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新的生命
应天龙来到陆军医院。
下车后看着医院巨大的红十字标志与进进出出的人流,他站住了。丰秋雨就在里面,一个进入临产期漂亮孕妇,别人的丈夫肯定是每天都守候在老婆身边精心伺候,天上的月亮摘不下来,一句安慰,一个热吻,一杯热水甚至是一个温情的眼神总应该能做到吧,对孕妇来说都是多么大的鼓励与爱护。
丰秋雨没有得到这些,漫长的黑夜,孩子的悸动,无际的孤独与对丈夫安危的煎磨,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度过一天又一天,望眼欲穿,却又无可奈何。
应天龙不敢进去了。
王喜虹院长站在八楼的窗户前看见了应天龙,先是奇怪他为什么不进去,后来想明白了,他是在惭愧,自责,觉得自己没脸面对秋雨。
军营,这个集中了男子汉阳刚之气的大熔炉,把尊严与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将士,他们才最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情感,正因为他们的身上多了对人民的忠诚,使这片土地保持了它的纯真与挚爱。军人的性格是耿直的,一个真正的战士决不会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一个真正的战士也决不会阳奉阴违,尔虞我诈。
王喜虹想起儿子丰爱军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反思的情景,饭不吃水不喝,连续敲了几次门都不开,丰解放还骂:“你管他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把老子的脸都丢光了吗,饿死他,清净。”
王喜虹心疼的全身哆嗦,却不敢回嘴。丈夫是真的生气了。
丰梅找来了田晓羽,姑娘敲门不开,喊也没动静,她急了,趴在门上哭着说:“爱军,你开门呀,你知道不知道,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你每次去执行任务,我担心,每天都在想着你吃的好吗,睡的香吗,受没受伤。我把你的照片捧在心口,我每天都在盼你回来,你却不想见我。爱军,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就怎么对待我吗,呜……“田晓羽哭的说不下去了。
王喜虹在丰解放跟前转来转去,丰解放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田晓羽突然走进来,“扑通“一声在丰解放的身边跪下了,哭着说:“爸爸,我知道爱军是犯了很大的错误,可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也要自己的尊严,你总不能一概否定他所有的成绩,这对于他才是最致命的打击。你就不能看在儿媳妇的面上原谅他一次吗。”
丰解放愣住了,王喜虹也愣住了。
好一会儿丰解放站起来,走到丰爱军的房门口大声说:“丰爱军你这个混蛋,这样的错误我只允许你犯一次,要不是看在晓羽的面子上,我真的会让你扒下这身军装回老家种地去。”
丰解放说完转身就走,临出门回头对着王喜虹喊:“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晓羽扶起来,你这个狗屁儿子那来的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说完气呼呼走了。
丰爱军脾气犟,他是在自责,那么应天龙呢,他在自责什么呢。王喜虹轻轻摇摇头,自己曾经那么反对的这个姻缘,却为女儿寻找到一个这么出色的丈夫,田晓羽的一跪,让她看见了姑娘对自己儿子刻骨铭心的爱。应天龙在医院门口的徘徊,让她看见了他对自己女儿深深的情义。还有什么比这些更令她欣慰呢。
无怪那天晚上丰解放对她说:“老婆,爱军与秋雨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我该认真考虑一下丰梅的事情了,她虽然在部队里长大,可是接触外面的世界太多,思想太复杂,是一个新潮女性,大学毕业后,还是应该让她去当兵呀。”
王喜虹也深有感触地回答:“看起来部队,才应该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一个护士匆匆跑过来对她说:“院长,秋雨可能快要生了,羊水都破了。”
王喜虹清醒过来连忙朝病院赶去,一边走一边对护士说:“你看见大门口那穿军装的小子没有,快去告诉他,说你老婆马上就要生了,你还准备在门口呆多长时间。”
