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点石成金(下)
王石的确不知道这次看似平常的训练，竟然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闻言顿觉肩上的，遂心悦诚服的道“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范老亲切的说道“我讲这些，也不是想加重你的思想负担，只是要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的真正价值，别在胡思乱想了，还是集中精神开始训练吧。王石，你先运球绕场十圈，记住，要用脚去感觉足球。”
王石并没有用脚去“感觉”球，而是凭异感在运球。
他按书上介绍的运球动作要领，轮翻使用脚内侧、脚背正面、脚背外侧、脚背内侧等几种运球方式运球，除了开始时有点生疏外，他的运球技术越来越娴熟，也渐渐的掌握了这几个动作的基本要领。
在异感的帮助下，王石对身体的腿、膝关节、髋关节、脚背、脚尖、后跟的运用如指臂使，对他而言，足球的位置早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用不着花额外的心思去确定，去感觉，反而是触球时的力道和方向倒需要他全神贯注，因为没有经验的缘故，异感和他的思维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步调，不过，在经过反复多次的练习后，这些困难均被他一一克服了。
他发现触球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推、拨、扣、拉、颠、挑等等，均可根据不同的情况作出相应的处理。
心中假想着与人相持时的情景，王石一边运用各种技巧运球，一边考虑着怎样利用身体将球与对手分开。
范老原先的打算是先让王石运球试试，自己在旁看着，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一一纠正。
由于年龄的关系，他不可能陪王石一起跑动，所以一直在用望远镜来观察王石的运球动作。
“王石，你过来”范老大声喊道。
“老师”王石跑近问道“什么事？”
范老认真的说“王石，在运球时要做到自然、重心低、步辐低、频率快，你在自然协调这一点上做的很好，但在重心低、步辐小、频率快方面还有待改善。运球时重心低是为了便于突停突起；频率快是为了便于随时变换动作；步辐小是为了变换方向时较为容易或在对搏中保持身体平衡，就象我这样。”
言罢，范老勉力的做了几个示范动作。
在王石假想着和别人对抗时，他就发现了这些问题，只是不知道如何解决，经范老略一点拨，他很快就掌握了这些技巧。
到第四圈时，范老喜形于色的厉喝道“王石，加快速度！”
由于是凭异感运球，王石对范老所说的这种高难度的运球技巧应用起来全不费力，而且进展神速，可是在范老眼中看来，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
仅仅四圈的距离，一千六百米而已，王石就掌握了运球动作的基本要领，技术规范无可挑剔，就一般球员而言，如果愿意勤勤恳恳、扎扎实实的苦练的话，亦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勉强抑制住心中的狂喜，范老在催促王石加快运球速度后，双腿一软的坐到了沾满露水的草地上。
球速一加快，王石就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运球，虽然异感跟上足球的的速度仍然大有余力，但由于受身体体能的限制，他还不具备与异感相匹配的能力，所以尽管感应到了足球的运动很慢很慢，却也只能望球兴叹而已。
其实，在外星生命进入王石体内时，就对他的身体做了一番改造，使他具备了一些难以预计的潜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随着他在滨河市接触了足球后，那些潜力就被一项一项的开发出来。
首先，是异感的感知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掘，身处赛场的王石极力的想帮助队友，异感自然而然的把一种超越人类五感的感知潜能开发到了能够感应到球场内外态势的程度，以解王石的燃眉之急。
