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前因后果…善恶一念!
战况愈发地糟糕，由于没有了汪洋和李默的牵制，那些二级高阶的裂纹骷髅、僵尸头目纷纷得以自由，给先锋队带来无可抵御的巨大压力，再加上那六头厉害到爆的三级高阶尸族，先锋队的防线一步步地收缩、崩溃，霸王龙、刀王、火尊，乃至是龚州市的高手们也都受了重伤，要不是护体技能够好，只怕早就感染尸毒命丧黄泉了！
至于那些趁虚而入的尸蹩、骨灵鸦、地域花就更不必多说了，仗着大型尸兽轰击出来的突破口钻进先锋队的阵营里面，到处肆虐，许许多多防御力不足的高手都惨死在这些垃圾尸族手里面，就连西江市的两名天眼师也都被尸蹩钻进了眼眶之中，脑浆彻底被吸干！
只靠桔梗、柳银纱、婵幽根本就没可能抵御得了数万头尸族的围攻，再加上那六头尸族战将简直厉害得逆天，各种死亡刀气、死亡魔法、死亡诅咒砸进人群里面，肆无忌惮地收割着生命，气劲闪烁间血肉横飞，大量的传承者如同被狂风吹歪的稻草，纷纷摧枯拉朽地倒下！
尤其是曾经效力于罗培阳的那名召唤师，他和他的大地爆熊一起被死亡魔法击中，浑身的血肉都簌簌地一块块脱落，只剩下惨白的骨架张合着嘴巴……
无数的鲜血、内脏、皮肉，将一整条诺大的街道彻底涂满……
血腥味和腐臭味夹杂在一起，令人呼吸都倍感沉重难受，似乎肺叶都滚烫炽热起来！
最为厉害的，就是手持魔法大刀和魔法骑士剑的两头绿毛僵尸，攻击力比起冰火爆裂师汪洋也不遑多让，先锋队派出十几名超级高手也抵抗不住，反而有不少人被打得身受重伤！
“我们来牵制住那两头僵尸！”
猛然就是两声大喝，却是孙瑞和孙露两兄妹！
这两个人，在安宁小区的时候与李佳玉有过一面之缘，是相当厉害的先天觉醒“磁场控制者”“重力控制者”?，后来超自然魔法时代到来的时候，兄妹两又获得了神秘的传承，是西江市军队那边仅次于霸王龙等人的超级高手，虽说攻击力不算强悍，但是控场能力超强，而且兄妹两心心相通，配合默契，“磁力场”“重力场”相互叠加，非常的厉害！
有了孙瑞孙露的控场，先锋队的十几名超级高手才勉强能跟那两头三四米高大的绿毛僵尸相抗衡，但总体情况依然愈发地糟糕，毕竟尸族怎么杀都杀不完，而人类这边只有四五千人而已，开战打到现在已经有四分之一的传承者永远地倒下！
“彭”
忽然间，金刚猩猩那的铁塔一般的壮硕身影出现在战场上！
他双手拉扯住一头“骷髅猛犸”，悍然发力，瞬间就把骷髅猛犸的脑袋股给掰成两半，让骷髅猛犸发出一声声怒鸣！
“老大！”
看到金刚猩猩带伤登场，霸王龙和刀王火尊等人，乃至是西江市军队的所有强者都泪流满眶，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
被罗培阳打得昏迷不醒、差点就死掉的金刚猩猩竟然在最危难的时候醒过来，这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关键时刻，果然还是我们的金刚猩猩老大最靠谱啊！
“战士们！不要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是祖国的士兵！职责就是保护人民，保护我们的家人朋友，保护我们所珍惜的一切！哪怕战到最后一滴血，也绝不退缩！”
金刚猩猩仰天怒吼，壮硕却又异常灵活的身体直接就蹦了起来，恶狠狠地把一头“深渊腐熊”给践踏在脚下！
他的头颅，忽然间就渗出了鲜血！
罗培阳打碎了他的头盖骨，哪怕萧晚晴和众多治疗师处理过他的伤口，也不可能短短的半天就彻底完好，金刚猩猩一动武，马上就撕裂了伤口，让伤势进一步恶化，如今金刚猩猩每动一下身体，脑海里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楚！
但金刚猩猩浑然不理！他是那种粉身碎骨浑不怕的铁汉子，真英雄，热血男儿！他就算死，也要跟他的战友，他的士兵一起死！
“开门！休门！生门！三门全开！爆爆爆！”
金刚猩猩又开始用自残招式，燃烧他的血肉来换取力量了！
这个富有侠义精神，不要命的白痴啊！
上次他对付黄金古蝶王的时候也是用了自残招式，后来在床上躺了七八天，知道昨天傍晚他的身体才痊愈，?可现在他不顾一切地再次使用这招来拼命，那副作用只怕会比第一次严重得多，轻则躺床半个月，重则……彻底粉身碎骨！
“老大！不要用那招，你会死人的！”
“啊啊啊！死你妈！先渡过今晚的难关再说吧！如果今晚都撑不过，谁还管那后遗症啊！兄弟们，答应我，都不要死！”
彻底黑化的金刚猩猩肌肉变得更加奋起，身高再次暴涨半米，手脚变得比水缸还要粗大得多，浑身的气劲令人胆战心惊，然而他头上飙出的鲜血却像喷泉一样不要钱地猛喷……
谁都能看得出，金刚猩猩顶多只能坚持几十秒的时间，几十秒一过，他就要力竭身亡！
不过，彻底黑化暴走的金刚猩猩也勉强拖住一头绿毛僵尸，尽管完全处于下风，可他也能缠住敌人，不让那头绿毛僵尸对其他人展开屠杀！
战场上，瞬息万变，每一秒钟都有许许多多的人倒下，每一秒钟，战况就进一步恶化，人类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神……怜悯世人……神的光辉，将遍照整个世界……”
