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新生之日
“难道真搞错了？”
戈尔甘耐斯看着对方离去，禁不住有些怀疑起来。
“姜维汉？”他仔细琢磨这个名字，然后坚定地摇头，“没听过！”
如果这个黑发人类的确是萨格拉斯的话，对万神殿来说，绝对是个大好的消息，而如果对方真的是另有其人，那一切就未可知了。
眼见大战将起，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实力可能接近、甚至完全不亚于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的强者，这个“姜维汉”站在哪一边，就决定了胜负的天平向着哪边倾斜。
“算了，不想了！”戈尔甘耐斯甩了甩脑袋。他低头瞥见雅尔正在蠢蠢欲动，这个紫色的太阳神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隐蔽，不会被敌人察觉，可它不清楚戈尔甘耐斯的眼睛比透视眼还要强大很多，它的所有小动作都被对方清楚地看在眼里。
雅尔刚刚从维克兹的“魔爪”中逃了出来，只是形式却依旧不容乐观——刚刚姜维汉还在这里的时候，它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一样，只能任由对方宰割，根本无力反抗。现在姜维汉带着维克兹走了，它才看到了一丝逃脱的希望。
不是回到天空，而是沉入更深的地底。
它见白金泰坦戈尔甘耐斯还在想其他事情，顿时抓紧机会，一下沉入地底。
就在它觉得自己几乎逃出生天时，它背后响起一个令它心胆俱裂的声音：
“给我回来吧！”
戈尔甘耐斯伸手一抓，就将绝大部分身体已经钻进地下的雅尔给揪住，接着他一施力。就把对方给生生“拔”了出来。
“不，不要！”雅尔拼命挣扎。以至于整个流放之地都在剧烈颤动，可这还是没用。即便它用尽全身力气。也抵挡不住身后传来的巨力。
戈尔甘耐斯就这样硬生生将雅尔给拖回来，接着他双手抓住对方，将这颗紫色的太阳高举过头顶，他的脚离开地面，就这样撑着雅尔飞上天空。
“太阳，太阳！”
这附近的人先一步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终生未曾见过的奇景。
一个金属巨人双臂举着紫色的太阳，一步步飞上天空！
雅尔经过累次波折，身体的能量流失了大半，亮度还不如之前剧变还没发生之前的、最弱小的太阳神“金”。
戈尔甘耐斯将它顶上天空。并安置在上午八点钟的时候太阳应该出现的位置上。
“光芒有点弱，这可不行！”
戈尔甘耐斯自言自语。
他伸出手指一指，数百道闪电顿时击中了雅尔。太阳神在雷电的狂轰滥炸下惨叫不已，也不知是不是雷电刺激了它的潜能，还是透支了它的生命，总之闪电过后，雅尔的亮度提升了好几倍。
紫色的光芒顿时照耀了整个希雷瑟。
时隔一个月，希雷瑟的白天终于再一次有了太阳！
“这才是白天应该有的景象！”戈尔甘耐斯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还有什么不对呢？他很快反应过来：“紫光？这可不行！”
太阳光可不能是紫色的。
他取下自己腰间的号角，喇叭口就直接朝着雅尔。接着他鼓了口气。吹动号角。神器“沙加恩”顿时发出一阵悠远沉厚的声音。
号角之声传遍了整个希雷瑟，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生灵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作为直面神器号角之威的唯一者，雅尔“有幸”亲身体验了它的神力——一阵阵无形的音波狠狠地击中雅尔的大脑，它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爆炸了。它也发出了恐怖的惨叫声，可是它的吼声在号角的声波中完全被湮灭。
十几秒中后，雅尔忘记了一切。
曾经的太阳神老三。紫色的太阳完全转变成了另一个身份。
“我是希雷瑟的守护者，我将在每个白天东升西落。将光辉播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是雅尔，我为万神殿代言……”
戈尔甘耐斯这才真正满意。
“好好干。雅尔。世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又看了一眼对方，“这个颜色，完美！”
之前雅尔是紫色的，现在它变成了初升朝阳应该是的红色。
——
姜维汉回到营地不久，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心里顿时暗叫一声糟糕——他原本以为干掉了红色的太阳“夏”，就算是破解了系统隐藏设定中的卡德加的必死之局。可万万没想到，他任由戈尔甘耐斯改造太阳，却让对方造出来另一个“红日”！
姜维汉顿时有些不确定卡德加死亡预言的剧情到底是还没有发生，还是“系统”制造了第二次这种局面。
