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武关商鞅走华阴

  公元前340年,楚宣王病死,其子熊商继位,是为楚威王。威王初立,商鞅率十万秦军出少习关,攻打商南楚军,被楚将屈武打退。齐军南下进击临沂,枣庄。徐州楚军驰援,击退齐军。公元前338年,楚威王二年,这年,秦孝公病死,其子惠文君立,是为秦惠文公。楚威王令十万大军移师漯河、周口,严防魏军南下,然后亲率二十万楚军出荆州、襄阳,北上南阳到浙川,讨伐商鞅的商国。商鞅率二十万商国秦兵出少习关,与楚军战于商南,被楚将屈武打得大败而逃,退守少习关。楚威王一面令大军攻打少习关,一面令大将屈武率十万楚军沿丹江而上,攻打少习关背后的商鞅老巢商邑(丹凤)。秦惠文公闻讯楚威王兴兵讨伐商鞅,随召集群臣议事说:“楚威王统率三十万大军攻打商国,以我看,商鞅不日必为楚军所败。楚军若是打败商鞅,势必挥师取商州,卷地至洛南。商州、洛南以东,丹江以北至商邑,在我祖献公时已是秦地,若是楚军打垮商国,从商鞅手里夺得,那么,别说是商邑、少习,就是商州、洛南与丹凤周长七百里地便都归楚国了,而商州、洛南若在楚军手里,我秦国关中和咸阳便受到严重威胁了。因此,我想举兵,帮助商鞅拒楚军于少习关外,未知众爱卿意下如何”?只见老臣甘龙出奏说:“主公万万不可!昔日秦鞅率秦军偷袭楚国的商州、丹凤之地,秦孝公知道楚宣王必定会兴兵问罪,故而尽将商州七百里地都封与秦鞅,让其自立商国,目的就是为了将祸水转移。现在楚威王承其父志,意欲收回失地,志在必得。主公若是举兵相向,楚、秦二军必相拼命。到那时,魏军乘虚取我华阴,直指关中。况且,楚国现在有带甲过百万,若是荆襄、南阳继续增兵添将,以目前秦国的兵力,是不能与楚军相抗耶!还望主公三思而后行”。秦惠文公说:“依老爱卿所见,寡人该如何处理才好呢”?甘龙说:“依老臣所见,秦鞅拥兵自立,实是大逆不道。主公可一面遣使楚威王,秦、楚二国再结姻亲,重叙昔日姻亲兄弟之谊。一面降诏,削掉秦鞅封号,令其交出兵权。秦鞅见诏,肯定不肯,必然举兵造反。主公便以诛杀秦鞅为名,发兵收取商州、商邑,与楚军重叙当年疆界之约。这样,不但楚、秦两国化干戈为玉帛,而且又除掉秦鞅这一心腹大患,这就叫做一举两得,主公宜尽早作出决定。若是迟了,商鞅必然败逃,商国七百里必尽归楚地了”。秦惠文公说:“善”!随派秦国使者见说楚威王,两国联姻,共叙金兰兄弟,并下诏列举商鞅的十大罪状,削其封号,撤其职位,令其交出所有兵权,到咸阳自首。
  商鞅见诏,当然不肯放下眼前的荣华富贵,因为这毕竟是他背负着不忠不义的骂名,奋斗了大半辈子才得到的。于是,商鞅不仅不听,而且公然举兵造反。秦惠文公随诏告秦国上下,诛杀商鞅,并与大将军司马错率二十万秦军东进商洛古道,下丹阳,取商州。商鞅见状,派人向楚威王求和。楚威王见商鞅言词诚恳,沉吟良久。屈武说:“商鞅有能,但无德。身为卫国人,职守于卫国,魏、卫两国相战,魏**弱,便背祖辱宗,出卖卫国,投靠魏公子卬,而后又断绝卫籍,巴结魏国。秦、魏相争,不尽忠报答魏公子知遇之恩,反而背叛魏国,投靠秦军,设计陷害对其有再造之恩的魏公子,为了功名利碌,可谓丧心病狂,不择手段。有了功名,便自立商国,与咸阳分庭抗礼。现又不听王令,公然造反,这怎是身为人臣的所为哉!昔日魏惠王之所以不用魏鞅,是因为看出魏鞅有变节不义之心,随对魏鞅说 ‘你可闻仁者无敌,义者无坚不摧’。可惜魏公子卬只知道狼的能力,却不知道狼的本性。我听说,中山有狼,饥寒之时,摇乞于人,及至温饱,便害主人。前车之鉴,大王应孰察之”。 楚威王听了,随不接受商鞅的求和,并命楚军加紧攻打少习关。
  几天后,屈武的十万楚军沿着丹江而上到达商邑,而少习关也被楚军攻破,二路楚军会师于丹凤,攻打商邑。商鞅不敌,率着军队仓惶北逃,途中又被司马错击溃,在家丁卫兵的保护下爬着丘岭逃到洛南。秦惠文公随分兵追捕商鞅,司马错率着秦军与屈武的楚军同时攻进商邑,双方各不相让,列阵对峙,差点战鼓雷鸣,大战起来。恰好这时楚威王和秦惠文公赶到,双方这才罢兵,握手言欢。双方约定,从商州到丹凤,楚、秦分半,南归楚,北归秦,秦军在少习关,楚军在商州设兎禾关,作为两国经贸和人际往来的关口,双方各派一千军兵驻守。事罢,楚威王随班师回荆都,秦惠文公也率领军队回到了咸阳。
  商鞅带着残兵败将惶惶如丧家之犬,从洛南逃到潼关,泪流满脸的再三叩求魏公子卬收留,魏公子卬见商鞅如此凄凉,本已心动。只听大将魏邯说:“三姓贼!你也有今天。你是中山狼,势利更猖狂,你谋害我家公子还不够吗,我本想杀你,但恐脏了我宝刀”。 魏公子听了,随拂袖而去。商鞅无奈,只好带着残兵败将逃到华阴,纠集旧部,企图负隅顽抗,作最后的挣扎。秦惠文公随令司马错和向寿率二十万大军围剿商鞅,商鞅不肯投降,依然率领军队迎战,无奈军士反戈,兵败被捕,押往咸阳。被秦惠文公处以车裂极刑,受五马分尸,死后忽见雷电交加,击烧商鞅残躯。哎!这商鞅虽然有大功于秦国,但却是为了名利,冺灭天良,说其中山狼并不为过。可悲的是,连累其家人被满门抄斩于咸阳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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