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次元之瀑，海之尽头？

  然后，吴空做了一件事。
  探路！！
  他的化身飞射出永生仙都之外，在无量混沌之中飞行，在黑潮液之中穿梭，在光怪陆离变幻不断的次元时空海之中翱翔。
  次元时空海，每一个粒子，都有可能蕴着着一个不同的时空，也许是三维，也许是四维，也许是五六七八九十维。但可以肯定，里面的时空基本都是不完整的，残破的。
  次元碎片当中，有着能量绽放，有些是光，但被黑潮吞噬，有些是空间波动，是次元波动，或是其它力量，强者的神念能感应到。以神念当目，观之，则显得光怪陆离，各种景像交缠不断。
  甚至，同一片次元碎片，角度稍稍不同看去，都显得内部景像完全不同。时间，空间，大小，长短，厚度，质量，等等，各种要素都变化，甚至颜色都变。如果不是修为境界强大到一定程度，不是能看透其本质，都认不出曾是同一片次元碎片，仅止稍稍变一下角度观察而已。
  吴空无视这一切，高速前行。
  没花多长时间，却飞出不知多远，期间遇到一些黑潮兽。数量不多，但比之前所遇的强大了不少，一个个都拥有将近永生二境颠峰或永生三境永生主的战斗力，没有弱于永生二境修士的。更古怪的是，这些黑潮兽的形态都有些像鱼，或是鱼人，长着尾巴，或是手脚长蹼。
  对于强者而言，哪怕是在水中，也是没必要长出一些仿生动物的奇怪肢体的，比如尾巴什么的，正如飞在天空根本不需要借助翅膀一样。但这些黑潮兽偏偏就长这些东西了，仿佛需要借助这些东西才能在次元时空海之中穿梭一样。
  吴空很好奇，伸手抓一些过来，神念探入，研究察看，只发觉，这种身体结构，更适应于特殊的环境，但更具体的，无法研究，没有相应的环境，也研究不出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黑潮兽一被抓住，就自爆，相当之讨厌。
  吴空转悠一大圈之后，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找到另一个岸啊……但前方流来的次元海，波动有些不对劲。而侧面的岸却又高不可攀，这有些不大对劲。”
  于是，吴空又做了一个决定。
  他飞回去。
  没有亲自再去探路。
  他可是永生仙都之中最强大最尊贵的存在，手底下有着无数臣属于眷族，这些人需要他的庇护。但是，这不意味着吴空就必须像保姆一般什么都帮他们做了。
  那样，吴空到底是这个永生仙都的主人，还是那些眷族才是永生仙都的主人？到底是他们为吴空的臣子下属，还是吴空给他们当仆人？
  这很没有道理。
  所以，吴空呆在永生仙都，玄素欣、席如絮、苏颖馨等人，也呆在永生仙都。镜女也一样呆在永生仙都。
  可是，一个个大千宇宙之主，一个个超脱境，一个个半步永生境，一个个永生王，甚至是永生主，少量追随吴空的永生二境等等，都派出来了。
  神龙永生主已经不见，鸿钧永生主女娲永生主太一永生主等人，归于永生仙都，虽曾有旧谊，但却自视臣下，不为客卿，此时也主动要求，飞出来，看看外界。
  永生仙都里面的修士，除了巡逻者，大都是生存于虚拟空间里面的。这样最为节省资源。
  每一名强者，甚至只需要几宇之力，就足以维持意识的活动。甚至，只需要几个星辰大小的能量构筑成的泥丸宫或计算机一般的仪器，就能维持一定的意识活动。
  沉睡大部份的意识，留着少量的意识苏醒，生存于虚拟世界，或在虚拟世界里面，保持完整的意识活动。
  虚拟世界划分成为无数个完全隔离互不相通的区域，修士们，在任何一个虚拟世界区域里面都拥有一个的帐号。不同的区域需要不同的帐号，虽然可以随意退出或进入其它区域，但却必须更替帐号。
  帐号名与密码可以完全一样，但是，一个帐号在区域a的资料，无法带入区域b，两边的资料是完全分割开的。
  因为，不同的虚拟世界就是不同的规则，在里面可以有着不同的人生。
  有属于战斗的虚拟世界，无强者征伐。但不同的虚拟世界，最强者的强度不同。上到永生二境永生三境。下到最强者只能是凡人或普通的神祗。各种世界，各种不同的身份，在里面角色扮演。
  也有属于休闲的世界，和平的世界，只为了生活舒适而存在的悠闲世界。