丰秋雨被推出病房时还在一路东张西望,当她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站在她身边时,丰秋雨流泪了。这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自己的丈夫,还是在她临产的前一刻赶到了,四只眼睛深情地凝视着,四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应天龙含着激动地眼泪轻轻说:“老婆,你快要当妈妈了。”
丰秋雨笑了,尽管眼泪还挂在她脸上,可是这一刻的笑是即将当母亲的幸福的笑呀。
丰秋雨生下的是男孩,整整七斤,一个新的生命的出生,以他倔强的脾气,哭起来那个响亮,惊天动地。丰解放听了是哈哈大笑:“有底气,是将军的嗓子。’
王喜虹反驳他:“你这个外甥呀,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呀。你把家里的刀呀枪呀统统都给我收起来。”
宁学文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这得于以他本来就不错的体格,可恢复的仅仅是肉体的部分,他的精神依然如旧,一刻也离不开毒品。当白色的药水注入他的身体,焦丽雅警官的心都碎了。
为了帮助宁学文尽快戒毒,焦丽雅请示了黄组长要求留下来照顾他,黄组长挺善解人意,同意了,还特地从香港带来最好的医生给宁学文作了一次比较彻底的检查,确认他的身体无大碍才放心的离去,临走前对应天龙说:“应连长,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应天龙说请讲。
“焦丽雅警官是我目前最看好的警官,警署还真离不开她,她已经成为警察,特别是女性警察的偶像。你可不能釜底抽薪,让我没法想上面交代呀。”
应天龙回答的也很巧妙:“感情的事情你我都经历过,总不能像天上的王母娘娘横加干涉吧,现在可不是唱‘天仙配’的年代了,一条银河能挡住真正相爱的男女吗?”
黄组长哈哈大笑:“你说的对,本来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呢。我就祝贺他们真诚相爱,早结连理吧。”
不过江医生告诉应天龙,现在宁学文注射的海洛因纯度在慢慢下降,再配与其他药物的辅助治疗,身体里的毒素会慢慢排除出来,但要彻底戒掉,还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应天龙问:“需要多长时间?”
江医生没有回答。
焦丽雅警官的脸色也不好,她最清楚,浓度渐渐降低的海洛因使宁学文无法过瘾,他终于发足,他向焦丽雅警官伸出四根手指,叫嚷着:“四号,我要四号,请给我四号。”
焦丽雅吓呆了,看着他手舞足蹈,满床打滚,恐怖的大叫起来。
应天龙冲了进来一把按住他,宁学文掰着他的手,用头撞击着他的胸口,应天龙忍受着,一声不吭。
“连长,四号,我要四号海洛因。”宁学文喊声如雷。
“忍一忍,你先忍一下,我马上派人去拿。”焦丽雅警官说。
“骗子,都是骗子,什么战友,狗屁,你,你给我滚开。”宁学文失态地叫着。
焦丽雅委屈地失声痛哭起来……
江医生赶来了,看着应天龙,对护士说:“去,拿一支四号来,给他少量注射。”
应天龙问他为什么?江医生说:“象他这种深度中毒的患者,得经过几次反复,控制的太紧了,对身体反而不利。现在关键是尽快恢复他的体力与免疫力,药物的控制只能治标,精神的控制才是真正的治本,宁学文现在还做不到。”
过了一段时间,宁学文能下地了,医院为他准备了轮椅车,焦丽雅警官把他扶推着他走出病房,来到室外,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他的情绪不错,张开嘴笑着,焦丽雅从花池摘下一朵花递到他的手中。
花是红色的,那么鲜艳夺目,含苞怒放,宁学文没有接花,而是把焦丽雅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深情地望着她。焦丽雅的脸红起来。
宁学文调皮地问:“我该叫你焦丽雅警官呢,还是丽雅更亲切一点呢?”
焦丽雅眼睛一瞪回答:“美的你,我是警察,你是吸毒者,是罪犯,我可不想我将来的夫君是一个瘾君子。”
宁学文开心地笑起来:“我就等你这句话,这点小小的要求对你的夫君来说算不了什么,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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