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个电话(上)

  莱姆进了卧室，关上门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驻伊美军情报处司令官：“杰克逊将军阁下，我这里有一份重要情报要向您报告。”莱姆把布里扎叛变、成为基地组织的内奸的情况作了简单介绍，杰克逊将军不敢相信，用一连串“no”给予否定，说：“我可爱的莱姆准将，这个情报一定有误。布里扎先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忠实盟友，是我们长期培养扶植的谍报人员。这小子在法国流亡时，我们在他身上花了二百多万美元，并且，他回国之后也为我们提供了大量情报，是不可能背叛的，是值得信赖的。萨达姆残余分子对他极其仇恨，你切不可误信流言，中了萨达姆残余分子的诡计。对了，我还想跟你商量，是不是在临管会设立一个情报机构，由布里扎先生具体操作领导？”
  “你这个昏君！腐败分子！瞎了眼的洋鬼子！”莱姆气得只想把中国的国粹骂给杰克逊听，但危机就在眼前，忍住气说：“上月19日夜11时，布里扎在巴格达喜来登大酒店泡妞，三名基地组织成员将布里扎和一个肥妞绑架上了他的凯迪莱克。在这次绑架事件中，肥妞死在布里扎的脚底下，是恐怖分子用布里扎的手枪把肥妞打死的，布里扎因此跪地求饶投降，成了基地组织埋藏在伊拉克政府中的内奸。”
  莱姆这番话让杰克逊相信了，肥妞暴尸于巴格达广场中心，此事曾闹得纷纷扬扬。杰克逊怔了一会，说：“哦，可爱的莱姆准将，我相信这个情报可能真实，但你能否告诉我，情报是从何处来的？”
  这是真实的谎言，恕不奉告。穿越前得到的情报是，布里扎投靠了基地组织，但为什么投靠，却不清楚。“我是搞情报工作的，自有情报来源。我不能把这些情报出处说得过得过于清楚详细。”莱姆放缓语气说，“现在，布里扎藏身于巴格达南郊巴亚齐村庄的清真寺中，派了一个混蛋送来一封假情报，企图引诱我军进入他预设的伏击圈。”
  “该死的布里扎，逮住他要把他那东西剁下来喂狗！”杰克逊勃然大怒，“我立即向鲍尔司令官报告，派出两架f—16，用精确制导炸弹把布里扎炸成肉泥！”
  “杰克逊将军，布里扎是老鼠，是蚊子。精确制导炸弹是大炮打蚊子，不中用的。巴亚齐村庄处于幼发拉底河畔，沟壑纵横，暗道密布，又经过基地组织改造，已成为一个四通八达、易守难攻的地下堡垒，即便将巴亚齐村炸得从地球上消失，但恐怖分子仍然能够轻易地从暗道和沟壑逃窜，越过幼发拉底河，消失得无影无踪。更重要的是，基地组织集结了四百多名武装分子，准备伏击美军。我们必须把他们引出来，放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尊敬的杰克逊将军，如果把反美武装分子送到您的眼鼻子底下，到时候你用精确制导炸弹，或者用手枪刺刀，甚至拳打脚踢，都可以把他们干掉的。”
  “莱姆准将，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请准备一个中队阿帕奇，隐藏在幼发拉底河畔小树林后面待命，只待巴亚齐村庄传来第一声爆炸，便命令直升机扑向巴亚齐村庄，把所有的炸弹、导弹、还有其它什么蛋统统扔下去，只要看见会动的，不管是鸡呀、狗呀、猪呀，羊呀，统统用机关炮、机关枪、机关子弹给砰砰砰了……”
  “喔，等等，可爱的莱姆准将，您说看见鸡狗猪羊，统统用机关炮？”
  “是的。只要看见会动的都给砰砰砰了。爆炸声响过后，会动的只有人，鸡狗猪羊全都吓傻了，不会动了。”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杰克逊带有浓重鼻音的大笑声，“可爱的莱姆准将，我明白了，在直升机上看地面上的人确实只有鸡狗猪羊那么大。”
  总算搞定了情报处司令官，莱姆松了口气，接着打第二个电话。
  这个电话往哪里打？
  他犹豫好一会，曾考虑向美孚石油伊拉克公司求援，但想不把意图解释清楚，那些石油大亨绝对不会听从指挥，如若解释清楚了，该死的大亨们又会提出人道、人权之类的太多问题，太麻烦了。
  他终于下决心，拨了一个手机号码。很快，听见“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手机铃声，通了。对方“喂”了一声。莱姆用英语说：“赵衡阳先生吗？你好。”
  “请问您哪位？”对方的英语清晰、流畅，带有点喉音，这个声音太熟悉，是儿子，穿越前儿子的声音。
  “我是美国驻伊大使馆武官莱姆。有个事想请您帮忙。”莱姆压抑着激动说。
  “美国驻伊使馆？”对方显然不大适应，略停一会，说，“我是赵衡阳，我不知道能帮您什么忙？”
  “我需要你的配合，帮助打击基地组织恐怖活动。”
  “莱姆先生，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是中国的石油公司，不是军事单位。我们怎么能够帮助打击恐怖活动？”
  “我当然知道你是中国的石油公司。”莱姆想，儿子的公司，自己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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