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强闯营地
纽约郊外，一辆汽车正全速往西南方疾驰，好在这里比较偏僻，不然超速到这种程度，一定会被拦下来的。,.,车里有四个人，嗯，暂且算作四个人吧。
珀西，半人马教授布鲁纳，重伤的半羊人格洛弗，以及，珀西的母亲——海神波塞冬的众多情妇之一——萨莉?杰克逊。
“布鲁纳教授，格洛弗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你不是说那个什么营地就在郊区不远吗，怎么还没有到啊？！”珀西时刻关注自己好基友的伤势，目光不断在格洛弗，窗外，布鲁纳三者之间来回移动，心急如焚，语气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就算你这么催促，我也没有办法啊。”英雄导师布鲁纳无奈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暗感慨教育工作越来越不好做了。木办法，熊孩子们都早熟啊……
“珀西，”由于每天超时的工作导致看起来非常老气的萨莉敏锐地发觉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一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甚至本能地有些恐惧的事情，这种感觉，赫然是当年波塞冬将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是那种本能地畏惧。即使早就隐隐意识到这种变化，萨莉依然心中非常迷茫，只能僵硬地说教：“珀西，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教授讲话呢？快道歉！”
“没事没事，珀西他也只担心同学嘛。”布鲁纳感觉到车里沉闷古怪的气氛，尴尬一笑。
听了母亲的话，珀西似乎也感觉到母亲突然产生的悲伤，心中一痛，长长吐出一口气，对布鲁纳道歉道：“抱歉教授，我只是太过担心了。”
布鲁纳嘿嘿一笑，摆摆手，只是专心开车。
车外的景物飞速倒退，随着树木的增多，光线也渐渐暗淡下来，变得好像入夜一样了。
“快到了！”即使是久经风雨的布鲁纳也有些受不了车内的气氛，当他看见一颗十人合抱的参天巨树之时，随即用一声呼喊打破沉默。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棵树或许之时长得比较大而已，然而在布鲁纳眼里，却能够看见大树旁边扭曲的空间，离这里不远，就是营地入口！
混血营地，并非存在于主位面，而是一个半位面，与这个世界仅仅通过一扇门——营地大门相连，进出都只能通过大门，非常安全且易于管理。
而且，虽然叫做营地，这个半位面却并不仅仅是一个为众神安置乱搞出生的私生子女的“金屋”那么简单，它的形成创建，可是另有深意的。半位面，也不是说造就能造的。
“到了吗？”珀西眼睛一亮，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睁睁看着好友在自己面前渐渐失去生机，而且这个人还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格洛弗在珀西心中的地位顿时飙升到仅次于母亲甚至比自己还要重要的高度了。要知道，在这个越来越冷漠的社会中，愿意为他人付出生命，不管是谁，都会被人当做最珍贵的宝物珍视的。
“唔~~”萨莉忽然捂住额头，眉头微蹙，一丝痛苦浮现在脸上。
“妈妈，怎么了？”萨莉的表情让珀西一阵担忧，出声询问道。
“你妈妈是个凡人，通过这个空间扭曲的通道时，这是自然的反应，不用太担心，只是……”布鲁纳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解释了一句，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珀西敏锐地捕捉到布鲁纳的情绪变动，心里忽然涌现一丝不安。
“凡人是进不了营地的。”布鲁纳语气低沉地回答道，“营地的特性正如它的名字，混血营地，里面生活的除了几个导师，都是半人半神的混血儿。”
“那她怎么办？！”珀西没有来地暴怒，猛地敲打车顶，高声咆哮。
“珀西，不用担心我，即使一个人妈妈也能好好生活下去的。”萨莉似乎早就明白了今日的境况，也做出了选择，她强颜欢笑道：“妈妈会等你回来的。”
“不行，绝对不行！”珀西心头怒火更炽，一颗心好像被人用小刀偏偏割裂一般痛苦。
“珀西，你听我说……”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珀西双目怒瞪，无形的威势再次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压得布鲁纳萨莉两人一阵胸闷头晕，甚至连陷入重度昏迷的格洛弗也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教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珀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极为愤怒地咆哮道：“虽然你用力量隔绝了车辆与外界的声音交换，我还是听见了纽约城内那无数声震天的咆哮，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弄出来的声音！”
“或许就是因为我，无数无辜的人遭了殃，而我却只能懦弱地躲在车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再也不愿忍受下去了！”珀西疯狂一般高声咆哮，体内的威势随之暴涨，“我的责任！我绝对不愿意再逃避了！是我的，我全部都会担负起来！”
