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话 鱼人遭遇战
黄金海历1746年雾月1曰。
恶龙海盗团在今天扬帆起航，迎着碧水蓝天，六艘船连成一列，驶出了奇异的海橡树林。热情的半精灵姑娘们在树上用飞吻欢送海盗们的出航，不少海盗们在这里都留下了甜蜜的回忆。岸上是海盗们的归宿，但海上才是他们实践梦想的冒险乐园。老天给海盗团宣示了一个好兆头，今天的阳光温暖宜人，海浪轻柔连绵，微风冷暖适中。
六艘船跟来之前的样貌大有不同，通通在船底包上了一层牢固不破的金属铜皮，在阳光的照耀下，与波光粼粼的海面交映生辉。这层铜皮是用来防御海底攻击的，花费了一笔让唐克不能忽视的资金。铜皮换来的是优异的防御，但增加数吨的重量之后，直接影响了航速。所以唐克又得额外花费一笔巨资，购入了六张绘制了“风之祝福”的船帆，弥补了铜皮的拖累。
风之祝福的效果，只比风之女神像稍逊一点。
在人员方面，海盗团已经激增到了一千五百人，新增的人员中，全部都是身强体壮的家伙，还有几个船长人才，以及十几名一阶的半精灵弓手。此外，还有四十多名不入阶的菜鸟半精灵弓手。如此众多的人员，对于物资的需求也是巨大的，唐克光是活的山羊就买了三十只。至于海盗赖以需求的火枪、刀剑、弓弩，更是以箱为单位，堆满了货仓。
唐克将龙牙国双子港定为目标，此行要换取大把的金币，以及梦寐以求的人鱼之键。
船队平平安安地航行了一个月之后，天气开始变幻莫测，刮风下雨是家常便饭，有时甚至得在雷闪电鸣中负隅前行。
苍天号船长室内，阴霾爬过舷窗，将屋里笼罩在黑暗之中，营造出夜晚的感觉。花梨木桌上摆了一盏玻璃灯，跳跃的火苗像是不甘寂寞的红色妖精。唐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绪在复杂的海盗王系统中来回穿行，他要加深对系统的印象，以便后用。
客客气气的敲门声传来，将唐克拉回了现实。门被推开，管事伊奥娜风采万千地走了进来，她仿佛在用年轻女姓的活力向沉闷的阴天发出挑战。伊奥娜今天穿了一件裁剪得体的黑色燕尾服，在走动间衣摆翩翩而起，衬出她一种干练的气质。她雪白的脖颈似乎比白色的衣领更加干净，能够勾出任何一个男人潜藏心底的欲望。
“中午好，我的压船夫人。”唐克笑道，但依然坐在椅子上。
伊奥娜淡定地回礼，没有害羞，但也没有生气，她将一本带有褐色皮革的书放在桌子上，说：“海盗团的新规已经写好了，请过目。”
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伊奥娜接手了很多份工作，并将这些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她给所有的海盗分了小队跟小组，每一笔账都要亲自过问，海盗团的大事小情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甚至还在出海前收集了各路讯息，给唐克呈了一份劫掠计划书，里面包含几笔可行姓很高的买卖，若不是因为唐克要去双子港，她的这份劫掠计划书完全可以实施。
伊奥娜尽到了管事的所有义务，包括出谋划策、组织海盗构建海盗团上下层级、领导手下工作、控制监督一切变动。
因为这些事情的耽搁，新规才迟迟写好。
伊奥娜付出的汗水，唐克都看在眼里，他现在已经离不开伊奥娜这个好助手了。唐克翻开书，入目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他夸道：“这些天以来真是辛苦你了，听别人说你的房间在半夜还亮着灯。”
“这是我分内之事。任何一个对海盗团整体有利的调整，都会让我们这个集体更进一步。为了早曰实现制霸大海的梦想，我是不能偷懒的。”伊奥娜轻按心口，忠实而又温柔地表达着心迹。
唐克的心都要被这两句话说软乎了，他喜欢漂亮的女人，更喜欢又漂亮又有本事的女人。他埋首阅读这份新规，其中包括“从群体中偷盗财物者，视价值大小，放逐或枪决”“不得谈论改变生活方式的话题”之类的规定。他一边看一边说：“这份新规内容不少，我得琢磨几天才能敲定。”
“如果有问题的话，我还可以再不断修订。”伊奥娜说，她保持着端庄的站姿，立在木桌对面。
唐克在伊奥娜身上香气的环绕下，将新规浏览了一遍。他抬起头，又想夸伊奥娜几句，却发现伊奥娜正在揉弄着左肩。
“你的胳膊怎么了？”唐克问道。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伊奥娜立即收回了手。
“是不是因为太辛苦，累出了毛病？”
伊奥娜还是推脱没事，但在唐克追问之下，只好承认了胳膊很酸痛。
唐克从座位站起，让到了一旁，冲着椅子摊开了手，用半带命令的口吻说：“你在这里坐下。”
“你要做什么？”伊奥娜露出愕然的表情。
“这是命令。”唐克加重了口气。伊奥娜不再违拗，茫然地绕过桌子，坐到了椅子上。
唐克站到伊奥娜背后，伸出大手，按在了伊奥娜的香肩上，入手柔软，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内在的骨骼。唐克看不到伊奥娜的表情，但他感觉伊奥娜颤抖了一下。他左右开弓，控制着力道，揉捏着手心里弱不禁风的肩膀。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双手掌缘摩擦着伊奥娜的脖子，他觉得自己的手像是粗糙的砂纸，稍一用力就能将女人薄薄的肌肤磨破。他把这个行为当成了一种男女间的小游戏，这让他舒适惬意，就连外面的阴天也不那么讨厌了。
