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初见卡赞
他的血眸之中带着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正以眸中散出的两道血光注视着眼前完全不能动弹的秦毅，手中的宽大阔剑和诡异巨斧皆闪烁着一抹凛冽的乌光。
不等秦毅稍微缓解心中吃惊的神色，眼前这高大奇诡的身影便再度开口道：“吾名卡赞……乃是存于这之塔中的一道灵识！”他的声音如一道闷雷般在秦毅的脑中炸开。秦毅在卡赞开口的这一刻竟然惊人的发现，他虽然在这股压力之下仍旧无法恢复活动的能力，但却已经能够开口说话。
听见“卡赞”这个名字，秦毅的心中当即涌起震惊、疑惑、不敢置信等等情绪。
“你是……卡赞？毁灭之鬼神……卡赞？”怪不得的他肩膀上那古旧的护肩秦毅总感觉有些熟悉，秦毅这才想起，这护肩的造型，正是与“刀魂之卡赞”技能上那个鬼神影子上的护肩一模一样。
秦毅在前世的dnf生涯之中，虽然对dnf背景资料涉及不多，但也没少了解。听闻卡赞生前高大威猛，武技超群，千军万马也难以抵挡他的雄壮身躯，但凡征战之时，他便一手持剑，一手持投斧，这样的卡赞勇不可挡，是千百年难以遇见的名将。
现在看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果真如传说中叙述的那样，身躯威猛如山岳，强者之气如惊涛，在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能让天地为之变色。
“吾便是毁灭之鬼神……卡赞！”卡赞又道。
在dnf的世界中，卡赞这个人物可称得上是鬼剑士的始祖，没有卡赞，便没有鬼剑士这个职业。
而现在，卡赞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秦毅心中自然无比疑惑，而令他更为疑惑的是，自己为什么也会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地方，难道真的如卡赞口中所言那般，自己是被他森然鬼气吸引而来？
就在秦毅惊疑不定时，卡赞却再次开口：“此地名为‘之塔’，乃是死神以狱岩石建造的第三座高塔，此地用于禁锢之灵识……但吾卡赞生前武破虚空、拥有开天辟地之实力，区区一个之塔根本无法奈何吾之灵识！”
【之塔】死神的弗莱斯利用狱岩石建造的“死神三塔”之一，另外两座分别名为“迷惘之塔”、“死亡之塔”。
之塔共有150层，每一层皆囚禁着一道强大的灵识，越往上方，灵识的力量也就越为强大，在经过千百年的时光洗礼之后，之塔中的灵识会自行陨灭。
……
“那……你是打算破开之塔？”秦毅似乎从他的话语之中找到了蛛丝马迹，之塔固然强大，又有尼努尔塔神的神格为封印，但卡赞实力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若是卡赞想破开这座之塔，恐怕也绝非难事。
依照卡赞的说法看来，这片漆黑的之塔中，每一层都囚禁着一个强大的灵识，这些的灵识在经历一段漫长的时光之后便自动破灭。
而卡赞在这个地方似乎也已经呆上了千百年之久，现在他的身躯却依旧威风凛凛，睥睨天下，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之塔的影响。
若是让这样一个如魔神般的绝顶强者破开之塔，恐怕大陆上的所有战职者都会遭到卡赞的屠戮。在dnf中，卡赞被称为“毁灭之鬼神”，更被称为“杀戮之鬼神”，卡赞所到之处，疫病四起、惨剧无数，这也是后来的阿拉德大陆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鬼剑士，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战职者拥有人人憎恶的鬼手之因。
听闻秦毅一言，卡赞那刚毅的面色中似乎透出丝丝的无奈，他摇摇头：“吾灵识虽强，然，若无肉身依托，却始终无法拥有完全打破之塔的力量。”言罢，卡赞转过头再度盯向秦毅：“若有承载体能够承载吾之灵识，承载吾之力量，破开之塔又有何难？”
卡赞的话语在秦毅耳中倒也不是很难理解，他大概是在告诉秦毅，卡赞自身虽然已经死亡，灵识也被禁锢在了之塔中，但凭借着他自身强大的灵识之力，以至于之塔也无法奈何他。
只要卡赞能够得到一具适合的身体，他便能够激发生前的所有力量，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之塔，就算是毁灭整个大陆，卡赞也能以一己之力将之毁灭。
但是，秦毅眼前这个掀起“卡赞综合症”、让无数的战职者因为鬼手而家破人亡的毁灭之鬼神虽然看起来没有那般可恶，但若真的让他重铸肉身，与这抹强大的灵识合二为一，造成后果也必然不堪设想。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重生而来的秦毅心中却无比清楚，普通的战职者只要得到卡赞的一丝力量，便能够脱胎换骨、力量暴增，成为只知杀戮的凶徒、魔鬼，从而彻底抛弃了自己的本性，这一点，秦毅在早先已经深深地体验过，那种因为狂暴所造成的极大痛苦，或许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灵识若是永远被之塔禁锢，就算能做到不灭，也不可能找到适合你的承载宿体？”秦毅缓缓开口道。
