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时间、命运、因果与阴谋
诺滋多姆惊怒不已，他伸长了脖子，盯着姜维汉，竖起的瞳孔几乎变成了一条直线，那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么，你认为光凭肉搏就能抗衡我？”
龙王已经发现，姜维汉也同样失去了操控时间的力量。＋◆，
“试一试就知道！”跟龙王凝重和愤怒的神色相比，姜维汉显得轻松了许多。
放下心理包袱后，他已经决定放手一战！
失去神力的巨龙有什么可怕的？当初他在冰封王座时就已经能打得那条时间线上的诺滋多姆重伤而逃——虽然有其他英雄的帮助，可是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早已今非昔比。尤其是经过梦魇之战，借助过全世界的意志杀死梦魇之王后，他的实力更是进步极大。
虽然不敢说能百分之百战胜诺滋多姆，但至少他的胜算比诺滋多姆要高得多！
“狂妄！”诺滋多姆大怒。
就算失去神力，巨龙依旧是世界上肉搏能力最强大的生物，至少要远远超过人类！
当初五位守护巨龙还没有得到守护之力时，就能凭借原始的能力战胜“巨龙之父”迦拉克隆。诺滋多姆要让这个人类见识见识龙王之怒！
姜维汉不愿多做口舌之争，事实证明一切！
他提着银白审判，大步冲向诺滋多姆，在他向前奔跑时，一对金色的光翼在背后展开，双翅一振，就直接冲上天空，冲向诺滋多姆。
龙王能飞。他也能飞！
诺滋多姆见对方主动发起攻击，他也毫不想让地迎了上去。那几十米长的巨翼卷起的狂风吹得地上黄沙漫天，寻常人在这样的风力下甚至连战斗站不稳。他单纯拍动翅膀的力量就比很多法术的效果还要强大。
龙王就在黄沙之中抬起锋利的爪子。狠狠挥向那个渺小的人类。身体庞大虽然导致运转不灵，但诺滋多姆那巨大的爪子却笼罩着任何人类武器都无法达到的攻击范围，更何况他全身都可以当做武器，就是倒下去也能砸死几十个人！
姜维汉见龙爪抓过来，他立刻召唤出一根藤蔓从手中飞射而出，缠住诺滋多姆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拉，在半空中转向，避开龙爪攻击并突破进去。挥动手中的烈焰之剑刺向对方的喉咙。
诺滋多姆偏转脖子想要闪躲，但体型太大的坏处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只避开了最紧要的喉咙，脖子左侧依旧被银白审判刺中。他那青铜色的鳞片防御力比很多传奇护甲都要强，可是在面对燃烧的圣剑时依旧顶不住。
姜维汉只感觉到剑尖传来略微的阻碍，就刺了进去。当诺滋多姆挥动那巨大的龙王想要将他碾碎时，他已经提前拔剑后撤。略微带着金色的龙血从创口处喷涌而出。只是第一回合，龙王就遭到重创！
诺滋多姆又惊又怒，他扇动双翼飞高一些，又抬起爪子划断了缠在脖子上的青藤。重新摆脱束缚后。他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张开那足以吞下大象的巨口，露出满口锋利的尖牙向姜维汉扑咬而去。
时间的力量对诺滋多姆来说就是除了肉搏能力外的所有力量，失去它。他的威慑力甚至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可是对于姜维汉来说，那只是他掌握的三种能量的其中一种。他依旧能使用圣光之力，能使用自然之力。还剩下至少三分之二的实力！
就算双方都掌握着全部的力量时，诺滋多姆都不一定能完胜姜维汉。而现在的他和姜维汉战斗。只有一个注定的结局——完败！
又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诺滋多姆发现会飞行的双翼根本无法带给他优势。而且左边翅膀刚刚还被一大股荆棘藤缠住，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每一次扇动翅膀都会让他剧痛不已，甚至难以维持平衡。
不得已之下，诺滋多姆只好将战场换到地面。
可这依旧无法改变力量的对比。落地后，姜维汉反而能发挥更加强大的自然力量。他挥手一撒，丢出一把种子，在自然力量的催化下，这些种子立刻在几个呼吸间变成大片的绿色丛林。接着上百棵大树突然站了起来，变成树人，蜂拥向诺滋多姆，而那些鲜花则变成喷吐尖刺的射手，将无数尖刺射向敌人，甚至还有剧毒的峰虫扑了上去，蛰咬这个地位崇高的龙王身上的伤口，令他痛不欲生。
“感受一下自然的怒火吧！”姜维汉甚至不用自己上前，只是站在远处召唤出大片的雷云飓风。不管诺滋多姆跑到哪里，黑色的乌云就跟到哪里。那雷云中的闪电认准了这个时间之王，朝着他滚滚而落。
树人围殴，花妖喷射，峰虫蛰咬伤口，藤条束缚行动，雷电狂击身躯，飓风和迷雾遮挡视线……
在这大自然的力量前，诺滋多姆的愤怒变成了惊惧。只是十几分钟，不可一世的诺滋多姆就遭遇了完全的失败。他被这无穷无尽的攻击折磨得奄奄一息。
更令他悲愤的是，落地之后，姜维汉就只是站在原地操控这些自然的力量，甚至不屑于上来参与围攻。
堂堂守护巨龙，怎么会落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当诺滋多姆精疲力尽、满身伤痕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抗拒时光之杖那凝固时空的神力，他也和其他青铜龙一样，变成了灰色的雕像。