到崔剑锋叫了暂停，并要求国家队球员全力以赴时，感应到现场充盈着的锐意进取的气势，异感又促使王石具备了另一种潜能：对时间的感知有了不同的概念。虽然王石当时的体能与常人无异，无法跟上这一瞬间的突破，但他却已能清楚的感应到任何物体包括自己的移动速度变慢，只是目前的他没有办法超越人类先天上的体能极限而已。
然后陈侯东奉崔剑锋之命把球传给了王石。
第一次触球的他深觉不可辜负队友的信任，又没有办法把球带到理想的位置，不得已之下，异感又开发了王石精确控制、使用力量的潜能，使他在传接球方面有了近似神迹的演进：在传球时落点总是恰到好处，而接球时该用多大的力道来抵消足球本身的冲力，都仿佛经过了电脑的瞬间运算般无一失误。
随着潜能的逐渐开发，王石的身体素质也慢慢适应了足球比赛的要求，体能亦越来越强。
范老望着王石由慢到快的加快了运球速度，衰老的心脏渐觉不堪重负，眼前的事实令他难以控制自己的兴奋和激动之情。
已经第十圈了，王石仍保持着以最快的速度运球冲刺，这就意味着王石的体能大可和一些世界上顶级强手相抗衡，速度加快后，王石的运球技术虽略显凌乱，却是可以通过不断的训练来改进的。
脸色苍白的范老挥了挥手，示意王石停了下来。
“老师，您怎么了？”王石揣着气跑近道“您的脸色很差，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行。”范老无力的说道“运球时一定要根据不同的情况使用不同的姿态，比如用脚内侧运球，在前进时支撑脚必须始终位于球的侧前方，肩部指向运球方向；用脚背正面运球时，步辐不宜过大，髋关节要往前送；用脚背外侧运球脚尖要向内转；脚背内侧运球身体要稍稍侧转，脚尖却要往外转。”
王石心领神会的说“老师，您说的没错，运球时我也体会到这些技巧了。”
范老接着说道“先休息一会，等会再用中速踢五圈，然后我们一起去餐厅吃早饭。”
在招待所五楼会议室的窗前，徐清和两个助理教练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王石。
一直等到范老和王石往餐厅走去，徐清才放下望远镜问道“你们觉得范老训练的这个球员怎么样？”
助理教练袁力平回道“这个球员的球技还可以。”
“我有一个近乎荒谬的直觉”另一位助理教练匡文彬欲言又止的说“这个球员似乎是第一次运球。”
双目一凝，徐清露出倾听的神色“你说下去。”
受到鼓励的匡文彬兴奋起来“第一，这个球员运球时使用了所有的运球技巧和动作，而一般职业球员在训练中大都只练习自己有缺陷的动作以求改进球技；第二，范老曾要求他临时停止运球，大概是要加以点拨，而且点拨后他的运球确实有进步；第三，在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运球给人以生硬的感觉，不过那段时间不长，不易让人察觉而已。”
徐清想起庄兰借用球场，又要求自己调回球队，甚至让自己腾出招待所所有的房间，他当时就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还有，从不轻言的范老，竟然说王石至少值三百万，虽然出于对范老的信任，自己又加了一百万希望与王石签下合约，却没有成功。如果匡文彬的推理正确的话，不，其实这个推断应该就是事实，范老和庄兰可是足球界一言九鼎的人物，地位崇高，他们的眼光是不会错的，那么，王石所具备的潜力，简直是令人难以估计啊！
想到这里，徐清果断的说“匡教练，你的直觉并不荒谬，这个球员名叫王石，是国家队的球员，我想请你马上联络张秘书，要他尽快办几件事。首先，我要召开董事会，时间就定在上午十点，请张秘书通知各位董事会成员；其次，今天下午我们的球队会从天津赶回，我想请他去征求范老的意见，看是不是可以安排一场球赛，不，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去好些，还有，迅速安排人手启动场内的录影摄像设备，重点注意王石。”
匡文彬高兴的说“是，我这就去。”
早餐范老和王石是分开吃的。
一进餐厅，罗建桥就把王石带到一张单独的桌子前，并招呼服务员端上了早就安排好了的食物。
范老也是独占一桌，他要了一杯牛奶和两个包子。
徐清站在餐厅一角耐心的等范老吃完才走近笑道“范老，您早。”
“是小徐啊”范老含笑说道“来，你先坐下。”
徐清坐下即直截了当的说“范老，今天下午球队会回，我想安排一场球赛，不知行不行。”
范老眯着双眼望定他说“徐总，场地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安排球赛似乎用不着征求我的意见吧？”
