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定
越危机的时候越需要冷静。恐惧并不意味着失去理智。
疯狂奔跑之中，叶观火默默的告诫自己。
从那破败的房屋奔跑出来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与恐惧，所以实际上叶观火并不太记得房屋的方向。只是凭借着残余的记忆与猜测勉强辨认位置罢了。正在叶观火默默祈祷自己跑的方向没有错的时候，叶观火赫然发现，罗莉已经边战边退，迅速而坚定的超过自己，向着某个迅速前行。
看来罗莉比自己记得清楚的多。叶观火有些自嘲的想道。
现在并不是自己带领方向，而是需要自己追上他们的步伐。
不过没想过逃跑，赶紧远离罗莉和杰森这两个非人类的战斗——这是正常人都会出现的想法。叶观火是正常人，所以叶观火也出现了这种想法。
只是叶观火比正常人的意志强大的多，这种一种想法一出现就被叶观火否定掉了。如果罗莉战败的话，自己也无法在杰森的屠刀下幸免。唯一的生机，就是只有帮助罗莉战胜杰森！
虽然以自己的力量来比较他们，实在太过微弱。
......
自己的力量相比下之下，真的是很微弱。不知第几次，奔跑之中的叶观火这么感叹。
自从叶观火注射了超级肾上激素，这种类似某种超级兴奋剂的东西能强而有力的透支叶观火身体潜能换取力量。虽然没有测试比较，但叶观火确实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速度与力量大幅度凌驾在正常状态下的自己。
但即便如此，自认为已经跑的不逊于职业运动员的叶观火，很震惊却也觉得理应如此的发现，即便是一边战斗一边奔跑的罗莉和杰森的速度依然远超自己，不一会就消失在自己视距的之中。
不过，虽然已经战斗的双方已经消失，但叶观火却也不会迷失方向——无他，就是因为罗莉和杰森一路战斗的时候，留下的战斗痕迹实在是太过明显。
一路上那明显千疮百孔，断裂碎折的树木；坑坑洼洼，显得好似被炮弹洗礼过的地面；还有些明显被轰爆的碎屑石渣；还散发着焦味，似乎才被突然刮起的风暴席卷，而吹灭火焰的树枝。
这些明显到不能在明显的留下的战斗痕迹，汇聚在一起宛如在这森林之中划出一条笔直的直线一般，通向远方。即使叶观火想要认错路都难。
（真是恐怖的力量。难以想象，这真是人类拥有的吗？......先不说杰森，那个叫罗莉的小女孩大约也不算是人类了吧？）
（以我的力量，真的对这种超越人类力量层次的战斗的胜负有影响吗？我真的能帮到罗莉吗？也许我只是去凭白送死罢了。）
（......如果我去也没有用的话，还不如就待在这里，等他们分出胜负......或者我在跑的远一点，即使杰森赢了的话，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我......）
面对选择，尤其是还牵扯到自己生命的选择，只要是人类都会迟疑。
叶观火也开始迟疑。
这心里的迟疑表露在外面就是奔跑的速度开始变慢，有些犹豫的下意识张望一下，却也因此注意到了一处显眼的地方。
......
那是一颗粗壮的大树，本来应该笔直挺拔的树身，不但断裂已经倒地，还凄惨爆碎成数段，乱七八糟的落在地上，旁边不远处，有个人头大小的凹坑，里面充满了肮脏的鲜血，浊白色脑浆的痕迹。
这些让叶观火不得不多看了两眼。
（很明显，在这里罗莉再次轰杀了杰森一次。战斗在最后的时候，罗莉一击将杰森的脑袋轰进地面，才造成了这个凹坑。真是厉害啊，能把地面都轰出凹坑，这一击的力量单位得论吨吧？说不定不需要我就能解决掉杰森......即便杀不掉杰森，但就这么不停战斗支撑到天亮大概也没问题吧？她不是说过，天一亮就能离开这里么？那么自己何必去冒生命危险，我跟她又不熟，让她自己打生打死就可以了......）
就在这么给自己的恐惧与软弱找借口的时候，叶观火瞳孔一凝。
那是小半个耳朵。
就在人头大小深浅的凹坑旁边。小半个耳朵虽然沾满了血污与尘土显得非常肮脏，那但精致小巧与血污尘土里面露出的玉润雪白，很轻易就会让人明白这耳朵的主人是属于谁。
这是罗莉的耳朵。
叶观火沉默了数秒，冷静而出人意料的突然掌掴自己两个耳光。
狠辣又响亮。
仿佛没有察觉脸颊的肿胀与火辣辣的疼痛，叶观火一反刚才迟疑的态度，毫不犹豫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开始疯狂奔跑起来，沿着那被战斗余波所开拓出来的笔直道路，勇往直前，不惧生死！
......
这感觉真差——这是罗莉现在的感觉。
罗莉现在的样子，跟开始战斗之前差别之大，让人误认为是两个人也不奇怪。
虽然罗莉大部分时间里面，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漠然与冷漠。但那精致的脸庞，让人觉得非常可爱漂亮，套用句在网上流行的话说就是——萌。
而现在......
就不说被削掉了小半个左耳，牙齿也掉了两颗，那光滑漂亮的黑发已经消失无踪，只露出鲜血淋漓的头皮；只说那本来精致漂亮的脸上，多出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穿透性伤口——
血肉模糊的破口从左面的脸颊而进，右面的脸颊而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被伤到舌头。说话还是没问题的。虽然如果真的开口说话的话会有些漏风。
作为女性——虽然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最为重要的脸部都伤成这样，身体其余的部位更是惨不忍睹，遍体鳞伤。
脸部伤成这样，如果是一般的女性大概会愤怒到想要死吧？不过罗莉除了很疼之外，倒是没什么感觉。她不关心这个。
没用回天的生命能量恢复外表的伤势。残存的回天的能量已经不足以如此的挥霍。罗莉只是以只要身体还足够行动为标准，只恢复影响身体动作行动的伤势。其余的类似再次断裂的肋骨，内出血的内脏都不会浪费生命能量进行恢复。
对罗莉来说，只要这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天亮之前的时间内不崩溃，能支撑到返回主神空间就可以了。
......
罗莉如此的凄惨，杰森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果说罗莉虽然看起来凄惨，但身体还起码保留着完整的生命循环；那么杰森可以说就仅仅只是勉强维持着一个人形罢了。
刚开始的时候，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能完整无缺的复原；而杰森现在，只有类似被打爆了脑袋之类的伤势，杰森才勉强花了比原来长十数倍的时间复原。身上同样凄惨无比的伤势——断裂的骨头，暴露在外面的内脏，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些是罗莉身上伤势数量十倍以上的伤势却赫然留在了身上。
不在复原的伤势。
这意味着百手人屠的能量同样也快消耗干净，只能提供给杰森行动能力和勉强恢复致死性伤势，其余的伤势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来恢复了。
......
超乎人类想象的激烈战斗，同样会造成超乎人类想象的消耗负担。
就那罗莉和杰森的战斗来说，双方战斗十秒钟消耗掉的体能就会让一个强壮的成年人力尽而亡。
这种超乎想象的剧烈消耗，即便是已经远远超越人类极限的罗莉和杰森也无法负担太久。现在他们两个的速度力量已经开始衰退，虽然依然惊人，却已经不如一开始夸张到让人惊骇的地步了。
但战斗并没有随着力量速度的衰退变的消极，反倒更加的血腥残酷。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罗莉已经成功把杰森引到了水晶湖的旁边。