  也有着战争为主的世界，玩家们扮演各种各样不同的领主，以不同的身份，带着各种各样不同种族的部队，在里面征战。也可以是只限于一个种族的内战，也可以是多族乱战。有趣的关键不是在于战争，而是在于玩家的身份不同，身为凡人，也有可能与永生主站在同一战场上，挥师相抗，不同的智慧抗衡，激发出不同的火花。
  无穷无尽的对抗，令人觉得有着无尽的趣味，不会乏味。
  还有其它各种经营模拟等等，种类极多，简直就是凡人世界的一个个不同电子游戏的化身，只不过化出来的虚拟世界更为庞大。
  这些世界的种类，无穷无尽，玩家的种类，无穷无尽。
  包括修行，无限世界，可以在里面生死挣扎，在虚拟的世界当中得到真实的磨练，对现实有着真正的助益，这些也都可以办到。
  吴空的永生仙都，有相当一部份空间，都是为了维持这虚拟的虚幻世界的存在，极尽可能地让诸多强者众多生灵可以沉浸于其中。
  吴空的眷族当中，有凡人，但却可以不断轮回，近乎永生不死，这是眷族的特权，甚至有可能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些充满希望信念的信徒，也可以不断轮回不灭。而其它永生主体内世界自带的各种凡人的意识，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除非也是拥有极强希望信念的家伙。
  永生仙都之中，无数生灵的意识都沉浸在虚拟世界当中。有一些虚拟世界与外界现实是一样的，所以不会觉得诧异，有些世界能承载永生二境颠峰甚至永生三境，所以看不出虚幻。有一些只能承载凡人的意识，节省资源。
  但众多生灵的意识在虚拟世界里，都能不断轮回，死而复活，或保留部份记忆，或保留全部记忆，或抹消记忆转生。或某些虚拟世界限制带来外来的意识，让“游戏”更具趣味。
  这庞大的虚拟世界足以令一切生灵沉迷，吴空等人也时不时进去浏览游玩。
  不同的是，任何修士，哪怕是凡人之中没达到神级的强者，有必要时，都可以退出虚拟世界，用外部的力量凝聚躯壳重现。只不过，永生仙都的许多地方不适于凡人生存，凡人就算凝聚身形，也只能呆在特殊区域里面的星辰世界上罢了。
  而大千宇宙之主，永生主，等等，可以让意识全部退出虚拟世界，外面凝聚躯壳，本体外行。也可以让意识核心仍呆在虚拟世界当中，外部凝聚化身前行。
  比如，现在的鸿钧永生主，女娲永生主，太一永生主，等等，这些人的真灵仍寄托于零次元空间夹层，大部份意识核心处呆在虚拟世界中，但却有相当一部份意识，凝聚化身外出。
  而实力不足者，比如不到永生主之境的，则是真灵寄托在虚拟世界内，化身投影于外。
  这一个个外出的属下，就是这样的化身。这些化身实力不逊色于本体，并且，随时可以自爆毁灭，而且不会损伤虚拟世界里面的意识核心。
  “探察到有用的外界信息，有赏！！”吴空道。
  赏什么？
  赏什么都可以，也许直接提升修为，也许提升内宇宙之力——哪怕这些力量只能暂时封存，也许能提供修行资料或境界感悟，也许能给一些特殊帐号，或给某些虚拟世界里面的虚拟角色增加一些好东西。
  别看只是虚拟世界里面得好处，但用于现实中，也实用。比如在虚拟世界当中参悟境界，修行，放到现实之中，可以直接让本体实力提升的。这是吴空的永生仙都内创造的虚拟世界的好处。
  平时低消耗存放强者们的意识，有需要时，这些强者的意识就会躯体融合为一，成为强大的大群战斗力。或隔空加持力量给吴空，或亲自出现参与战斗。可以在战斗中殒落，也可以在永生仙都中不断复活。
  因平时消耗低，所以，永生仙都内蕴积累的永生液与其它东西，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在不断地增加着。只不过，众生意志呆在虚拟世界当中，有些生灵沉迷于虚幻，忘记凝聚希望信念，这导致永生仙都的永生增长速度缓慢，远比不上当初在永生十八域中时的速度。
  但也无所谓，足够了。
  时间流逝……转眼万载过去。
  吴空派出去的属下们，源源不断回报着种种信息。
  超脱境能呆在黑潮液中时间不久，永生王与永生主们不断回报着次元时空海的信息。比如，某天又发现了其它的永生境强者驾御着永生神器横渡次元海强闯黑潮液，某天又发现了什么新形态的黑潮兽，等等。
