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血气方刚
闹了这样的乌龙,姚玉莲细细瞧主子的神色,虽有些恍惚,但美人方出浴,实乃天地灵气所钟,神清骨媚……灵光一闪,附到凌妆耳边道:“娘娘,不如去向殿下请罪。”
程妙儿听见,上来相劝:“图彩嫔已去回禀太子爷,不若等太子爷的示下方合宫规。”
凌妆已经乱成一团,根本不想去见太子,好容易等小宫女送来骑马带,收拾妥当,方才松了口气。
图珍珠却也回来了,低着头回道:“殿下说要见娘娘,命王典奉前来引路。”
凌妆不意他竟然还要相见,心头隐有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欢喜。
宫娥们更加卖力地替主子吸干头发,好半晌才弄得半干,勉强用一枝长长的粉玉桃花簪簪住了,打镜一照,纷纷称颂。
深衣外裹了大氅,宫女们前后打灯,凌妆在程妙儿和图珍珠的搀扶下踏上一条甬道,四周静谧安详,似乎每踏出一步,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王保前头躬身引着:“娘娘,这条道直接通往殿下寝室,平日里,只有太子爷走得。”
聪明的话听在聪明人耳中自然明白,凌妆但觉两颊生热,微微颔首。
殷宫宫规,帝王召寝,轻易不至妃嫔宫室,便是皇后受召,也多由宦官火炬拥送来去,不能同宿到天明,行走的也是宫殿外长廊。
穿堂清风吹来,凌妆的脑子格外清醒。她本想向太子婉转表明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往,不能当此高位,以后有人中伤,至少也可保无虞,但若太子因此见弃,不如求去……
长长的甬道转瞬就走到了头,宫娥轻盈地除下主子的氅衣,暗红色的雕花门自她背后轻轻合上,室内光线柔和。
皇太子立于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中央。乌眉斜飞,雪白的中单,半敞衣领,露出满蕴力量的胸肌。
那独具一种华丽到极致的美。诸如玉树临风、丰神俊秀之类的词完全形容不出他的神韵气度,周围一切的镶金嵌玉流光溢彩:藻井、灯盏、香炉、金丝帐、珠帘……都成了虚无的陪衬。美到极处甚至透着邪,似诱人的心魔,只一眼,凌妆便陷入了混沌。
无论之前多少次警惕自己。筑建多少道心防,在看到他之后,瞬间宣告无效。
容汐玦一瞬不瞬看着缓缓走来的女子,张开双臂,无比沉稳笃定的模样,心却如擂鼓一般。
灯火闪烁间,他犹如神祗矗立,俯仰天地,胸怀间似能容纳江河百川,吸引人投入其中。
凌妆如遭雷殛。仿佛一股巨大的电流直击心间,所有矜持,所有礼仪,之前所有的盘算,在他张开双臂等待的那一瞬,统统化为齑粉,不由自主朝前走去,脚步渐渐轻快,直至化作投林乳燕,飞入温暖的窝巢。
切实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将脸贴上坚实的胸膛,一波没来由的安心、舒适感包裹住周身,几欲令她窒息。
拥她入怀,容汐玦鼻端顷刻盈满一股辛香。似婆娑风中的月桂,似空山新雨后的清风,又似春日隔篱送来的杏花,轻易刺激起他天生的**。
从未与女人如此亲近,凭着本能一手揽起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脸。下意识低下头。
轻轻一触之后,两人都被电击一般瞬间麻痹到心里,再次合在一起已是极绵长的纠缠。
他的唇由于紧张略显干燥,然而在汲取到她的芳香之后,便无师自通,辗转间散发无尽的热力。
许久之后,两人退开一些,凌妆已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容汐玦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将额头与她相抵,挺括的鼻梁不时能触到她的鼻尖。
这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彼此呼吸交缠,无名的欢喜自心底涌出,他竟不知该如何为继,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吸进一些新鲜的空气,凌妆有些许回神,这个吻带给她的震撼,同样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算是个过来人,可是从没有觉得吻能有这么大的魔力,她甚至完全想不起来方才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似处于百花中央,四处彩蝶纷飞。
他的眸子在朦胧的灯光下更加迷惘莫测,然而却有一股不可言喻的狂喜从里头透出来,感染到身前的她。
凌妆有些迷乱,只觉眼前的少年一颦一笑、一低头一抬首,皆能勾魂摄魄,令她完全无法思考。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男子呢,之前看到他,由于太过修长挺拔,总会略觉有些单薄,可如今一露出肌肉,那汉人男子中少见的强壮体魄足以叫人面红耳赤,思绪完全处于散漫无法约束的状态。
一个人怎能生成如此妖孽?
正在她迷迷瞪瞪想些有的没的,他已半拥半抱着她要往里走。
凌妆吓了一跳,急忙提醒:“殿下,我我……我今日不便……”
他露出一个叫她更加羞愧的笑容:“穿得如此单薄,再去围房你会着凉。”
凌妆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被他拥着往前,待看到那张铺着米白色绒毯的大床,还是禁不住瑟缩:“这是殿下的居室……”
容汐玦断然道:“据我所知,受册封日若不召寝,与你不好。”
凌妆几乎吓白了脸,脑子里嗡嗡一片,也不知怎么就被安置到床上,听见他在身后除衣的声音,欲待退到里侧,手脚却发软不听使唤。
容汐玦滑进被子轻轻将她拥住。
触手一团绵软,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他立刻触电般地挪开,绷直了身子一动不动。
凌妆只觉心跳如雷,好像下一刻随时就会扑出腔子,口舌发干,牙齿几乎止不住磕碰。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料中的情形没有发生,两人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卧在那儿。
待她终于发现他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时候,自胸腔透出一口气。
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之前的意图也很明显,然而却能如此体谅,百般为她考虑,渐渐一阵感动漫上凌妆心间。
她那里胡思乱想,容汐玦却也是心跳如雷,脑子一片混乱。
册封司鹫的时候他还有点拿不准要做什么,待见她从殿前广场上提着裙子像一朵流云被风吹过来时候,他已经决定要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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