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有事说事,没事赶快上酒,喝完了回家!”鲁大山这次学乖了,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子,“奶奶的,吓死我了!”
  “你小子少装蒜!”肖明冷冷地说道,“堂堂的鲁大司令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了!”
  “你老兄不知道,现在不比从前了!”鲁大山苦笑,“以前在独立团的时候姥姥不亲舅舅不疼,随便怎么折腾。现在好歹也管了好几千人了,要是上级知道我撇下队伍来喝酒,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小子是怕自己的上级吧!”肖明微微笑了笑。
  “这个嘛,这叫尊重!”鲁大山挠了挠头,脸似乎有点儿红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在周边侦查一下,为进攻县城做准备!”肖明淡淡地说道,“你跟你们的人打声招呼,别引起误会!”
  “就这么点儿事儿?”鲁大山瞪着眼看着肖明。这个其实很正常,不打无把握之仗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那是土匪行径,肖明骨子里还是个军人。
  “是的!”肖明点了点头。
  “好吧,包在我身上了,上酒吧!”鲁大山很痛快地答应了。有很多兄弟部队已经南下,上级唯独把他们留了下来,其用意不言自明。
  四凉六热十个菜,酒是上好的杏花村,“老肖,你太客气了,就咱们俩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鲁大山心里感叹:奶奶的,这大概就是资本家的生活吧!
  “要不要去把你的政委、参谋长和团长都请来!”肖明微笑。
  “不用不用,人多嘴杂!”鲁大山连忙摆了摆手,举杯说道,“老肖,谢谢!”
  “谢我干什么?”见鲁大山一本正经。肖明有些奇怪。
  “这话我本来不想提,怕影响你的心情!”鲁大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老马和张连长对我们帮助很大,如今英年早逝,我先敬烈士一杯!”说完。对着窗外遥祭了一下,把杯中酒洒在了地上。
  “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后人别忘记了就行!”肖明淡淡地说道。
  “不会的!我们会教育后人,牢记这段历史,牢记这些英雄!让他们知道和平来之不易,为了民族独立,有多少人义无反顾走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让他们不再忍受屈辱。让中华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别说得那么动听!”肖明淡淡地笑了笑,“首先,你得有个后人……”
  “这不是……一直没倒出时间来嘛!”鲁大山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暗骂肖明煞风景,本来慷慨激昂的一段话,被他一句调侃变得毫无意义。
  “哪你可得抓紧了,听说你那位上级十分喜欢孩子!”肖明微笑,“你要做到两手抓。革命生孩子两不耽误嘛!”
  “这个好说,只是你老兄准备送我什么?”鲁大山笑了。
  “一座县城!”肖明很豪迈地一挥手。“在酒楼举办婚礼,叫你们这些老土开开眼!”
  “大当家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十天的狂欢转眼就到了,一个老兵意犹未尽,摸着肚子问王金龙。
  “去你的,再好的地不也得歇歇?”王金龙笑骂道。“去找你们二当家的,他要是成亲,我放你们一个月的假!”
  “算了吧,这事还不如你们生孩子靠谱!”老兵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既然鲁大山满口答应。肖明也就少了顾忌,点齐了特务连,骑兵连,还有牛三的连队和机枪连一部,又从后勤连调了一百辆大车,浩浩荡荡下山了。
  “大当家的,你说老肖这是去侦查还是去打劫?”林秀青哭笑不得。
  “都有!”王金龙笑了笑。今年租子收得少,肖明肯定是想别的办法去了,估计是那些没来祝贺的地方。
  “这老肖,简直是胡闹嘛!”林秀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果然,肖明带队出了二龙岭,沿大路直奔北边的公路而去。今年日军的扫荡悄然无声,以往每到这个时候就惊慌失措的中民也有没什么动作,肖明觉得很不正常,决定出来看一看。
  “老牛,弟兄们的情绪怎么样?”肖明问旁边的牛三。吴永贵的事,对牛三的人肯定震动不小,这次出来,肖明就是想了解一下影响有多大,防患于未然。这个时候人的思想波动最大,肖明可不想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没事,弟兄们都说杀得好!”牛三答道。眼前这位虽然看起来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但你要是守规矩,他还真拿你当兄弟待。
  牛三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早早地警告手下:别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谁要是敢生二心,我会亲手办了你,免得连累弟兄们!