“哪里，哪里”徐清闻言知道范老已摸透了自己的意图，忙陪笑着说“人和场地都借给您了，包括晚辈在内，只要您吩咐一声，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闯一闯，不过您也知晓晚辈的难处，毕竟有些事情还需向董事会作个交代，虽然凭您和庄总的面子，晚辈在董事会上必能过关，但晚辈还是认为公事公办要好一些，况且这对王石亦有好处。”
范老曾亲耳听王石提及他的过去，知道他的同学们瞧不起家境贫寒的他，对此，范老一直耿耿于怀，闻言欣慰的说“小徐，你言重了，比起其他球员，王石确是无名之辈，即使是他现在已是国家队的正式球员，似乎也用不着大动干戈。不瞒你说，人是剑锋送来的，也经过了李长林的同意，又从排球队和篮球队调来了最好的医生和专家，而且还要从全国各地调来一些球员，这一切都是为了训练王石，希望他能在日本派上用场，我非常赞成你公事公办的原则，也清楚你的难处，所以告诉你这些，当然，出于保密的原因，在董事会上你就不要提这些了，我们还是用事实来说话吧，你有多少预备球员？”
徐清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总算他不是等闲之辈，稍稍镇定了一下情绪后说“有八名，您放心，我会注意保密的，再说，保密对我们也有好处。”
范老豪气的说“时间由你定，八名预备球员加上王石，另外，你还给我调一名守门员和替补球员，我来当教练，至于对手，我希望你们把球队的主力全用上。”
“什么？”徐清失声说道“双方实力太悬殊了吧？”
范老得意的说“这样才够刺激呀！希望我不会输的太难堪吧。小徐，你知道的，在剑锋和庄兰面前我还能说上几句话，就是长林亦会给我老头子几分薄面，所以我斗胆和你做个约定，等训练结束后，我们将在你的球队中选一名表现出色的球员进国家队，随我们一起参加世纪英雄杯大赛，一来报答你借出场地的义行，二来在这一个月当中，我相信这名球员应该和王石建立起了一定的默契，至于选谁去，我们再做商议吧。”
徐清闻言高兴的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先替我的球员感谢您，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可会玩命的哟。”
范老胸有成竹的说“就怕他们不尽力，现在悬赏一出，机会就在大家眼前，他们想不玩命都不成的。”
“至于人选，还是由您来决定”徐清说道“您的地位崇高，眼光独到，而且又公正无私，不象我们在做决定还要考虑其他人际关系，况且这样对球员也公平一点。”
“少拍马屁，这可是你说的”范老打蛇随棍上“别到时又来说情，我会一概不理的，”
徐清拿出了应有的魄力“就这么决定，我会扛住的。”
范老微笑着说道“我就欣赏你这一点，果断而有魄力。还有一事，我想要两套球服给王石。”
“没问题，这是小事，我会安排的”徐清眼珠一转，又敲起了竹杆“不过穿了我们的队服，依惯例赛前我们可要拍影留念的。”
范老说“这些我不管，你尽管拍。”
金帝球队的队服是金黄色，只在侧边镶有两条蓝线，连球鞋也是黄色带胶钉的那种。
在球员休息室内，范老问道“王石，你想穿几号球衣？”
“随便吧”王石心中也没个定数，顺口说“就九号吧，记得第一次踢球别的就是九号号牌。”
范老也没说什么的走出了球员休息室。
不一会，他又带着两套球衣走了进来。
等王石穿戴整齐，范老欣赏着说道“这才象个足球运动员，下午有场比赛，你有信心吗？”
经过了一些时间的训练，王石一直跃跃欲试的想要在球赛中一试身手“有信心，我正愁没机会试试训练的成果呢。”
“你放心”范老接着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球衣还合身吧？我们接下来要训练传接球和头顶球。”
在范老的悉心指导下，王石又开始了紧张的训练，他却不知道正是这个时候，在金帝招待所五楼的会议室内，十来名金帝俱乐部董事会成员，正为了把他购进球队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不出徐清所料，当其他董事会成员得知借出球场、调回球队是出于范老和庄兰的请求，均默认了徐的决定，至少还没有一个人公开发言反对。
者“各位，现在进入下一个议程，即收购国家队替补球员王石到我们俱乐部踢球”徐清顿了顿说“各位手上都有一份这名球员的有关资料，相信大家都看过了。”
作者语：大大们好，昨天上班没来得及给各位道声节日愉快，现在补上还不迟吧？顺便解释一下，预备球员是俱乐部中最低级的球员，往上则是替补球员、正式球员、主力球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