姜维汉走向这尊庞大的、眼中犹有愤怒和不甘的青铜龙王，开口说道：“我赢了。”
诺滋多姆无法说话，那凝固的眼神已经足够表达一切。
“你很不服气，因为我在你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了你。”
“但这是你咎由自取，我根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借用你们的时光之穴回去而已——诺滋多姆。我见过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的你。”姜维汉眼中带着讥诮和嘲讽，“你们真是一个样子。难怪不分彼此。”
他伸手召唤来时光之杖，它散发的波动停息。被凝固的时空又恢复了正常。
阿纳克洛斯看到自己的父亲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他的身上满布伤痕，看起来受伤很重。而那个青铜龙军团的敌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这场战斗已经分出胜负。
当诺滋多姆倒下的瞬间，青铜龙们看到了自己的偶像，自己的龙王落败，就如同看见末日一样。这不光是龙王倒下，也是青铜龙的信念崩塌。
他们失败了。
“快，快回去！阻止，阻止他……”诺滋多姆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阿纳克洛斯惊惶地看向时光之穴的入口。那里原本应该是金色的传送门现在已经被一片森林堵住，无数的树人、花妖、峰虫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死死守住了入口。
——
姜维汉打败了诺滋多姆，但他并不是嗜杀的狂魔。他来只是要找到一条回家的路罢了。现在拦路虎已经被打倒，他理所应当的拥有收获战利品的权利。
时光之穴中的战利品自然就是那些时间线的资料。
虽然没有青铜龙帮忙，需要他自己动手，不过姜维汉也乐于接触一下时间线这种神秘的力量。过去这种力量曾给他带去过巨大的麻烦，甚至让他走了无数的弯路，所以现在了解它的本质。也能让他以后有办法应对试图再次用这种力量来阻挠他的敌人。
姜维汉记得之前克罗米带他穿越时间线前，是龙后索莉多米和王子阿纳克洛斯使用底部那三个巨大的时间沙漏的力量将他们送走的。那么时间线的秘密很可能也就隐藏在那三个沙漏之中。
姜维汉径直找到这里，来到三个时间沙漏中间。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咒语或方式来开启它，不过本着时间本质的类似。他尝试用时光之杖的力量来沟通。
他猜测这三个沙漏应该也像是翡翠梦境中加尼尔树内部的那些东西一样，都是属于泰坦科技的设施，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很可能直接获取使用的权限。到时候自然有系统语音教他怎么使用时间线的力量。
随着姜维汉的力量浸入，这掌控时间的装置开始运转。他的脚下亮起金色的光芒。一个他期待已久的声音传入脑海：
“正在接入时间轴管理系统”
“正在验证权限”
“验证成功”
“欢迎使用者——泰坦！”
一切都和姜维汉猜测的那样，这三个沙漏、或者说这整个时光之穴也是泰坦的装置。
他精神振奋。感觉自己被牵引到了一个奇妙的空间之中。
这是一个无数交汇的线条构成的空间，这些线条织成了一张不规则的金色之网。姜维汉尝试将精神沉浸到某个点上，他立刻看到艾泽拉斯的古代时期，第一个人类国家阿拉索帝国出现，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联合着这个新兴的种族一起，打败了巨魔。
姜维汉又探索另一条时间线，眼前又变成了上古时期巨魔帝国和亚基虫人之间的惨烈战争导致巨魔文明从巅峰走向衰落，而在这之后，聚集在永恒之井旁边的一个黑暗巨魔部族在井水的特殊能量改造下产生了变异，变成了暗夜精灵。
他又探查了其他各条时间线的某个时间点，看到了不同的历史。有些和他所知的基本一致，有些却又产生了很大的差别。
比如正常历史中吉安娜召唤元素潮汐水淹奥格瑞玛的行为被阻止了，可是他却在某个时间点上看到吉安娜成功后的世界。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网状的时间线上很多共同的时间点上发生了完全迥异的事件，令他都有些分不清哪些是正常的，哪些又是异常的。
时间线上的历史都在真正发生，根本不像是幻境。难怪诺滋多姆会分不清谁是真正的自己，谁又只是自己的鳞片分身。
姜维汉想起自己的真正目的，将初次探寻时间线秘密的好奇尝试放到一边，准备寻找哪一条才是可以回去的时间线。他很快掌握了技巧。只要锁定某个时间点，他就可以只查看所有时间线的那一时间点的历史。
姜维汉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只要找到黑暗之门第19年到21年之间有他出现和参与历史事件的时间线就可以了。
在这片时间网之中并没有明确的时间流动，一切都是思维的运转。姜维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段提到自己名字的对话。
