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酒楼吐秘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时间，才终于渐渐落下帷幕。
  最后一个暴露出来的入侵者，被众人围攻之后，自爆了，残破的永生路也渐渐恢复原状。
  众人收拾一下战场，不敢在这片区域久呆，加速来到永生第六十五关的关卡前。
  无头兵丁在此拦阻，检查得比前面的关卡严重很多了。
  “之前听说，大战获胜之后，立下大功或有可能得到永生液？但现在竟没发放……”一名永生王排队等侯检查，小声嘀咕。
  旁边有人道：“没听说吧？也有可能只是发放本源精粹而已，不一定就是永生液。”
  “若是本源精粹，就比永生液差得太远了。但现在，就连本源精粹也还没发现奖赏下来吧？”前面那永生王出声。
  此时，旁边传来一个疑问声：“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排队？为何堂堂永生王也必须在这里等着检查才能进入关卡？”
  那是一个光头男子，前额光亮，后额只有一小条小小的老鼠尾巴般的发辫，很难看。
  “该不会……你们又是什么即将脱困的囚徒，伪装无头兵丁在这里拦截我们的去路，要有什么图谋吧？”一名身形巨大滚圆的永生王出声。
  “不错，就像前面的关卡那样，说是要收上永生液，让我们交出一些永生王的真灵碎片才可以通过，结果是谎言。”另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出声，没刻意变得年轻，这中年人却是英俊，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严感。这中年相貌正好将这气质完全展露出来。
  此时，就一个穿着红披风银铠甲的无头兵丁走来，脖子上有着能量团凝成的发光体，看似头颅，但却能一眼就知是假的。这永生路上有规则限制，无头兵丁再大的法力再强的手段也无法将头颅重凝，只能弄个假头。
  “别胡说。”那无头兵丁队长出声：“入侵者尚未死尽。而且，之前大战极其惨烈，我方殒落的永生王数量，你们不觉得太少了点吗？”
  “嗯？什么意思？”有人狐疑询问。
  有人的思路却偏到一边，诧异道：“这位队长老兄，你居然有如此清晰的思想，莫非即将脱困了？”
  旁边有人怒道：“别打岔将话题扯走，闭嘴！！”
  那中年人则问无头兵丁：“我们永生王殒落的人少了，不是好事？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那无头兵丁队长道：“有一些无头兵丁，在战斗中斩杀不少入侵者，灭掉对方的死士，临时提拔，一些成为像本座这样的队长，一些直接就混入你们的队伍当中，也成为走在永生路上的行者……”
  众人惊呼：“我们的人当中，有人是别人变成的？”
  无头兵丁队长道：“不说别人，就说这位中年模样的老兄，也不是本来面目吧？你们每一个都故意变成别人的模样，那再被别人变成同样的模样，不也理所当然吗？”
  众人哑然。
  若非极熟，许多人还真认不出旁边之人谁是谁。
  比如，不依靠永生令，吴空硬是分不出鸿钧变成了谁，现在又有谁是女娲及太一等人所变。
  “有许多人在之前的惨烈战斗当中殒落，也有无头兵丁获得重生，重新迈入你们的行列当中。这补足了一部份在战斗中殒落的人。但是，新补充的数量，是比在战斗中殒落的人的数量少的。现在，存活于此的永生王与半步永生境，居然比战斗之前没死掉永生王与半步永生境之前的人数还多，这不合理。”
  话声落，众皆毛骨悚然：“莫非，还有那些入侵者死士，变成了我们当中某个人的模样，混入我们当中？”
  “不错。”无头兵丁队长道：“在此设关卡，就是为了检测。”
  “这能检测出来吗？查出谁是伪装的了没有？”有人问。
  “暂时没有。”无头兵丁队长道：“但迟早会将其揪出来。另外，如果你们发现端倪，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入侵者，或者直接抓获并成功证实对方是入侵者，那就大赏。之前是因为入侵者未被杀尽，所以才未发下赏格。”
