
“打仗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烟枪。娘希匹,呛死人。”
会场内外,顿时恢复了最开始时的肃穆、威严和静寂。
这时,孟遥方才无声而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会场,抬手指着门外对负责警卫和安全的牛刚,有意提高了一个八度地命令道:“你去外面看看,如此重要的军事会议,是谁在那里大声喧哗,肆意冲撞大战来临前的这份神圣不可侵犯?”
老蒋早就竖着耳朵在听里面的动静,孟遥的话刚一传过来,他立刻轻轻咳嗽一声,难以觉察地冲着他的侍从室几个正副侍从长摆了摆手。
蒋百里眼尖,一看老蒋的动作,索性自己扯起嗓子越庖代俎地喊了起来:“报告春蚕行动总指挥孟遥将军,国民**军委员长、黄埔军校校长蒋公中正在大战前,特来检查、训示和看望参战将士,请立刻前来迎接。”
孟遥冷冷一笑,嗯,这才是应当应分的套路嘛。既然穿越来了,就要树立一个标杆式的军事体制于这个时代,学不学是一回事,但必须要让世人知道,中国军人是不输于任何所谓强国的。
缓缓站起身后,孟遥忍着锥心的刺痛喊出口令:“全体春蚕行动参战将士都有,全体起立,以中间过道为基准,向左、向右看,立正——”
喊完,他暗暗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珠子,苦笑着看向一旁的陆涛:“只有请你代劳了,去把委员长迎接进来。”
众目睽睽之下,陆涛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装模作样地向他一个敬礼,然后以标准的正步走朝门外走去。
老蒋矜持的身影,终于如愿以偿地晃晃悠悠地迈进了这个肃穆的会场。
抬起眼睛,很是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之后,他才举起带着一双白手套的手举到眉间,搞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敬礼动作,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很严肃,也很端庄,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同志们,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众人不知所措地看看老蒋,又瞅瞅站在台前的孟遥。
不鼓掌表示一下吧,怕老蒋秋后算账。鼓掌吧,又怕人家孟遥当场就能给你一顿杀威棒。难呐,有时候做官真是何其难也。
还好,孟遥远远望着门口的老蒋,第一个举手齐眉敬礼道:“全体都有,立正,向委员长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