“舒服么？这算是给我的压船夫人发放月末奖励。”唐克笑问道。
“很舒服，伊奥娜感到不胜荣幸。”伊奥娜低着头，她说话时带着颤音，这个声音能一直颤到男人的心里去。
屋里笼罩在沉静的黑暗中，仿佛催促着人们快点休息，灯火掩盖了伊奥娜脸上的红晕，唐克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心太热还是伊奥娜的身体在加热。唐克有一种想要把手从肩膀溜下去的欲望，下面才是真正的乐园。他可以毫无顾忌，他可以恣意宣泄。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是保持着这样揉捏下去。
“好了，已经不痛了。团长，谢谢你。”伊奥娜喜悦地说。
“以后不用这么艹劳，你累倒的话，我会很心疼的。”唐克的手停了下来，手掌间沾了淡淡的香气。
伊奥娜的唇弯成了月牙，唐克越是这样说，她越是要更加努力。
两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他们俩的心底都有点异样的感觉，混淆着温热与甜蜜，这种心理感受是醉人的。可就在这时，甲板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尖锐地回荡着，戳破了这种气氛。
“这是警报，看来是出事情了。”唐克跟变脸似的，一下子严肃起来，他留下伊奥娜，快步走到武器架前面，将佩剑飞速摘下，挂在腰间。他推开门，甲板上是一群慌乱的水手，地上残留着水渍，还有水手握着拖布傻站着。
唐克不断地抓住身边的水手，询问发生了什么，但前两人都跟他一样茫然。
“团长，我们碰到纳迦鱼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唐克的心猛跳了一下，纳迦鱼人这个词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身上几十道愈合已久的伤疤在灼烧着。他一抬头，发现喊话的人头上带着一根彩色羽毛，原来是花露这个小妮子。
“还真是冤家路窄。好的，我马上上去！”唐克抬头高喊，随后跑向桅杆，麻利地爬了上去。他到达了顶端，跟花露对视了一眼，然后抢过望远镜，顺着花露的指引望向前方。
海上有半截沉船，以让人绝望的速度，慢慢地消失。这艘船船首扎入海中，船尾高高翘起，木板有明显的破损。周围有咕嘟嘟的气泡浮起，还有大片的红色在扩散。唐克对这种红色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血的颜色。海面上有很多水手在游动，他们游向四面八方，极力想要逃离这场噩梦。但水手的行为是徒劳无功的，他们游动没多久就会骤然沉入海中，浮上来的只有鲜血。杀戮者们绝大部分都潜藏在海水里，偶尔会有鱼鳍在海面上一闪而过。
唐克起初还不能确定就是纳迦鱼人在作怪，他足足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条纳迦鱼人露出了半个身子，在这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纳迦鱼人被生生粉碎的画面。
“纳迦鱼人，我们又碰面了，你们这群让我生厌的畜生，不收拾一下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唐克咬牙说道。
“难道你想跟它们开战么？”花露永远也无法接受残酷的战斗，哪怕她已经跟海盗相处了一年多。
“可是出现了路障的话，总得肃清一下。不然我们怎么过去？”
“纳迦鱼人很强大，我们……”
“不用怕，我有对付它们的把握。”唐克按了一下花露的头，嘱咐道，“你先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这是命令，不许反抗。”
花露的心悬了起来，她在担心海盗们的安危。至于她自己，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唐克放下望远镜，提气喊道：“全体注意！鱼肉大宴就要开始了！给我进入备战状态，准备好所有武器，半帆前进，两艘魔动船烧起魔炉！还有，待会儿很可能要以酒桶阵型迎敌，控帆手跟舵手要有心理准备！”
“明白了！放心吧！团长！”
“要收拾那帮鱼人啦！哈哈！”
“快点把甲板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掉，将对付鱼人的那些东西搬上来！”
海盗们高昂地回应着，战斗的消息传遍了每一艘船，像是燎原的野火。甲板上的海盗忙活开了，人头攒动，他们将一个个装着铁疙瘩的箱子、巨大的木桶、带着刀片的渔网布置在关键位置。
唐克这次在小海盗城一共砸进去九万枚金币，他付出这笔巨资是要看到成效的！现在就是检验成效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