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舌头的问题
“鸦头”川骑等到傍晚时分仍不见滕川、山本、宫琦回来,就走到岭头上冲沟里“哇哇”直叫。可他叫得哑声破嗓,也没看到“小乌鸦”们的身影。这些小叭嘎居然敢违抗自己吹响的集结号,这简直是地上打雷没天了!
“叭……”川骑气愤至极,已经无法用鸦语表达现在的愤怒之情,只好开口说人话了。
以往,不是川骑不敢说人话而不说人话,而是他以身作则地没有说人话。
可川骑只说出个“叭”字,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另一个“嘎”字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川骑又扯开嗓子挣了几下,但还是说不出“嘎”字来。于是,川骑卷土重来,干脆又从“叭”字说起。不料,这下他连“叭”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种情况一出现,川骑有些着急了,就双唇一碰大口一张,但仍然说不出人话来。
“噗噗噗。”川骑的舌头在口腔里胡乱地搅伴着,眼皮随之一翻,露出了鱼白,整个人就像吃饱了撑得呵欠连天的狗熊一样,看上去非常吓人。
“噗……”川骑无论怎么调整说话的姿态,那个“叭”字仍然出音为“噗”。因此,他决定放弃了。
“鸦头”川骑虽然愤怒不已,但实在骂不出来也没办法。他想,这三个小叭嘎即便是孙悟空也别想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旦他们回来,他就可以实施自己独创的“说人话”、“淋吃”等刑罚了。
自从那日先后给予滕川和山本处以“说人话”和“淋吃”的刑罚后,这些小叭嘎就很少犯规了。因此,川骑早就手痒痒了。
不过,各了各事。川骑虽然可以此过足实施刑罚的瘾,但老说不了人话总不是个办法。让他十分担心的是,将来有一天自己将这支严重“鸦化”的队伍带出德沟,又如何与其他的帝国军人和帝国其他人士交流呢?无法交流是个事,后果更为严重的是,自己将如何面对长官的提问!
“鸦头”川骑越想越感到后怕,只好又吃力地练起说人话来。他将手指伸进口腔,努力寻找着不能正常发音的毛病。
找了一会儿,川骑觉得还是舌头的问题。可他的舌头与先前说人话时又没有啥明显的区别,没区别又怎么不能像人一样正常发音呢?
“鸦头”川骑伸手摸触舌头的时候,自己的舌头像“如来佛”的女儿美智子**前嫌弃他不讲卫生一样嫌弃起肮脏的手指来,就用恶心将他的手指往外驱赶。
“哇”的一声,川骑呕吐起来了。胃里除了枣还是枣,只是呕吐出来的枣泥奇臭无比。不过,川骑搜肠刮肚的呕吐,却利敝兼备地让他兴喜不已。
“鸦头”川骑呕吐过后仔细回味了刚刚的这一声“哇”,惊喜地感到,这不就是人恶心呕吐的正常发音吗?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在岭头上蹦跳起来。
蹦跳之时,川骑又试着说人话,首先选择的固然是那一声代表大和民族和帝国军官权威的“叭嘎”。
“噗,噗,噗……”川骑发出的仍然是山西驴子放屁一样的声音,让他大失所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鸦头”川骑的屁股毫无偏差地坐在了滕川误坐不久的那堆屎上,让他感觉到地上酥软舒服不已。而利敝兼备的是,川骑的鼻子又觉察出奇臭无比的味道来了。他一闻到臭味就伸手往屁股底下一摸,抬手一看,就“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尽管川骑又能像人一样正常发音了,但这回子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川骑想,自己将来出平型关的那一天,总不能伸手抠着舌头跟人交流和向长官请示报告吧?至于提着一泡屎或者就地屙一堆,然后自己坐在屎上,利用其奇臭无比的功能让自己恶心呕吐地以人的正常发音与人家交流,或者向长官请示报告,这可能吗?
“噗……”川骑顿时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就从地上拾爬起来,拔腿在岭头上疯狂地奔跑起来。
“哇哇哇,哇——”川骑边跑边像乌鸦一样叫着,直至精疲力竭才一屁股坐下,又痛哭流涕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落入西山,川骑也哭得哭不动了,便起身回乌鸦队指挥所。
一路上,川骑挖空心思地琢磨,自己不能像人一样正常发音而说不了人话,归根结底仍然是舌头的问题。
“鸦头”川骑想,既然自己的舌头跟说人话时没啥区别却说不了人话,何不在舌头上做做文章呢?
这种逆向思维的方式促使川骑回到乌鸦指挥所后,便拿一双眼睛许久地盯着墙上的指挥刀,然后将它慢慢地取了下来。
“鸦头”川骑右手握着锃亮的指挥刀,左手将自己的舌头像对付一只不听主人使唤的狗一样强行牵了出来,然后抬手举刀向舌尖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