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男人的标志
温布尔登准备罚点球了。
张铁汉坐在替补席上，闭着眼睛，脸上满是虔诚，“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观世音菩萨等各路大神保佑，别进，别进，千万别进球！”
“不对，这里是英国……可能中国的神覆盖不到这里，上帝，耶稣保佑，别进！别进！”
“张，你在干什么？”坐在一旁的加里－沃尔什问道。
加里－沃尔什已经三十五岁了，是球队的替补门将，曾经效力过曼联和米德尔斯堡，经验相当丰富。虽然只在夏天里加盟维冈竞技，但球队每个人都很尊重他。
“我在祈祷，祈祷他们不进球。”
“你信天主教？”加里－沃尔什感兴趣的问道。
张铁汉摊了摊手，道，“谁能保佑他们不进球，我就信谁。”
“那你应该信约翰，他是门将。”
张铁汉一阵沉默，菲兰的实力不错，可要说能扑出点球，那可不是实力的问题，运气也占很多成分的。
不过张铁汉还是带头喊道，“约翰，加油！约翰，加油！”
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整个替补席上，大家都整齐的喊着“约翰，加油！”，或许是一起祈祷起了作用，温布尔登射点球的球员用力过猛，一脚把球从横梁上踢出了界外。
“哈哈哈，信约翰果然没错！”
“是上帝起了作用！”
“我们更应该信对方球员，是他的失误，温布尔登保佑……”
“要是对方球迷听到，你肯定走不出球场了。”
温布尔登没有进球，他们的球员很失落，观众席上的温布尔登球迷也很失落，不过维冈竞技的球员，以及随队而来的威根球迷却很高兴。
两支球队和支持者们的表现截然相反。
温布尔登没有抓住最好的机会把球打进，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可就太难了。
他们发动了猛烈攻势！
可维冈竞技防守的很严密，虽然场上少了一个人，但维冈竞技还是守住了最后十分钟，比赛最终以零比零结束。
……
一场平局，维冈竞技还是能接受的，这毕竟是客场的比赛。
虽然对手并不太强，可客场的比赛毕竟难打很多，从场面上来看，能带走一分已是非常不错了。
主教练杰维尔也对结果很满意，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评论起比赛时，他说道，“我很高兴能在这里带走一分，温布尔登是实力很强的球队，他们的球风硬朗，我们的球员不太适应，但最终我们守住了球门。”
对于张铁汉的红牌，杰维尔还是非常不满，“那不应该是红牌，但比赛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张还年轻，他应该学会接受。”
他说的是张铁汉，可任谁都明白意思。
在新闻发布会上，任何球队都不会轻易表达对裁判判罚的不满，那只会招来英格兰裁判委员会的敌视以及英足总的处罚。
比赛结束，所有人乘坐大巴车返回威根。
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他们有理由高兴，比赛打成平局，结果还不错，更重要的是，这轮联赛结束就到了国际比赛日，他们明天就会有一个星期的长假，这在联赛期可是非常少见的。
一个星期的假期啊！
除了夏季赛季间隔期，没有再长的假期了，一个星期可以做很多事情，几个有家室的球员，正商量着一起出去度个短假，布雷金招呼里戴尔要一起去曼彻斯特流连夜店，埃林顿正打算和女友珍妮特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假期。
埃林顿问向坐在旁边的张铁汉，“张，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珍妮特感觉到浪漫？”
“和她一起去度假？”张铁汉建议道。
埃林顿苦着脸，道，“那多没意思，每次我和她出去，她总是要带着她的好友，我们在酒店甚至要分房睡！”
“她的好友没有男朋友？”张铁汉问道。
“所以我才想把贝丝介绍给你。”埃林顿理所当然道。
张铁汉脸色一黑，他才知道为什么埃林顿总是给自己推销他女友的好友，原来是这样。
埃林顿自顾说着，“贝丝刚二十岁，比你只大两岁，她很漂亮，很可爱，你也没有女朋友，可以考虑一下的，上次我和她说过，她还特别来看你踢球。”
“内森，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张铁汉气愤道。
“我只是没告诉你，前几天贝丝还和珍妮特说起过你呢。”
张铁汉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他甚至连贝丝是谁都不知道，可埃林顿这家伙似乎已经把自己给卖了，不过想想有个埃林顿口中‘漂亮’的女孩子，来特别看过自己踢球，还评价自己，他还是好奇的追问道，“她怎么说？”