昏迷不醒的李佳玉，脑海中回荡起这么一句话。
李佳玉的神智逐渐地清醒，他沉浸在自己的心海之中，静静地听着那模糊不清的呓语。
“你是……光明教皇！”
李佳玉的声音，在虚无得只剩下一片白光的心海里回荡。
四周的呓语之声瞬间就停了下来，半晌，一股略微沙哑，却又铿锵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的孩子……你猜错了，我只是一个容易心软的糟老头而已……”
“废话少说！我就知道你是光明教皇！”
李佳玉打了个机灵，连忙朝四周打量着，希望能看到光明教皇的样子，可心海之中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也不晓得光明教皇隐藏在什么地方。
“稍安勿躁……我的孩子，你应该学会谦卑和谦逊，你若是能把那犯冲的性格改一改…前面的路，会好走许多……”
“少跟我逼逼！更不要叫我孩子！听着就恶心！而且我就是我，改不改无需你个陌生人来指责！”李佳玉当即就顶了回去，语气不善地喊道：“你一定看过我的记忆，也知道我的种种遭遇吧……像我这样自私自利，满手血腥，穷凶极恶，只会带来厄运的人……”
“你，为何总是认为你是穷凶极恶之人？只因你前世所杀者数以万计？只因你前世祸及亲人？你，心里面在自卑？到了现在，你还在害怕你会给人带来不祥？”
“……我没有自卑！我只是担心而已，不管我走到哪里，总会被命运所厌恶，所有的麻烦事都会找上门来，搞不好，那十二级地震、圣甲蜈蚣王、还有大型的虫潮也都是我吸引来的……我，天生就有嘲讽光环！”
光明教皇沉默了，他似乎也对李佳玉的嘲讽光环无解，半晌后才悠悠响起他的声音：
“那是命运对你的考验……你不该怀疑自己，前世你双手沾满血腥又如何……时光已经倒流，尘归尘土归土，你又何必纠结于前世？”
“我可没有纠结，我只是奇怪罢了……你是光明教皇，而我却是黑暗系的传奇召唤师，按理说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可你为何会选我做你的传人？说难听的……你是不是尿液贯脑了？又或者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心性比我光明，比我仁慈怜悯的人一抓一大把，学校里每一个女生都比我好得多，就算是只知道吃女生内裤的黑暗章鱼也比我善良……可你却选了我这种自甘堕落的人，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命格的光明契合度很高，与光明系有缘。”
“有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居然还说我光明契合度高……”
“确实如此……其他人无可能与我产生灵魂的共鸣，世上唯有你才是最适合成为光明教皇的人。”
李佳玉唇角上扬，目光里满是不屑地笑意，嗤声道：
“我不相信，难道像萧晚晴那样宅心仁厚的人也不适合成为光明教皇？”
“……她是女的，所以不行，她若是男的，我自然优先选她。”
李佳玉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地说道：“你一直隐藏在我身体里面，到底是要干嘛？别人的传承都是死魂，绝对不会与传承者对话，你倒好，不但三番四次跑出来帮我，现在还能跑出来跟我聊天，我真怀疑你是魂穿到我身体专门夺舍的……”
“不，我的孩子……我不会左右你的思想，也不会影响你的言行，你只需要用你光明教皇的力量去怜悯一方就好，你所听到的声音，都是我用大预言术事先留存好的，真正的我，早已经泯灭在无尽的时空长河之中……”
光明教皇顿了顿，似乎思索了片刻，声音忽然间就变得低沉起来，带着一丝丝复杂的情绪：
“知道吗，在我的大预言术之中……如果你这一世没有我的附体，你会成为一个给世界带来灭顶之灾的人……你前世一无所有，失去所有亲人后就成了传奇，那么，这一世你再失去所有亲人又会如何？”
“我会彻底疯掉，理智完全被吞没。”?李佳玉想都不想就从容回答。
“没错，这就是你成为新任光明教皇的最主要原因，不选你，世间将多一个魔王，选了你，世间可能会诞生一名光明教皇，你心里面一定觉得我在骗你吧？年轻人，莫要太过相信人定胜天，有些微妙的时候，命运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我知道你标榜着自己是黑暗系人物，对崩溃的末日世界不抱希望，排斥着光明，可是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本心，其实是善良的，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用光明教皇的力量来守护世界！”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说服我，要我成为你的接班人？变成一个宅心仁厚、慈眉善目，为了不相干的人可以牺牲自己的超级大好人？可能吗？像我这种恶人，就算我愿意，也不可能胜任的啊……”