  “不是非要杀!”肖明轻轻叹了口气,“是让他们在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想想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司令,我牛三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分得清是非曲直!”牛三迟疑了一下,“要是吴永贵不去投日本人,你会不会杀他?”
  “如果没有纪先生的事情发生,我想不会!”肖明想了想,轻轻叹气,“但他应该跟我打声招呼,你也是带兵的人,知道这样的后果吧!”
  牛三沉默了半天说道:“我懂了!”
  “说来听听!”肖明微笑。
  “我们是军人,军人就要有担当,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牛三苦笑,“司令,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样变来变去很没有血性?”
  “没有,你们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又不是真心助纣为虐!”肖明微微笑了笑,“不过,我要是早知道你会去投日军,说不定就叫你去陪你们营长了!”
  “啊!”牛三吓出了一身冷汗。
  “司令。前面就到了据点了,我们连长问怎么个走法!”来的是谢四宝的人。
  “走小路吧,动静别弄得太大!”肖明想了想说。马上下令谢四宝带人在前面侦查搜索,骑兵连左右保护,韩玉喜带人断后,等天黑后穿过公路。到北面去看看。
  肖明此行也没有明确目的,他只是觉得太平静了,平静中透着诡异的气息,便想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能搂草打兔子,当然更好。
  顺利通过了公路,肖明命令在一处隐秘的山林中驻扎下来,让韩玉喜的人在外围警戒,谢四宝带着手下走了。肖明叫过武定邦。有些担心地问:“老武,这事不太正常啊,按理说现在正是日本人戒备森严的时候,却连个鬼子毛都没发现,你怎么看?”
  “你老人家都看不懂,我哪能看明白了!”武定邦苦笑,“这样吧,我还是带着弟兄们扎到对面山头上去吧。小心中了日军的圈套!”
  “叫弟兄们都小心点儿,在弄明白状况前不要轻举妄动!”肖明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肖明在惴惴不安中度过,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武定邦过来报告:山里发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不知是土匪还是游击队。
  肖明狠了狠心说道:“不要理他们,谢四宝他们应该有消息了,不管怎么样。明天找个地方,打一下就走!”
  “司令,这儿离飞鹰寨不远,要不咱们到那儿去驻着?”武定邦说道,但马上就后悔了。
  飞鹰寨?肖明心里一阵刺痛。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过了这么久,说不定有人占了,咱们就别惹麻烦了!”那儿是山里的门户,八路不会放过那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武定邦自治失言,默然回去了。飞鹰寨是孙二狗的老去处,马六在那儿打过两回仗,,肖明什么时候怕过麻烦,怕是去了会睹物思人!
  晚上,谢四宝派了俩人过来报告:“前方五十里处的一个镇子上,停着日军的一个车队,大约有百十辆车,随行的是一个班的日军和一个连的伪军,请司令指示!”
  “去,告诉谢四宝,叫他们盯住了,我们马上就到!”肖明下了命令,“娃子,去告诉武定邦,派出一个排,配合韩玉喜沿路警戒,叫牛三集合,买卖来了!”
  很快,武定邦带着两个排的人跑了过来,肖明命令分出一个排与牛三的人同行,自己带着剩下的那个排,在另一个战士的带领下,火速赶到了谢四宝那儿。
  镇子上有一块空地,日军的车队就停在空地上,四周稀稀拉拉挂着几盏马灯,十几个伪军正靠在树上打盹。“你确定周围没有别的敌军了?”肖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问谢四宝。
  “一开始我也奇怪,怕让他们钓了鱼,可弟兄们跑出去四五十里路,也没发现异常,现在还有人在外围警戒呢!”谢四宝肯定地说。
  “奇了怪了,鬼子这是不要命了吧!”武定邦也迷惑不解,这样的事情,在以前几乎是不敢想象的。
  “是他们自己赶的车?”肖明问。
  “还有一些是老百姓赶的!”谢四宝答道。
  “那些服装你们还带着吗?”肖明突然想起什么。
  “带着!”谢四宝犹豫了一下,“韩玉喜那儿还有!”
  “派人把他们叫过来,剩下的你们知道怎么办!”肖明冷冷地笑了笑,“尽量别弄出动静,不管是谁,敢反抗者,一律格杀!”
  “那些老百姓呢?”谢四宝吃了一惊,“他们要车怎么办,难道也……”
  “我说得不明白吗?”肖明冷冷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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