  众人沉默，有人心跳，有人暗惊：“这岂不是鼓励人们相互斗争吗？相互攻击杀伐，指责对方是入侵者所变，抓住对方，证实真是入侵者，则得赏。如果对方不是入侵者，那就干脆也轰杀，就当作是永生王之间在永生路上的正常竞争……”
  众人一时心里发毛，都有些不安地看着周围。
  吴空出声：“话说起来，那些入侵者到底来自何方？为何入侵永生路这里？目的只是搞破坏吗？”
  那无头兵丁道：“具体来历不清楚，但肯定是在永生路之外入侵进来的。”
  众人无语，心下皆道：废话！！
  那无头兵丁队长又道：“对方的目的，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想坏我们的永生之路，不让诸位成就永生主境界……”
  有人打断道：“我们的目的不仅止是成为永生主，还想要脱离这次元迷宫牢笼，若我们顺着入侵者入侵的缺口杀出去，是不是能逃出这次元迷宫牢笼？”
  “这话不应问本座。”那无头兵丁队长道：“本座也不清楚。但可以提醒一点，我们这里虽号称牢笼，但同时也是大机缘。任何一个藏有秘境的大机缘，在外部看来，不都是一个牢笼？”
  嗯，很有哲理，听起来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同，在别处秘境，可出入自如，这次元迷宫牢笼，非我等主动进来，也不可随意离去，所以才是牢笼。”有人道。
  “若立下大功，或最终走到永生石碑，证实有晋升永生主的资格，或最后能炼制不少永生液，不论任何一点，都能成功超脱这次元迷宫牢笼之外。”无头兵丁队长道。
  顿了顿，又道：“有些秘境，有大机缘之地，也是可进不可出的。另外，这里说是牢笼，但也像是蛋壳，保护里面的鸡子。你等如果不怕外界入侵者杀害，可以尝试回到之前的战场，寻找是否有空隙逃脱出去，我等绝不阻拦。”
  众人不吭声了，有人悄悄派化身回头去搜寻，有人则默默等待检查。
  还有人询问一些其它问题，但那无头兵丁队长却不再回答。
  不知过去多久，一个入侵者都没被检测出来，所有站在关卡前的人，都进入关卡中了。
  吴空等人也已进去。
  “那些入侵者的伪装还真是厉害。”女娲变成其它人形象接近吴空，随行在城中转悠。
  吴空道：“伪装再厉害，只要有所图谋，必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一个入侵者都没检测出来，就都这么放入城中，难道不怕那些入侵者在城中大开杀戒，灭了无数大千宇宙之主的住民，并暗袭杀害其它永生王吗？”凰千缨问。
  吴空道：“或许，入侵者有更大的图谋，不一定只是为了来这里乱杀一通。比起杀害原住民，放任在外可能造成更大的坏处，所以才放进来。同时，就算祂们刺杀永生王与半步永生境的永生路行者，那也是一种磨砾，我们走在永生路上，本就是种考验，一种试炼，这些入侵者虽带来坏处，也可以视为试炼的一种形式。”
  凰千缨沉默了一下，道：“这试炼也太危险了。还有，那些入侵者放任在外，怎么可能会造成比进入城中更大的破坏？”
  吴空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推测。”
  女娲道：“或许……那些无头兵丁怕那些入侵者跟我们永生主及永生王还有半步永生境混在一起吧。”
  “咦？”吴空一愣。
  女娲道：“若是没检测出谁是入侵者，那所有永生主永生王及半步永生境，都被困于城外，那些入侵者可能就混在我们当中，暗中搞什么动作，会带来大患。而如果将未发辨清楚的永生主永生王及半步永生境都放入城中，那么，虽然有可能让入侵者混入，造成大破坏，但却让所有入侵者及我们都在监控监视之下。
  “另外，还有可能是故意引蛇出洞。”
  吴空与凰千缨沉吟不语。
  逗留于永生第六十五关，无法离开前往六十六前。
  第二天，吴空就隐约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
  “这永生路本身就是一个大陷阱，大阴谋！！！”这个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出，透过城中的原住民们的口中吐露出来。