李佳玉对宗教头子嗤之以鼻，压根就不相信自己是本心善良的人，菩萨心肠？
滚一边去！
“你在妄自菲薄，这些日子以来，你主动或是被动，救下的人越来越多，不管你承认与否，他们都因为你的缘故而得以继续活下去……你的心其实很软，也依然保持着新鲜的活力，末世充满了残酷，但我相信在未来，有红衣主教相伴，你不会变得越发麻木不仁，而会变得愈发懂得守护的精神！你的愿望，不过就是身边的人得到一片净土，但净土岂是那么容易获得？世间本来就是一环扣一环，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快你就会知道……想要守护好每一个亲人会是多么难的事，慢慢地你就会与整个城市，乃至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甚至是无尽的时空对抗！只有成为光明教皇，你才能够护住所有的人！”
“喂喂，有点言过其实了吧？我用召唤师的力量，就足够我混下去了……”
“不，命运的轨迹已经被篡改……许许多多未知的凶险在前面等着你，光靠传奇的召唤师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即便是你的几个老对手，也不是你抗衡得了，杨安有命运眷顾，顺风顺水，集齐满身气运，你一穷二白……如何与他斗？只靠你的努力和重生的优势？那还远远不够，你努力，那些天才一样在努力，差距始终都存在着，所以，你成为光明教皇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你不是被我绞碎大半了吗……”
“你的精神力无可能绞碎光明教皇的传承，只不过光明教皇的力量没法来到这个世界而已……”
“原来如此……”
“你在担心你用不了光明系的法术么？呵，你倒是多虑了，只要你心理慢慢地变好变回纯良，慢慢地你就能掌握光明法术，足以打开各种辅助光环……而一旦你领悟光明的真谛，懂得怜悯世人，立志要守护整个世界的时候，你将成为真正的光明教皇，连光明女神都可以召唤出来。”
“……”
“我说过，不会左右你的思想……哪怕你排斥光明，不愿意成为光明教皇也没问题，只要你守护的了一方百姓就足够了，你有你的道，我把我的道岂会强加于你？”
“抱歉，我觉得，我还是没可能成为那种至高荣誉，受万千人膜拜的光明教皇、救世主之类的人……因为我的目光太短浅了，不可能对不相干的人假以辞色，就算是圣甲蜈蚣王那次，也是桔梗用三个要求才打动我的……你能想象吗？如果我成了光明教皇，却暗地里召唤出一大堆黑暗生物，岂非相当的滑稽？”
“黑暗不等于邪恶，光明也不一定是善良，所以光明与黑暗并不冲突……话就到这里，我跨越时空的大预言术就要失效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彻底烙印进你的灵魂之中，相信有朝一日，你会顿悟的。”
“什么意思？”
“我，将彻底烟消云散，只在你灵魂中留下最后的印记……我的孩子，请善待光明教皇的力量……”
“喂，等等！最后问你一句，如果我成了光明教皇是不是会像那些宗教份子一样清心寡欲，连老婆都不能娶！”
“哈哈……我的孩子，你自钻牛角尖了，你首先是李佳玉，其次才是光明教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无权阻止你，神，怜悯世人，世人，也需要回报神的恩赐……否则，怜悯又有何用？”
“这、这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宗教般吗？……不愧是光明教皇！说的太有道理了！小说里的光明教皇都是大奸大恶之辈，看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光明教皇那苍老的声音低沉地笑了笑，忽然间很认真的说道：“善恶一念，何必分得太清楚？我，只是信奉我的人的光明教皇，对异教徒而言……我就是黑暗教皇！”
“其实我更喜欢黑暗教皇……”李佳玉也笑了。
“光暗本同源，你无需要分得太细……最后，你多多与红衣主教萧晚晴交流，她将是你最大的助力……”
说到最后，光明教皇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而李佳玉的心口也遽然变得滚烫火热，一股极其耀眼的光明瞬间就爆发出来！
外面战场上，打得天昏地暗的传承者和尸族纷纷惊讶地抬起头，注意力都被那从宾馆顶楼所冒出来的巨大光束所吸引！
“怎么回事？”
“李佳玉的房间……”
“好浓烈的光明气息……李佳玉不是受重伤了吗！怎么还能发出这么浓烈的光明气息！”
“居然……居然是三级中阶！”
“三级中阶的气息！”
“佳玉他……他是光明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