卡赞听到秦毅的声音先是一愣，眉眼之中似乎闪过一道惊愕，随即便大笑道：“现在，已有适合吾之灵识的承载之体，那个人……非汝莫属！”
卡赞兀的伸出左手紧握的宽大阔剑，在他将剑锋指向秦毅的那一刻，秦毅只感觉一股漫天的杀意迎面袭来，顿时形成一股无匹的压力直接令他濒临窒息，直到卡赞撤去了这股力量，秦逸疲惫的身体才稍显好转。
但是，卡赞口中所说的承载之体，却让秦毅心中的恐惧倍增，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够来到禁锢灵识的之塔，更不明白卡赞为何将自己当做“承载之体”。
在种种疑惑的困扰之下，秦毅最终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那股恐惧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战职者而已，等阶低下一事无成！大陆上比我强大的战职者一抓一大把，就算你想将我作为承载体，恐怕我也不具备这个资格。”
听到秦毅的话语，卡赞不由得再度大笑：“吾之灵识万载不灭，在这八百余年的岁月之中，见过的强大战职者更是不计其数，但这些强大的战职者之中，吾却都不曾发现他们的肉身之中蕴含着与吾相似之气息，但……！”卡赞的话语开始有了转折，他旋即接着道：“汝却不同，汝之左手便是最好的见证。”
卡赞言罢之后，秦毅的鬼手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掩盖鬼手的袖套在一瞬间便抽离了他的左臂，一只扭曲而狰狞的鬼手瞬间暴露在他与卡赞眼前。
那狰狞扭曲的鬼手之上，开始缓缓升腾起黑色的濒死之气。秦毅明白，那是左臂中蕴含的鬼神之力，而卡赞见到这股若隐若现的漆黑死气之后，血色的双目不禁再度放射出两道血光，秦毅心中顿时压力倍增，在他陷入极度痛苦的状态之时，卡赞却用一种无比兴奋的语气道：“看见了么，汝之左手，与吾灵识之气息产生了共鸣，汝之躯体，用于承载吾之灵识再适合不过，所以……汝必须抛弃原本的灵识，让吾之灵识寄托于你的躯体之中。”
“抛弃汝那无用的魂灵……！”卡赞厉声喝道，狰狞的面目如魔似鬼。
“抛弃原本的灵识，那不等于抛弃自己的灵魂么？”秦毅心中无比惊疑。
“不错，留着那无用的魂灵有何用处，吾灵之力千载不减、万载不灭，乃天地间最为强大的所在，抛弃那无用的灵识，让吾给予你至高无上的力量。”
秦毅咬紧牙关：“这跟交易有什么区别？以自己灵魂换来强大的力量，到最后彻底迷失自己的本性，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时至今日，秦逸终于有所明白，为何dnf背景中狂战士这种职业都被称为“疯子”或“战斗机器”。
狂战士的职业语是：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一类鬼剑士虽然得到了卡赞至高无上的灵识力量，但却要付出灵魂和本性的代价，这样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能去追求什么？
每个人都渴望力量，渴望更强大的力量，秦毅在接受自己一时之间无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之后，虽然现在对强大的力量也无比渴望，但是要他如狂战士那般以出卖灵魂作为代价来换取毁天灭地的力量，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但卡赞似乎并不这样认为，虽然他肉身尽毁，但只要灵识不灭，力量便永远不会消散，只是迫于之塔的束缚，他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将自身的灵识侵入秦毅的身躯。更何况，现在卡赞眼前的秦毅似乎也只是一道灵识，他的躯体根本不在之塔中，若是卡赞想要自己的灵识得到秦毅躯体的承载，还必须得先让秦毅同意才行。
但秦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本是一个平凡的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异界，并且化身成为了鬼剑士。从卡赞刚才的话语中的了解，他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之所以卡赞会这样在意自己，归根究底无疑是秦毅现在左臂的鬼手，鬼手之中的鬼神之力与卡赞身上的鬼神之力产生了共鸣，让卡赞以为秦毅身上原本就蕴含着与他自己一样的气息，从而认定秦毅便是最佳的承载之体。
但卡赞不知道的是，秦毅之所以会拥有鬼手，也全是是拜卡赞所赐，dnf游戏的背景之中如果没有卡赞综合症，就不会有鬼剑士的存在，没有鬼剑士这类职业的存在，就算是秦毅在异界重生，他也不可能与卡赞产生共鸣。
而秦毅现在所拥有的鬼手，只不过是他从dnf游戏中带过来的属性罢了，更或者说，只是卡赞综合征在阿拉德大陆开始蔓延之时，卡赞留在他体内的一道气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