作为当事人的卡德加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来到希雷瑟一个多月，他的心情可谓是波澜起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挚友和曾经暗恋的女人，这是喜事；看到自己曾经在卡拉赞的幻象中的死亡场景，这是坏事；红色太阳被彻底毁灭，死亡幻象不攻自破，这又是喜事；谁知道现在峰回路转，泰坦来又人为创造了一个红色太阳——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到头来还是悲剧！
姜维汉心中存了一口恶气。他颇想现在就飞上天空，将雅尔给揍下来。他有这样的能力，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看到卡达尔哨所里的希雷瑟人在连日的阴霾和异常的永夜结束后的欢欣鼓舞，他又不忍这样做。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死保卡德加，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反正他一路走来，就从来没按照剧情设定走过。虽然逆反需要付出代价，但姜维汉并无惧于此。
而随着连接永恒国度和战争学院的传送阵被打通，姜维汉更加底气十足。
希雷瑟战云密布，而作为凡人力量的代表，从现在开始，凡人也拥有了发出自己声音的机会。
——
燃烧军团和万神殿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这两者当然是敌人，可它们各自的领袖却并不是敌人，而是有分歧的兄弟。
这一次即将在希雷瑟爆发的战争是两万多年来，宇宙中最强的两大势力的第一次直接的正面对抗。一方是能够改造天地的泰坦，一边是毁天灭地的恶魔，他们的力量等级远远超出了希雷瑟这颗普通行星能够承受的极限。不管是作何考虑，真正开战之前，两方是需要一些协定的。
如何协定？
当然是开会了——
开会的地点是在月球，拉尔的地盘上。
虽然燃烧军团很清楚万神殿就是通过拉尔开启的传送阵才进入希雷瑟的，不过他们并不介意在这里开会。
在萨格拉斯还没返回之前，基尔加丹就是燃烧军团的全权代表。代表万神殿的则是戈尔甘耐斯——阿曼苏尔之子。
阿格拉玛也有资格，不过戈尔甘耐斯比他更有资格。所以他留在神殿外，负责守卫。因为他前两天听戈尔甘耐斯说，萨格拉斯很有可能附身在一个名叫“姜维汉”的凡人身上。这一次燃烧军团已经表明派遣基尔加丹前来参会，可谁知道萨格拉斯会不会耍什么花样呢？
要是他突然袭击戈尔甘耐斯并俘虏了对方，万神殿肯定会畏首畏尾。身为万神殿的军事指挥官，他有义务保障戈尔甘耐斯的安全，保证会议不会发生预想之外的变故。
基尔加丹就带着一小队精锐恶魔，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月球，进入月神的宫殿之中。
“看来我不是最晚来的。”基尔加丹见戈尔甘耐斯已经先一步到来，而这里却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个人，所以如此开口。
“嗯？”戈尔甘耐斯莫名地瞪着这个强大的艾瑞达恶魔，“我就是万神殿的全权代表！而且拉尔女士只会旁听，不会与会。”
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这场会议有他们两人就可以了。
“关于这一点，我很清楚，不用你来提醒，戈尔甘耐斯。”基尔加丹在自己的位置上座下，他扫向神殿另一边，坐在一旁的拉尔，“月神，姜维汉阁下还没有到？”
“嗯。”拉尔发出一个鼻音。
“姜维汉？”戈尔甘耐斯顿时想起前两天在流放之地狠狠耍了他的那个人类——他一直觉得那就是萨格拉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基尔加丹转过头来看着戈尔甘耐斯，嘴角带着讥诮的笑容：“戈尔甘耐斯，你不会告诉我，这场会议你没有邀请姜维汉阁下吧？”
戈尔甘耐斯沉默以对，但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那没什么可谈的了，等你邀请了姜维汉阁下，再通知我吧！”基尔加丹立即起身，二话不说便向外走。
戈尔甘耐斯皱着眉头，颇为不悦。他质问道：“他会干涉到我们之间的战争？”
“当然！”基尔加丹理所当然地回答。
关于姜维汉的身份，基尔加丹知道的可比戈尔甘耐斯要多太多了——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基尔加丹毫无疑问，就是姜维汉的敌人之一。他也是几年前就见证了姜维汉的崛起，后来更是从自己的经历以及萨格拉斯的解答中更进一步了解了这个人类。
现在姜维汉是最高权限的泰坦之一，地位与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平起平坐，他一个人就能影响到即将爆发的战争，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无数的凡人呢？
而这些凡人可不是可有可无的——基尔加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