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平定西川
白帝城，此刻一片愁云惨淡，成都陷落的消息如一场噩梦，笼罩在城中川军的心头，并无斗志将无战心，这就是目前白帝城最好的写照。
太守府中，黄权、张任、严颜三人聚在一起，面色都不好看。
“建宁为何会失陷？”看着手中的战报，黄权双手有些颤抖，原本清亮的目光，此刻也暗淡了不少，脸上带着一股颓废之色。
在起兵之前，黄权已经在建宁一带建立了防线，可说是万无一失，但事实上，建宁的防线甚至没能挡住一天，巨大的反差让他感到颓废。
“名士王亢投靠了擎天城，兵临城下之际，突然聚众造反，打开了城门。”大将张任沉声道。
“可即使如此，成都城中还有十万守军，绵竹、梓潼、雒城更有三十万大军，旦夕可致，主公为何要降！”如今已经年过五旬的严颜，脾气依旧火爆，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将一张桌子拍得四分五裂。
“严将军息怒。”张任伸手扶住严颜，转头看向黄权道：“成都失陷，吴懿等人定会投降，到时候我们退路也将被截断，军师，我等当何去何从？”
“这……”黄权苦涩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成都失陷，刘璋投降，这场战争可说已经结束了，他们根本没有再战下去的理由，即便胜了眼前的战斗又能如何？西川大势已定，也不过再多几分苟延残喘的时间而已，而且，就算想战，城中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又拿什么去跟擎天城的虎狼之师相抗？
三人一时相对无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
襄阳，孙策的将军府。
孙策正与周瑜、张昭两位谋主聚在一起密谈，张昭指着地图：“主公请看，如今我军北方有曹操、刘表、不落皇城三大势力，刘表乃守户之犬，如今困于南阳，难有作为，但曹操却是不世雄主，麾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我军新定荆襄，不可与之争锋，不落皇城城主繁华落尽也是异人之中枭雄人物，这些年发展河洛，治下渐有兴盛之象，而且繁华落尽锐意进取，远非刘表之流可敌，这两人，我军暂时不可与之争锋。
东面是袁术，虽然几经战败，但袁氏四世三公，名望犹在，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有刘表与袁术为屏障，也可成为我军抵御曹操与不落皇城的一道屏障。
南方是擎天城的势力，如今擎天城虽然挥军进攻蜀中，但却绝非倾国之兵，江东必有能人守护，而且我军在擎天城手中连遭败绩，将士心中有阴影，需要时间来化解，虽然有些长他人志气，但目前，我军还没有与擎天城为敌的能力。”
孙策坦然点头道：“先生不必担心，虽与擎天不共戴天，但我也有自知之明。”说道最后，颇有些自嘲的意思。
“主公不必介怀，目前我等虽不如擎天城，但相信不久之后，这个局面会颠倒过来。”张昭欣慰的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手指西川方向道：“西川自古号称天府之国，百姓殷富，且刘璋暗弱，擎天城如今虽然战事不利，但以刘璋之能，必不能久守，若任由擎天城继续进攻，西川早晚为擎天城囊中之物！一旦擎天城夺得西川，北可兵出蒹葭关，攻略汉中、关中富饶之地，又可由江东、白帝出兵，两面夹击我荆襄，若真到那时，我荆襄将再无险可守！”
周瑜点点头道：“唯今之计，当联合刘璋，前后夹击，一举击溃擎天军，再一鼓作气，攻占西川，以为王业之基！”
孙策听的连连点头：“好，就依两位之计！”
“主公！”话音刚落，韩当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抱拳道：“刚刚收到西川急报，擎天城大将周泰、蒋钦攻占建宁，兵临成都，刘璋……降了！”
“这怎么可能！”饶是以孙策的镇定，闻言都不由得变了脸色，周瑜、张昭二人闻言也面色微变，擎天城出兵白帝城也不过才三月左右，西川自古人杰地灵，能人无数，谁能想到擎天城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兵临成都，迫降刘璋。
“看来川中有擎天城的内应！”周瑜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沉声说道。
“公瑾说的不错，建宁名士王亢在南中擎天逆贼兵马出三江城之时，便开始策反，让三江城兵马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建宁，直插成都，葭萌关守将孟达，阆中太守懂和几乎在同时反叛，此外川中各大城池，皆有内应，这些内应身份不高，却都有些本事，搅得各地太守根本腾不出手来救援，加上成都城内，以张松为首的大臣主降，那刘璋，竟然就这么降了！”韩当恨恨的说道，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