“珀、珀西……”布鲁纳感觉自己头顶好像压了一整座海洋一般，恐怖的重量压得自己连头都太不起来，他用尽力气挤出几个字：“快解除你的气势！”
珀西陡然一惊，目光移下，骇然发觉车内的三人都被自己弄得喘不过气，心神俱颤，气势随之消散。“妈妈，你没事吧？对不起！”
“看见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有担当负责人的男子汉，我真的很开心。”萨莉深情地看着这个自己与那个人的爱情结晶，这个自己一个人养大的男孩，开心的眼眶通红，泪光闪闪：“但是，妈妈怎么可以连累你呢？我……”
“别说傻话了！”珀西又有暴走的趋势，暴躁地打断萨莉的话：“如果妈妈进不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进去的，绝对！”
布鲁纳看着两母子之间深深的羁绊，心中不由浮现一丝茫然。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入世了，整天面对那群自称神明的生物之间的勾心斗角，兄弟相残，父子相争，这种温馨的画面究竟有多久没有见过了呢？好久了啊……真的，好久了……久的连自己都忘记了……
“珀西！”布鲁纳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决然：“听我说，或许有个办法能够使你母亲一同进入营地！不过，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意志是否坚决了！”
“嗯？”珀西母子同时疑惑地看向布鲁纳。
短短几分钟过后，四人来到了营地大门前。营地大门，在普通人眼里，只是几颗长得比较密集的大树而已，和“门”这个概念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也避免了凡人闯入到这里之后发觉营地的存在，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布鲁纳冲珀西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抱着不能再耽搁的格洛弗走进大门。就好像水波泛起涟漪一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珀西萨莉眼里。
“珀西……”萨莉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担忧地看着珀西，欲言又止。
珀西转头，冲母亲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容之中，尽是坚决，死也要做到的决然！
一把牵起萨莉的手，珀西深吸一口气，一头撞向大门，果然，进不去！
滚！不要挡我的路！！
天赋惊人的珀西已经大略摸到了引出体内气势的方法，体内气势登时泼天裂地地咆哮奔涌而来，化为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径直砸向水纹似的大门！
轰！轰轰！轰轰轰！
海洋中，无数狂暴巨浪翻滚，浪头一个比一个高，挟裹着沛然威势，一个接一个，劈头盖脑地砸向无形大门，大门瞬时泛起无数涟漪，一圈撞上一圈，瞬间，整扇门都颤抖起来！
不够！然而，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无形之门剧烈抖动，但是转眼便再次恢复平静，上面水纹悠闲晃动，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滚开！滚开滚开！给我滚开！！
珀西双眼充血，用右手，用额头，用身体，发狂一般猛砸无形大门，一丝丝血液沿着破裂的皮肤溅出，将大门染上了星星点点红色，艳丽非常。
不够，还是不够！
就算舍去生命，我也要进去啊！珀西脑海被这个念头充满，整个人都被火热的执念烧得滚烫，就像炽热的岩浆顺着喉咙进入体内，珀西觉得自己都要燃烧起来了！
温度，越来越高，眼前，越来越模糊……恍惚之间，珀西觉得自己看见了一片海洋，一片古老的海洋，一片见证了生命源起的苍老海洋……
海洋，无边无际，苍远无尽，一片幽蓝，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这一刻，珀西仿佛成了这片海洋，见证了生命从最开始的单细胞逐渐进化，从单细胞进化到原始生命，从海洋走向陆地，从陆地飞向天际……而在此区间，它们吸收来自海洋的营养，带着海洋赠送的力量，一步步成为——神明！
给我，开！精疲力竭的珀西骤然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用最后一丝力气重重砸向大门！
嘭！前方的一切骤然消失，无法止步的珀西失去重心，随即重重跌倒在地，将长满青草的地面砸出一个浅坑，印出一个淡淡的人形。
“我……成功了……”珀西艰难抬起头，即使眼前早就已经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也竭尽全力对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展现自己的微笑。
“我知道了，知道了……”萨莉早就哭得一塌糊涂，这一刻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泪水夺眶而出。多年的辛苦，哪怕再多痛苦，这一刻，也值了。
依稀间看见了母亲的微笑，珀西眼前一黑，彻底陷入昏迷。
………分………割………线………呐………
三个小时之后，静无一人的原始森林中，营地大门前，罗天的身影忽然出现，嘀咕几句，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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