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哭笑
二十八名天阶半神凑在一起嘀咕一阵，随即不舍地看了几眼周围依然金光闪闪的六十三颗法则果实，身形一闪，竟一齐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更是离开了海贼世界！
察觉到这个情况，众领域级发出一阵欢呼，疯狂地向金色的恶魔果实冲过去！
守护英灵们也被这个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短短几秒之后，他们接到了新的命令，再次成为六十三颗金色果实的守护者，将任何对金色果实伸手的人发动攻击。守护英灵们战力极其强大，连古楠多他们都碰了一鼻子灰，这些领域级自然讨不到好去。甫一接触，仿佛割草一般便有数万的领域级被英灵们击杀，魂飞魄散。
这一幕，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使得众人滚烫的脑袋开始降温。
“咦，奇怪，为什么我会蠢到想和那些半神抢东西啊？”“不对啊，我虽然冲动，却也不至于冲动到和天阶的半神抢东西的地步啊！”“该死，这群英灵太强了，完全不是对手！”“连半神都不是对手，我干嘛要过来凑热闹呢？还是老老实实抢几颗普通的法则结晶吧！”“快跑，趁这些家伙都被金色果实吸引住的时候，我趁此大好机会多摘几颗果实！”一个个“正常”的念头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取代了那毫无道理的贪婪欲望。
于是，数十万领域级一哄而散，任然选择留在这里的不到五万，其他的都顺着分支朝四面八方狂奔疾驰，希望能够抢到一两颗普通的恶魔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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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海贼位面与宇宙虚空的通道入口，那扇大陆一样的大门口。
虚空中陡然化出一片光芒，二十八名天阶相继显出身形，竟然在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里脱离了海贼世界，出现在了此处。
“离开那个恶心的地方之后，果然感觉浑身都舒服了！”涅骨帕随手一击，将几百万公里之外的一颗小行星打成粉碎，那充盈的力量感，让他为之陶醉。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赶紧的。”有人不耐烦地说道，“万一那个该死的天道再搞出点什么事，将我等的金色果实藏匿了，到时候就划不来了！”
听到这句话，诸人心中一凛。就之前天道变现出来的尿性，有很大可能干这种事情！看来，真要抓紧了！
古楠多面露冷笑：“用最快的速度攻破位面壁垒，让它没时间耍手段！”
说完，他一步迈出，跨越数万公里的空间，出现在海贼位面对外显出的恶魔母树形态的树干中央，磅礴的气息从体内一闪而逝，一个流露出淡淡生机的世界在他背后展露一角，那赫然就是他的领域。
那是一个山的世界。无数条大大小小的山脉蜿蜒曲折，纵横交错，宛如一张张蜘蛛网重叠到一起，变成一个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在内的复杂罗网。山脉相错之处，一处处山谷、断崖成形，其间更有一道道长河艰难延伸，塑造一个个河谷平原，形成难得一见的平坦。诸多山脉中，重峦叠嶂，横岭侧峰，连绵起伏，千峰傲立，简直将世上已知的山势地形全部包括在内，森罗万象，让人目眩心驰。
古楠多的本源法则便是“山”，那是他一切力量的源头，最根本之物。他的领域，自然也和“山”脱不了关系。而且，晋升天阶之后，他的领域有了“生”的气机，那一条条山脉，一座座山峰也渐渐生出“灵性”，长此以往，甚至能够衍生成为一个新的种族！
感受到自己山之世界的气息，古楠多眼中精芒闪耀，天阶半神的自信和威仪再次显现。
然而，目光落在巨大的母树虚影上，古楠多脑海中顿时浮现在路飞的鞋底，神色当即变得无比阴冷，暴烈的杀意在心中翻腾。深深的耻辱感混着杀意在他胸膛中咆哮，化作一身低吼从他嘴里出来：“去死吧！！”
右掌一翻，一座迷你山峰出现在古楠多掌心，被他用力一掷，扔出去。
迷你山峰见风就长，几个呼吸，便以膨胀至一颗小行星大小，挟着呼啸的烈风，狠狠撞向海贼世界恶魔母树的树干部位！
轰！！
山峰星坠般的势头被一道虚实变化的光膜挡住，震耳欲聋的轰鸣传开，消散在冰冷的宇宙虚空里。那光膜，赫然就是海贼世界的位面壁垒！