“我们即刻起兵，兵发白帝城！”孙策猛然站起，沉声说道。
“不！”周瑜摇了摇头：“擎逆大势已成，如今虽然还未完全平定西川，但我大军从襄阳出发，筹备粮草，抵达白帝，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足够让擎逆从容在白帝一带布置防线，而且我大军一旦动身，荆襄守备空虚，柴桑、九江水军必会出击，甘宁可不是省油的灯，我等离开荆襄，必会为其所趁！”
“那现在怎么办？”孙策揉了揉太阳穴，苦涩道。
“西川既已无望，唯今之计，只能跟擎逆抢时间！”周瑜看着地图，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狠声道：“出兵汝南，在擎逆平定西川之前，强灭袁术。”
“公瑾，你刚才不是说……”张昭不解的看向周瑜。
“此一时，彼一时！”周瑜狠狠地道：“若待擎逆平定西川之后，荆襄一地将成为瓮中之鳖，如今攻伐袁术，虽然损失必巨，但却能为我军获得纵深之地，只要能拿下汝南，我等就可联合刘表，北据曹操，西抗擎天城！”
缓了缓，继续说道：“而且袁术这些年先是数次败于擎天城之手，后又与曹操、刘表戮战，未有一刻停歇，已是外强中干，此战，或许会惨烈，但最终胜者，定为我等，伯符，当速下决定！”
“好！”孙策咬了咬牙，狠狠地道：“传令三军将领，整军备战，三日后，兵伐袁术！”
张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同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周瑜，孙策对于周瑜，几乎可说是言听计从，于一个谋士而言，能得主公如此信赖，确是莫大荣幸，但也许会是祸患的根源。
随着成都失陷，刘璋投降，原本站在与擎天城抗争到底的蜀中士族产生了分裂，白凝霜这些年坐镇南中可并不只是发展南中而已，擎天商会的触角，也悄无声息的蔓延到蜀中的每一个角落，暗中建立了一个大大的关系网，如今，这张关系网开始发挥作用。
刘璋投降，也代表着这些人当初的立场失去了意义，不断有人在这张关系网的利益驱使下，放弃了最初的立场，改换门庭，刘璋已降，他们此时投降，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但也有不少人反对擎天城入川，仍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擎天城入川，迎奉擎天城入川的法正、张松为首的两系必然会受到重用，而之前川中重臣却必将会遭到打压，从位高权重的重臣突然间需要巴结那些以前看都不会看一眼‘小人物’才能苟延残喘，这种巨大的反差，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尽管知道前途渺茫，但他们还是奋起反击。
对于这些人，身在白帝城的秦天也不准备留情，既然他们做出了选择，那就让他们跟着他们的目标，一起灭亡吧，弱肉强食的乱世，不能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不懂得顺应局势的愚忠之辈，秦天可没功夫一个个去说降他们。
白帝城在外无援军，又被断水断粮的情况下，坚守了三日，终于告破，黄权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张任、严颜两人，出城请降。
自此，蜀中门户被打开，擎天城军队可**，随着这个消息传入蜀中，梓潼太守吴懿、绵竹关守将高沛以及培水关守将张翼相继投降，西川初步平定，重要关卡、重镇尽数落入秦天手中，只有少部分城池，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白帝城，官府之中，张任和严颜被推搡着走到秦天身前，即使被绑的跟粽子一般，依旧怒目瞪向秦天。
“大胆，见到我家王爷，还不跪下！”管亥怒目圆瞪，就如一尊门神一般站在秦天身旁，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声如炸雷，将列于两旁的一干降将吓得面色发白，双股颤颤！
“呸！”严颜性格火爆，怒声道：“我只知道当今天子姓刘，却不知道什么王爷！”
“放肆！”管亥目光一厉，手按佩剑，却被秦天挥手阻住。
居高临下，看着这两员蜀中大将，川中人杰地灵，猛将不少，但要说到让秦天心动的，武将当中，恐怕也就数这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