“很强壮，很性感。”埃林顿说着，“贝丝说你的肌肉很漂亮，肤色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如果交往的话也能接受。”
“是真的？”
“对了，我想到了，贝丝还说过，你看起来很老实，很适合当结婚对象，你肯定不会像安迪那样花心。”
“我有这么好？”张铁汉有些茫然。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安排见一面，明天正好是假期。”埃林顿赶忙道。
“不，不了。”二十多年的磨练，张铁汉可不是什么小男生了，他脸皮很厚，厚的离谱，可要说去见一个埃林顿介绍的女孩，他还是感觉怪怪的，“我明天要回慕尼黑，要知道，我已经三个多月没见过我父母了。”
埃林顿理解的点头，“说的也是，你要坐飞机才能到德国。”
“而且。”张铁汉补充道，“我还没想找女朋友，你看我只有十八岁……”
“我的上帝！”布雷金在身后夸张的喊了句。
“怎么了？”
布雷金站起来，大声问道，“张，你十八岁都还没有女朋友，这太奇妙了！你不会还是处男吧！”这一声喊，大巴车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全都了过来。
张铁汉黑着脸道，“我只是没想找……”
“什么什么！”布雷金根本不理会，直接搭上张铁汉的肩膀，“张，没关系的，你假期可以和我们在一起，我和安迪要去曼彻斯特，那里有数不清的漂亮女人，她们的胸部很大，屁股也很大，身材够热辣，你知道吗，只需要几十镑，她们就会陪你度过……”
布雷金正说着，忽然感觉周围气氛有些不对。
再转头就看到杰维尔正站在身旁，他赶忙坐了下去，可惜已经晚了。杰维尔黑着脸问道，“你的假期要在那些卖肉的女人屁股上度过？”
“当然……不是。”布雷金赶忙谄笑道，“老大，杰维尔老大，我是说笑的，刚才你听到了，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所以我正打算说服他。”
“如果假期回来，你两腿发软，就一直呆在替补席到下个赛季吧！”
“是，是，老大。”
……
回到俱乐部，杰维尔召集所有人说明了假期，叮嘱了一些事情，还特别拿布雷金的例子让他们要注意身体，然后就全体解散了，接下来就是为期一周的假期。
假期本来是为了应对国际比赛。
那些被征召为国家队的球员，需要去参加一些国际比赛。只不过维冈竞技是英格兰的二级联赛俱乐部，很难出现一个能进入英格兰队的球员。
全队只有三个其他国籍球员，其中一个就是张铁汉，他的国籍是德国，三人也没有一个能进入国家队，所以国际比赛日对他们而言就是假期。
临走时，杰维尔叫住了张铁汉。
“张，看的出来你心情不好。”杰维尔看着张铁汉，开口道，“是为了今天的红牌？”
张铁汉犹豫了下，坦然的点点头，“我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那真的没什么。”杰维尔摇头道，“正式的职业比赛，吃到一张红牌很正常，尤其是你这种类型的防守球员，和罗瑟汉姆比赛时，你不是也吃到一张黄牌。”
“可教练，我当时没想犯规……”
“不，不。张，这是足球比赛，不是你不想犯规就不犯规，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的防守做的很好，但在比赛场上，身体碰撞难免会犯规，不是你，就是对手。”
张铁汉理解的点头，“红牌太过了……”
“只是停赛一场，你难道觉得停赛一场，你就不会在我的球队首发了？”
张铁汉一愣，“那倒不是。”
“那你还怕什么？”杰威尔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多想，害怕吃牌的球员，都做不好防守，你要记住这点。职业足球比赛很残酷，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张铁汉沉吟一会儿，抬起头道，“杰维尔……老大，谢谢。”
“叫我杰维尔就好。”杰维尔笑道。
“这么称呼，我总感觉怪怪的。”张铁汉苦笑道，“在我的家乡……哦，我说的是中国，那里对长者的称呼要尊敬。”
“但这是英格兰，我更喜欢别人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那会很亲切。”
张铁汉无奈道，“好吧，杰维尔。”
和杰维尔聊了聊后，张铁汉在比赛里的抑郁一扫而空，杰维尔说的对，比赛哪里能不吃牌，尤其是他这样的防守球员，真正用身体优势进行拼抢，肯定会经常吃牌。
以后比赛多了，吃牌恐怕都会成为家常便饭。
这根本没什么。
“或许还会是一种荣誉。”张铁汉想着，“和伤痕一样，是男人的标志。”
当天晚上张铁汉没再去训练，而是回到宿舍收拾行李，准备明天返回慕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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