他转移到那个场景之中，看到的是翡翠梦境里的一幕：绿龙莱索恩向伊瑟拉报告姜维汉到来的消息，伊瑟拉顿时振奋不已，向身旁的玛法里奥和塞纳留斯道出了一段尘封的历史。
这本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的对话，可是姜维汉看下去，却听到伊瑟拉提到他曾经在上古之战出现过，还是那一场战争能够胜利的关键人物！
在伊瑟拉的讲述中，一万年前，姜维汉就已经和塞纳留斯、玛法里奥以及暗夜精灵们并肩战斗过。而他们会忘记自己。是因为时间蒙蔽了他们的记忆——也就是说，姜维汉将会在几年后，成为原本历史剧情中，罗宁、克拉苏斯以及布洛克斯等三人在诺滋多姆的指引下穿越到上古时代，并抵抗燃烧军团第一次入侵的关键人物。
姜维汉看完这个场景，立刻联想到原来世界蓝龙一族的王子亚雷苟斯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当时他和安娜都以为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人来到过艾泽拉斯，并且稍微改变了一些蓝龙一族的命运，可是联合伊瑟拉在梦境中所说的这段话，姜维汉很容易就得出一个结论——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在未来穿越到过去改变了上古之战时蓝龙的命运！
时间蒙蔽了暗夜精灵的记忆。甚至姜维汉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样一幕。这混乱的因果让他花费了一番精神才理顺了一切。
“又是一个因果论吗？”
他想起这个世界布莱克摩尔的命运。先是有成为永恒龙代理人的布莱克摩尔国王试图入侵他们所在的时间线，接着才有姜维汉和克罗米的穿越任务。
克罗米来到现在这个世界，可能引发了蝴蝶效应，导致了婴儿时期的萨尔死亡。而姜维汉的降临和刺杀又促使布莱克摩尔走上了研究和追逐时间力量的道路。最终成为永恒龙的代理人。
他们穿越到这个世界，明明想要阻止未来的那个布莱克摩尔国王诞生，但所做的一切却反而导致了那个结果。
如果布莱克摩尔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算是现在的结果注定过去的过程。那么亚雷苟斯呢？
是不是也有什么力量促使姜维汉不得不走上穿越历史、改变过去的路？
注定的过去改变还未发生的未来？
这又是什么道理？
姜维汉深陷与纠缠的时间、命运和因果之中，无法自拔。他对过去和未来的认知被这几件事深深的困扰着：
“如果未来被注定了。那为什么我穿越到艾泽拉斯后改变了那么多？”
“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了的，有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这一切？”
“我的穿越也是被安排好的的……是一个完整的计划？”
他想到很久以前跟基兰的讨论：“我们是被困在瓶子里的人？”
穿越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是他所有的探索仿佛都回到了原点，一切的努力都被证明是在别人的操控之中。
这个世界、以及眼前纷乱的时间线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所有人困在其中。每个人未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注定了结局。
他看到了这条时间线上所有人的命运，即便现在只是黑暗之门第24年，可往后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上万年的轨迹已经清清楚楚。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刻画在了时间线上。
现在的洛丹伦国王布莱克摩尔失踪后，身在暴风城的阿尔萨斯不久之后就确认了这个消息，随后就是反攻和复仇的时间。他用了8个月来完成复国，重新成为洛丹伦真正的主人。
不甘心失败的克尔苏加德受到诺森德巫妖王的引.诱，组建了诅咒神教。这个时间虽然比历史上晚了8年，可最终还是来了。
还有之后的那些，天灾、燃烧军团、梦魇、外域、大灾变……还有更久远之后的时间之末，这些全都被设计好了。虽然很多细节已经改变，可大致的轨迹依旧如初。
其他时间线亦是如此。网状的时间线网住了所有人，没有人能够和命运抗衡！
“这样世界是不对的！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命运不该是这个样子！”
姜维汉退出时间线的系统，看到眼前这三个巨大的沙漏其中那无规则流转着的沙粒，他心中顿时狂怒不已。
“时间线……泰坦……万神殿，这一切都是阴谋！”
他想到万神殿，想到各种各样功能的泰坦装置。
重塑系统，毁灭世界重新造物；蓝图系统备份还原；时间线系统监控万物运行；观察者应付紧急情况……
难道一切都是万神殿的泰坦们在暗中操控？他们要求世界严格按照他们预设的轨迹演化，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