光膜之上，彩光流转，一闪而逝，隐约可见一个个古老简洁而又玄妙大气的符文。那是本源神文，本源宇宙开辟时伴随大道一同自然衍生出来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诸多法则的集合体，拥有莫大的威能，即使是宇宙中的神祗，也没有几个能够掌握的。
“好啊，难怪能够将我等半神限制到那种程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古楠多恨得牙根发痒，暴戾的情绪在心中狂嚎，想要将这个世界彻底毁灭，连同其中的生灵一同毁灭！
“这么强大的世界，一定能够让我玩得更加痛快吧！！”狞笑着，古楠多十指翻动，一座接一座的迷你山峰凭空凝现，被他随手扔出去，其目标，都是海贼世界。
轰轰轰！！！轰轰轰！！！
宇宙虚空中，剧烈的爆炸声仿佛被引燃的爆竹一般不绝于耳，即使很快便被无尽的虚空吸收，那强大的冲击余波依然传出很远，将附近的诸多星体冲的摇摇欲坠，几乎要碎裂炸开。
这些迷你小山都是古楠多领域力量的凝结，法则的具现，哪怕凝结数十万座，对他的损伤也足以忽略，足够让他玩得尽兴。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肯定会选择这个方法，但是，目前的形式让他不得不放弃。
虽然爆炸显得相当激烈，但是事实上古楠多的山峰对海贼世界的位面障壁几乎没有多大影响，那一层层的涟漪也只是正常反应而已。这么打下去，打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有变化。
发现这一点后，古楠多顿时停止了无意义的轰炸，一边无声诵念着语调古怪的词句，一边十指翻飞，在虚空中勾画出无数个繁复玄妙的符号图案。
足足两分钟，他的动作才戛然而止。
一个人头大小的光球出现在他面前。光球是透明的，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天空、云彩、太阳、大陆、海洋、山河……甚至，生灵！
这赫然是一个小世界的缩影！一个拥有相对完善法则构架的世界投影！！
构造出这个小世界，古楠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划过一丝疲惫之色，显然这种方式对他来说也有一定的负担。但是，目光望向海贼世界，他眼中的疲倦顿时被暴戾和痛快之色取代，心头尽是“大仇得报”“雪洗耻辱”的兴奋。
“去吧，大师球！！”将心中的激动化作一声断喝，古楠多双手做出投掷的样子，面前那个光球小世界顿时加速，朝着树干部位激射而去！
在古楠多期待的目光中，小世界与海贼世界的位面壁垒接触，然后——
轰隆隆！！！！！
小世界轰然炸开，恐怖的余波形成一层层实质的波纹疯狂扩散，数十颗小型星辰触碰到了这些波纹之后顿时破碎崩解，化作齑粉！
再看位面壁垒，在狠狠地颤抖几下之后，一条条蛛网般的裂纹出现在爆炸部位，朝四面八方扩散。从宇宙虚空中看过去，就好像那颗巨大的恶魔母树的树干突然开裂，一副随时都会彻底裂开，轰然倒塌的模样。
古楠多的一击，赫然已经将位面壁垒重伤，超出了它防御的极限，伤到了根本！
轰轰轰！！
爆炸声再起，却是另外二十七名天阶半神落井下石，趁此机会接连发动攻击，使得光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终于，裂纹的积累到了极限，触碰到了崩溃的界限。
咔！
清脆悦耳的一声裂响清晰地出现在二十八名天阶脑海中，让他们纷纷露出得意的笑容，古楠多更是恍如在大热天喝下一杯冰水，沁人的凉意从头到脚，让他爽的不行。
同时，古楠多感觉自己之前因为被踩脸而破坏的的心境，也在慢慢恢复。
咔咔咔！！！
破碎声越来越密集，位面壁垒仿佛成为一片瓷器，正一点点走向毁灭。
海贼世界中。
位面壁垒破碎的那一刻，所有生灵都感觉心中一痛，仿佛最重要的东西永远离开了自己，那种痛，撕心裂肺，让他们忍不住一起流下泪来！
白云大陆上，恶魔母树突然激烈摇摆起来，每一根分支都在颤抖，似在哭泣！
路飞等两百多个守护英灵，也蓦地流出血泪！
一瞬间，天地哀鸣，万灵悲泣！！
但是，世界的哀泣，对于数十万领域级来说却是一件大喜事！因为，恶魔母树悲鸣颤抖的时候，那悬于枝头的数百万颗恶魔果实竟然一齐掉落下来！
众人大喜，面对铺了一地法则结晶，均是面露狂喜之色，冲了上去，疯狂捡拾！
一边是天地万灵的悲泣，一边是大喜过望的欢呼，当这两种格格不入的场景诡异地塞在一个框架里时，竟是弥显出别样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