  部份原住民安守本份，部份原住民知道自己不寻常，所以也了解永生路啊及大千宇宙之主之类的事情。甚至前面有关卡中的原住民也变成了永生路行者，永生路试验者，一路行来。
  “什么大陷阱大阴谋？”吴空向那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的原住民大千宇宙之主询问。
  那小老头嘿嘿一笑：“你等都凝炼过本源精粹了吧？”
  等到众人点头，那小老头才道：“凝炼本源精粹，关键在于消耗自身的希望信念。而炼制永生液也是一样，需要消耗自身的强大希望信念。
  “诸位都炼制过，那应该清楚，这希望信念用来凝炼别物，一旦消耗，就极难恢复，甚至是几乎不可能恢复了的。”
  众人又是微微点头，这话很有道理。到了半步永生的境界，想产生强烈的希望信念强烈的期盼等种种信念，不容易，这信念强烈到能凝炼本源精粹的程度，更不容易。而一旦丢失，想恢复就更难了。
  比如说，人在年轻力壮时，富有各种激00情，冲动，动力十足，但失去了年轻岁月，失去了这股生命力，变成老朽，那就心态老旧，哪怕仍健康，也是事事保守，所谓的理想之类的东西，变得飘缈许多。
  永生王消耗希望信念也是如此。
  “你们可知道，这希望信念极重要？如果能不断在体内积累，强大凝聚到极点，就会点燃希望之火，是晋升永生二境的必经之路。”
  “什么？！！！”众人大骇。
  “凝成希望之火，战力提升百倍乃至万倍。不是‘量’的提升，而是‘质’的提升，翻天覆地的地改变。永生路背后的冥冥存在，有许多同类，皆想晋升永生二境，但却不舍得也不敢消耗自身的希望信念与希望之火，所以才设了次元迷宫牢笼，将你们从不同的次元世抓来，让你们走永生路，一步步诱导，让你们陷入迷局，沉迷于凝炼永生液这样的事情当中，然后，当你们凝炼永生液成功，这永生液就会被冥冥之中的永生路背后强者取走。”那小老头道。
  众人骇然，皆倒吸凉气。
  “而你们每凝炼一缕永生液，消耗自身的希望信念，每消耗一分，晋升永生二境的希望就少一分，消耗多了，连晋升永生主境界的机会都没有。还有，凝炼永生液，还需要芸芸众生的希望信念。这崩毁无数世，抽取芸芸众生的希望，让他们失去希望，这是与一个个庞大世界及无数众生产生因果。
  “众生的信念，凝聚而又离散，游荡于不同次元空间当中，包括零维一维等等，当你们想突破之时，这冥冥之中的因果就会呈现，不受控制，对你们造成阻碍，让晋升成功的机率大幅度下降。想成为永生主？或从永生主晋升永生二境？哈哈，就此变得虚无飘缈，再无可能！！”
  那小老头说着，仰首喝了一大杯酒。
  吴空色变，揪过他的衣襟，喝问：“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是谁将这些透露给你的？”
  那小老头嘴角露出讥讽笑容：“你猜？”
  话声落，一仰头就晕了过去。
  吴空愣了愣，挥手几掌将这小老头叫醒，旁边其它看客也都聚来。
  那小老头一脸茫然：“你，你们是谁？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
  吴空冷声一笑，揪着那小老头询问，旁边人的也参与进来，花费了不少时间，甚至几位永生王联手释放力量压制小老头——因为担心别人在压制过程中动手脚，所以是联手。
  这联手一逼，终于让小老头陷入半昏沉状态，慢慢吐露真相。
  “这小老头居然只是普通的原住民大千宇宙之主？被人抓住再悄悄催眠，让他到这酒楼当中吐露出这些话？因为这催眠不涉及这小老头的重大安危不与到他的行为习惯及道德感产生冲突，所以这小老头就这么莫明其妙受控，来透露这些消息？”
  众人得到答案，无语。
  “是入侵者，肯定是那些入侵者动的手脚！！”
  “可惜，已无法从这小老头身上逆寻到对方的下落。”
  “话说……比起是谁动的手脚，本座倒是更关心，这小老头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这永生路，真的只是一个大阴谋陷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