  而超脱境以下的，大千宇宙之主以及某些不知死活的太位混沌主们，就麻烦了，一出永生仙都，就被次元时空海迷惑，经常乱闯进入不同的次元时空碎片当中，回报回来的信息都是乱七八糟的。
  当然，这些信息，也是有点用处，用于储备资料，增加资料库信息厚度，了解次元海中的次元碎片特性不同与“不同特性种类碎片分布的变化”，等等，有利于更了解这里的次元海分布。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信息有镜女掌控的一些计算资源帮忙处理，吴空与玄素欣等人时不时关注一下，这不用分心，省事。
  “今天发现了两个重大消息。”镜女突然来报。
  “什么消息？”吴空问。
  “第一个消息，前方的涌来的黑潮液，次元时空海的暗流，流速都更快了。”镜女道。
  次元时空海是由无数蕴含不同次元时空的碎片的微粒子构成，海下深处或某些地方甚至蕴藏着一些类似巨大石块的东西，有一些甚至藏着不逊色于源初大陆的庞大世界，只不过都是残破的，没有生机。
  这些次元碎片与次元世界构成的东西，密集到极点，在更高维度看来，就如同密密麻麻的水分子汇聚，形成真正的汪洋，所以才称为次元时空海。
  也因此，这次元时空海的碎片在移动，也像水一样，有暗流，有流速。
  “速度又增加了吗？”吴空喃喃道。
  “是的，而且，全部都是从前方朝我们这边流涌而来，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在逆流而上。”镜女道。
  “有趣。这算是第二个消息吗？”
  “不，第二个消息是……发现了第二个‘岸’”
  “嗯？”
  “我们的永生仙都，飞行方向恒固，永生仙都的形状姿势恒固，以此为基础划分上下左右前后与东南西北。之前的左边，有高不可探的岸，现在还探不到尽头，且深不见底，厚不可穿。现在，右边也发现了类似的岸。”镜女道。
  这次元海之中，就如茫茫宇宙虚空，没有上下左右之别，但如果自身稳固，以自身为坐标，就能分出上下左右与东南西北。
  “有趣，继续观注。”吴空道。
  之后，不足三年，又有各种信息不断传来。
  “上方也发现了‘岸’，下方也是如此。并且，前方流过来的次元乱流与黑潮乱流，速度更夸张，力度更大，并且，周围越来越容易发现其它不属于永生仙都的永生主。根据现在得到的资料，我们现在很可能来到了一个巨的通道。我们的永生仙都，往左大概一百亿京兆大千距，往右三千五百亿京兆大千距，往上四百八十亿京兆大千距，往下两千两百三十六亿京兆大千距，就都是非常之厚的‘壁’，实体化的次元时空壁障，永生三境都无法攻击无法穿透的壁障，强闯则有可能从左边传送到右边，或从右边传送到左边。根据现在的资料推测，我们进入的地方，疑似一个超巨大的‘甬道’，前方正在收缩。”
  几千几百亿京兆大千距的空间，这也能被称为“甬道”，也就是镜女这样的强者了，对于大千宇宙之主级别的生灵而言，这是广阔无边的世界。正如同，对一条巨鲸而言，直径数百米宽度的海底山脉甬道，算是“甬道”，但对这片区域里面的微生物来说，这简直就是广阔的平原。
  “前方，很可能有大量的时空乱流不断涌来，从这里冲刷到我们后方，所以才有观察到的种种信息种种景像。”镜女道。
  吴空诧异道：“前方莫非是次元时空海的源头？”
  “也不一定。比方说，如果次元时空海当作凡间的一个海洋，前面可能是一条地下暗河的入口，我们已经钻进了暗河的入口，有些类似这样的状况。”镜女道。
  吴空道：“然而，黑潮液是从我们后方涌来，前方却也已有黑潮液。”
  “目前没探测到前方的黑潮液变淡变疏，但继续前进，真的有可能会前往变得稀疏的黑潮液甚至是完全没有黑潮液的次元时空海。”
  “嗯，有道理。”
  于是，继续前行。
  大概一千六百年之后，吴空等人驾御着永生仙都看到了源头。
  那就像是一条“瀑布”。
  混沌与次元时空碎片形成的可怕瀑布。无量次元时空乱流与混沌之气以亿万倍超光速狂烈冲刷而来的强大瀑布。每秒就是有亿万万个次元时空强行从永生仙都的防护罩外围冲刷过去。
  吴空的手下绝大多数都已无法外出探察情况。并且，永生仙都外面，发现了好多好多的永生三境，全部受阻于此，无法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